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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齡人成熟穩重,怎會因為弟弟太%e4%ba%b2近自己就起了彆的心思?”

“那莫非隻是湊巧?”褚鳳秉持著慶幸的心情猜測道,“他做那檔子事的時候需要念著誰的名字助興,可他沒有妻妾,也沒有紅顏知己,於是隻能念著與他最%e4%ba%b2近的我?”

“……不能吧。”徐籬山舉例子反駁,“港兒做那事的時候也不叫你的名字啊。”

他說罷就見褚鳳垮起個臉,“彆說這麼惡心的話,我%e9%b8%a1皮疙瘩都起來了。”

徐籬山投降似的笑笑,說:“其實我覺得你可以換個思路。”

“怎麼換?”褚鳳真沒頭緒,聞言兩眼一放光,“快說快說!”

徐籬山清清嗓子,擺出一副很有見解的姿態,說:“你想,你先前因著‘大哥或許有心上人’一事日日跳腳,夜夜睡不著,動不動就找茬跟大哥撒潑,說明你分外抗拒大哥喜歡彆人,是不是?”

褚鳳反駁不了,說:“是。”

“那你如今不就確定了,大哥根本沒有喜歡旁人嗎?”徐籬山說。

褚鳳還是無法反駁,說:“是。”

“那這不就是一樁好事嗎?”徐籬山兩手一攤,“你不必虛空索嫂了。”

“好事什麼啊!他做的是斷子絕孫的事情!”褚鳳拍桌說完又察覺不對,立馬說,“我沒有彆的意思。”

徐籬山笑道:“我知道。”

“真的,我對斷袖、磨鏡沒有半分厭惡、看不起,但我們都姓褚,與尋常男男女女還是不同的。是,我是不願意他給我找嫂子,但我也沒想著真讓他孤獨終老,他若當真要娶妻,隻要是個品貌端莊的,我還能硬生生拆散鴛鴦麼,最多我搬出去自己住就是了。他……”褚鳳說不出來了,嚷道,“我看他是瘋了!你說他是不是瘋了?”

“我不是你,”徐籬山說,“做不得這段感情中的判官。”

褚鳳一愣,沉默幾瞬才說:“我是覺得他瘋了。我是紈絝,做什麼都不妨礙,可他是長子,是世子,是頂著褚家臉麵和門楣的人。也許他不怕家中長輩、族老們的訓斥和不滿,但他在朝為官,若此事傳出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指著鼻子唾罵,陛下再看重他,也要顧忌朝堂的顏麵,屆時他還說什麼前程似錦?”

“感情就是玄妙又磨人的玩意兒。”徐籬山過來人般地歎了口氣,又說,“你也不必多想了,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既然出來了,就好好放鬆玩一段時間,說不準等時機到了,你自然就想通了,想透了,知道該怎麼做了。”

褚鳳長歎一聲,蔫蔫兒地靠著徐籬山的肩膀,閉上了眼。

徐籬山偏頭看向窗外,碧波浩渺,遙岑寸碧,秋風拂耳,已經是桂子飄香的時節了。

這日放桂榜,一大早的,曲港被曲刺史從床上撈起來打扮乾淨,臨出門時又被曲夫人強行塞了一串祈福串子在手上,被夫妻倆趕出去看榜。

“你們怎麼不去?”曲港說。

曲刺史敲鑼,“你若不中,我麵上無光。”

曲夫人打鼓,“你若中了,我紅光大盛。”

夫妻倆齊聲說:“受不住啊!”

曲港翻了個白眼,轉身在夫妻倆的歡送下出了門。

曲府外的桂花落了一路,鳴鑼報喜的從門前走過,揚聲吆喝著放榜了,見到曲港便說了兩句吉利話。曲港笑了一聲,踩著腳蹬上了馬車。

一路行至考院外,考生聚集,還有不少看熱鬨的百姓,馬車都被堵在人群外。小廝跳下馬車,湊到車窗前,曲港推開半邊車窗,說:“去幫少爺看看。”

“是!”小廝緊張地捂著%e8%83%b8口,“少爺,您先摸摸祈福串子,讓文曲星保佑您榜上有名!”

