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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的猗猗,“你小垂哥說話向來很不溫柔,他眼中的根骨一般就等於根骨不錯、隻是不頂尖。”

猗猗很輕鬆就被安慰到了,轉身去櫃子裡挑了身輕薄利落的淡青袍子給徐籬山,又給他灌了壺甜梨釀。

徐籬山把白玉葫蘆掛上腰,摸了把小丫頭的腦袋,出門玩去了。

一路打馬出了城,徐籬山老遠瞧見幾個人騎馬圍在城門口,除了師鳴以及常和他一起玩的幾個少爺,還有位穿鵝黃騎裝的姑娘。姑娘正在同師鳴說笑,兩人眉眼有些神似,便是師鳴的姐姐,師流螢了。

徐籬山騎著馬靠近,說:“等我啊?”

“可不就等您嗎?”師鳴笑道。

師流螢也轉眼看過去,道:“徐六公子。”

在場誰不知道她對徐籬山有心思,一時都暗中遞起眼神來。徐籬山仿若不知,頷首道:“師五小姐。”

“不必這般客氣。”師流螢直勾勾地把人瞧著,“叫我流螢吧。”

徐籬山便喚了聲“流螢”。

師流螢笑起來,一雙月牙似的眼睛,“你有表字嗎?”

“留青。”徐籬山說,“挽留的留,青山的青。”

師流螢喃喃重複兩遍,好奇道:“籬山又留青,貪圖春光麼?”

“嗯。”徐籬山笑道,“不過如今春光正好,我這名字就顯得不合時宜了。”

師流螢目光微動,沒有說話。

徐籬山摸摸馬背,招呼道:“走了。”

一行人紛紛跟著騎馬離開,師鳴跟著師流螢吊在後頭,說:“他是不是話裡有話?”

“嗯。”師流螢撇嘴,“他又拒絕了我一次。”

師鳴打量著她,“也不覺得你有多難過。”

“難過有一點,遺憾占七分。”師流螢說,“我也不能就地嚎哭吧,他看不上我,我不強求。”

“不是看不上你,是看不對眼。”師鳴安慰道,“你倆隻是沒緣分罷了。”

師流螢歎氣,不過一瞬又恢複如常,嘖嘖道:“沒關係,平日一起玩也不錯,他生得這麼好看,我多看幾眼都覺得心情好。”

“嗬,女人。”師鳴白眼,“你就是饞人家的臉!”

“不!”師流螢反駁並糾正,“還有身子。”

師鳴:?

“你瞧他,膚白貌美,四肢修長,寬肩窄腰,哪哪兒都恰到好處。”師流螢盯著徐籬山的背影,眼冒綠光,語氣疑惑,“你說他也愛逛花樓喝花酒,怎麼就半點沒有油頭粉麵的樣子,那麼清爽怡人呢?”

“要不怎麼男女通吃呢。要我說,他不喜歡你也好,就算你倆能對上眼,你以後也得不到安生,覬覦他的小妖精太多了。”師鳴嘖聲感慨,“依我看啊,他以後要想後宅安寧,必得娶個凶悍潑辣威嚴颯爽的主母,否則鎮不住的。”

師流螢讚同,又不讚同,遠遠地瞧著前頭那抹綠影,“可我覺得他不像是能喜歡上誰的樣子。”

她覺得徐籬山看起來像飛鳥,可以飛去各個地方,也能在各處流連,但他不會隻停歇在某一處。

“許是還沒遇到吧。”師鳴隨口道,“說不準哪日讓他遇見個絕色佳人,他也就陷入紅塵、難以自拔了。”

“誒,留青。”前頭也有人追上徐籬山,壓低聲音和他玩笑,“你真看不中咱們師五妹妹啊?”

徐籬山搖頭,說:“真沒那意思。”

“上你們家說%e4%ba%b2的大家閨秀你不喜歡,平日裡一起喝酒聽曲兒的姑娘們你也不喜歡,師五妹妹這樣能玩在一處的你還不喜歡,那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

“我啊。”徐籬山想了想,笑道,“我喜歡又美又凶的。”

第69章 瘋馬

“又凶又美的?”

