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1 / 1)

數聲,臉上浮現一抹紅。

“我不認識你。”哪兒來的欠揍的?

多逍遙在心裡罵罵咧咧,要不是看他們人多,他早把眼前這個陌生少年當場弄死了。

多逍遙暫且按兵不動,身體依舊側對著沈惟慕和白開霽,維持著原本趕車的狀態。但他攥緊鞭子的手血管暴突,已然彰顯出他的不耐和煩躁。

“多逍遙,你堂堂一個大男人,還想跟人耍賴皮不成?”沈惟慕氣得又咳嗽起來。

“你說他叫多逍遙?”白開霽麵色冷峻地跟沈惟慕確認。

見沈惟慕點頭後,白開霽銳利的目光再度打量到年輕農夫,把他剛學會的回憶和觀察細節能力都用在他身上。

虎口有厚繭,看腰間衣服的形狀藏著匕首,從他的身形、趕車的動作、以及對人警惕性來感覺,都像是武林中人。

這時,農夫揮鞭,欲繼續趕牛車前行。

“等等!”白開霽三兩步走到牛車前頭,厲聲質問農夫,“你可是黑、鰥、夫、多、逍、遙?”

“不是,你認錯人了!”

話音還未落,多逍遙整個人就突然騰空飛起,朝著白開霽的腦袋狠甩一鞭子。

白開霽靈活閃過——

嗖!嗖!嗖!

三枚飛鏢緊跟著打向白開霽頭、%e8%83%b8、腹三處。

白開霽旋身下腰,在地上滾了一圈後迅速起身,反手一刀直擊多逍遙的下三路。

“好陰的路子!”

多逍遙險些躲閃失敗,他隨即注意到白開霽腰間墜著大理寺的腰牌,終於反應過來。

“你是陰俠白開霽!”

“狗賊兒,還知道你爺爺!”

白開霽再出新招。

多逍遙大感不妙,不欲久戰,立即祭出他最狠的殺招。白開霽在正麵迎擊他,突然,他人迅速後仰一躺,自多逍遙的胯|下滑過,反手一刀紮入多逍遙的後腰。

多逍遙吐了一口血,他不敢置信地低頭,看著從自己腹部穿出來的紅刀子。

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輸了。

江湖上盛名遠揚的陰俠白開霽,出刀速度果然夠快,使刀的路子真的好陰險!

倒黴,今天出門前為何沒先看一眼黃曆!

白開霽利落地抽回刀,多逍遙的身體應勢抽搐了一下,又噴了一口血。整個人跟鬆散了稻草人兒一樣,轟然癱倒在地,徹底氣絕。

“姑娘你沒事吧?”

白開霽趕忙去探看在車前佝僂坐著的麵紗女子,見對方沒反應,他試探地碰了一下,女子的身體頹然傾倒,半垂在車邊手腕露出的一圈青紫。

白開霽扯開女子的麵紗,臉色發青,脖頸上布滿紅色的屍斑,人已經死了多時了。

白開霽忍不住歎了口氣,把麵紗重新蓋好。

“黑鰥夫多逍遙,朝廷通緝十年的凶犯,每次犯案都偽裝成未婚男子,與選定的目標女子成婚,婚後再將妻子虐殺。

這些年他犯案不下二十起了,好幾次都讓他僥幸逃%e8%84%b1,所以朝廷對他下了格殺勿論令。”

見沈惟慕神色懨懨的,一聲不吭聲,白開霽以為他被自己殺人的招式嚇到了,仔細跟沈惟慕解釋他剛才殺人的緣故。

“這多逍遙功夫不差,我跟他對打的時候不敢有半分懈怠,他攻我要害,我自當也是如此,不然躺在地上的人很可能就是我了。”

白開霽希望能憑此改變他在沈惟慕那裡“凶戾殺人”的印象。

沈惟慕捂著帕子咳嗽了兩聲。

“哎呀,你又吐血了,都怪我不好。”

