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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同樣花紋的玉佩,想必又是哪個門派的武林人。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我們跟你打聽個人,見過他們嗎?”

掌櫃端詳畫像片刻,驚訝問:“這不是江湖司的宋少卿嗎?”

白衣男子激動:“你見過?”

“見過啊,今早剛走。”

“去哪兒了?”

掌櫃謹慎打量四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

“在下華山派大弟子齊天瀾,這三位都是我師弟。”

齊天瀾怕掌櫃不信,將證明他們身份的玉牌和路引展示給掌櫃瞧。

掌櫃接過來瞅了兩眼後就放了回去。

“哎呦,給我瞧這些我也不懂,但我看你們四人一身正氣的樣子,應該不會騙我。”

“今早他們跟華山派還有胡子幫的人一起離開,往北去,說要去什麼魔教聖地。後來華山派和胡子幫的人又回來了,說是江湖司那邊突然事,不便讓他們跟著。”

掌櫃建議他們如果想知道江湖司的人到底去哪兒了,可以去客房那邊找胡子幫問問。

“青城派?”另一名男子聞言皺起眉來,看向他的師兄齊天瀾,“青城派的人不是——”

齊天瀾抬手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齊天瀾謝過掌櫃的消息後,就去敲胡子幫的門。

裡麵的人鼾聲如雷,齊天瀾連敲了數次之後,終於把門裡麵的人吵醒,大聲質問是誰。

門“哐當”一下被打開,露出陳猛那張凶神惡煞的臉。

齊天瀾對著這張臉愣了一下後,拱手客氣道:“兄台冒犯了,在下華山派齊天瀾,想跟兄台打聽一下江湖司宋少卿等人的去向。”

陳猛像打量貨物一樣上下打量齊天瀾,“你是華山派的人?”

“正是。”

齊天瀾反問陳猛胡子幫起源自哪兒,幫主是誰。

“在下久居山中,不曾了解太多江湖事,還望陳兄海涵,跟在下介紹介紹,漲漲見識。”

陳猛又打量一番齊天瀾,“連我胡子幫都沒聽過,如此孤陋寡聞,如何配讓我介紹?”

“我看孤陋寡聞的人是你吧,我們大師兄不僅是我們華山派下一任掌門的候選人,更是武林盟主的%e4%ba%b2傳弟子。你算什麼東西,跟我們大師兄談不配?”

白子原早就不滿陳猛的態度,聽他竟然這麼跟他們敬重的大師兄說話,恨不得一劍刺死他。

陳猛的眼睛頓時亮了,非常有禮貌地對齊天瀾等人賠禮道歉:“齊兄竟是這般厲害的人物!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齊兄弟見諒。”

齊天瀾便象征性地訓斥白子原一句,跟陳猛微笑著表示沒關係。

陳猛忙側身請齊天瀾等人進屋,“在下不才,確實知道江湖司的消息,諸位請進屋,咱們邊吃邊聊。掌櫃的,上些好酒好菜來!”

“好咧!”掌櫃應聲後,就去了後廚。

陳猛的屬下隨後跟了進來,催掌櫃端些能立刻上的下酒菜過去,又問有什麼酒。

掌櫃:“屠蘇、竹葉青、狀元紅和高粱酒,客官想要哪一種?”

“竹葉青吧,來三壺給我,我%e4%ba%b2自端過去。”

“好咧!”掌櫃吩咐剛睡醒出來的店小二去打酒。

店小二剛要抱怨,見有外人在,馬上換一副嘴臉,乖順地去打酒。

“喲,你家這廚子長得還挺俊哪,就是看著似乎有幾分——”

切好的生肝片下鍋,激起一陣油煙來,剛好擋住了廚子的臉。

“客官,您的酒打好了。”店小二將三壺酒端了過來。

陳猛屬下瞧一眼那揮汗如雨地炒菜的廚子,晃了晃腦袋嗤笑一聲,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君子遠庖廚”,連個窮酸秀才都不帶做飯的,何況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員們。

他將酒端出廚房後,左右看看無人,就掏出一包藥,均勻地給每個酒壺裡倒了藥粉。

三壺酒被送到房間後的不久,店小二將兩盤熱氣騰騰的菜端了上來。

陳猛正笑嘻嘻地給齊天瀾斟酒,要敬他一杯。

齊天瀾有幾分謹慎,看著酒杯沒喝。

陳猛馬上意識到什麼,笑著解釋:“正常正常,出門就該有點警惕心。我先乾為敬!”

