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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他剛醒的時候我問過他,也給過他機會,可惜他什麼都不肯說,大概一門心思隻想著向‘久司’複仇。”

虎杖悠仁輕輕點了下頭算作回應,看起來仍然不太想開口。

倒是釘崎野薔薇不解地問:“柴崎為什麼這麼恨神山老師?”

不止他,另外兩個少年人也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柴崎陽介會對神山久司有這麼大的恨意,寧願自爆都要殺了他。

五條悟聳聳肩,含糊地說:“那就不知道了,沒機會問他。可能是被咒靈蠱惑之類的理由吧。”

“與他勾結的咒靈,就是今天在商場的那三個咒靈吧?是他們偷走了禁物。”虎杖悠仁終於開口,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沙啞,“不管是不是被咒靈蠱惑,做出這些事的都是陽介本人。威脅也好哄騙也好,他有無數次機會向我、向我們坦白,可是他從來沒有……”

說到這裡,虎杖悠仁忽然咬緊牙,剩下的話像是被硬生生擠出來的:“……我自以為做得夠多了,沒想到還是沒得到他哪怕一丁點的信任。他甚至,連什麼時候覺醒術式,都從沒告訴過我……”

聽到這些話,神山久司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決定撒個小謊:“有件事或許應該告訴你。他的術式,在他能看見咒靈那天就覺醒了,這是剛才……剛才他%e4%ba%b2口說的。”

聞言,虎杖悠仁臉上複雜的神情猛地一滯。

因為神山久司的話意味著,柴崎陽介從一開始就在騙他。

柴崎陽介發現自己能看見咒靈的時候,他與虎杖悠仁的關係就已經變得很好了。他在發現自己異樣之後就第一時間告訴了虎杖悠仁。

懷著激動的心情,虎杖悠仁立即向他坦白了自己的“特殊能力”,順帶將自己對咒術界的所有了解都說了出來。

那時候的虎杖悠仁以為兩人之間沒有秘密,卻沒想到,從一開始,被防備的人就隻有他。

這時候,五條悟忽然意味不明地朝神山久司看了一眼,後者回他一個有點心虛的微笑。

其實神山久司也不算是完全撒謊,柴崎陽介的人設是任務者2166進入小世界的那一刻就設定好的,按理說不存在後來才覺醒術式的情況。

更何況,柴崎陽介從一開始接近虎杖悠仁,本身就是帶著利用的目的。

神山久司這麼說,是不希望虎杖悠仁又一次將錯都歸結到自己身上。

像是“因為我不夠努力所以沒有得到他的信任,才導致他做出這樣的事”這類的想法,神山久司不希望在虎杖悠仁身上出現。

至少對象不該是柴崎陽介這種人。

今晚的事信息量太大,虎杖悠仁一時難以消化,各種各樣的複雜情緒在他內心交織衝撞,撞得他心口發澀。

忽然,他感覺到有一隻大手落在頭頂,用力揉了揉。

他抬頭,對上六眼柔和的目光,耳邊響起五條悟磁性低沉的聲音:“彆多想了,像他這種隨意踐踏彆人心意的人,不值得你們為他傷心。”

他說的沒錯。

可是難過失落的情緒需要時間才能排解,虎杖悠仁知道,他隻是需要時間。

粉發少年勉強扯出一個微笑,應道:“嗯,我知道了五條老師,謝謝您。”

相比他的鎮定,釘崎野薔薇要顯得更加暴躁。她實在忍不住,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這個混蛋!”

伏黑惠沒有出聲,表情卻也不怎麼好看。

他們兩個雖然不像虎杖悠仁那樣與柴崎陽介感情深厚,卻好歹與後者同期一場,就算平時有一些小矛盾,在麵對這種事時也還是會產生被背叛的失落感。

野薔薇想起了交流會受襲事件的另一個內鬼機械丸,不禁低聲道:“我現在總算明白京都校那群人的感受了。”

伏黑惠冷聲接話:“機械丸好歹是在與咒靈的戰鬥中死亡的。”

言下之意,機械丸好歹算是迷途知返,而柴崎陽介則是至死都執迷不悟。

野薔薇再次罵起來,直到神山久司也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她才不情不願地安靜下來。

神山久司心中微動。

說白了,這三個都還是孩子呢。

公平起見,他將另一隻手搭在伏黑惠的腦袋上認真地揉搓幾下,才開口:“好了,彆生氣了。身體恢複得怎麼樣了,能出門嗎?要不明天請你們去吃燒烤?”

三個孩子一臉彆扭地答應了。

就在神山久司以為這件事已經糊弄過去的時候,忽然,伏黑惠猝不及防發問:“神山老師,柴崎說的‘係統’是什麼意思?”

神山久司立即縮回搭在兩人頭頂的手,支支吾吾起來。

“是暗號哦。”這時,五條悟一臉嚴肅地開口,“是和咒靈的暗號。”

“哦。”伏黑惠了然地點點頭。

神山久司鬆了口氣。

這應該……算是糊弄過去了?

……

回教師宿舍的路上,神山久司大概向五條悟解釋了大聯賽的規則和由來。

既然五條悟能看到係統,那麼這些事遲早會被他發現。與其讓他因為信息差而產生各種各樣的誤會,倒不如乾脆對他解釋清楚。

反正就連世界意識都不擔心五條悟知道這些事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他也就可以放心地講出來了。

五條悟安靜聽完後,問道:“剩下的那幾個參賽者,需要我幫忙嗎?”

