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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今日這麼多賓客,你這麼喝,遲早要躺到地上去,還是悠著點,去彆桌就喝一杯,讓人給逾川上壺清水來。你們招待年輕孩子們,至於那些老東西們,就由我來替你們敬酒。”

“您也還沒停藥呢,少喝些吧。”徐籬山伸手按住雍帝,伸手挑了兩個,“三殿下,五殿下,這桌上就您二位身子骨最健壯,幫皇叔皇嬸去敬敬酒唄。”

京澄笑道:“你少占我便宜,我……”話音被京紓一眼掃了回去,他抿抿嘴巴,敢怒不敢言地拿著杯子起身,在徐籬山仗勢欺人、作威作福的囂張眼神下轉身去敬酒了。

京宣比京澄老實、聰明些,不必皇叔拿目光恐嚇威脅,乖覺地拿著酒杯起身走了。

徐籬山笑了一聲,對帝後說:“那您二位慢吃,我們先去敬酒了。”

他說罷牽著京紓到了第二桌,桌上皆是公侯伯爵府的年輕一輩,還有硬生生擠進來的“娘家人”褚鳳和曲港。

褚和也在桌上,褚鳳卻拽著曲港挑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還一直偏著頭不肯和褚和視線交接。徐籬山見狀微微挑眉,從一旁侍從端著的托盤上拿起酒杯倒滿一杯,說:“我與逾川敬各位一杯。”

褚和和莫鶯率先舉杯和兩位新人碰了一下,道了聲恭喜。

徐籬山領著京紓一杯一杯地碰過去,到了鬱玦跟前,鬱世子今日華服高冠,看起來和平日彆無兩樣,完全不似京宣口中那副整日醉酒的落魄模樣。交握的那隻手被攥緊了,徐籬山輕輕反握,安撫京紓鬆開手,隨即笑道:“鬱世子,請。”

四目相對,徐籬山眉眼含笑,看鬱玦的目光隻似尋常,仿佛從來不曾察覺鬱玦對自己的那些心思。鬱玦看著那雙春光漪漪的眼睛,卻不由得想起徐籬山初回蘭京、與他賽馬那一日,彼時徐籬山風華奪目,卻是一身瀟灑氣,沒有人會想到這隻明媚自由的飛鳥會心甘情願地停留在京紓身側。

與徐籬山並肩、十指交扣的人麵色如常,目光卻充滿戒備和不悅,鬱玦扯了扯嘴角,在全場默默的注視中露出得體的微笑,率先仰頭滿飲此杯。

徐籬山笑了笑,牽著京紓掠過鬱玦,走到付家兄妹麵前。付鄴瞥一眼京紓,笑著說:“他喝的是水吧?”

“他不能喝酒。”徐籬山說,“改日我請少將軍喝酒,隨您儘興。”

京紓微微蹙眉,付鄴立馬投降,“我可不敢欺負你,喝水就喝水吧。”

路過付鄴身後時,京紓抬手摁住對方的後腦勺,猛地往桌上一摜。付鄴用頭搖了個叮當響,遭了滿桌人的嘲笑,不禁拍桌喝道:“來,喝!”

“是你成婚嗎?”京紓說,“坐下。”

“好嘞。”付鄴又坐下了。

徐籬山忍俊不禁,伸手拍拍褚鳳的臉,仰頭喝了杯中酒。他們走後,曲港和褚鳳咬耳朵,“他為什麼拍你不拍我,我失寵了嗎?”

“你喜歡拍,我待會兒拍你一百下讓你爽飛天。”從對桌飄過來的目光讓褚鳳如坐針氈,拉著曲港站起來,“我們去你爹娘那桌。”

這人傻了吧,曲港說:“他們在文定侯府吃酒!”

