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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不知道打聽打聽千機山莊的來曆,不曉得尹莊主有多厲害。”

“那小兄弟知道多少情況?和我們說說?”

眾人中還真有人不太了解情況,見這少年英俊可%e4%ba%b2,就湊過來問情況。

起初,沈惟慕隻是簡明扼要介紹尹塞的過去,宋祁韞等人也都從白開霽口中聽說過,隻以為沈惟慕不過在轉述白開霽的話。

誰料沈惟慕咳嗽一聲,話鋒一轉,竟爆出了尹塞的風流醜事。

“……一夜七次,一次馭十伶,自以為春光無限,結果藥嗑多了,把自己玩殘了。大家都以為他這些年是為了躲避追殺,十五年足不出山莊,實則他因這事兒沒臉見人了,才閉門不出。”

大部分人都聽得目瞪口呆,驚訝得冷吸一口氣。

倒也有一小部分人擅長控製情緒,維持麵上沒變臉色,比如宋祁韞、尉遲楓、溫翩然之流,此刻卻都用一雙會說的眼睛看向沈惟慕。

蕭元已經掏出特製的鑰匙,舉在門前,準備要開門鎖了,忽聽沈惟慕這一番言論,手抖了又抖。

一直保持微笑的臉瞬間陰沉下來,驟然猙獰如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他赤紅著眼,怒瞪沈惟慕。

“你什麼人?誰允許你這般詆毀我家莊主!”

眾人都不禁替沈惟慕捏把汗,這少年還是年輕啊,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居然在人家的地盤敢如此爆出主人家的醜聞。

不妙,不妙啊!

“不是詆毀哦,你有證據證明我說錯了嗎?”

喲,少年真是漂亮又大膽,還敢要證據證明。怎麼證明?讓尹莊主當著大家的麵兒,%e8%84%b1一個,給大家看看實力?

想想那畫麵……不敢看!不敢看!萬萬不敢看!

當然如果真需要大家幫忙鑒定一下,他們也不是不能勉強看一眼。

“你——”蕭元怒極,卻沒有反駁沈惟慕的話。

眾人驚覺:這、這、這不就是默認了嗎?

好家夥,是真的!

眾人又驚得冷吸一口氣。

“聽說那方麵有問題的男人,心裡或多或少都不正常。這類人內心都比較陰暗,最擅折磨人。”

好幾個人都下意識地點頭,他們都是聽說過或遇到過類似這種情況的人。

“尹莊主是機關術高手,是行家中的行家,在密閉房間內殺人於他而言,比踩死一直螞蟻還簡單。所以我奉勸各位,小心為上,不要以為關上門窗房間裡就很安全了。”

沈惟慕話畢,就三兩步走上台階,用手敲了敲牆麵,裡麵傳出咚咚的響聲。

“聽到沒有?都是中空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把這拆了,必然能看到很多齒輪。如果蕭管家把他鑰匙插進隱藏鎖孔裡,那這些齒輪就會開始轉動,然後——”

“然後屋裡的人就會死?”唐明夜好奇地接話。

沈惟慕搖頭,把最後一口包子塞進嘴裡。

“喂,然後什麼呀,哪有說話說半截的。”有人催促沈惟慕。

沈惟慕還是不吭聲,漫不經心地邊啃包子,邊看著用吃人眼神瞪他的蕭元。

蕭元嘴%e5%94%87蠕動——

“你沒權力趕我走哦。”沈惟慕提醒道,“快開門吧。”

