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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掌櫃。”陸陽半開玩笑道,

齊天瀾跟著笑了,佩服地對宋祁韞等人拱手,“日後我們若喬裝改扮,一定要向諸位學習,不僅要改變好樣貌,更要模仿好性格。”

“真的太像了!我們一點都沒察覺出來,還以為你們就是這酒館原本的掌櫃和小二。”白子原跟著稱讚道。

陳猛在見到沈惟慕真容的那一刻,恨得咬牙切齒,更懊惱自己的輕敵愚蠢。

今天早上,在乾掉“江湖司”那些人的時候,他好一番嘲笑江湖司這些人單純愚蠢,容易被愚弄,一殺就死。沒想到一轉眼到了下午,這單純愚蠢、容易愚弄、一殺就死的竟成了他們。

何其諷刺!他最大的自信便是以謀略勝人,如今這遭對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比殺死他還讓他難受。

陳猛突然傾斜身體,欲把脖頸往刀刃上送。陸陽及時發現,立刻收回了刀。

“嘖,這麼輕易就想死了?”

“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好說,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陳猛梗著脖子,滿臉赴死的決絕。

“死之前,我想知道我最終敗給了誰。你們中是誰出手打碎了我的腳踝骨?”

在那樣的情境下,以他的輕功速度,按理說不該有人能精準地擊打到他腳踝的位置,偏偏這人做到了。這隻怕是比八長老的武功還要更出神入化的高手。

江湖司臥虎藏龍,有陰陽雙俠還不夠,竟然還隱藏著如此絕世高手。低估敵人就是失敗的開始,這麼重要的消息他一定要傳給八長老!

“這麼說你在故意假裝赴死?”一直沉默寡言的宋祁韞突然出聲。

陳猛有幾分沒反應過來。

“你想在死之前知道是誰對你下手,既然答案沒得到,你又怎會真尋死呢。”宋祁韞感慨這個答案對陳猛而言看來很重要。

“重要也不重要。”陳猛看向沈惟慕後,忽然釋然一笑,“隻是想死得瞑目罷了。”

陸陽敏銳察覺到陳猛看沈惟慕的眼神不對勁兒,正要詢問緣故,陳猛忽然笑起來。

“清若山中泉,皎若天上月。我陳猛誓死效忠清月教,隻待等清月教新教主繼任,帶領我們踏平武林!”

陸陽一腳踹在陳猛臉上,將他整個人踹躺在地上,“少在這放%e5%b1%81,你哪有以後了!”

宋祁韞:“這麼說你承認你是清月教的人了。”

陳猛毫不避諱地承認:“沒錯,我正是清月教西南分堂的堂主。”

“那李仙樂與你同夥,必然也是清月教某處分堂的堂主吧?”

“你怎麼知道?”陳猛驚訝宋祁韞居然推敲得如此準確。

“看你二人說話的方式,便知你二人當是平起平坐、互相競爭又合作的關係。”

陳猛在這一刻不得不佩服宋祁韞的斷案能力。

齊天瀾紅了眼睛,渾身騰起殺氣:“這李仙樂想必就是殺害青城派弟子的真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齊兄弟方便具體講講嗎?”

齊天瀾便向宋祁韞等人先詳細講述了前情。

半個月以前,武林盟主與幾大門派都收到了江湖司的消息,信中說魔教聖地將要舉行新教主繼任大典,正是各大門派一起鏟除魔教的好時機。

武林盟主立即與距離較近的幾位門派掌門彙合,對這件事做了一番商討,大家本來意見不統一,因為出於對江湖司的信任,還是準備派了人前往魔教聖地。

幸而在眾人準備出發的前一日,武林盟主收到了江湖司的飛鴿傳書,也就是宋祁韞%e4%ba%b2筆所書的關於“醉酒翁蓄意挑唆江湖司聯合各大門派攻打魔教”的情況。

武林盟主這才意識到,他之前收到了的那封江湖司的信是偽造,便立即通知各大門派謹慎處置。

“由於距離的緣故,消息傳遞滯後,我們之後兩日才收到了消息。距離我們較遠的一些門派,如青城派,早在二十天前甚至一個月前,就收到了‘武林盟主’的信件,要求大家在奉聖州邊界彙合,共同前往魔教聖地剿滅魔教。

他們已經出發了數日,所走路徑不知,大家隻能劃出他們可能途徑的範圍,派人儘可能地去追人。

這最後一處攔截地便是奉聖州邊界,由我與師弟們負責。沒想到還是來晚了,在路上我們看到了青城派弟子的屍體。”

宋祁韞:“明知是魔教的陰謀,你們四人為何還要冒險進入奉聖州地界?”

“師父傳書給我的時候,曾提過江湖司欲前往奉聖州調查。在見到青城派弟子被殘忍屠殺後,我們便打探凶手的去向,剛巧打聽到你們前往猴山鎮,便十分擔心你們的安危,特前來與你們彙合。”

“李仙樂那幫人偽裝成青城派時,所穿的那些弟子衣裳和腰牌都不作假,原來這些都是她帶人屠儘青城派弟子所得。”

尉遲楓帶一隊兵馬風塵仆仆地趕來,剛好聽到齊天瀾後半段話,感慨不已。

“先生怎會知道?”齊天瀾驚訝地問。

白開霽笑道:“我們既然敢來,自然不打無準備的仗。李仙樂他們前腳離開猴山鎮,後腳就會被我們埋伏的人擒拿了。”

尉遲楓點頭,為了能治住這些武林高手,他可是配置了不少能軟人筋骨的迷[yào]。

齊天瀾臉上繼續露出驚訝之色,“沒想到光風霽月的尉遲先生居然會用這種、這種——”

“下三濫的手段?”

