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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迅速而無聲地擋了下來。

這酷似無下限術式的效果讓禪院直哉露出像是見了鬼的表情。

他握著匕首的手顫唞,接連後退幾步,不可置信地問:“這是什麼術式?不可能是無下限!”

神山久司轉過身,仔細欣賞他大受打擊的表情,心情不錯地解釋:“隻是單純將咒力凝實當做屏障罷了,不是什麼術式,原理很簡單的。”

禪院直哉覺得他在胡扯:“你的咒力就算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將全身上下都裹滿咒力屏障,並且持續如此長的時間!”

神山久司微微一笑:“雖然我的咒力的確可以做到你說的那樣,不過剛剛不是全身上下哦,隻是恰好擋住了你的攻擊而已。”

身為禪院直毘人的兒子,禪院直哉繼承了父%e4%ba%b2在速度上的優勢,有著尋常咒術師難以企及的攻擊速度。可不巧,神山久司的速度比他更快,永遠能比他快一步地預測到他的攻擊位置。

神山久司能做到這種程度,不僅能證明他有著強大的咒力儲備且對咒力的掌控有著超出常人的精準度,更能證明他有著驚人戰鬥直覺。

他的實力不容小覷。

儘管心中仍然有些不服氣,可麵對看似態度溫和周身卻在不停釋放咒力威壓的神山久司,禪院直哉也隻能滿臉不情願地收回匕首。

他不再找事,卻仍舊臭著臉問:“你來找家主有什麼事?”

神山久司懶得跟他計較,他時間有限,原本打算問到想知道的事就走。他心平氣和地說:“我代表五條家前來,想打聽一下禪院敏嗣的事情。”

禪院敏嗣就是那個入職總監部的庶出。

最近高層局勢動蕩,神山久司特意提起五條家,就是想假裝出被五條家派來想探探最近風向的姿態。

沒想到禪院直哉想也不想地說:“我跟他不熟,他的事情一概不知,你走吧。”

神山久司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於是問道:“請問禪院家主什麼時候回來?”

禪院直哉不耐煩道:“彆管我父%e4%ba%b2什麼時候回來,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快點滾。”

聞言,神山久司歎了口氣。

看來,不動點真格的是不行了,有的人就是不揍一頓就不會好好說話。

或許是出於對客人的尊重,也或許是出於禪院家的自信,總之除了剛開始端茶的侍女之外,神山久司一直沒有在會客的院子內看到其他仆人。

放帳揍人這種事,神山久司早就熟能生巧了。

僅僅十分鐘後,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禪院直哉就開始求饒。

雖說他的天賦和實力都不差,但畢竟是養尊處優的性子,抗揍耐性甚至不如神山久司的幾個學生。

神山久司搖頭歎氣,他甚至有點沒揍過癮。他也沒想到,禪院直哉這種一開始被打還嘴賤的人,竟然會越揍越上頭。

“好了,不打你了,現在可以說了嗎?”神山久司問。

“我說,你想知道什麼?”

神山久司不再廢話:“禪院敏嗣現在在哪兒?”

“……他最近一直待在總監部,很少回來。”

“近三個月以來,他有什麼異常嗎?”

“好……好像沒什麼異常。”

神山久司追問:“類似性情大變,或者突然做奇怪的事之類的異常,沒有嗎?”

“我……我沒怎麼關注過他……”見神山久司表情不妙,禪院直哉的聲音越來越小,生怕銀發青年一個不爽再動起手來。

神山久司蹙眉,不死心地催促:“你再仔細想想。”

禪院直哉拚命思考,額頭上全是冷汗。不久後,竟然真的叫他想起一個細節:“三個月之前,他突然瞞著禪院家去東京高專應聘教職工,但因為沒有通過能力測試而被東京高專的校長拒絕了。家主知道這件事後狠狠罰了他一頓,因為他的行為丟儘了禪院家的臉麵……後來他又偷偷賄賂禪院家長老,求得了一份總監部的工作……”

“在過去的二十幾年裡,禪院敏嗣一直沒什麼作為,也不怎麼惹人注意。他最近忽然搞這麼多小動作,我以為他是不自量力想要奪權……不知道這些事是不是你想知道的‘異常’,我知道的隻有這些了。”

神山久司捏著抵在禪院直哉咽喉處的匕首若有所思。

片刻後,他問出最後一個問題:“禪院敏嗣巴結到的那個大人物是誰?”

禪院直哉正要回答,就在這時,籠罩兩人的帳突然破裂。

一股氣勢磅礴的咒力從缺口處快速朝神山久司襲來。

神山久司果斷扔掉匕首,飛身後退,急速離開來者的攻擊範圍。

“這位先生,在我禪院家對禪院少主動手,是不是有點太目中無人了。”

隨著帳的消退,一個白發老者步伐不急不緩地走來,在兩人中間站定。

“父%e4%ba%b2!”禪院直哉看到來者,忍不住大喊。

不用他提醒,神山久司也認出了來者是禪院家的家主禪院直毘人。

身為禦三家之一的家主,禪院直毘人的實力自然不低。如果可以,神山久司不想在這裡跟他動手,也根本沒那個必要。

神山久司禮貌地向他微微鞠躬,算作表達歉意。

“禪院家主見諒。”他沒有對自己的行為多做解釋。不論起因,他打了人家的兒子是不爭的事實。

反正他想問的也問得差不多了,於是他不等禪院直毘人有所回應就繼續說:“今天多有打擾,禪院家的待客之道,我也已經領教了。多謝禪院少主陪我聊了這麼久,我也該告辭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