白開霽連忙攙扶沈惟慕上馬車,請康安雲留兩個人守好現場,等他回京後會馬上會通知人接手這裡。

待沈惟慕喝過茶後,白開霽小心詢問沈惟慕可感覺好些了沒有。

“你還不夠快。”沈惟慕評價白開霽的功夫。

白開霽內疚賠罪:“對對對,怪我不夠快。”

他如果早識破多逍遙,趁他出手前把他拿下,不見血,便不至於把沈小兄弟嚇成這副模樣了。

“以後我一定勤學苦練,不讓今天的情況再發生。”白開霽認真檢討道。

“很好,還算上進。”

沈惟慕隨後閉目,專心運轉體內新獲得的靈力。

白開霽以為沈惟慕受驚過度,需要定神休息,不敢打擾。他束手束腳地坐在旁邊,悄悄觀察沈惟慕的情況。

直到馬車駛進京城了,見沈惟慕終於像之前那樣能如常喝茶了,白開霽才舒了口氣。

“改日我一定請你吃飯賠罪。”

因為還有緊急公務要處理,白開霽不得不立刻和沈惟慕告辭。

沈惟慕“嗯”了一聲,目送走白開霽後,便命康安雲去京郊的子午村,買下了村北邊最偏的那座宅院,那宅子的隔壁正是多逍遙的居所。

“罷了,也不必再擇地方了,就在那裡地方掛牌八卦樓。”

“是!”

……

第16章

君瀾苑,書房。

黃花梨桌案上,端放著近兩日的來信,共六封。

四封是%e4%ba%b2戚友人的邀約,沈惟慕略過沒看。剩下一封裡麵寫了十二句不知所謂的詩,沈惟慕琢磨這封信有點特彆,喚來康安雲瞧。

康安苑看過信後驚訝道:“八長老要來考核公子?”

沈惟慕立刻明白了,十二句詩,從第一句第一個字起遞增取字,組成一句話:“八長老不日考核君繼任資質。”

“屬下從沒見過八長老這個人,但教中很多人提他色變,說他多疑、挑剔、極其嚴苛,且樣貌千變萬化,叫人根本無法識得他真身,是最難以招架應付之人。”

事關公子繼承清月教的大事,康安雲十分著急。

“他們難道不知公子現在身體不好,不適合考核?我這就寫信稟告他們。”

“何必做無用功。”

康安雲早跟他們回稟過情況,所謂的八大長老為了給他報仇,之前還祭出了暗影閣十名殺的手尾指作“賀禮”。

康安雲也明白沈惟慕的意思,“可是他們應該還不清楚公子到現在還吐血,身子沒恢複……”

沈惟慕咳了兩聲,“與其糾結這些,你倒不如跟我說說,若考核敗了會如何。”

從康安雲緊張的情緒可以看出,考核如果失敗肯定會有點什麼東西。

康安雲張了張嘴,乾澀的嗓子才發出聲音:“公子是清月教教主的繼任者,自當要有與之匹配的功夫才能才行,這考核若是失敗,八長老必會對您進行嚴苛的懲罰。他手段殘忍,雖不至於要了公子的命,但也肯定會把公子折磨得一生牢記教訓,不敢再犯第二次。”

這個清月教教主當得還真窩囊,被尊為教主,被世人罵大魔頭,結果到頭來連繼任資質都沒被認可,居然還要被考核折磨。

沈惟慕本來對原身的過去不感興趣,不想耗費靈力讀取記憶,如今看來倒是有這個必要了。

沈惟慕閉目片刻後再睜眼,眼中閃過一絲意外,沒想到原身給清月教還留一個大驚喜。

柳無憂敲了下門,端了兩碗熱氣騰騰的五味粥進來,笑著囑咐沈惟慕一定要趁熱喝,保證好喝。

沈惟慕隻順手用湯匙攪和一下粥,香氣就撲麵而來。

粥是素的,內有菘、蔓菁、蘆服、薺,卻香過普通的素菜粥,喝起來可嘗儘五味之甘,也十分暖胃,是最上佳的夜宵。

“味道極好,用了什麼妙法?”