神山久司說:“剩下的參賽者除了我之外一共有三個,其中一個就是川野幸一。我懷疑,另外兩個參賽者已經被他控製住了……”

“所以下一步就是要找到這個叫川野幸一的家夥,然後解決掉他?”

“沒錯。”

五條悟說:“他最近剛當上總監部的掌權人。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那群向來自視甚高的老橘子都拿他沒什麼辦法。現在正是他的勢力最得意的時候,恐怕對付起來有些麻煩。”

神山久司:“可是現在他才剛剛掌權,如果等以後他在總監部的勢力穩定了,這人會變得更難對付。而且,我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悟,咒術界的未來交到這樣一個人手裡,我不放心。”

川野幸一奪權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獲得劇情值。而劇情值最主要的來源就是參與主線劇情。

川野幸一能夠一路悶不做聲地坐上總監部掌權人的位置,想來也不是什麼手段溫和的人。神山久司可不覺得他坐上這麼高的位置,是為了給咒術界創造一個更好的未來。

神山久司嘗試過直接向係統舉報川野幸一,不出意料地沒有任何結果。

係統給的回複是沒有檢測到對方的違規行為。要麼,柴崎陽介撒了謊,要麼,川野幸一有某種特殊手段可以規避係統的檢測。

出於直覺,神山久司更傾向於後種可能。

這時,五條悟問出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關於怎麼對付川野幸一,你有什麼想法嗎?”

說到這個,神山久司也覺得有點頭疼。

想要淘汰掉川野幸一,他需要製定一個詳細的計劃,也需要考慮很多因素。不管怎麼說,現在對方是總監部的掌權人,他不可能直接衝進總監部把人殺了。能不能成功先不說,就算他真的做到了,後續也肯定會衍生出一大堆其他問題。

他想了想說:“這件事急不來,我想先追查一下另外兩個參賽者,說不定他們是對付川野幸一的突破口。”

“好。”五條悟說,“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隨時配合。久司,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你們‘參賽者’之間的事了,你們之間的鬥爭,與咒術界的未來息息相關。”

“所以,請務必讓我參與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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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九月末, 東京某處。

天空萬裡無雲,燦爛的陽光鋪灑在河麵上,波光粼粼的河麵像是灑滿了細碎的金子。偶爾有魚從水麵遊過, 仿佛在灑了碎金的紙上留下一串淡色的磨痕。

橋洞之下,陽光照不到的地方顯得異常森冷。

頭發被隨意紮成雙馬尾的黑發咒靈蹲在河邊,一邊注視著河麵上悠閒遊過的魚,一邊聽著身後吵鬨的動靜,陰鬱的臉上滿是漠然。

陀艮和“夏油傑”打起來了。

說是打起來, 其實更多的是陀艮鬨出來的動靜。陀艮還是個咒胎,不能說話,隻能不停地砸東西來發泄自己對夏油傑的不滿。

它砸的全是夏油傑儲存在它領域內的“家當”。

自從真人它們死後,陀艮就不允許任何人再進入自己的領域。此前一直暫住在它領域內的夏油傑一夜之間失去了住所, 連“家當”都差點沒能拿出來。

此時的夏油傑正冷臉依靠著橋洞,麵無表情地看陀艮砸東西。

一人一咒靈不久前才剛剛動過手。尚且還是咒胎的陀艮沒了真人它們做幫手, 根本不是咒靈操術使的對手。如果不是脹相攔了一下,現在的陀艮大概早就變成咒靈玉被夏油傑一口吞下了。

又過了一會兒,見陀艮把自己的家當都砸得差不多了,夏油傑冷聲開口:“你鬨夠了嗎?”

陀艮給出的回應是從領域內扔出一個折疊起來的沙灘椅, 目標直指夏油傑的臉。

“……”

一個體型龐大的咒靈憑空出現,擋在夏油傑身前,沙灘椅砸在它身上後又掉落, 沒有傷到男人半分。

“你這麼鬨沒有任何意義,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該做的是想辦法報仇,而不是向我發泄怒氣。”夏油傑說著, 忽然眯起眼睛,語氣陡然淩厲, “否則,我不介意把你做成咒靈玉,讓你實現最後的價值。”

陀艮對他的威脅沒有任何反應,它領域內屬於夏油傑的東西都砸完了,砸向夏油傑的東西又沒有一個命中目標。它實在氣不過,揪出兩條碩大的魚朝身後扔去。

脹相頭也不回地往旁邊挪了一步,剛好躲開。那兩條體積快要比人還大的魚砸進河中央,濺起衝天的水花。

“彆遷怒啊,陀艮。”脹相麵無表情地抗議。

陀艮領域內的魚都是海魚,在河裡可活不久。更何況這種體型的魚,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人類發現,說不定還會引起恐慌。

然而這些脹相都不在意,他隻在意原來自己一直關注的那條小魚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被砸死了。

他煩躁地“嘖”了一聲,不耐煩地開口:“我說,我們還待在這裡乾什麼?沒什麼事我就走了。”

他的兩個弟弟死了,真人、漏瑚和花禦也死了,他們的計劃受到重創,基本上沒了繼續下去的可能。在他看來,他們這場可笑的合作也該停止了。

身為咒靈與人類混血的他,既不想與身為人類的夏油傑為伍,也不想同身為咒靈的陀艮廝混。他打算獨身一人,去為自己兩個慘死的弟弟報仇。

虎杖悠仁,兩麵宿儺的受肉\體,還有釘崎野薔薇,這兩個東京高專一年級生,就是殺害他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