“人人都求文曲星,人家保佑得過來嗎?”曲港不信這個,催促道,“趕緊去。”

小廝轉身去了,他身形瘦長,腳步靈活,像根竿子似的一路戳進人群,被人潮擠著往這飄一步,往那晃一腳,一路搖搖晃晃地擠到了前頭。

牆上好長一張榜,小廝從最中間往後瞧,沒瞧見,不禁落了一頭冷汗。這時,小廝突然聽見旁邊有人扯著嗓子好嘹亮地喊了一聲:“第二名!”

第二名怎麼了,很了不起嗎?

小廝滿心都替少爺委屈難過失落痛苦,不禁嘀咕:少爺雖然連第二十名都沒中,但這不代表什麼,明年他家少爺不僅名列前茅,還要當解元!

“真的是第二名!”旁邊的人還在喊。

還有人附和,激動萬分地說:“操操操,牛他媽給牛開門,牛到家了!”

不是,人家解元都沒說話,你們一個第二名這麼激動,把天都要嚎破了,隻是這聲音……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

身旁那兩人已經開始怪聲喊叫了,宛如瘋猴巡山,還一放就是一雙。小廝一邊使出金鐘罩勉強抵抗身後的人潮,一邊勉力偏頭看過去,入目兩張無比熟悉的臉,不是他家少爺的左右雙臂還能是誰?

那第二名……小廝猛地偏頭看向桂榜前三個加大、加粗的名字。

一瞬間,吵嚷的人群中有一道破鑼嗓子拔地而起,震得周遭之人紛紛捂住耳朵,而嗓子的主人已經毅然決然地轉身闖進身後的人海,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一路橫衝直撞,最後衣衫不整地衝到自家馬車麵前。

“少、少爺!”小廝一把推開車窗,將自家少爺都嚇得一抖,“有了,有了,少爺有了!”

曲港伸手摸了摸平坦的肚子,說:“沒有吧。”

“少……”小廝話未說完,先翻個白眼,在曲港的探手拍背下才記起喘氣這回事。待撿回一條小命,他立馬說:“真的有您的名字!”

有個名字那不是應該的嗎,曲港糾正道:“中了?”

“中了!”小廝伸出兩根手指,嘿聲道,“第二,嘿,第二啊!您的名字都比後頭的人粗!”

曲港露出笑意,而後收斂,說:“不過就是個第二,有什麼值得得意的?”

“中了舉人還不能得意高興麼?”小廝拍著車窗,“整個大雍每次秋試也都才出百個舉人!況且您這次考試本就準備得不久,考試前還來回耽誤了不少時間,小的真沒想道您能得第二!少爺,您真是太睿智聰慧了,您的確不用求文曲星,因為您本身就是!”

“……”曲港被吹噓得有些飄飄然,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哎呀,正常發揮罷了,好歹咱家老爺當年也是差一點就連中三元了,我如此聰慧睿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小廝狠狠地點頭,“少爺說的是!”

“行了,回家吧,老兩口還在家裡敲鑼打鼓呢。”曲港說,“我還得寫封信送去蘭京報喜。”

當頭一棒,小廝這才想起來,“對了,您不必寫信專程送往蘭京報喜,”他反手一指那烏泱泱的人群,“兩位少爺就在那裡頭大喊大叫呢!”

曲港呆住了。

俄頃,一道響亮的呼喚自上空劈下:

“山——兒!鳳——兒!”

人群中許多人紛紛回頭,聞聲看向眾多馬車中最豪華的那一輛,再抬眼,看見站在馬車頂上雙%e8%85%bf微張、叉腰傾身、脖子冒出青筋的身穿緗葉黃的年輕男子。

“刷刷”回頭的腦袋赫然包括這兩道呼喚的主人。

曲港借助高位優勢,一眼便找到了人群中專屬於他的“紅綠雙俠”,立刻激動地在車頂上揮起胳膊,隻是由於動作太激動、太不優美,像極了潑猴跳舞。

於是,俄頃,三隻潑猴成功相聚,圍成圈,雙手搭著身邊兩人的胳膊,毫不顧忌旁人眼光,開始轉圈踢%e8%85%bf。

先唱三聲:“謔!謔!謔!”

