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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管東管西。

不過現在嘛,他改主意了。

“我想了想,住酒店太孤單了。我想陪著哥。”秦墨笑著說。

顧輕漁便起身,說:“隨你吧。”

秦墨歡呼一聲,對邵言道:“那邵總,麻煩你陪我們走一趟,我去酒店拿行李。”

邵言拳頭緊了緊,在顧輕漁看過來的視線中勉強扯了扯嘴角,答應下來:“好。”

……

秦墨於是來到了顧宅。

他從後備箱取出行李箱,望向眼前的豪華莊園,問:“我住哪裡呢?”

這是個好問題。

顧宅很少有秦墨這樣擁有留宿資格的純客人。

晚上能夠留宿在這裡的人,要麼是主人,要麼是員工。

要麼,是主人的情人。

邵言從前是員工,住在員工樓裡。

後來成為主人的情人,住進了主樓。

主樓的房間很多,閒置的也不少。

但裡麵大多都沒有床。

因為沒有放床的必要。

隻有員工樓有空閒的房間,和空閒的床位。

邵言當然清楚,秦墨隻能住員工樓,但他沒有擅自回答他的問題。

沒有那個必要。

他們都看向顧輕漁,這個問題應該由莊園的主人來回答。

顧輕漁沉%e5%90%9f了片刻,對邵言說:“你給黃伯打個電話,讓他叫人送張床來。把一樓靠樓梯的那間打掃一下,給他住。”

一樓麼。

邵言還想,是哪裡的一樓。

秦墨則推著行李箱,跟著顧輕漁,快活地邁進主樓。

主樓的,一樓麼。

邵言的藍眼睛,震了震。

第46章

次日, 邵言得知,先生要跟秦墨一起去掃墓。

邵言略鬆了一口氣,心道:如果是一起掃墓的關係, 那應該真是弟弟?

隻是,究竟是誰家的?不是姓商的,先生母%e4%ba%b2這一脈也沒聽說有其他的%e4%ba%b2戚。

眼下不是追問的時候,邵言便提出:“我陪你們一起去吧。”

顧輕漁看了眼秦墨,想了想, 說:“今天不是周末,你忙你自己的吧, 我跟他去就行。”

邵言隻得作罷,一整天都很煎熬。下午跟約好的客戶聊完之後才三點多, 沒心思再去公司,直接回了顧宅。

他在車庫裡掃了一眼,先生常用的車都在, 看來已經回來了。

樓上樓下找了一通,卻沒看到人。

邵言把阿瑾叫出來,問:“先生呢?”

阿瑾想了想,才說:“好像, 去泳池了吧。”

邵言愣了下, 大腦中好像有什麼東西輕輕碎掉的聲音。

他在原地站了許久,久到阿瑾都有些奇怪,問他:“邵總?”

“沒事, 你忙。”他說。

阿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答應著離開。

邵言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

秦墨是先生的弟弟。

他們之間不會有什麼, 邵言不至於懷疑這一點。

可是,泳池。

那是先生的地盤, 此前,他是唯一的共享者。

他無法克製腦海裡將那個闖入者拎起來丟出院牆外的幻想。僅剩的理智將他按在沙發裡不要起身。

但他根本坐不住。

邵言猛地起身,往泳池方向走去。

他告誡自己,不用生氣,隻是去看一眼。

不過是泳池而已,回頭將池水放乾,叫人從裡到外、仔仔細細地清理一遍,就好。

他在心裡詳細的計劃著,回想了一下清理公司的聯絡方式。

就這樣來到泳池邊。

先生果然在池水上飄著。

顧輕漁苦夏,天氣熱的時候,稍有空閒都在水裡泡著。

邵言四處看了一遍,卻沒看到旁人。

顧輕漁瞧見他來,問:“你找什麼呢?”

邵言原不想正麵回答這個問題,顯得自己小氣,但還是忍不住%e8%84%b1口問出:“秦墨呢?”

“不知道。”顧輕漁不甚在意地回了句。

隨即紮了個猛子。

這些年年歲漸長,他依舊喜歡玩水。

不多時邵言便換了泳褲也下來。

他繼續剛才的問題:“他沒來遊泳?”

顧輕漁皺了皺眉,道:“他想遊外頭有的是地方,乾嘛上我這來。”

這分明排斥的表情愉悅了邵言。

他將他的下巴抬起來,低聲喊他:“阿汐。”

顧輕漁遊得久了,身上有點涼。邵言身上還暖和著,他踩著他的腳背浮了上來,環抱著他的%e8%83%b8膛取暖。

微微張口。

兩人的%e8%88%8c頭輕柔地勾纏在一起。

水波晃蕩,顧輕漁感到今天的哈維爾格外熱情。他被他%e4%ba%b2得渾身發癢,忍不住想笑。

等上岸後對著鏡子擦頭發時,就笑不出來了。

“瞧瞧你乾的好事!”鏡子裡的omega隻穿著泳褲,渾身都是斑駁的%e5%90%bb痕。

脖子,%e8%83%b8口,腰側,大%e8%85%bf內側。

他扭身看了看,甚至背後也有,蝴蝶骨上下深深淺淺的紅印。

顧輕漁之所以絲毫沒察覺,隻因為這些痕跡看著很嚴重,其實並不痛。

邵言從背後抱著他,溫柔的輕%e5%90%bb落在他的發頂,眼底都是滿意。

他滿足地看著鏡子裡的阿汐嵌在哈維爾的懷抱中,渾身都是被欺負和占有過的痕跡。

顧輕漁換上家居服。

遮住了大部分的痕跡,唯獨脖子和鎖骨上的兩塊,不大能遮掩。

他有些惱:“你故意的?”