對哦,褚鳳又拽著曲港坐下了。

大半賓客輪番敬酒結束,已然到了子時末,徐籬山喝得兩頰熏紅,吩咐同樣滿臉酒氣的辛年大管家招待好賓客,拿著一根龍鳳呈祥的糖人兒和京紓先回房了。

夜間原本有鬨洞房的,但肅王殿下威嚴赫赫,沒人敢摁著他玩這樣那樣的把戲,再者徐籬山大顯神威,還有褚鳳曲港幫襯,把在座的年輕一輩都喝得差不多了,哪還有力氣鬨洞房?於是,兩人便順順利利、安安靜靜地一邊吃著糖人兒,一邊踩著紅氈回房了。

窗上剪紙喜慶,屋中喜燭、紅絛吉利,燭火幽幽,光影曖/昧。徐籬山拉著京紓走到桌邊,說:“我們還沒有喝一杯呢。”

京紓握起合巹酒,其中一盞放到他手中,說:“這一盞,我可以喝。”

“是可以喝。這兩盞我讓人特意調換成了蜜兒酒,含酒很少,我事先問過莫先生,他說不礙事。”徐籬山雙手捧盞,舉到臉前,串著合巹酒的紅絛子在兩人中間晃了晃。他笑著說,“逾……夫君。”

京紓眼眶微紅,沒有說話,捧盞與他相碰,垂首飲下。

京紓接過徐籬山手中的葫蘆,一齊放到桌上,伸手勾住徐籬山腰間的玉帶,說:“我替你寬衣,浴房備了熱水,去泡個澡,去去乏。”

“嗯。”徐籬山任憑他替自己褪下外袍,轉身去了浴房。

京紓站在桌邊,抱著手中的大紅袍子,良久,低頭呼出一口氣。

夏日泡澡要方便快速些,徐籬山卻去得有些久了,京紓心想莫不是累得在浴房睡著了,正要出門去尋,門口便走進一人。徐籬山穿著裡衣裡褲,頭發素淨地散著,在昏黃的宮燈旁有種好看得驚心動魄。

徐籬山笑著上前,伸手勾住京紓的脖子,在他的眼皮、鼻尖和嘴%e5%94%87%e4%ba%b2了一下,說:“彆看了,去沐浴吧。”

“……嗯。”京紓喉結滾動,在他嘴上%e5%90%bb了一下,“困了就睡,不必等我。”

“今夜我也可以先睡啊?”徐籬山逗他,“不洞房了?”

京紓又%e4%ba%b2了%e4%ba%b2他的臉腮,輕聲說:“可以睡。”

徐籬山抿了下嘴巴,伸手在他%e5%b1%81/股上一拍,趕人道:“去沐浴,染了一身酒氣。”

“好,你先進屋。”京紓把他推回屋中,轉身去了浴房。

徐籬山又退了出來,看著京紓進了浴房,房門關上,不禁長長地呼吸一聲。柳垂從房頂跳下來,一手拎著酒壺,一手握著油紙包裹的%e9%b8%a1%e8%85%bf,問他:“你緊張什麼?”

“今夜是我的成人禮。”徐籬山在柳垂不太明白的目光中說,“成人——成為真正的男人。”

柳垂:“……”

“因此我覺得你不該坐在房頂。”徐籬山側手,“請離遠一點……帶上花哥。”

半空掠過一道黑影,柳垂也跟著走了。

徐籬山這才轉身進屋。

片晌,京紓從浴房出來,再度回到屋中。屋中的擺設沒有變,隻是裡屋的床榻被掀開了半邊紅帳,徐籬山不太規矩地躺在床內側,已然睡著了。

京紓默默地鬆了一口氣。

挑了兩盞燭燈,屋中瞬間暗了大片,京紓輕步走到床邊落座,後仰躺了下去。紅帳悄無聲息地垂下,京紓偏頭看著徐籬山安靜的睡顏,伸手撫過那眉心,收手閉上了眼睛。

“你真打算就這麼睡了啊?”徐籬山幽幽地開口。

京紓睜開眼睛,“……我以為你睡著了。”

“以前我裝睡,你一瞅一個準,今兒怎麼還被糊弄過去了?”徐籬山撐起上半身,把腦袋輕輕砸在京紓心口,笑眯眯地盯著他,“洞房花燭夜誒,就這麼躺平睡到天亮,你不覺得可惜嗎?”

“可惜,也並不太可惜。”京紓伸手揉他的頭,“你不喜歡做,我可以再等。”

徐籬山問:“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

“往日我想用手指碰,你都不樂意,想來是不喜歡的。”京紓說。

“都沒做過,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歡,往日不樂意隻是怕擦/槍走火。”徐籬山咬著京紓的下巴尖,含糊地抱怨,“我怕%e5%b1%81/股開花。”

京紓的指尖插/入他的發間,安撫道:“那就再等等。”

“怎麼等啊?”徐籬山語氣無辜,“我都做過準備了。”

京紓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準備?”

