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可惜天平本就難平,難免厚此薄彼。
在蘇瀾不得加班,而且連著幾天淩晨3點過後回家,景仰終於起了意見,掛著臉問她:「你那工作到底是幹嘛的?」
她趴在床上有氣無力說:「接了案子忙,過了這陣兒再說吧。」
景仰看著她跟條死魚似的,有些惱,蘇瀾說:「都是要養好多人口吃飯的人,你稍微理解我一下,以後好好補償你。」
待過了半月,終於交了方案,蘇瀾確實好好補償了他一回。
兩人久旱逢甘霖,做起來沒收斂,第二日蘇瀾眼皮都抬不起來。
愛情在緩緩歸來,事業漸漸有了起色,生活就像是跟對了風向的帆船,一路加速。
這樣食髓知味的生活,讓蘇瀾樂的找不到北,可總覺得缺點什麼。她想問問景仰愛不愛自己,可又覺得這樣的話不太適合他們這種關係,倒是他發起情來,老是說:「我知道你愛我。」
所有的感情起初都是曖昧狀態,或者是互相博弈的較量,總是要等對方先低頭了來掌握以後的主動權。之於他們倆的關係這種較量表現的更加明白。
每當他說起這個,蘇瀾總會回:「是啊,我在愛你,你也在愛我。」
**之後那話又跟沒說過似的。
世上沒有絕對,就好比這關係不能一直這麼曖昧下去,能量不守恆的同時情感也不守恆。
直到一天蘇瀾接到了個陌生的電話,對方是簡修。
繼上回之後,蘇瀾發給簡修的短信石沉大海,不久之後米艾通知她簡修離職了,她給了他一筆豐厚的遣散費。
蘇瀾唏噓之餘,又想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不過簡修這回的突然闖入讓蘇瀾有些措手不及。
他直接的很,開車直接在樓下等蘇瀾,蘇瀾推辭不得,隻能上去。見到他本人的狀態也很好,換了昂貴的車子,穿著高檔西裝,在這樣的襯托下,給那張陽光燦爛的臉添了幾分冷感。
地點是簡修選的,高檔的會所,裝修格調甚高。
隔了門板,兩人相對而坐。
她先開口說:「看著混的不錯。」
簡修往她酒杯裡倒了酒,說:「你看著也不錯,跟他和好了?」
蘇瀾點頭,又把酒杯推了說:「說會兒話吧,你一會兒還得開車,別喝。」
他抬眼說:「你不喝一杯?」
她擺手。
簡修笑了下:「是不是從那會兒開始你就不沾酒了。」他做回想狀態,又說:「我記得去年你還喝的酩酊大醉的。」
「……簡修」
「我記得你酒量很好,不過我見你醉過兩次,一次是我跟蔣美婷在一起的聚會上,之後我們分道揚鑣,一回就在去年。」
他瞇著眼看她,滴酒未沾卻顯出一副醉態,幽幽道:「莫泊桑小說集裡有個故事叫《泥潭》,你記得嗎?」
又搖了搖頭,笑的嘲諷:「以前不明白,現在明白多了。你,我,不管是誰,掉進去都出不來了,不,應該說甘之如飴,樂在其中。所以你愛上他是必然,我們分開也是必然」
「你怎麼了?」
「沒什麼,說兩句罷了,怎麼說我們也算是老朋友,我整個都把心投給了你,陪我坐會兒,行嗎?」
蘇瀾笑笑說:「可以,不過感情的事情,誰也說不清,調劑品而已,別太當真,也別太三心二意,平常心待吧。」
第八十四章
他歎了句:「你說的對,祝你幸福。 &」
「謝謝。」
「我……我過幾天走,聯繫了之前留學的幾個同學,挺聊的來的,這兩年在這兒也累了,準備去那邊兒。」
「是嗎?」
他攤了手說:「走之前擁抱一下吧。」
「朋友間的擁抱,不介意吧。」
蘇瀾笑笑,過去抱了他。
簡修抱的很重,壓得蘇瀾%e8%83%b8腔有些出不上氣來,不過一瞬,他又鬆手,對著她笑說:「謝謝你,我們盡力了。」
曲散人終,有種說不出的荒涼。
蘇瀾坐在外麵的廣場發呆,真像是在跟過去說再見,雖然不捨,可還是不得不說再見。飛機劃過天際,他是不是坐在裡麵呢?可這誰又知道呢?