說罷,陳猛就將酒一飲而儘。

齊天瀾等人這才舉起酒杯,也要跟著喝。

“各位客官,吃菜啊,空腹喝酒傷身,不如先嘗嘗看我們家廚子新做的兩樣特色菜。”店小二熱情介紹道。

齊天瀾將送到嘴邊的酒盅放下,笑問:“這菜聞著倒是香,不過這兩樣是內臟吧?有何特色之處?”

“這道是炒狼心!這道是炒狗肺!”店小二大聲介紹道。

陳猛聽了變了臉色,“你什麼意思?”

齊天瀾等人警惕地看向陳猛,酒斷然不會喝了,他們抽出手中的劍,立即後退與陳猛等人保持距離,以防被偷襲。

“娘的,壞老子好事!”陳猛摔了酒杯,惡狠狠瞪向店小二,揮刀便要先了結了他。

店小二輕盈退身,輕鬆躲過了陳猛的攻擊。

齊天瀾迅速出劍去阻攔陳猛,二人隨即對打起來。陳猛的屬下們也都圍了上來,隔壁兩間屋子的人迅速聚集,將店小二與齊天瀾四人堵在屋內。

對打聲劈裡啪啦,桌子翻了,椅子碎了,窗戶被打出來的人撞飛了。隨後齊天瀾跳出窗外,陳猛緊隨而至,帶著倆人圍攻齊天瀾一人。就在雙方焦灼對打之際,樹上突然有人放毒箭,意圖從背部暗算齊天瀾。

另一名店小二衝了出來,用大刀擋住了暗箭。

齊天瀾隨後才注意到自己差點被偷襲,對店小二報以感激的眼神。

“多謝!”

“娘的,一個兩個都會武,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陳猛終於意識到這家店有問題,對著李仙樂的的房間大喊,“李仙樂你還等什麼,你我立大功的時候到了!”

然而,那房間一點動靜都沒有。

啪、啪、啪……是酒館掌櫃撥弄算盤的聲音。

他撚著山羊胡,隔窗笑對著陳猛道:“客官還不知道呢?半個時辰前,那些青城派的弟子已經提前走了。”

陳猛怒極,罵李仙樂就是個賤婦,大喊道:“兄弟們,那賤婦不在正好,殺了這幫人,我們回去領大賞!”

眾人應承,打鬥得更有勁兒了,奈何他們人數雖多,卻一直被壓製,無法得手。

但沒關係,隻要兩方武力不相上下,他們就比起這些武林正派有優勢,因為他們有許多暗路子可使,令對方防不勝防。

恍惚間,有人被店小二鑽了□□,正當他們要笑話這店小二果真卑賤的時候,突然發現早有一種無形纏住了他們。

這是蟬翼鮫絲!?

江湖上使用蟬翼鮫絲的隻有一人,正是陰俠白開霽。

“這不可能!你、你是白開霽?”

店小二並答話,隻對三名已經靠窗站的華山派弟子道:“讓一讓。”

三名弟子立即縱身跳到了窗外。

千影劍使出,無數劍影自頭頂而下,陳猛的屬下們在驚惶中痛叫,發出淒慘的哀嚎——

陳猛被叫聲分神之際,受了齊天瀾一劍,躲閃不及,被劃傷了胳膊。

他最得力的三名屬下包括埋伏在樹上的那位,都被另一位店小二以一招放龍入海帶走了。

這廝竟是陽俠陸陽!

