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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不行猶豫了下,馬上道:“當然是救公子!”

既然八長老讓他來到小教主身邊,取得小教主的信任,他現在當然要好好對小教主表忠心。

“很好。”沈惟慕將一枚玉佩丟給趙不行,“今後你將是八卦樓大長老,在八卦樓,我之下所有人都聽你調令。”

趙不行驚喜地捧著玉佩,跪下`身來,連忙磕頭謝過沈惟慕的器重。

終於,他證明了自己,在小教主跟前得到了器重!

從沈府離開的時候,趙不行挺著%e8%83%b8膛,走路生風,頗有些飄飄然。

康安雲被趙不行得意的勁兒給逗笑了。

這傻子居然到現在還不知道,八卦樓其實就是個空殼子,不過是公子對外設立的一個幌子罷了,實際上八卦樓名下沒什麼能人掛名。

趙不行當八卦樓的大長老,就如無兵可率的空頭將軍。上麵若有任務交給他,他還要必須完成,否則就是辦事不力。若按規矩處置他,誰也挑不出理來。

熱騰騰的銅火鍋端上來了,鍋裡添著用魚骨熬出來的%e4%b9%b3白湯底,輔以紅棗和枸杞,白湯翻滾的時候,色澤鮮豔的紅棗和枸杞愉快地在湯中暢遊,紅白色澤的對比,讓人賞心悅目,胃口大開。

沈惟慕將切得薄薄的斑魚片下入鍋中一涮,魚肉片立刻就會收縮內凹成碗狀。沾上精心特調的小料汁後入口,口感滑嫩鮮香,讓人陶醉至極,仿佛在%e8%88%8c尖上跳舞。

再加些火%e8%85%bf、鮮蝦、豆腐、冬瓜等進去涮,各有各的美妙滋味,筷子根本停不下來。喝的自然也不能少,熱騰騰的鍋子配上冰鎮的杏仁飲和酸梅湯,更會讓%e8%88%8c尖上的快樂翻倍。

一頓飯下來吃得心滿意足,沈惟慕就去沐浴更衣,準備睡覺。

天天過這樣的凡塵日子沒什麼不好,沈惟慕挺滿意的,但今天卻有人很不滿意。

趙不行邁著愉快的步伐回到自己住處時,忽然察覺情況不對。四周太過安靜了,原本該為他看家守門的屬下都不見了蹤影。

眼前的房門雖緊閉,看不見屋內的情形,但趙不行能感覺到屋內似有威壓傳來。

他心中一凜,緩緩吸了口氣,才推開了房門。

果然,屋中央站著一個人,看身形發髻是一位姑娘的背影。

一陣風過,屋內的燭火驟然亮起來,趙不行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樣,不禁瞪大了眼睛。

“陳、陳婉?”

這衣著,這模樣,甚至鞋麵子上的泥點子都如出一轍。他可以確定,這就是他之前在白記布莊見過的陳婉!

趙不行眼珠兒轉了轉,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雙%e8%85%bf開始打哆嗦了。

陳婉一腳踹在趙不行身上,直接將趙不行踹飛到了牆上,嘔出一口血來。

陳婉隨後就揭下了臉上麵皮,身形一轉,身上的衣裙向半空中紛飛。

等趙不行擦掉嘴角的血,抬眼看向他的時候,“陳婉”已經大變樣,變成了身材高出兩個頭來,身著一襲月白錦袍,氣度不凡的俊朗公子。

是八長老多變!

跟在多變身邊多年,趙不行養成的最大一個習慣就是他從不以貌看人,更不會以身形取人。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竟然看走眼了,沒認出陳婉就是八長老。

隻要一想到他在白記布莊的時候,竟以魔教的名義囂張地威脅過“陳婉”和白思富,甚至還對他們動手了,趙不行就嚇得肝膽俱顫。

完了!完了!他很可能在無意間破壞了八長老的大計,他小命要不保了,今日將會是他的死期!

