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蕾。
這也是時停會允許沈慈進門的原因之一,誰會拒絕一個做飯好吃,還願意主動給你做飯的廚子呢?
哪怕,這個廚子帶著某個目的。
池遂擅長做中餐,司諶是西餐,沈慈則是中西結合。
晚餐是奶油培根意麵,配上酸辣湯,這組合很奇怪,但酸辣湯能夠解膩。
時停毫不意外地將它們全部都吃完了。
沈慈坐在時停對麵,眼睛不離時停,他的吃相非常斯文,速度倒也不慢,他比專心吃飯的時停還要快,吃完便更加專注地欣賞時停進食的模樣。
時停抽出紙巾擦了擦嘴,吃飽喝足,他姿態更加放鬆,往椅背上一靠,有了心情與沈慈周旋。
“局長今晚要住在這邊?”
沈慈笑道:“你在邀請我嗎?”
沈慈似乎非常喜歡說這句話,時停皮笑肉不笑:“我可沒有邀請你住在‘時停’的家。”
沈慈的家就在隔壁,走兩步就到了,沒必要留宿在這裡。
“你現在就是時停,這裡就是你的家。”
時停聽出了沈慈話中的含義,恢複了一臉淡漠:“我就是我,不是你的朋友‘時停’。”
沈慈笑容不減,語氣認真:“你就是小時。”
時停:“我不是。”
沈慈:“我回去招靈了許多次,你猜我在哪裡發現了小時的靈魂?”
時停沉默,他已經猜出了沈慈想說什麼,卻不肯%e4%ba%b2口說出那個答案。
他不說,沈慈替他回答了:“小時的靈魂就在你這具身體裡,你就是小時。”
一個身體擁有兩個靈魂的事情不是沒有存在過,時停閒暇時候看過一些小說,看到過不少這種題材。
死去的靈魂沒有離開身體,新的靈魂占據了這個身體,死去的靈魂便被封印在了這具身體裡,等到某一個時刻,原先的靈魂再度被喚醒,與新來的靈魂爭搶身體的控製權。
放在膝上的手指緩緩蜷起,時停問:“所以,你要把我從這具身體裡趕走?”
沈慈站起身,繞到時停麵前,時停不明白他想做什麼,本能要遠離他,還沒起身,肩膀就被沈慈按住,被迫坐了回去。
沈慈在他麵前蹲下,牽起放在膝蓋上,已然緊握成拳的右手。
沈慈的手指擠入他的指縫中,時停默不作聲地反抗,無奈比不過沈慈的力氣,他的手指還是被迫與掌心分開,讓沈慈擠了進來。
“小時,聽話隻聽一半不是個好習慣。”
時停當然沒有隻聽一半,他是故意忽略了剩下一半的意思。
現在,沈慈把重點再次提了上來,時停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我不喜歡當彆人的替身。”
時停像是說了什麼玩笑話,逗得沈慈笑了起來。
直到這會時停才發現,沈慈左邊長了顆虎牙,隻有大笑的時候才能看到,出現在這張穠麗妖豔的臉上,一點都不覺得違和,反而意外的給他增添了幾分可愛。
“我沒有把你當替身,你很聰明,應該早就知道我的意思。”
沈慈捏緊了時停的手,把話說的更加明白:“你失憶了,你隻記得你叫時停,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但你沒有想過一種可能嗎?你就是‘時停’,‘時停’在死亡之前就失憶了,你短暫的從這具身體裡出去過,又重新回到了這具身體裡。”
第21章 占有21
時停眼也不眨盯著沈慈,久久都沒有言語。
他怎麼可能沒有想過這種可能,隻是不願意深思和承認。
越了解‘時停’,他就越是想逃避這種可能。
雖然想不起時停的記憶,但時停堅定認為自己不可能會是‘時停’這樣的人。
至少,他覺得自己是個冷漠無情的人,絕對不會像‘時停’那般濫情,見到好看的男人就急哄哄地撲上去。
時停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笑了笑:“那隻是你的臆想。”
在他看來,沈慈是無法接受‘時停’的死亡,從而幻想出這個真相,沒得出正確的結果,就迫不及待抓住這一線希望。
“我不是‘時停’。”時停再次肯定道。
沈慈仰起頭,脖頸與下顎拉出幾條優美流暢的弧線,笑容從他臉上流失,這張昳麗的臉龐,不管做什麼表情都是美麗的。包括此刻遭受打擊,神色懨懨的模樣。
這副樣子挑起時停潛藏的惡劣,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是個壞人,他喜歡欺負人,尤其是沈慈這種老實的好人。
“如果真如你所說,‘時停’的靈魂還藏在這副身體裡,你有辦法將‘時停’的靈魂重新喚醒嗎?”
沈慈空洞的雙眼裡湧起了幾絲希望的光芒,又被猶豫蒙住了光:“我沒有把握。”
時停問:“那你不想嘗試嗎?”
沈慈一愣,反問:“你願意配合我嗎?”
時停不假思索道:“願意。”
“為什麼?”沈慈滿是困惑,“如果成功的話,你就會被迫離開這具身體。”
時停比沈慈還要困惑不解:“你不希望再見到‘時停’嗎?”
“我希望。”沈慈急切回答。
“那你還在猶豫什麼?”時停欣賞著沈慈每個表情變化,語氣平淡,“對你來說,我不過是一個陌生的靈魂,隻要把我趕走,‘時停’就有可能會回來,這不是很好嗎?”
沈慈:“可是……那你該怎麼辦?”