一群人左右都沒琢磨出合適的人選,倒是師鳴狗膽包天,嚷嚷道:“要是不分男女,我倒是有個特彆符合條件的人選。”

眾人七嘴八%e8%88%8c地問誰啊誰啊,師鳴笑嘻嘻地說:“肅王殿下啊!”

“我的老天爺啊!”眾人愣了一瞬,隨後紛紛附和。

“肅王殿下那豈止叫‘凶’啊,那是凶神惡煞!”

“不過肅王殿下的確生得尤為好看,若非他脾性如此,定然桃花滿天飛。”

“誰要是妄圖做肅王殿下的桃花,那可真是慘了,這和找死有什麼區彆?”

“……”

師鳴騎馬穿過笑鬨的幾個人,湊到徐籬山身後,擠眉弄眼地玩笑道:“留青,要不要試試?”

“你小子瘋了吧!”師流螢連忙追上去用馬鞭戳弟弟的後腦勺,而後朝徐籬山說,“留青,你可千萬彆聽他的,肅王殿下不是好招惹的,想想褚家姑娘的下場。”

“這個例子不好,褚鳳他們家那姑娘不是因為給肅王殿下下藥、連累了肅王殿下的安危才落到那般田地的嗎?我們留青可沒那麼糊塗。”師鳴一邊捂著腦袋躲避姐姐的馬鞭,一邊說,“況且我就是說著玩玩嘛,留青怎麼可能真的去作死?”

那我可已經作了,徐籬山麵色不改,說:“我覬覦肅王殿下就是覬覦上官,刺不刺激?”

一群人紛紛說刺激,徐籬山便佯裝驚恐,說:“這麼刺激的事情我去做,回家得被打斷狗%e8%85%bf了!”

“失敗了,狗%e8%85%bf打斷,但要是成功了,那叫光耀門楣!”

“可是也太難成了,留青,可不能瞎衝動,否則咱們幾個都來不及給你送斷頭飯。”

“不是都說‘美人身下死,做鬼也風流’嗎?人都有一死,死在心上人手上總比死彆人手上好。”

眾人紛紛唏噓,徐籬山也朝那人比大拇指,說:“大情種啊!”

正是笑鬨間,前頭突然響起一陣馬蹄聲,是朝這邊來的。眾人紛紛看過去,見一匹馬快速奔來,馬上粉裙飄飄,是個死命扒在馬上的年輕姑娘。

這馬奔得急,頗有種橫衝直撞的架勢,撞上可不好受,徐籬山當即喝道:“散開!”

路上的一群人紛紛回過神來,騎著馬作鳥群散,讓出中間的一條道來。

師鳴本就走在最邊上的位置,座下馬現下受驚往邊上一衝,眼看著就要帶他摔下路邊的山溝。師鳴臉色一白,嚎道:“我的娘啊!”

師流螢離得最近,見狀毫不猶豫地傾身向前、同時伸出右手拽住師鳴手中韁繩,左手勒令座下馬揚蹄向後,兩人以力借力,堪堪將師鳴的馬拽住,在原地轉了半圈。

師鳴在馬上顛簸了兩下,魂魄歸位,立馬轉頭看過去,驚道:“阿姐,你的手!”

韁繩勒破了掌心,露出血紅的皮肉,師流螢疼得嘴%e5%94%87抖了下,搖頭說:“沒事!”

這時又是一陣驚喝,“留青!”

原是徐籬山見姐弟倆沒事,已經轉向追了上去。師流螢見狀也連忙勒轉馬頭,一邊跟上一邊揚聲道:“那馬不對勁,不是受驚那麼簡單!”

徐籬山握緊韁繩,一路狂追,待堪堪追上馬%e5%b1%81%e8%82%a1,當即喝道:“喂!”

馬上的粉裙女子被顛得快要把心肝脾肺都吐出來了,下意識九轉十八拐地“啊”了一聲。

“我數到三,你鬆開韁繩,往後倒,我接住你!”徐籬山說。

粉裙女子膽子倒大,不怕自己不慎摔下馬,倒擔憂道:“我怕砸死你!”