蕭元惡狠狠瞪一眼沈惟慕,按了一下門板,果然出現隱藏鎖孔。

將那把側齒怪狀奇怪的鑰匙插入後,一扭動,門果然開了。

眾人擠到門口,一眼就看到橫在地上的三具屍體。

因為有沈惟慕提前預報,大家早已經料到屋裡的三人應該經死了,但在見到三具屍體的死狀的時候,他還是免不了驚訝了。

血腥味很濃,傷口和血都很新鮮,這三人死了沒多久,至多一個時辰。

從屍身上殘留的傷口血跡來看,他們的身體都被數道錐形利刃刺穿過,這種死狀對武林人來說不驚奇,讓大家十分驚訝的是這三人口中都被塞了夜壺。

眾多周知,夜壺的壺口比較大,普通大小的人嘴很難容納。所以三人的嘴都被刀子硬劃開了,才勉強容納下夜壺的壺口。

“蕭管家,不守規矩被殺也罷了,這、這是為什麼啊?”唐明夜不解質問,不少人也紛紛附和,認為此舉過於殘忍。

蕭元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姿勢刻板,臉上又恢複了客套的笑容。

“諸位都被這位沈小兄弟誤導了,他說話有什麼憑證?是,我們千機山莊到處布滿機關,但機關隻是莊主用來自保的手段,從來都不會被用來殺無辜之人。”

蕭元目光刻薄地打量一番沈惟慕,“我倒覺得這位沈小兄弟嫌疑大得很,這麼了解我們千機山莊,門還沒開呢,就料到屋內死人了,更像是凶手呢。”

有不少人覺得蕭元的話也在理,立場開始倒戈,質問沈惟慕消息來源,“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人不是你殺的?”

“那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人不是你殺的?”沈惟慕反問回去。

見沈惟慕不肯解釋,越來越多的人質疑沈惟慕在狡辯。

“一群不識好歹的東西!我兄弟是武林小靈通,願意分享這些常人所不知的消息給你們,就是為了好心提醒你們小心點,你們不領情就算了,還反過來汙蔑他。”

白開霽氣憤不已,反問沈惟慕為什麼要爛好心幫這些人,明明他之前還警告過自己,有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幫。

“我知道了,你是故意以身體力行來告訴我這個教訓對嗎?好了,我記住了,以後一定注意,你以後彆再為我這樣做了。”

白開霽感動得紅了眼眶,若非大丈夫有淚不輕彈,他說不定會哭出來。

沈惟慕一個字都沒說,白開霽就已經完成了質疑、理解、感恩並謹記的過程。

倒也好,省得他浪費口%e8%88%8c了,可以趁機多吃一個包子。

大家見有陰俠幫沈惟慕說話,對沈惟慕的懷疑少了幾分。

“蕭管家可否解釋一下,為何這間屋子會打不開?需要你這把特製的鑰匙才能開門?”

宋祁韞的提問立刻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沒錯,掌控屋子的人還是千機山莊,而且這三人剛好違背規矩。

“之前就說清楚了,違背規矩者後果自負。”

蕭元微笑著解釋。

“晚間亥正後,一屋若住三人便會觸動機關,將人鎖在屋內。如果他們規規矩矩等到天亮,該是有機會能活。但如果他們亂碰東西,甚至起了損毀屋子的想法,那就說不好了。”

“這麼說來,他們身上這些傷口出自機關,那這夜壺也是你們的懲罰?”

“山莊裡的機關隻有莊主了解,我也不熟悉,不過看起來倒是像。但夜壺肯定不是,我也很奇怪,所以我才會懷疑另有人殺了他們,栽贓我們千機山莊。”蕭元將懷疑的目光落在沈惟慕身上。

沈惟慕拿起一個酸棗餡兒的包子吃,歎了聲:“真酸。”

蕭元惱氣地收回目光,招了一下手,示意仆人將屍首收拾乾淨。

“且慢,可否容在下驗過再收屍?”尉遲楓禮貌問詢。

蕭元對沈惟慕道:“這事兒可跟莊主沒關係,就算被機關殺死,也是他們自己不守規矩,手腳不乾淨,才招致機關觸發。”

“放心,若查明情況真如蕭管家所言,宋某自然不會冤枉尹莊主。”

“那最好。”蕭元拂了下袖子,匆匆離去,走之前不忘狠狠瞪一眼沈惟慕。

白開霽立刻擋在沈惟慕身前,抱刀回瞪蕭元一眼。此舉意在向所有人宣告,沈惟慕有他護著,誰都不許欺負。

沈惟慕開始嘗蟹黃包,幾種包子中他最喜歡這味道,滿意地勾起嘴角。

宋祁韞瞧一眼這個不分場合亂言又亂吃的少年,真頭疼。

“那麼大的醜聞,你怎麼不先跟我們說?”