她回家的時候天已抹黑,碰到彭芃在搬東西,問了才知道人家換住處了。
什麼事兒都紮堆兒似的,這也紮堆,蘇瀾隻能祝福。
進門,燈亮著,電視裡不少人在說話,蘇瀾的心滲進絲絲暖意。
她順手關上門,也沒換鞋,隻是半靠在玄關處,挽著胳膊玩笑:「景先生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景仰順手關了電視說:「沒多會兒。」又看她媚著眼瞧自己,笑說:「今天怎麼了這是?」
「受了點兒刺激,神經了。」
他笑盈盈的過去,伸手握了她的後頸,一本正經的與她對視:「我瞧瞧哪兒神經了,說不定能給治治。」
蘇瀾提醒:「好好看,別害了我一輩子」
他端詳她良久,低頭在她嘴上親了口,說:「其實不太嚴重,是得了疑心病。」
她順手抓了他的領帶把人往臉前湊了湊,皺著鼻子問:「那景神醫說我懷疑什麼呢?」
景仰仰著頭一副思考狀態,又慢悠悠的把人抱起說:「找到藥方子了,我帶你去吃點兒。」他抱著她往臥室走。
蘇瀾軟在他懷裡嗬嗬的笑,一手巴拉他耳後的一綹頭髮,捋直了一鬆手又彎了,來回幾次都沒轍,這讓她有些惱。
景仰已經把人放到了床上,蘇瀾瞧不見了那礙眼的毛髮,撐著胳膊看他:「著急什麼呢?」
他笑說:「治病要緊,怎麼不急?」
說完不管三七二十一,又%e5%90%bb她的臉,移到下巴,最後變成了深淺不一的啃咬。
蘇瀾半弓著身子,欲退還迎,氣息漸漸不穩,男人已經扯掉了她的衣扣,動作緩了幾步,像是邀請。她雙手抱著他的肩,輕輕%e5%90%bb了下他的耳廓,男人得到了回應,動作更加熱烈。蘇瀾眼神淒迷,她喘氣說:「明天……把頭髮……剪,剪了吧。」
景仰省了思考的時間,胡亂應了聲。
蘇瀾這樣想,剃成個禿子是再好不過了。
這一晚甚好,好的蘇瀾有點不想醒過來,隻是這電話催命似的一個接一個的,進了鬼門關的都快給催出來了。
景仰躺在旁邊死活不動,一會兒推推她讓關了。
蘇瀾耐著困意起身,看了號才知道是陸羽。
那邊甚是興奮,催說:「太陽都曬到%e5%b1%81%e8%82%a1了,你趕緊起來吧。」
蘇瀾哈欠連天的回說:「週末多睡會兒。」
「哎哎哎,擾了你的週末不好意思,現在已經擾了,那就起來和我一起吧,看看宣雅。」¤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蘇瀾聽著宣雅的名兒,清醒了幾分,自從上回她再沒聯繫過宣雅,那邊兒也跟失了音兒似的,至於妙妙的事兒更是一無所知,她心裡也有個底兒,無心再管,就什麼也沒問過,沒想到今天陸羽提起,便問道:「她怎麼了?」
「你先過來,過來再說,就在咱家呢。」
她說完也不等蘇瀾應,就掛了。
蘇瀾看著手機又看床上的人笑,這哪兒來的咱家啊?
睡意沒了,蘇瀾收拾好便過去,陸羽正在路口等自己,看著來了好一會兒了,正跳著衝自己招手。
蘇瀾下車道:「你這火急火燎的幹嘛呢?」
陸羽喜不自勝,抓著她的胳膊道:「宣雅又懷上了。」
「那是好事兒。」
「所以我拽著你過去,咱們一起去沾沾喜氣兒。」
蘇瀾知道她思子心切,可這樣被熟悉的人用了還是不舒服,推了她的手說:「那你去吧,我可不著急。」
陸羽說:「這不是快了嘛,怎麼不急,家裡孩子多好吧,熱鬧,走吧。」
她抽了下手道:「我沒帶東西,這樣空手過去不好吧。」
「我準備了,走吧。」
待兩人過去,宣雅正在吃東西,月份不夠還沒顯懷,瞧著跟正常人沒兩樣。
她起先看到了蘇瀾,忙起來上去招呼。
陸羽上去扶著她道:「你坐著啊,站起來幹嘛?孕婦該好好養著。」
宣雅撫著肚子笑說:「看你說的,醫生說多運動運動是好事兒,用不著大驚小怪。」
陸羽甚是欣喜,彎著身子對宣雅的肚子親暱道:「小朋友,你是小公主還是小王子呢?」
宣雅笑的幸福,又瞧了眼蘇瀾,她站在自己幾步遠的地方,大有些介懷,還是招呼說:「蘇瀾坐吧,怎麼沒見路路?」
蘇瀾道:「去國外了。」
陸羽抬頭看蘇瀾責備說:「就數他倆心大,不想養就扔遠,想起來了再瞧瞧。」
宣雅說:「男孩兒,沒關係的。」
蘇瀾笑笑沒應,隻聽她倆繞著孩子的話題聊個不停。她麵上是笑不停,可心裡還是不舒服,她這回算是幫了人忙,還捎帶背了個黑鍋,要說宣雅一點兒不知道妙妙的消息,別人信,她可不信,蘇瀾又不是不知道宣雅,把孩子看的跟命似的,她現在能樂嗬嗬的跟人聊天,就說明心裡有底。她倒是安然了,隻是自己呢?蘇瀾也不是介意那兩腳,可這宣雅一點兒音兒都沒,扔出個石頭還有噗通一聲呢,她倒是好,兩句謝謝都沒有,蘇瀾不由心寒。
她覺得自己算是心軟的人了,細細想來,從宣雅走了到現在大大小小她也算是幫過的,倆人就是朋友,也不能這麼客氣吧,果真是應了那句話: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蘇瀾心裡彆扭,也就呆著沒事說話,再不濟宣雅往上貼了就敷衍的嗯一聲。
她跟陸羽也沒呆一會兒就出來了,等出了門。陸羽又說:「看你這不高興的,什麼事兒都掛臉上,人宣雅都不好意思了。」
蘇瀾隨意彈了下衣服,哼道:「總歸是有些原因的。」
陸羽說:「那就隨你,中午留這兒吧。」
蘇瀾說:「不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