徐籬山鼓勵道:“砸不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粉裙女子說:“那好吧!”

徐籬山一路緊咬,還想說些鼓勵安慰她放鬆的話,但見她這般乾脆,也就懶得說了,當即數了三聲。第三聲落下,女子利落地鬆開韁繩,整個人往後回彈,後頭驚呼一片,眼看著她摔下來,徐籬山右手攥住她腰間的兩尺軟腰帶,握韁繩的左手也跟著一鬆,兩手並用,傾身猛地將人拽上身前的馬背。

這一切就在瞬息間,徐籬山鬆開她·,正要提弓搭箭,就聽身後一陣破空風聲,師流螢先出一箭,正中瘋馬前蹄。

瘋馬痛苦嘶鳴,猛地摔在路上,無法再起身。

眾人紛紛勒馬,師流螢放下弓,問徐籬山:“沒事吧?”

徐籬山搖頭,問懷中女子,“姑娘?”

女子尚且%e8%83%b8口起伏,還在喘勻氣,但顯然頗有膽色,聞言拍著%e8%83%b8口搖頭,說:“沒事。”

師鳴湊近了徐籬山,說:“太險了,你也不怕她那裙子‘呲啦’一聲就碎了。”

徐籬山看了眼女子的腰帶,說:“這不是普通布料,是軟皮,不易拽斷。”

“原來如此,你眼睛真厲害。”師鳴摸了把額頭,又瞪向粉裙女子,“喂,騎著匹瘋馬出來逛,也不怕把彆人撞飛,要不是我阿姐,我現在就摔溝裡去了!你看我阿姐的手!”

女子沒理,大方地向師鳴道了歉,又對師流螢說:“等我入城,立刻買了上等傷藥登門道謝、賠罪。”

師鳴心中還有怒氣,聞言嗤道:“我們缺你那倆——”

“阿弟!”師流螢用馬鞭戳了戳師鳴的胳膊,示意他彆再說了,又看向女子,“小傷罷了,姑娘不必放在心上。隻是今日之事的確太過危險,若無人相助,姑娘力竭摔馬,不死也殘,遑論還極有可能牽連過路人。”

女子點頭稱是,解釋說:“這馬我從家裡牽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這一路跟在馬車後頭也一切如常,我也沒有料到它會突然發瘋。”

“我看那馬雙目赤紅,氣息狂躁,應該是吃了什麼藥犯瘋了,不死是不會停下的,可也不能讓它就這麼一路撞過去,隻好射了一箭。”師流螢看向一群人,“這裡離東城門不遠,誰去報個信讓人過來把馬運回去?”

有兩人應聲,一起先回去找人了。

徐籬山從袖袋中摸出一隻藥包遞給師流螢,說:“先抹上吧,小心傷口感染。”

師流螢接過,笑道:“謝了。”

師鳴奇道:“留青,你還隨身帶藥粉啊?”

“以前剛出去跑馬打獵的時候常有受傷,後來就習慣隨身帶藥了,以防萬一,反正小藥包也不占地方。”徐籬山解釋說。

師流螢上了藥,用乾淨巾帕裹了一層,同時打量一眼那粉裙女子,見她穿著講究,脖頸前佩戴一圈寶珠瓔珞,那匹瘋馬也非尋常劣馬,顯然是出身高門大戶,可以前從未見過,便問道:“姑娘方才說隨行還有馬車,那你應當不是獨自一人出門吧?”

“是有幾個隨從,但都被我甩在後麵的茶肆了。他們總是這裡也不許去,那裡也不許去,帶著他們不好玩,且他們此次是要押著我去找未來夫婿的,我不想去。”女子說罷一擺手,安撫道,“你們放心,我不是壞人。”

有人笑道:“我們好幾個人,還怕你?”

女子心想也是,伸手撓了撓頭。

遇上這事兒,大家也沒心思再轉頭繼續往城外跑了,師流螢說:“那你就跟我們一起回去吧,這樣也安全,待進了城隨便你去哪兒。”

女子自然點頭答應。

“還不知道怎麼稱呼姑娘?”師流螢說。

女子抱拳,大咧咧地說:“我姓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