徐籬山說:“我們港,第二名,牛不牛?”

三人齊聲說:“牛!”

褚鳳接道:“我們港,一把中,狂不狂?”

三人齊聲說:“狂!”

曲港接道:“我是曲港,晝耕夜誦,穎悟絕倫,一舉高中,不服來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徐籬山和褚鳳捏著嗓子齊聲說:“報告大王,小的服啦!”

不遠處的一輛馬車之中,京紓透過窗看著時而仰頭大笑時而故意作出鬼臉,把自己轉得臉色愈發紅潤的徐籬山,不禁莞爾。

辛年在蘭京守家,鵲一便站在明處充當車夫,在窗邊說:“公子若是生了對翅膀,一早繞著安平城飛起來了。”

“好友榜上得名,他自然高興。”京紓說,“以肅王府的名義準備一份厚禮,賀曲家公子高中。”

另一邊,三人把自己轉暈了才勉強停下,接受四方的道賀。比起曲港,另外兩位更像本尊,連連拱手道謝笑得臉上要開花了。

在安平城,這三人都是熟麵孔,以前常在一起玩的年輕子弟也圍上來打趣。

“是不是得宴請一番啊?”

“當然請!”徐籬山握著褚鳳的肩膀,揚聲道,“除了曲府的宴席,我和鳳兒再在城中最好的十家食樓大擺宴席,想來的都可以來,來的人都得賀一句我們曲少爺!”

眾人七嘴八%e8%88%8c地表示自然要賀喜,還要備禮。

他們出現在這裡,除了遇喜事的曲港,徐籬山也是引人注意的一位。

“我說六郎,您這跑路也太囂張了,不躲躲藏藏,還敢光明正大地走在人群之中。”一把扇子輕輕敲在徐籬山%e8%83%b8口,主人調笑道,“不怕被逮回去啊?”

“我怕什麼?”徐籬山笑著說,“你信不信,說不準我家殿下這會兒就在人群中的某一處盯著我呢。”

眾人怪叫、嬉笑,有人說:“六郎很囂張嘛,在府中地位如何?”

“區區不才,”徐籬山內斂地說,“如今在肅王府,我勉強做個掌家人。”

“喔唷,這麼說來,肅王府以你為大,殿下都要聽你的咯?”

徐籬山抽出腰間折扇,“唰”地打開,說:“也不能說聽我的,就是我說往東,他不敢往西,如此而已。”

真能吹啊,正在一旁與彆人聊天的曲港和褚鳳不約而同地在內心比起大拇指。

“肅王殿下竟然是妻……哦不,夫管嚴?”有人發出質疑,“不像啊,殿下那樣的,怎麼看都是說一不二的威嚴之相。”

一群人紛紛附和,有人打趣徐籬山,叫他莫在熟人麵前充臉麵。

徐籬山半點不害臊,不心虛,笑道:“再威嚴、再嚇人的模樣都是對外人,我是外人嗎?”

眾人:“喔唷!”

徐籬山抬手理了下額前碎發,“哎呀”道:“你們誰要是不信,自己上蘭京找到肅王府,去門前大聲一問,看殿下敢不敢反駁一聲。”

他敢這麼說,也沒人敢這麼做啊,眾人不得已,嘴上都說信了信了。

徐籬山得意地哼一聲,一邊毫不心虛地接受眾人的吹捧,一邊假裝自然地環顧四周,沒發現可疑人員,不禁鬆了口氣,下一瞬又不禁失落起來,看來京紓不在此地。

方才他察覺一道目光,還以為是京紓呢。

“差一點就被發現了。”蹲在馬車邊的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