“八長老饒命!恕屬下眼拙,沒能及時認出八長老,壞了八長老的大計。

可若再給屬下一次機會,屬下恐怕還是無法認出八長老。實在是八長老的易容術出神入化,屬下縱然在長老身邊再呆二十年,恐怕也難以識破。”

趙不行的後一句話在變相地讚美多變的易容技藝好,這很好地取悅到了多變。

多變勾了下手,示意趙不行可以起身了。

趙不行不敢起,反而更恭謹地磕頭:“屬下壞了八長老的大計,請八長老責罰。”

“無礙,一個蘑菇教罷了,隨手玩玩的。”多變撩起袍子,坐了下來。

趙不行聽這話震驚不已,“這蘑菇教莫非是八長老所創?”

“嗯。”

一個輕飄飄的“嗯”字,嚇得趙不行魂兒差點沒了,靈魂深處對多變更加充滿了恐懼。

隨手玩玩就是一個蘑菇教?這八長老還是人嗎?比惡鬼羅刹還可怕!

趙不行奉茶後,小心翼翼試探問:“那長老您創立蘑菇教的初衷是?”

“考核咱們小教主啊。”

多變單手托著下巴,語氣悠然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對了,記得告訴咱們的新教主,他的考核通過了,恭喜他正式成為我們清月教的教主。半月後,在清月教聖地,將為他舉行一場隆重的教主繼位儀式。”

第86章

經過兩個時辰的努力,通道坍塌處終於被挖開,幸運的是有半丈見方的地方沒有被泥土所掩埋,十二個人七倒八歪地躺在這處狹小的空間裡。

將所有人拖了出來後,尉遲楓一一確認死活,最終發現隻有一個人有呼吸。

施針之後,昏迷的女子終於醒來,見到有一群男人圍著她看,女子嚇得大叫,連忙瑟縮著抱緊身體往後躲。

“這位娘子彆怕,我們是大理寺的人。”尉遲楓溫聲安慰後,詢問她在蘑菇教的身份。

宋祁韞正在觀察其餘屍體的情況,全部都是麵色發紺,嘴%e5%94%87發紫,扒開屍體的眼睛發現有出血點後,宋祁韞又捏開死者的嘴查看。

“我、我是蘑菇教的廚娘。”

“我不信。”不及婦人多言,宋祁韞就截話反駁,“除非你說出蘑菇宴都有哪些菜色,用到了什麼蘑菇。”

婦人愣了愣,忙說可以。

尉遲楓馬上都一一記下。

宋祁韞接著查看了十一名死者身上的錢袋,沒再管婦人。

白開霽記得沈惟慕說過蘑菇教教主是女人,他很懷疑這婦人,對婦人連番逼問。

婦人連連否認,哭著對白開霽磕頭。

“官老爺饒命啊,民婦真不是壞人!民婦原是白記布莊雇的廚娘,被他們強擄至此。”

“她,她是蘑菇教教主!”婦人指認死者中唯一穿著素色裙裳的婦人。

那婦人的衣裳顏色看似樸素,實則緞料華貴,確實是眾死者中衣著最奢侈不俗之人。

白開霽隨後在這死亡婦人身上搜到了教主印章,證實了她的身份。

“他們都怎麼死的?”尉遲楓接著盤問道。

“之前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暴雨打雷,地動山搖的……大家紛紛逃命,我和兩個孩子跟著教主他們逃到了這裡,沒想到通道突然坍塌,我們都被困住了。然後沒多久,大家就越來越喘不過氣,孩子們哭鬨起來,我覺得頭好疼好暈……後來我就醒了,看到諸位大人,其它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聽婦人的描述,他們因為通道崩塌,被困於狹小空間,最終因為缺少空氣而窒息身亡。十一具屍體的死亡特征也確實都符合窒息死亡的特點。

