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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要一樣味道的。堂堂陽俠,大丈夫,不可言而無信。”

這話之後,陸陽笑不出來了。

一樣味道的,那就隻有宋祁韞才做得出來。他一個大理寺司直,哪兒來的麵子讓大理寺少卿主動給他做飯?肯定要舍下臉皮去求才行,那他就要欠人情了。

但又不能不應,他這個大丈夫說出來的話,哪能出爾反爾。

陸陽趁沈惟慕轉身的那一刻,忍不住輕打自己嘴一下。

又嘴欠!又嘴欠!真不長記性!

然後陸陽就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宋祁韞,拜托他幫忙。

宋祁韞瞪了他一眼,沒答應幫,也沒說不幫。

陸陽歎了口氣,曉得這一次人情肯定要欠個大的了。

尉遲楓對柳無憂行禮,“上次就覺得姑娘看著眼熟,請問姑娘,我們以前是否見過?”

“他是榆林巷母子身亡案的柳氏。”宋祁韞在唐縣時,見柳無憂第一眼時便認出來了。

當時見她穿錦著緞,臉上擦著胭脂水粉,裝扮得清雅得體,煥若新生。宋祁韞便曉得她在沈二三的幫助下逃離了那個家,過得很好。宋祁韞沒便有多問,有些傷疤,不提最好。

尉遲楓恍然反應過來,隨即意識到自己唐突了,忙岔開話題,對柳無憂道:“你家公子這身衣裳可出自你手?真是妙極!”

“尉遲先生謬讚了。”柳無憂感激行禮,隨後跟沈惟慕告彆,告退了。

白開霽和陸陽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柳氏”是誰,倆人的確驚訝,但更驚訝的是他們之前竟然都沒看出來。

陸陽:“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啊,瞅她就是個未出嫁的姑娘!”

白開霽連連點頭附和。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宋祁韞念了一句《上李邕》,“沈二三便是她的風,有化啼血杜鵑為鵬的神力。”

“什麼意思?”白開霽還是不太懂。

尉遲楓笑了笑:“意思沈二三不簡單,是個人才,要你們努力招攬到大理寺。”

“噢,明白了!老大放心,我加倍努力!”白開霽拍拍%e8%83%b8膛保證。

陸陽還在發愁怎麼求宋祁韞幫他的忙。

他甚至有點慶幸他當時說的是“幾個”,所以沈二三最高也就能要求九個。如果他嘴更欠,說的是“幾十個”,沈惟慕肯定會要求九十九個,那真會要了他的老命了。

最終宋祁韞和尉遲楓也加入了沈惟慕的吃烤大腸隊伍。

一行五人,趕到還沒收夜攤的崔老叟那裡,輕鬆愉悅地吃了一頓早飯。

崔老叟的烤大腸特彆在醬汁和蒜上。大腸經過鹵製後,與獨頭蒜相間串烤在竹簽子上,烤到表皮焦黃的時候,刷上特製的醬汁,再略烤一陣兒,將多餘的油脂烤出,然後在表麵撒上滿滿的芝麻,吃起來特彆香。

肥腸烤的焦黃的部分口感焦脆,裡麵保持綿軟彈性的口感,獨頭蒜則相反,外麵綿軟,芯兒脆脆的,帶著一絲辛辣,剛好解了肥腸的油膩,一口肥腸一口烤蒜,給人意想不到的味覺驚喜,太好吃了!唯一遺憾是早飯期間不能喝酒配它,不然更絕。

賣烤大腸的崔老叟可高興壞了,昨晚夜市兒擺攤剩下的大腸,今晨全都被這五位俊朗的郎君們給包下了。看著他做的大腸被這些清貴英俊的郎君們吃得乾淨,他笑得嘴合不攏,感覺自己好像乾成了什麼大事。

“老板,還有大腸嗎?”