禪院直毘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小子,打完人就想跑?沒那麼容易……”

“哦對了!”神山久司忽然腳步一頓,像是才想起某件事似的,拍了下腦袋一臉懊惱地說,“隻顧著跟少主聊天了,忘了把這個東西拿出來。”

他說著,從懷裡掏出那封五條悟的推薦信,朝禪院直毘人遞過去。

那封信的封麵上寫著五條悟的%e4%ba%b2筆簽名,很難有假。

原本正要動怒的禪院直毘人一看到五條悟的字跡,怒氣頓時滯了一滯。

“是五條悟讓你來的?”禪院直毘人問。

神山久司點點頭,說:“聽說禪院家退出了長老會,五條家主派我來打探情況。如果形勢對五條家有利,我們或許可以考慮合作。不過目前看來……”

他瞥了禪院直哉一眼,語氣微冷:“禪院家似乎對五條家有些成見,我會將這一情況如實稟告給家主。”

聽到這話,禪院直哉頓時目瞪口呆。他一臉猙獰地大喊:“是五條悟讓你來的?你怎麼不早說!”

通報他的仆人隻說他是五條家來的,沒說他是五條悟%e4%ba%b2自派來的啊!

而且這人一進來就一直問各種奇怪的問題,什麼時候提起過合作的事?!

神山久司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之前忘了。”

禪院直哉:“……你!”

搬出五條悟的名頭果然有用,禪院直毘人沒了找神山久司麻煩的意思。就連白挨了一頓打的禪院直哉都不再多話。

神山久司想了想說:“我們家主將想對禪院家主講的話都寫在了信裡,還請您稍後過目。在下先告辭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雖然疑惑他為什麼不留下來等自己的回信,但禪院直毘人還是沒有將人攔下。﹌思﹌兔﹌在﹌線﹌閱﹌讀﹌

目送銀發青年的背影消失後,禪院直毘人打開信封。

隻見裡麵那張價值連城的信紙上,用一看便知上品的墨寫著兩句話:

【老頭,許久不見,你竟然還活著,可喜可賀。沒什麼好說的,祝你彆死吧。】

這兩句孤零零的話下麵,還畫了個潦草的簡筆烏龜。

烏□□部的位置被點出兩個墨豆眼睛,顯得栩栩如生。

第四十八章

神山久司跑路的速度飛快。

他不知道五條悟在那封信上寫了什麼, 隻知道肯定不是什麼正經話。

因為他隱約看到五條悟往上麵畫了個什麼東西。

他擔心上麵是什麼罵人的內容,生怕禪院直毘人後知後覺追上來找他的麻煩,丟下信就趕快跑了。

之前偶然間聽到真希提起禪院家內部發生的事時, 神山久司就有一種隱隱的直覺。他一開始並不確定禪院家與參賽者之間有沒有什麼關聯,隻是因為當時的調查一直沒有新的進展,抱著碰碰運氣的念頭順著這個方向調查。很快,他就查到了最近入職總監部的禪院家那個人名叫禪院敏嗣。

大概像禪院家這類的古老家族內部都比較封閉,消息很難流通出去, 神山久司隻能查到禪院敏嗣粗略的生平,更細節的情報卻無從知曉。因此,他生出了%e4%ba%b2自去一趟禪院家的想法。

他原本是打算偷偷潛入禪院家,或者看看能不能通過某些方式接觸到與禪院敏嗣關係比較%e4%ba%b2近的人。卻沒想到五條悟聽說這件事後, 直接丟給他一個帶有五條家徽的拜帖,還當著他的麵給他寫了一封“推薦信”。

神山久司當時問他:“我隻是去問問消息, 沒必要牽扯到五條家吧?”

五條悟想也不想地說:“有資源不利用豈不是浪費?禪院家的人思想守舊,你直接去問的話不一定能問到有用的東西。”

神山久司稍作思考,沒有拒絕。

能有捷徑可以走他當然沒理由拒絕,況且他又不會做什麼侮辱五條家聲譽的事情——除非遇到特殊情況。

總之, 這一次雖然沒有直接見到禪院敏嗣,卻還算有些收獲。

神山久司不是沒想過直接衝進總監部找人,隻不過自從上次他闖進總監部殺了個人之後, 總監部就加強了守衛,不但重新加固了結界,還增加了更多的巡邏人員。尤其在最近這種敏[gǎn]的時期,再想偷偷潛入總監部找人就沒那麼容易了。

說不定, 這也是禪院敏嗣常常待在總監部不回家的原因。

根據禪院直哉所說的話,神山久司暫時無法準確判斷禪院敏嗣是不是參賽者。不過禪院敏嗣的事倒是給他提供了一個新思路。

他之前的調查方向一直圍繞著高專師生們的人際關係進行延展, 對於像虎杖悠仁和伏黑惠這類身世特殊的人來說,他們的家庭關係乃至同輩的人際關係,主線劇情中都交代的明明白白。而對於釘崎野薔薇這類的普通人家庭出身的咒術師來說,人際關係也相對簡單。

因此根據他們而延展開的調查,雖然瑣碎,卻並不困難。

可調查像五條悟這種出身於禦三家的人就沒那麼容易了。這些大家族人口多不說,內部消息也很難向外界流通。可能是出於某些“家醜不可外揚”之類的觀念,大宅內部發生的事,大多都隻在宅子裡麵流傳。

由於忽略了這個因素,導致神山久司的調查視野出現盲區。要不是這次意外聽到禪院敏嗣的事,他還真想不到要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