窒息死亡還有另一大特點就是容易尿失禁,這裡有半數以上的死者存在這種情況。所以當坍塌打通後,空氣流通,這裡的味道就不太好聞了。

宋祁韞留下大部分人繼續挖通出口,確認蘑菇村的覆滅情況。他與尉遲楓等人先將婦人與十一具屍體帶離山洞。

按規矩,婦人作為嫌犯,雙手與雙臂都要被綁縛。

婦人哭哭啼啼喊冤,說她真的沒害任何人,隻是個普通的做飯的婦人。

“莫急,大理寺不會冤枉無辜之人。現如今你的嫌疑還尚完全被排除,隻是暫時如此處置罷了。等證實你確實無辜後,自然會釋放你。”^思^兔^在^線^閱^讀^

尉遲楓對婦人溫言解釋後,就詢問婦人的家中情況,姓甚名誰,家住哪裡,家中還有誰。

婦人都一一認真答了,提到自己倆兒子的時候,她熱淚盈眶,歎自己真的好想他們,她已經有兩個月零三天沒見到他們了。

尉遲楓歎婦人拳拳慈母之心甚是可憐,“你放心,出去後我們定會儘快核實你的情況,讓你與兒子們團聚。”

“多謝尉遲主簿。”婦人對尉遲楓深深行禮。

等眾人走到洞口的時候,婦人麵露隱忍之態,弓著身子,尷尬地表示自己想要小解。

這可難辦了,在場辦差的人全都是男子,無法陪同婦人去解決這問題。

尉遲楓想到一個辦法,用樹枝臨時搭建一處茅房供婦人使用,外圍由他們的人守衛。這樣既方便了婦人,也免於擔心她會逃走。

大家紛紛點頭,都覺得這方法可行,準備去砍樹枝。

“讓她就地解決,囚犯何談羞恥。”

宋祁韞一句話令在場眾人都停止了動作。

宋少卿的意思是說,讓這婦人當他們的麵兒小解?

宋少卿翩翩君子風貌,一向持禮有節,怎會突然這麼說話?

眾衙役跟隨宋祁韞多年,自然不會懷疑宋祁韞的品行。大家第一時間的反應是:宋少卿要求如此反常,此這婦人必有問題!

於是眾人下意識地跟婦人保持距離,對她提高十二分警惕。

婦人嚶嚶哭泣半晌,喊著數聲“如此蒙羞不讓我如撞死算了”。

哭到最後她發現無人理會,隻有她一個人在唱戲,才漸漸止住了哭聲,也再不裝肚子疼了。

宋祁韞:“你是吳魚。”

語氣陳述而非肯定。

吳魚怨恨地看向宋祁韞:“既然早就識破我了,為何一開始不說?”

“通道不太通風。”言外之意,他擔心吳魚會對眾人用毒。

儘管他們在第一時間排查了吳魚身上沒有危險的物什,但考慮到她蘑菇教教主身份的危險性,宋祁韞還是用最穩妥的方法應對她。

“都怪那個姓沈的。”

吳魚醒來後不見沈惟慕的身影,就賭他沒有跟這些人形容她的長相,意圖暫時欺騙過這些人,沒想到她的樣貌早就被沈惟慕描述給這些人了。

“你誤會了,他沒有跟我們說你的樣貌。”宋祁韞道。

吳魚驚訝:“那你們如何認為一定是我?”明明她在裝暈厥之前,已經將教主印章放在了彆人身上。

宋祁韞:“因為這些人雖符合窒息死亡的特征,死因卻是中毒。我猜坍塌後因為空氣有限,你為了讓自己活下去,哄騙他們服用毒物,將其他們全都殺害了。”

毒物致使他們喉嚨腫脹,導致呼吸困難,最終窒息而亡。

“絕境下,能讓他們聽話信服的人最有可能是教主。

蘑菇教的人不管什麼身份,身上都會隨身佩戴一個裝有蘑菇土的錢袋,連孩子身上都有。唯獨她沒有,因為教主不需要通過學習種蘑菇來證明自己。”

吳魚愣了愣,頹然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