邵言抱著他輕輕搖晃,央求道:“我喜歡看這樣的阿汐,阿汐就疼疼哈維爾吧。”

顧輕漁拿他沒辦法。他估計這位置,出門穿襯衫打上領帶,遮上倒是沒什麼問題。

在家裡,就先這麼著吧。

回主樓的時候,秦墨正在陪咖啡玩。

兩歲多的咖啡如今是個漂亮的大姑娘了。

不知是不是跟Desire相處久了,染了她的習性,如今也比較傲,對外人總愛搭不理的。

咖啡不大願意搭理秦墨,秦墨卻契而不舍地招惹她。

這畫麵令邵言更加愉快了。

他於是不再跟對方計較,問了顧輕漁想吃什麼,%e4%ba%b2自去廚房忙活去了。

中途他聽到外頭似乎有什麼動靜,空氣中傳來令他不愉快的氣息。邵言眉心折了起來,他放下手裡的食材,洗了洗手出去。

並不意外,家裡來了客人。

又一名alpha。

對方坐在沙發裡,依舊能看出身材高大,跟邵言的混血不同,對方是純正的白種人,有著日耳曼民族獨特的寬額頭,長方臉,麵部棱角分明,金發、碧眼。

是個從沒見過的人。

客廳裡隻有顧輕漁在,秦墨不見人影。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邵言跟顧輕漁交換了一個眼神,在他身側坐下。

來者開門見山,用熟練的中文說明來意:“冒昧打擾,我來找秦墨。”

顧輕漁並不否認秦墨在這裡,隻淡淡地說:“他不想見你。”

Alpha並不意外。

他這才想起自我介紹:“我是弗裡德裡希·馮·哈特曼,您可以喊我弗裡茨。”

“哥。”他又想起來,補充對顧輕漁的稱呼。

這聲哥把邵言雷得不輕,顧輕漁亦哭笑不得。因為弗裡茨看起來,並沒有比他們年輕。

“你不用攀交情,這件事我說了不算。”顧輕漁說。

弗裡茨說:“我不是在攀交情,您是墨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e4%ba%b2人,當然也是我的%e4%ba%b2人。我想請您幫我轉達對他的歉意,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跟他談談。”

他的態度還算端正,顧輕漁沒有拒絕這個請求的理由。

他答應了,說:“我會轉告的。”

弗裡茨於是離開了。

邵言注意到玄關處擺著很多禮物,顧輕漁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笑得意味不明:“倒是很會入鄉隨俗。”

據他所知,那些歐洲人並沒有這樣的習慣。

邵言心中有所猜測,卻還是問了句:“這是誰?”

顧輕漁並不瞞他,事實上他們之間如今幾乎沒什麼秘密,他說:“秦墨的男朋友。”

即便有所準備,邵言還是被這個答案震到了。

“他們都是alpha。”

“對,AA戀。”

邵言安靜片刻,又問:“秦墨,具體是您的什麼%e4%ba%b2戚?”

顧輕漁皺眉想了想,才說:“我跟他,有著同一個外祖母。”

邵言的眼睛閃了閃,他立即意識到,這句話富含信息量。

在顧氏任職過的都會知道,已過世的前任家主顧其昌,一生僅有一個獨生女,也就是顧輕漁的母%e4%ba%b2。

當年顧其昌生前對顧輕漁這個繼承人曾公開表達過不滿,因為他是個omega。不過先生是他唯一的血脈,加上他證明了自身的實力,顧氏最終還是落到了先生手裡。

顧其昌的後人隻有一女一外孫,可先生又說他跟秦墨是同一個外祖母,那麼…

“我的外祖母在遇到我的外祖父之前,是有過一段婚姻的。”顧輕漁解釋了邵言的疑問。

他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她的那段婚姻很短暫,但很幸福。她有過深愛的戀人,年幼的兒子,她美好的人生在遇到我的外祖父之後,就被毀掉了。”

邵言看著他,莫名有些心慌,遲疑地說:“您如果不想說的話,就不用說,沒關係的。”

顧輕漁卻道:“沒什麼不能說的,隻是知道這些事很多人都老了、死了,沒人提起罷了。”

“你很在意秦墨吧?”他問。

邵言愣了下,他,沒辦法否認這一點。

顧輕漁輕輕笑了笑,說:“你每天想的挺多。”

他的語氣帶著縱容和寵溺,這讓邵言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顧輕漁便接著說,他的思緒陷入回憶裡,表情有些恍惚。

“外祖父臨終前,在病床上提到過我的外祖母。按照他的說法,是一見鐘情、驚為天人。可惜的是,當時我的外祖母已經結婚生子了。”

“是他強迫了她,在易感期,失控了。外祖父覆蓋了外祖母前夫給的標記,這對他來說不難做到。他們之間的匹配度是百分百,加上他自身的級彆也不低。”

“他臨終前終於開始悔恨了,有一次我恍惚聽他說起過,說是他的錯。不知懺悔的是哪樁罪孽,會不會是外祖母的事?答案隻有他自己知道。畢竟,這件事他大半輩子都沒有鬆口呢。”

邵言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外祖母的經曆是那樣的,他的母%e4%ba%b2又…

所以他的阿汐,才會對alpha這麼戒備吧。

他想令話題變得輕鬆一點,便問:“這麼說,秦墨是她前夫的…孫子?”

“嗯。”顧輕漁說,可惜這並不是一個輕鬆的話題,“外祖父奪走了外祖母,她的前夫很受打擊,後來…就死了。他們有一個孩子,是個小alpha,我外祖母想帶在身邊撫養,但被拒絕了。那個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