這個傻子,徐籬山暗罵,一路%e4%ba%b2到了京紓的耳邊,輕聲說:“逾川,你不想要我嗎?”

這句話好似火引,一瞬間點燃了京紓忍耐已久的欲/望,劈裡啪啦地燒紅了全身。

“不悔?”京紓問。

徐籬山被翻身壓住,與京紓耳鬢廝磨,俄頃,才輕聲說:“不悔。”

……

天蒙蒙亮,京紓披著外袍走出屋子,扯了下廊下的玉鈴鐺。

特意離遠了些的鵲一立刻上前,一眼就瞧見自家主子脖頸上的咬痕和抓痕。他不敢多看,垂首道:“主子。”

“讓莫鶯開個方子,拿去膳房熬些藥膳備著,另外再讓他給我拿罐藥膏。”京紓清了下嗓子,又說,“讓人去文定侯府說一聲,就說公子身子不適,要晚些時辰才能回門,請文定侯多擔待。至於宮裡,讓人回了陛下,說我與留青過兩日再入宮敬茶。”▓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是,不過主子,”鵲一請問,“要什麼藥膏?”

京紓聞言盯著鵲一看了兩眼,並不言語。

鵲一眼神一晃,雖然還是不懂但很有眼力見地假裝懂了,“是,屬下立刻就去。”

他轉身走了,京紓回了屋中,俄頃,又抱著被薄毯裹著的徐籬山走了出來,徑自往浴房去了。

第95章 秋雨

徐籬山是被疼醒的。

上到眼睛嘴%e5%94%87,下到膝蓋腳踝,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舒服的,兩股間的隱秘部位更是奇怪。

床帳中的味道散去,空氣中有淡淡的蓬萊香,徐籬山微微偏頭,額頭蹭上京紓的臉。京紓仍在睡夢中,看起來像尊華麗淡漠的玉像,看起來與昨夜的他截然不同,隻有那微微泛紅的眼皮和紅腫的%e5%94%87是他昨夜動情的痕跡。

太可怕了。

徐籬山睜著腫脹的眼睛,又驚歎又惶恐地盯著京紓,這個男人發起情來真的是太可怕了。幸好他體力沒有那般強悍,最後暈過去了,否則還不知道京紓要怎樣才肯停下。

“看什麼?”京紓突然睜開了眼睛,靜靜地看向正把自己盯著的人。

“……”徐籬山小幅度地搖頭,小聲說,“看你好看。”

京紓並不相信他的說辭,“你的眼神不是這麼說的。”

“你不是人。”於是徐籬山開始控訴,“你一點都不聽我的話。”

他想起昨夜,不論他如何求饒,京紓都一字不聽,這位有自己的節奏,並且迅猛凶狠,完全不管他的死活。

京紓抬手摸他的臉,指腹輕輕刮蹭著臉腮,“委屈了?”

“沒有,”徐籬山眼神麻木,“我黑化了。”

京紓知道這個詞的意思,徐籬山天天都聲稱自己黑化了,因此並沒有太大的威懾力。他的手滑下去,落到徐籬山的%e8%85%bf上,輕輕揉捏起來,故意誤解其意地說:“沒有,你還是很白。”

徐籬山這才發現自己沒有穿裡褲,下意識蹬了蹬%e8%85%bf,這一下牽扯%e5%b1%81/股和腰腹,登時疼得他齜牙咧嘴,“……嗷嗷嗷操!”

“……”京紓覺得他可憐,又可愛,連忙按住他的側腰替他按摩,嘴上哄道,“彆亂使勁了。”

“怪誰啊!”徐籬山被迫直愣愣地躺成一長條,憤憤地盯著京紓,“你八輩子沒碰過男人!”

京紓無法反駁,稍顯無辜地說:“是這樣。”

“……”徐籬山伸出頑強的中指,輕輕戳在京紓鼻尖,往上一戳,讓他當場變成小醜臉。

對視一瞬,京紓微微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