時停有些想笑,嘲笑沈慈的天真善良,也為得到陌生人的幾絲關懷想笑。
他不需要這種虛無縹緲的關心。
“能怎麼辦?說不定,離開了‘時停’的身體,我能找到更好的寄生容器呢。”
時停沒有沈慈那麼善良,他會這麼做,全都是為了自己——
他想知道,‘時停’的靈魂是不是還在這具身體裡。
他也迫切地想%e8%84%b1離這副軀殼,找尋一個生活更加穩定的身體,隻要遠離‘時停’惹出來的怪事,遠離這具容易吸引邪祟的身體就好。
沈慈保持一個姿勢,定定看了時停很久。
燈光照亮了他的瞳孔,正常人無法長時間地凝視燈光,沈慈卻可以,這麼久了,他的眼睛一次都沒眨動,像死物那般。
時停還是沒能在這雙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倒影,卻一如既往的感受到被凝視的感覺。
時停放任沈慈看著自己,沒有說話,沈慈也沒有,他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良久後,沈慈的眼睛終於眨動了一下,做出了決定:“如果你願意的話,那我試試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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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會有點……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話,一定要跟我說,我會停下。”
沈慈這樣說的時候,時停還不明白沈慈說的是哪種方法,直到%e4%ba%b2身體會才明白,沈慈為什麼說著說著麵紅耳赤起來,為什麼不用文字詳細說明具體的方法。
“%e8%84%b1掉衣服。”沈慈聲音莫名壓低,仔細聽,他的聲音在顫唞。
該害羞的人本該是時停,沈慈這副樣子,讓時停生不出一點害臊。
他終於不再避諱去看沈慈,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故意問道:“%e8%84%b1哪件?上衣還是褲子?還是……全部%e8%84%b1掉?”
沈慈:“……”
時停清楚看到,沈慈本就紅透的麵頰又加深了好幾度。
他的皮膚白得剔透,想要掩飾臉紅,除非將臉捂得嚴嚴實實,才不會叫人看出他的害羞。
“全部。”
時停耳尖地聽到,沈慈的嗓音比先前還要顫唞。
與池遂和司諶那兩隻流氓變態相處過,純潔又容易害羞的沈慈反倒成了異類。
這世界上真有這樣的人嗎?
時停有一些懷疑。§思§兔§網§
他頂著沈慈空洞的視線,不閃不避,直接%e8%84%b1掉了上衣。
夏季穿得單薄,%e8%84%b1掉上衣之後,上半身就沒有任何遮擋。
‘時停’常年不出門,家裡有運動器材,估計是經常在家健身的原因,他的身體雖然纖細,但還是有一層薄薄的肌肉,腹部的肌肉更加明顯,沒有練出六塊,隱約還是有一些結實硬[tǐng]的輪廓。
房間內開著冷氣,沒了衣服保暖,冷氣毫無阻礙地侵襲皮膚,不消片刻,時停的皮膚就竄起了細細密密的%e9%b8%a1皮疙瘩。
時停沒有繼續動作,沉默蔓延了許久,沈慈才出聲:“你放心,我看不到你,你可以全部%e8%84%b1掉。”
時停問:“你看不到,又怎麼知道我沒有全部%e8%84%b1掉呢?”
沈慈:“……”
為了臊沈慈,時停故意笑出聲,低低的笑聲落進沈慈耳裡,引得沈慈的耳尖紅得滴血。
沈慈轉過身,背對時停:“這樣你可以放心了嗎?”
為了證明自己絕對不是流氓變態,他自揭老底:“我的眼睛不能視物,隻有在白天陽氣充足的時候才能看到一些東西,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之所以會知道你沒有全部%e8%84%b1掉,是靠聽的。”
“小時,你可以相信我,我不會騙你的。”
沈慈說完話後,都沒有轉過頭來。
因為緊張,沈慈的脊背挺得很直,結實的身體撐起薄薄的T恤,沒有一絲皺褶。
他似乎很擔心時停會生氣,話語充滿真誠,還抬起雙手蓋住了耳朵,連聽覺都封閉了,隻為了讓時停相信他。這副樣子,很難不讓時停放下防備。
時停沒有回應沈慈那句相信的話,默不作聲地%e8%84%b1掉了所有衣物。
等了會,見沈慈都沒有出聲的意思,才淡淡開口:“%e8%84%b1完了,接下來要做什麼?”
沈慈還是沒有轉過身,背對著時停回答:“我必須要與你有肢體接觸。”
“怎樣的肢體接觸?”時停挑眉,來了些興趣,“牽手?十指緊扣?還是擁抱,還是……”
剩下的方法,時停故意沒說,他每說一個方法,沈慈的身體就會抖動一下,青澀到連光說說都會害羞?
可剛才拉住他手的時候,也沒見反應那麼大。
時停的目光專注在沈慈身上,沒有發現魚缸上沈慈的倒影。
小水母藏在洞%e7%a9%b4口,看著沈慈的麵容一點點染上興奮,粉色雙瞳逐漸深邃,化為充斥欲望的猩紅。
沈慈不再掩藏,將全部的‘羞怯’暴露給時停,顫聲道:“我需要你的津液。”
第22章 占有22
時停有想過這種答案,因此,從沈慈口中聽到這個答案,他並沒有太多的驚訝。
時停不排斥與池遂和司諶有%e4%ba%b2密的肢體接觸,他一直以為是‘時停’的身體適應了這兩隻怪物,所以才生不出一點厭惡排斥的感覺。
遇見沈慈之後,時停才找到了另一個答案——
不管是‘時停’還是時停,都不會厭惡與他們產生肢體接觸。
優越的皮相真是一個好東西,能讓人心甘情願淪為欲望的玩物。
時停不沉迷欲望,他沉迷的是,讓看著禁欲青澀的,高高在上的沈慈墮落進欲望之中。
不管是失憶前的時停,還是失憶後的時停,都非常的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