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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出去,以免失了禮數。今日大人不再見客,您請回吧。”

禪院敏嗣的神情僵了一瞬,眼中燃氣怒火,卻又硬生生被他壓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的神山久司在心中咂%e8%88%8c。

禪院敏嗣好歹是禪院家的人,這個仆人對他說話這麼不客氣,禪院敏嗣雖然惱怒,卻沒什麼追責的意思。

令他顧忌的當然不會是這個仆人,恐怕是川野幸一這個主人。

神山久司忽然回想起不久前與加茂鏡子見麵那次,後者提起川野幸一時的神情。

禪院敏嗣和加茂鏡子兩人都對川野幸一有所畏懼,這足以說明,川野幸一絕對不像表麵表現得那樣友善。

想到這些,神山久司更加堅定了不能輕易答應川野幸一的交易的想法。

禪院敏嗣被一個仆人落了麵子,竟然沒有當場發飆。但他似乎仍是氣不過,故意朝內院的方向走去。

“等等,禪院先生……”

禪院敏嗣隻當聽不到仆人的阻攔,怒氣衝衝地大步向前,幾步就走到神山久司眼前。

神山久司的視線一直落在男人的身上,見對方差點撞過來,他下意識側身避讓。

卻不想他讓開了,身後的人沒讓。

隻聽到“咚”的一聲,禪院敏嗣竟然直直地撞上五條悟的肩膀。

五條悟從頭至尾紋絲不動,禪院敏嗣卻被反作用力撞得差點跌坐在地。

“你這人怎麼不長眼睛啊!會不會看路?!”禪院敏嗣立即罵罵咧咧起來,哪怕在場所有人都能看到明明是他撞到了彆人身上。

接著,他又憤怒地罵了好一會兒,直到仆人去攔他,他才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這次,他走的是通往宅邸大門的方向。

仆人躬身向神山久司和五條悟道歉,卻遲遲沒有得到回應。

神山久司看了眼一直不曾說話看起來也不打算說話的五條悟,後者這才衝仆人搖了搖頭。

除了這個不大不小的意外,接下來的路十分順暢。

兩人走到大門前的時候,伊地知高潔已經開著車到了。

直到坐上車,神山久司才開口:“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跟在他身後跟個啞巴似的,讓他覺得挺不自在的。

五條悟摘下針織帽,露出他那一頭被壓得亂糟糟的白發,頭也不抬地說:“不是你不讓我隨便說話嗎?”

神山久司:“……不是要你當啞巴的意思,而且你之前在會客室的時候不是說得挺開心的嗎。”

當著那個仆人的麵說什麼“武力支持”,生怕彆人看不出來你想搞事是吧?

“因為那個人已經認出我了啊。”五條悟撥弄著自己的頭發,漫不經心地說,“點心茶水,還有態度,他可不隻是把我當成普通的保鏢。”

“是嗎?”神山久司一愣,隨即想到,“既然他認出了你,那想必川野幸一也應該知道了。”

“嗯,不止他們,那個禪院應該也知道了。”

“啊?”

“他撞到我的時候,我忘了關無下限——好吧我承認是不想關。隻要他不傻,應該能猜到吧。”

神山久司有點無奈,合著五條悟的喬裝是一點作用都沒起到。

剛好話題說到這兒,神山久司順勢分析起來:“之前聽說,禪院敏嗣因為是庶出出身,天賦又很一般,在禪院家一直不怎麼受重視。自從他攀上川野幸一後,整個人就變得跋扈起來。照他今天的表現看,似乎的確是個欺軟怕硬的角色……”

五條悟側頭看見青年的表情,知道他的話還沒說完,替他補充:“但是?”

“但是我覺得,這應該隻是他故意表現出來的人設。”神山久司說,“先不說他撞你的角度太過刻意,撞你的那一下看起來也沒什麼力度,後麵他罵你的時候,也都是些不痛不癢的話。他故意讓自己表現得輕視你,可實際上他還是擔心會真的惹怒你。”

五條悟聳聳肩說:“我的感覺跟你一樣,他罵人罵得小心翼翼地,沒有一丁點殺傷力。我的猜測是他從剛見到我就開始懷疑了,故意撞我是為了確認我的身份,確認之後又不想被那個仆人發現他知道了,所以隻能演一演。”

神山久司沒想明白:“就算他懷疑你的身份,有必要用這種方式確認嗎?總覺得他的行為有點多餘。”

“可能是因為他另有目的吧。”

“什麼?”

接著,在神山久司疑惑的目光中,五條悟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看也沒看就朝青年遞了過去。

“他本來應該是想塞進我兜裡的,但因為我開著無下限,他碰不到我,紙條差點掉到地上。”五條悟輕笑,“要不是我眼疾手快,萬一紙條真掉在地上,可就有的是樂子看了。”

神山久司驚詫不已。他離這兩個人那麼近,竟然都沒發現他們的小動作。想來那個仆人應該也沒有發現吧。

他接過紙條展開,發現上麵字跡潦草地寫著幾個字:“私下談談,我去找你。”

神山久司看完之後,又將紙條收了起來。

他當然不會以為這張紙條是給五條悟的。禪院敏嗣與五條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用這種方式這種語氣約他見麵,後者肯搭理他才怪。

而和禪院敏嗣同為參賽者的神山久司,才是前者真正想要找的人。

看樣子,禪院敏嗣雖然表麵依附於川野幸一,私下卻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神山久司想起一件事:“加茂鏡子說,禪院敏嗣對於川野幸一有其他作用,你看出他身上有什麼特彆的了嗎?”