“沒嘍,沒嘍,都被那些郎君買完了,老叟我今兒要空車空桶回家嘍!”崔老叟開開心心地顯擺道。

秦田和餘明都感到遺憾,一會兒他們還要趕路,沒機會吃到了。

“哎呦,這不是二三兄弟嘛。”

秦田忽然發現那桌坐的人是沈惟慕,高興地來打招呼。

“沒想到二三兄弟真聽我的介紹來這吃烤大腸了,倒讓我自己買不著了。”

沈惟慕便將盤裡剩下的六串烤大腸推給了秦田。畢竟是秦田給他介紹的美食,當酬謝。

“喲,出息了,二三居然有主動讓食的時候!”陸陽驚歎。

“你懂什麼,咱們二三一直都是懂禮知節的人。”白開霽提醒陸陽彆再嘴欠,上一個嘴欠引發的問題還沒解決。

陸陽立刻被噎住,閉嘴不說話。

“秦兄弟和餘兄弟這是要趕路去哪兒?”尉遲楓問。

秦田把手搭在餘明肩膀上,“我陪他回水月齋,替他解釋一下請帖的誤會。”

宋祁韞打量二人一眼,目光隨即落在秦田暗紅色的指甲縫上,這顏色像是沾過血。

【叮——檢測到凶案即將發生,發生地:武學巷。】

沈惟慕喝茶的手頓住,問身側的白開霽:“這裡是武學巷?”

“不是,武學巷在隔壁,很多武館都在那邊。你看這巷裡的攤販賣的吃食都以肉居多,就是因為那些武人出了力後,都喜歡喝酒吃肉。”

“沒錯!”崔老叟邊擦桌子邊笑著應承,“俺們這些擺夜攤的,如果東西沒賣完,都會等到卯時三刻,等那些武館早間操練結束後,學生們就會跑來這邊買東西吃。”

沈惟慕起身,說要去武學巷看看。

陸陽:“你去看什麼?”

“想學武,強身健體。”

白開霽馬上道:“我教你!真不是我自吹,他們那些武館師父肯定沒我武功高。二三,有我這現成的高人你不用,花錢去那些武館乾什麼?”

“我也行。”陸陽舉手,“不過我收費。”

白開霽更積極:“我不收費!”

“看看而已。”沈惟慕堅持要去。

“我們同你一起。”宋祁韞察覺到沈惟慕有點不對勁兒,轉而邀請秦田和餘明也一起去。

正沉迷於吃大腸的秦田懵了下,“啊?我們一會兒還要趕路。”

“江湖司可以出文書幫餘兄弟證明清白。”宋祁韞一句話戳中餘明的軟肋。

餘明馬上起身,感激地對宋祁韞三鞠躬。他趕緊拉了拉秦田,意思要跟著宋祁韞等人一同走。

“好好好。”秦田把剩下的兩串烤大腸拿上。

【叮——檢測到凶案發生,八卦線索界麵已開啟。】

沈惟慕:“……”

