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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你為何要矢口否認。”

嗬嗬,徐籬山乾笑道:“哈哈,是啊,是的呢。”

京紓看著他,“所以你為何否認?”

媽的有完沒完,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嗎!徐籬山握緊了折扇,要不是他知道京紓的脾性,都要懷疑這廝是故意的了!

見徐籬山臉上的乾笑要憋不住了,似乎很有種下一瞬就跳起來暴打京紓的趨勢,周敏不禁心想這對兄弟……哦不,這對小情人真是有意思。

徐籬山明明是與誰都能攀談交際的活泛樣子,進院子後更是時不時要對自家“哥哥”撩撥一二,不管是故意的還是下意識的動作,總之可見他不是個內斂害羞的,可麵對那位公子的直白言語,卻是做出了紅耳臊眉、不自在的樣子。

另外那位公子則是少言寡語,看起來冷漠不好接近,可不僅對徐籬山那些勾手腕、摸肩膀的小動作毫無排斥,仿佛已經習慣了這樣式的%e4%ba%b2昵,還頗有種眼裡隻有徐籬山的感覺。他看著就像是個不會談情說愛的,實則也是,否則不會那麼直愣愣地追著人問,把人問得惱羞成怒了都不知道收口。

周敏想到此處,不禁笑了一聲。

徐籬山趁機轉移話題,問道:“姑娘想到什麼趣事了?”

“隻是覺得您二位有意思,配得很。”周敏說。

“……配什麼配。”徐籬山不滿地說,“他老愛惹人生氣。”

京紓正欲反駁,周敏已經打趣道:“可我瞧公子並非真的生氣啊。”

徐籬山冷漠地說:“姑娘看錯了,我表麵看不出來,其實已經被氣死好一會兒了。”

周敏不再拆穿他,笑了一聲繼續繪製地圖,屋中又安靜了下來。

徐籬山哼了一聲,翹起二郎%e8%85%bf開始認真注視地圖,瞧也不瞧京紓一眼。過了一會兒,他脖頸忽然一涼,下意識瑟縮著往後一看,正對上京紓的目光,這人收回作怪的手,心安理得地看著他。

“……”徐籬山呼了口氣,把腦袋轉回去了。

京紓見狀眉間微蹙,想了想,又伸手扯了下徐籬山發間的青色發帶,徐籬山背影一僵,卻沒有再上當。

真是麻煩,京紓忽然覺得此時此刻他或許需要莫鶯在旁指點一二。

半晌,周敏將繪製好的棲梧山地圖及各處暗樁、陷阱、示警樓都標注好了,徐籬山拿起來看了看,轉手交給京紓,說:“你們先行上山找表哥吧,我們在山上集合。”

周敏見京紓有話要說,便很有分寸地退出了房間。

“你一個人,危險。”京紓說。

“難不成你們誰要和我演同事啊?”徐籬山笑道,“不是我對你們不信任,是你們真的從頭到尾都不像小倌,而且你們演技沒我好,很容易露餡。”

京紓確實演不出來也不樂意演,說:“我暗中跟著你,若有萬一,也可照應。”

“這活更適合你的隱衛吧?”徐籬山挑眉,“還用得著殿下您%e4%ba%b2自上陣啊?”

京紓一時答不上來,隻說:“棲梧山太大,他們上山一是要解決暗樁、二是要尋找二皇子,此事做得越快越好,所以任務艱巨,少不了人。”

“好吧,就當你說的是對的,但你也不適合暗中跟著我。”徐籬山浮誇道,“我有小道消息,大當家身邊有高手。”

京紓蹙眉,“你覺得我比不上那所謂的高手?”