陳猛意識到自己絕無勝算,丟出霹靂彈就要逃跑。

“轟”的一聲,白煙滾滾,立刻就阻礙住了齊天瀾和陸陽的視線,這一刻的確是逃跑的好時機。

陳猛雖然長得人高馬大,實則輕功極好,一旦使出絕世輕功“葉上飛”,便無人能追得上。

他輕鬆跳上房頂,正鬆了口氣,預備逃之夭夭之際,突然雙腳腳踝劇痛,兩腳一滑,整個人從房頂滾了下去。◤思◤兔◤網◤

隨著瓦片劈裡啪啦地掉落,陳猛也被砸得頭暈,等他反應過來要跑的時候,脖子上已經被一刀一劍抵住了。

沈惟慕將算盤珠子都攏在袖中,背著手拿著壞掉算盤去了廚房,順手就丟進了正著火灶坑中。

灶上有宋祁韞剛做好的一盤糟鵝掌,沈惟慕端起來就啃。他靠在門邊,欣賞宋祁韞等人審問陳猛。

陳猛的頭正在滋滋冒血,難以置信地看著露出真麵目的兩名“店小二”:白開霽和陸陽。

“這、這怎麼可能!我早上明明已經殺了你們!”

第102章

“啊,你把那群人殺了?”陸陽驚訝捂嘴,“雖不知那群人為何假扮我們,但你們能幫我們教訓一下他們也不錯。”

陳猛終於明白過來他們殺錯了人。到底是哪兒幫人能如此逼真地假扮江湖司?陳猛心中突然有了個不好的猜想。

齊天瀾對宋祁韞等人恭敬行見禮,雖然剛才在打鬥時,他已經知道了陰陽雙俠的身份,但現在這場景他還是很迷惑。

“諸位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陽示意齊天瀾等等,“我們先要確認一下,你是否真的是華山派的齊天瀾。”

齊天瀾愣了下,表示他們儘可以隨便查驗。

“哈哈哈哈,堂叔,沒想到在這能遇見你!”

破敗的客房內,灰塵還未落儘,傳來少年爽朗的大笑聲。

“子原?”齊天瀾認出白子原的聲音,擔心他的安危。

“大師兄我在呢。”白子原灰頭土臉地從屋子裡跳出來,肩頭還帶著些許的木頭碎屑和破布片。

白開霽隨後也走了出來,他邊走邊撣落身上的碎屑和塵土,所以樣子看起來比白子原整潔許多。

白子原高興地跟齊天瀾介紹白開霽,語氣裡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驕傲:“我堂叔,陰俠白開霽!”

是了,白子原出自赫赫有名的武林第一世家,與陰俠白開霽早是叔侄關係。

齊天瀾笑問陸陽道:“這下還需要查驗我們的身份嗎?”

“當然不需要。”

“你小子長高了不少。”白開霽拍拍白子原的肩膀。

白子原不滿地撅嘴:“小堂叔,你早就見著我了,怎麼不與我相認?”

白開霽挑眉:“難道你沒發現,我露出真麵目後,也沒與你相認麼?”

“對!是我主動認小堂叔的,為何?”白子原更不開心了,小堂叔沒有以前跟他關係好了。

“驗你真假啊。”白開霽歎道,“現如今混江湖不容易了,眼見未必為真。”

白子原呆呆看著前方,半晌他才回神兒,指著白開霽身後的方向。

“那我現在眼見的是真的嗎?”

白子原覺得自己可能出現幻覺了,他竟然看到窗邊站著一位仙人般俊美的人物。儘管他隻穿著半舊的青布衣袍,竟依然給人一種不染塵埃、孑然風骨的高高在上之感。

白開霽回頭一瞧是沈惟慕,習以為常地答道:“這回是真的,不用懷疑。”

“他是——”齊天瀾不確認問,“之前的掌櫃?”

“對,就是那個貪財勢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