“不不不,我不是這意思。”

齊天瀾稱讚此舉極好,對付魔教這幫陰險毒辣之輩,就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明暗手段皆是。

“正解!”陸陽誇他孺子可教。

沈惟慕靠在廚房的窗邊兒,冷眼看著大家彙聚到一起理順案情、分析情況。他則拿著一隻烤鵝%e8%85%bf安靜地吃著。

陳猛此刻已經被無視得徹底。他注意到沈惟慕,就不停地對他使眼色,盯著他,等著他注意到自己。

沈惟慕早察覺到陳猛的異常,也猜到他是魔教中為數不多知道他身份的人。

剛才他突然爽快承認自己的身份,就是在暗示沈惟慕要救他出去。

但怎麼辦呢,他可是沒有眼前這份烤鵝%e8%85%bf吸引人,而且烤鵝%e8%85%bf吃完了,還有烤鵝翅、脖子、頭……

待沈惟慕慢條斯理地開吃鵝%e8%83%b8肉的時候,陳猛終於忍無可忍。

他雙眼死死地瞪著沈惟慕,給他來了一記最後的死亡警告。

見對方明顯察覺到他的注視,卻還是無動於衷之後,陳猛哈哈笑起來了,當即就吸引了宋祁韞等人的注意。

“想必你們應該很好奇我們魔教新教主的身份吧?為何不問我?我可是西南分堂的堂主,十年前曾有幸%e4%ba%b2眼見過小教主一眼呢。”

小教主,你既然見死不救,那不如我們來個魚死網破吧!

第103章

十年前,小教主。

聽陳猛這說法,教主應該早就死了,魔教新教主應當是老教主的兒子。那這些是誰在統領魔教罪惡多端?

宋祁韞不認為多變會隨便臣服於一位年幼的教主,那這一切必然都是他的主導。

這位新教主是傀儡,還是真正掌握實權令武林忌憚的高手,有待進一步查證。

“哈哈哈,你肯定想不到,我們這位新教主其實一直就在你們身邊!”

陳猛對著宋祁韞等人地狂笑,隨後他就抬起手,直直地指向沈惟慕。

“就是他!”

陳猛本以為他宣告出沈惟慕的真實身份之後,會看到一片震驚、不可置信的表情,甚至該有眾人群情憤怒地質問沈惟慕的戲碼才對。

但他什麼都沒看到,隻收獲了一陣長久的沉默。

那個被他當場指認的魔教教主、要一起魚死網破的人,竟然完全無視了他,正有滋有味地啃起了鵝掌。▲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陳猛:“???”

他失聲了?還是這些人耳聾了?都沒聽到他講話?

“哈哈哈哈哈……”

“可笑死我了!”

陸陽和白開霽率先發出一陣爽朗地爆笑。白開霽捂著肚子,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魔教向來以非常手段控製教徒,令他們不得不忠於魔教。你作為西南分堂的堂主,在魔教的地位不算低,居然這麼輕而易舉地招供出你們教主是誰,你真以為我們會信?”

“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居然還想挑撥離間我們,以為我們會傻到信你的挑唆,中你的計?你可真是蠢得厲害!”

陸陽和白開霽想都沒想就否認了陳猛的話,其他人也紛紛用眼神兒表達了同樣的意思。

陳猛氣不打一處來。這幫大理寺的人是斷案斷魔怔了吧?他說的是真話,真話!透露如此重大的真相,他們居然完全不相信!

“魔教之流狡猾奸詐至極,他們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便說這次的事,他們先偽裝江湖司與武林盟主通信,後又偽裝盟主的筆跡書信給各大門派。

他們殺了青城派弟子後,又偽裝成青城派與胡子幫,互相做戲,以圖繼續圍剿前來此處的名門正派。”

齊天瀾睥睨著跪在地上的陳猛,斥他這等窮凶極惡之徒死前還如瘋狗一般咬人,果真是個畜生。

“你不僅會惡有惡報,死後也不得超生,受千萬人唾罵。”

齊天瀾作為華山派最受人尊崇的大弟子,從來都是說話行為端正浩然,不口出惡言。但這一次他顯然被氣狠了,連詛咒對方死後不得超生的話都說出來了。

陳猛氣得嗓子眼哽住:“你、你們——”

沈惟慕啃完了鵝掌,見陳猛竟被氣得百口莫辯了,邊擦手邊道:“你很想讓大家相信你的話?”

陳猛瞧見沈惟慕這副從容淡定的模樣十分生氣,欲跟宋祁韞等人細說沈惟慕的身世,還有當年調換孩子的真相。

“不如你先招供魔教聖地、魔教總壇以及西南分堂在什麼位置,查證之後大家自會信你。”沈惟慕接著道。

白開霽附和:“對啊,你說說,我們立即派人去證實。”

陳猛再一次哽住,他隻能透露出沈惟慕的教主身份,其它的他不能說。一旦八長老知道他透露出魔教其它方麵的重要信息,他和他的家人下場一定會很慘。

他明白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即便說出了當年沈家換孩子的真相,這些人也不會信,不過是浪費口%e8%88%8c。

活這麼大以來,這是陳猛第一次為說真話的自己感到無助。

一陣悅耳的笛聲自東方傳來。

“不要!”

陳猛忽然滿臉惶恐地驚呼,下一刻他就捂著%e8%83%b8口,人倒在地上不動了。

一隻胖乎乎的蠱蟲自陳猛的%e8%83%b8口爬了出來,朝著距離他最近的齊天瀾爬去。

齊天瀾一刀斬斷了蠱蟲。片刻後,被斬成的兩截蠱蟲又活了,變成了兩隻,分彆朝宋祁韞和尉遲楓爬去。

正觀察蠱蟲的尉遲楓驚訝地睜大眼,剛張口要話——

白開霽舉著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