“說來也簡單,煮的時候,塗了少許新榨出的豬油在釜緣,但要保持湯不直接沾油,做出來的羹便既香又清爽。”

沈惟慕讓康安雲也坐下吃一碗,順便問他,對考核情況了解多少。

“老教主嚴苛,在過世前再三囑咐八位長老,不管用什麼手段一定要督促您成才,成為合格的繼任者,將清月教發揚光大。

什麼萬毒窟、千機島……都有可能,這些懲罰都絕非常人能忍受,以公子現在的身體情況肯定承受不住。”

康安雲說著說著,就急紅了眼眶。$$思$$兔$$網$$

“要是方老前輩還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想到辦法幫公子。”

康安雲說的方老前輩,就是沈惟慕的恩師方擎天。

二十年前,方擎天在江湖上曾名噪一時,後來棄武從文考中狀元,在翰林院修書。

沈惟慕出生後,方擎天受老教主之托,主動上門沈府,收了沈惟慕為徒。

這些年他一直儘心儘力地教導沈惟慕,將其培養成了一個文武全才,不過可惜原身最後還是遭暗算身亡了。方擎天則早在原身十六歲時,就已經病故了。

總之是一對苦命的師徒,大計未成身先死。

沈惟慕對什麼大計什麼考核,皆無感,但如果有人敢招惹他,那他就隻能賜其一個榮幸,死在他手下了。

餘下最後一封信,沈惟慕也打開了。

一張白紙,上麵畫著一個簡單且熟悉的圖案:蘑菇。

沈惟慕笑了。

……

近兩日,禦街張家酒樓和楊家酒樓爭吵不斷。

倆家起先隻是單純生意上的競爭,比價格,比菜品,後來演化成搶客,再後來就變成互相推搡爭吵打架。

今晨,倆樓的店小二又打起來了。

張家酒樓的廚子孫旺財激動舉刀,砍了楊家酒樓的掌櫃董大剛。一刀劈在了脖頸上,血柱頓時噴了三米高。

街上有大半圍觀的人都被濺了血,尖叫聲嚎叫聲此起彼伏。

慌亂的人群中,唯有一身白錦袍的沈惟慕從容撐起傘,擋住了飛濺而來血。

去買桂花米糕的康安雲,在跑過來時,見這場麵一臉震驚。

他們這是什麼運氣?還真被大理寺那幫人說中了,出門就遇命案!?

沈惟慕今晨吃早飯的時候,八卦界麵忽然出現提醒。

【叮——檢測到凶案即將發生,發生地:京城禦街。】

隨著他任務完成度的提高,界麵似乎升級了,可以預告凶案發生地,但是隻是個大概範圍,具體時間,具體哪裡,並沒有預告。

沈惟慕立即就趕到禦街查看情況,循著爭吵聲走到張家酒樓附近時,凶案已經發生了,根本來不及阻止。

【叮——檢測到凶案發生,八卦線索界麵已開啟……】

有人跑去報官了,圍觀的百姓們則越來越多,議論紛紛。

……

“哎呦,這倆家真是,和和氣氣做生意不好嗎?”

“可不是嗎,鬨出命案了,以後誰還敢來這吃飯!”

“那廚子也傻,不過是被雇來給東家乾活的,何必替其抱不平,把自己命搭進去。”

沈惟慕悄悄加入他們。

“不搭命也快死了,得了絕症,藥石無醫。”

“什麼?他得了絕症?你咋知道的?”旁邊中年男子好奇地詢問沈惟慕。

沈惟慕咳了兩聲,“聽病友說的,他還賭錢呢,輸了能有上千兩。”

“天哪,上千兩,他一個廚子怎麼還?”旁邊另一位拎著菜籃子的婦人,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