五條悟說:“沒看出來,他的咒力天賦和術式看起來都很一般。”

“其他方麵呢?”

“他身上除了和你們一樣都有個係統,其他的看起來都很普通。”

神山久司陷入思索。

也就是說,禪院敏嗣對於川野幸一的作用,有可能不在於他本身,而是一些外在的東西。

可論家族論身世,禪院敏嗣都比不上加茂鏡子。除此以外,他還有什麼地方是可以被川野幸一利用的呢?

神山久司發現,隨著與川野幸一的接觸逐漸深入,這個男人身上的謎題也變得越來越多。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五條悟忽然說道:“這個禪院,他看起來還是有點小聰明的。說起來,我見過的參賽者裡麵,好像隻有柴崎同學看起來比較蠢。”

神山久司本就混亂的思緒被打斷,大腦處於茫然之中,下意識回應:“你對自己的學生評價這麼低嗎?”

五條悟撇撇嘴:“雖然我是個好老師,可不是所有學生都能得到我的關愛的。而且他確實很笨嘛,一個咒術原理講好多遍都聽不懂,平時的注意力也完全不在學習上……”

哪個老師不喜歡聰明有天賦的學生?就算這些都沒有,努力上進的類型也很討人喜歡啊。

柴崎陽介在高專的時候一樣都不占,整天隻知道跟在虎杖悠仁身後亂跑。

神山久司漫不經心地回應:“看他的編號,有可能是剛成為任務者不久,可能沒什麼做任務的經驗吧……”

“哦?你們的編號還能看出來這個?”五條悟興致勃勃地問,“其實我早就想問了,你們的任務具體指的是什麼啊,每個小世界都一樣嗎?”

神山久司的話剛出口就有些後悔,他平時很少跟五條悟提起這些。被規則束縛習慣了,總覺得但凡多說一句話,就有可能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不過他轉念一想,又覺得既然五條悟已經知道了係統的存在,那麼關於任務者的一些信息就算告訴他,應該也不會影響什麼。

隻是這個度有些難以把握。

看著五條悟滿臉好奇的表情,神山久司大腦cpu瘋狂運轉,艱難思索著什麼該說什麼最好不要說。

隱約之中,他感覺自己好像遺忘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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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屍體呢?”

咒術高專的醫務室中, 穿著白大褂的校醫小姐雙臂抱在%e8%83%b8`前,神色冰冷。

醫務室內一片安靜,神山久司和五條悟並排乖巧地坐在家入硝子麵前, 低垂著頭,被家入硝子強大的氣場壓得不敢說話。

“柴崎陽介的屍體呢?”

五條悟毫不猶豫地指向神山久司,一臉“跟我無關”的無辜表情。

對上家入硝子淩厲的視線,神山久司冷汗都快冒出來了。

他聲音微弱地說:“我……我忘了。”

家入硝子深吸一口氣。

旁邊的五條悟狗%e8%85%bf地向神山久司投以憤怒譴責的目光。

神山久司氣得咬牙。這家夥,不僅擺%e8%84%b1責任, 還在這種時候落井下石!

既然如此,那就彆怪他無情了!

神山久司向家入硝子告狀:“悟跟我一起離開的,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醒過我!”

家入硝子仿佛帶刀的視線又落在五條悟身上。

五條悟渾身一個激靈,知道自己大概是難以%e8%84%b1罪了, 乾脆再拉一個人下水:“伊地知也跟我們一起的!”

家入硝子頭痛扶額:“……五條悟你要點臉,伊地知先生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五條悟委屈巴巴:“可是我全程沒見到川野幸一啊, 跟他談的人一直是久司。久司忘了把柴崎的屍體要回來跟我有什麼關係?”

再次被點名的神山久司頓時瞪大雙眼。這鍋甩得也太利索了吧!一點同事情誼都不顧了嗎?五條悟不愧是你!

雖然但是,五條悟說的話是事實,神山久司無從辯駁。

他的確一個不小心,把柴崎陽介的事給忘了。他記得當時他明明向川野幸一提起過柴崎陽介的事, 可是後來好像又不知不覺被對方轉移了注意力,接著就把這件事忘了個徹底。

因此麵對家入硝子的責問,神山久司比誰都心虛。

家入硝子頭疼地說:“你們知不知道柴崎陽介的屍體有多特殊, 明白‘不死細胞’這個詞的含義嗎?知道萬一它落在心懷不軌的人手裡,會造成什麼後果嗎?拜托對這件事上點心好不好,你們兩個都是!”

神山久司和五條悟神情由心虛轉為鄭重,紛紛點頭。

“總之, 既然已經知道屍體現在在誰手上,最好想辦法把它帶回來。這方麵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 隻能靠你們了。”家入硝子吐出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說道,“我不知道之前柴崎是怎麼死的,但是,萬一柴崎的屍體像夏油傑那樣被詛咒師寄生,再想殺死他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隻能祈禱就算他被寄生,對方也千萬彆是個難纏的家夥吧。”

說完,家入硝子無奈地歎口氣,轉身離開。

被留下的神山久司和五條悟對視一眼,雙方都看到了彼此臉上嚴肅的神情。

他們都知道,家入硝子這次發飆其實不是衝著他們。她隻是在焦慮,因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柴崎陽介的屍體有多特殊。還有就是,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