這麼快。

看來係統不能失去其給凶案提供八卦線索的意義,所以不會讓他這邊存在阻止凶案發生的可能。

倒是多慮了,還是那句話,世間萬物自有其因果,他無意插手,除非與他有關。

【在白霧茫茫的武學巷,每一間忙於早間操練的武館門口,都擺放著一個血淋淋的屍塊。】

【八卦線索一:死者之一與秦田長相一模一樣。】

【八卦線索二:吉昌武館與遠峰武館實則為一家。】

【八卦線索三:誰是江湖第一美人?】

第44章

七人走到武學巷的時候,白開霽和秦田正有說有笑。

一陣風迎麵吹來,巷內的霧竟詭異地散了,伴隨著眼前呈現的血色震撼,風帶來的一股子濃鬱血腥味兒充斥著每個人的鼻腔。

本該是青白色的石板路麵如今像鋪了層紅紙一般,近乎被血染滿了。

武學巷巷長百丈,有武館七家,七家武館的門口都擺放著血淋淋的屍塊,有的是%e8%85%bf,有的是胳膊,還有的是身軀和頭顱。

秦田笑容僵在臉上,嘔吐之意明顯。

沈惟慕立刻接過他手裡的烤大腸,秦田道了謝後,就急忙跑到牆邊,扶牆嘔吐起來。

餘明在秦田的影響下也沒忍住,跟著去嘔起來。倆人幸虧沒吃早飯,把剛才吃的那幾口烤大腸吐了之後,就沒東西可吐了,隻嘔著酸水。

瞧倆人這樣子,短時間內肯定沒胃口吃東西。

浪費糧食可恥,沈惟慕就好心幫他們把兩串大腸吃了。

在場的眾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沒人注意到沈惟慕,否則令他們覺得最震撼的一幕就不是眼前的碎屍現場了,而是在這種環境下還能閒適吃大腸的沈惟慕。

宋祁韞迅速記下了現場屍塊以及血跡的分布情況後,倍感驚訝。

滿地的血還沒有凝固,但整個現場卻沒有足印,七間武館的正門隻有屍塊,以及少量滴落的血跡,門口的石板和石階上都沒有足印。②思②兔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宋祁韞便讓白開霽去巷尾肅查那邊地麵有無血足印,若有,即刻追蹤足印的痕跡。

白開霽應承,縱身一躍,便跳到了左邊的牆上,飛速朝巷尾奔去。

宋祁韞在這時才對尉遲楓點了下頭。

尉遲楓抬腳踩在鮮血淋漓的黏糊糊的石板路上。

宋祁韞和陸陽緊隨其後,就在三人走了不過五步的時候,巷內響起人聲喧鬨,七家武館的大門突然開了,許多年輕的學生從門內衝出來。

嘈雜的話語聲、調笑聲中突然乍起驚叫聲。

“噫籲嚱!什麼玩意兒,險些絆倒我!”

“血!好多血!”

“這是人%e8%85%bf?”

“啊——

是是是是人頭!”

“死人了!”

“死人啦!”

……

七家的武館門口都亂起來。

陸陽清了一下嗓子,動用內功大吼,警告所有人:“大理寺辦案,所有人都不許動!”

喊聲穿透每個人的耳骨,練武人都可以感受到這聲喊中所蘊含的深厚內力。

場麵瞬間安靜下來。

白開霽這時候從右邊牆頭跑回來了,他對宋祁韞搖了搖頭,表示巷尾那邊並無血腳印。不僅如此,巷子兩側的牆頭他也順便查過了,沒有血跡。

宋祁韞點頭,讓白開霽維護好現場。

白開霽喊來七大武館掌事人,令他們將所有學生都有序地組織到一個地方,清點好人數後,一一記錄在冊。各武館內現如今還有誰人員缺席,名字便以朱砂筆標明。

“怎麼會出這種事?這碎屍手法太殘忍了!為何會放在我們武館門口?”

遠峰武館的總管周書茂年三十左右,身材高大,在看到巷內的場景後,他直搖頭,滿臉不落忍。

“到底是哪個狗崽子?居然在我們七家武館的的門口乾這種事!真他娘的不想活了!”

吉昌武館的張教頭是個黑皮的絡腮胡大漢,脾氣很火爆,掐腰罵凶手不是東西,耽誤他做生意。

白開霽質問張教頭:“你這麼生氣,隻是因為耽誤你做生意了?被害者死得這麼慘,你就沒一點同情?”

“同情什麼,我又不認識他!這世上我不認識的人天天都在死,我同情的過來嗎?”

張教頭隨即問白開霽,府衙什麼時候能處理完案子,讓他們正常做生意。

“不清楚,等著吧。”白開霽也懶得給張教頭好態度。

七間武館,正好對應七塊屍體。

吉昌武館門口的是頭,束著男子發髻,臉卻被割爛了,皮肉翻出,五官一片血肉模糊,暫時難以難辨清長相。

頸部是撕裂傷口,也是皮肉外翻,有明顯紅腫的痕跡。

尉遲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