“我也是才知道。”

宋祁韞頓了下,確認四周沒外人後,低聲問沈惟慕:“你的消息還能傳進來?靠什麼?鴿子?”

今早陸陽已經探過千機山莊周圍的情況了,之前他們上山時必經的那座峽穀吊橋,現如今已經沒了。

那是唯一一條可以安全進出千機山莊的路。

換句話說,除非千機山莊的人願意放他們走,否則他們現在所有人都被困在山莊裡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麼大事,你剛才為何不說?”沈惟慕反問宋祁韞。

“當我是你呢,這種話說出去,隻會製造恐慌,無甚大用。”宋祁韞冷靜道。

沈惟慕不認同但也懶得否認,繼續咬包子吃。

“尉遲楓我殺了你!”

常鶯突然從門外衝進來,手執長劍,朝尉遲楓的頭直直刺過去。

陸陽正捧著冊子,忙著繪製案發現場的物品擺放圖。

白開霽則使錢去賄賂小廝丫鬟們,詢問蕭元手上那把鑰匙還有幾把備用,都在誰手裡。

宋祁韞正背對著尉遲楓的方向,與沈惟慕說話。

常鶯的攻擊過於突然,大家都沒能及時反應過來。

沈惟慕突然撞在宋祁韞的肩膀上,引發咳嗽,手中吃了一半的蟹黃包子順勢飛了出去,啪嘰一聲,正中常鶯的腦門,嫩黃噴香的湯汁剛好淋在她的眼睛上。

“啊——”

常鶯捂眼尖叫,手裡的刀都握不住了。

陸陽這時候反應過來,立刻控製住常鶯,斥問她為何要殺尉遲先生。

常鶯一邊用袖子擦眼睛,一邊控製不住地嘩嘩流眼淚。

“他殺了我師姐,我要為師姐報仇!真想不到你們江湖司,竟都是如此%e6%b7%ab邪宵小之徒!我錯信了你們,我師姐更錯信了你們!”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師姐死了?”陸陽不解。

沈惟慕把沾了蟹黃油的手放在宋祁韞的肩膀上蹭了蹭,才站穩身形。

宋祁韞在弄清楚情況後,後怕地拉起尉遲楓,問他受驚沒有。

尉遲楓搖搖頭表示沒關係,向沈惟慕道了謝。

“多虧二三小兄弟了。”

“她突然出現,嚇我一跳。”沈惟慕弱弱一歎。

常鶯終於清理乾淨眼睛上的東西,能勉強睜眼了。

青雀派的另兩名女弟子也過來了,皆手握長劍,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

“常姑娘,這其中必有什麼誤會,在下並沒殺許姑娘。”尉遲楓斯文地解釋道。

常鶯恨恨道:“偽君子,你撒謊!”

“剛才在飯堂,我們問你師姐在哪兒,你怎麼說的?你說師姐早上還在,你出去後回來,師姐人就不在了。

剛才我們見師姐一直沒現身,就四處找她,仍找不見,便想著去她房間看看,沒想到竟見到了她的屍體。”

“尉遲楓,不要以為隻有你懂驗屍,我也明白一二。我師姐早就死了,屍身都涼了,屍僵未退,說明她死亡時間在昨夜,根本不是剛死!”

“所以你在撒謊、撒謊、撒謊!”

常鶯號召師妹一起上,今天她們就是拚掉了命,也要為師姐報仇。

“那你們可找錯報仇對象了,若真是他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