“實話實說,我真不知道您能不能打啊。”見京紓麵色不佳,徐籬山又連忙哄道,“玩笑、玩笑!我是知道殿下您自小文武雙全,那所謂高手自然不是您的對手,他給您提鞋我都怕抬舉他了!但是吧,”他話鋒一轉,語氣委婉,“您這身子,萬一您要是沒忍住咳一聲被聽見了,那就搞笑了。”

話音剛落,京紓就被迫很配合地咳了一聲,四目相對,徐籬山忍不住笑,京紓則相顧無言。

“無論你如何巧%e8%88%8c如簧,你一個人待著確實很危險。”京紓打量徐籬山一眼,“想來那土匪沒見過你這般相貌的,周敏說得不錯,他怕是看見你就要走不動道,那般好/色下流的人能在你麵前裝一瞬間的君子都算難得了,你——”

“我懂了。”徐籬山扇子一轉背到腰後,同時上前一步靠近京紓,笑盈盈地說,“殿下是怕我失/身啊?”

京紓沒有躲避,說:“不至於這般嚴重,但一想到他會對你動手動腳、行冒犯之舉,我就想殺了他。”

又來了,這樣直白簡單的話,徐籬山眸光一晃,靜了靜才說:“殿下說這話是擔心我、心疼我,還是隻是不喜我被旁人碰臟了?”

京紓說:“有何區彆?”

“自然有,但我不告訴殿下。”徐籬山說,“我要殿下自己想。”他皺了皺鼻尖,像小孩子發脾氣那樣的語氣,“殿下要是答錯了,我會很生氣!”

京紓稍頓,問道:“像昨晚那樣生氣嗎?”

“……比昨晚還要生氣很多!”

“這麼嚴重,”京紓自顧自地想了片刻,也頗為認真地說,“那我不能輕易作答,你給我些時間讓我想想,我再答複你,如何?”

他這般鄭重,徐籬山哪有不答應的,點頭說:“好……那殿下準備一下先去跳井吧,您若不放心,讓柳垂留下來保護我,或者麻煩一下那位影子大人?”

“我把花謝留在蘭京了。”京紓聞言也不等徐籬山反應,走出門看了眼門神似的柳垂,又把暗中的門神二號鵲一叫出來。他把地圖交給鵲一,說:“準備一下,天暗了之後上山潛伏,尋到合適的機會便接應金昭衛和駐軍營。”

鵲一接過地圖,快速掃了一眼,將全部內容記下,隨後將地圖交給柳垂。他顯然聽見了屋中對話,有些擔憂,“主子您……”

“不必多言。”京紓說,“藥給我。”

鵲一從腰間摸出一瓶藥罐遞上去,又從袖中摸出信號筒,說:“主子與徐六公子若遇危險,還請立刻示警,屬下等即刻便趕到。”

“你們此番的任務是找到二殿下、確保他安全無虞。”京紓說。

鵲一跪地,平靜地道:“保護主子才是屬下等的首要任務。”

京紓垂眼看向他,空中凝滯一瞬,徐籬山從屋內走出來,伸手扯了下京紓的袖子。京紓將喉頭的話咽了回去,沒有言語。

徐籬山見狀給柳垂打了個眼色,柳垂拍了拍鵲一的肩膀,兩人便和暗處的其餘隱衛在周敏的指引下相繼“跳井”了。

“殿下平時應該對手底下的人很寬鬆吧?至少並不苛責,否則十二昨夜不敢擅作主張,鵲一方才也不敢說那話。”徐籬山進了屋,一邊往梳妝台去一邊說,“暗衛是得聽憑指令做事,但主子都出事了,他們何去何從?殿下不愛惜自己,出門在外竟然將影子都留在蘭京,您自有道理,我無權置喙,可是在鵲一他們心中您是最重要的那位,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您就體諒一下吧。”

“現在輪到你來說教我了……我來。”京紓打開徐籬山解發帶的手,替他把發帶解開,繞到自己手腕上,馬尾散開,打了他一手。

京紓手背發麻,在鏡中那雙笑眼的注視中接過徐籬山遞來的梳子,不甚熟練地替他梳發。

他這是在做什麼?京紓後知後覺。

“我沒有說教,隻是不想您生氣,傷身嘛。”徐籬山看著鏡子,京紓的臉在上麵模糊不清,“何況我知道您根本不想同鵲一他們生氣,您看著嚴苛,實則比蘭京那些權貴們要隨和多了,而且您的這種隨和不是為了收買人心,恩威並施,您的護短也不是為了自己的權威和麵子……殿下在某些事情上分外簡單純粹。”

京紓一手摟著徐籬山的頭發,一手拿著梳子輕輕地順發,聞言說:“那你以前對我的懼怕都是假的?”

“不,是真的,我和鵲一他們不一樣嘛,他們是您的人,我又不是,待遇自然不同。”徐籬山把嘴鼓起來,發出吐泡泡的聲音,又說,“何況我自認達不到任何浮言都不過耳的境界,殿下凶名在外,我不可能不怕。哪怕這段時間我撇開旁人所說,自己認識、了解了殿下之後,我也還是怕。”

京紓將發帶解下來,替他在發間綁了一束,說:“沒看出來。”@思@兔@網@

“因為殿下鮮少與我計較,待我仁慈,所以我膽子越來越大啦。何況……”徐籬山頓了頓,“我喜歡殿下,若是怕您,如何得到您?”

京紓走到他身邊,將梳子放在梳妝台上,垂眼瞧著他說:“以前總把喜歡掛在嘴邊,仿佛不知道什麼是害臊,怎麼今日還有些猶豫了……不,不是猶豫。”他敏銳至極,“是難以啟齒。”

“因為心裡有包袱了,”徐籬山用著真假難辨的語氣,“我一直喜歡殿下,可以前我還得擔心自己的小命和前程,所以沒有那般純粹……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就不必說了。”京紓抬手轉過他的下巴,語氣很輕,“做給我看就好了。”

徐籬山聞言拿起一罐胭脂,挑了筆給他,笑道:“描眉點妝,好似閨房之樂?”

“芙蓉麵,秋水眸,眉遠山,%e5%94%87點朱……”京紓用目光摩挲打量著手上這張臉,搖頭說,“不必抹胭脂了。”

“哎,我不是徐籬山,是小倌兒。”徐籬山說,“殿下不想看我施妝的樣子嗎……很好看的。”

京紓看著他,“你以前抹過?”

“抹過呀,”徐籬山壞得很,故意逗他,“叫人當作了美嬌娘,一眼傾心誒……”下巴突然被攥緊了,他蹙眉,委屈巴巴的,“疼。”

京紓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瞬,拇指順著下巴滑到那微張的%e5%94%87上,順著%e5%94%87縫伸進去,摁住了%e8%88%8c麵。徐籬山掙紮不得,漸漸地嘴角留下津/液,惱怒又委屈的。

此時京紓傾身,一種欲要%e4%ba%b2%e5%90%bb的距離,語氣很輕。

“教過你很多次了,這裡要乖。”他頓了頓,喚了給徐籬山想的假名字,“柳青兒……徐留青。”

徐籬山心裡一跳,緩了緩才應道:“嗯。”

第55章 仙子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淒厲的慘叫,京瑉從椅子上站起來,快步走到門前打開屋門,被左右兩名土匪同時抬刀擋住。

京瑉沒有再往前,看見兩個土匪抬著位紅裙女子從下方走過,那女子渾身是血,%e8%a3%b8/露在外的手臂和%e8%85%bf上布滿了鞭痕,儼然咽氣了。他抿%e5%94%87咽下怒氣,平靜地問:“那是何人?”

“以前從山下搶來養在寨子裡的女人。”左側的土匪咧嘴,“我們大當家就好年輕膚白,玩起來儘興得很。”

京瑉背在腰後的手緊攥成拳,說:“何必……把她打死?”

“哎喲喂,這哪裡是打啊?這是床上的情/趣!大當家玩起來就顧不上彆的了。我說這位皇子殿下,”土匪上下打量京瑉一眼,“你們這些貴人不是都一屋子女人嗎?您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我就不信你們蘭京沒有好這一口刺激的。”

蘭京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