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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圍,用的是皇叔的麵子,可是那日皇叔並未想見我。留青,你敢假傳皇叔命令,如今還活蹦亂跳的……”京瑉稍頓,“此事我我原本不打算問你,可今日又有這事,我是不得不問你了。留青,你與皇叔之間有沒有彆的?”

“柔敏狂妄無禮,肅王殿下也是不滿的,他那日之所以沒有罰我,是因為我做的事順了他的心。”徐籬山說,“沒有彆的。”

京瑉說:“過年那段時間,我好幾次派人上門都沒見到你,你在哪裡?”

“五殿下找我玩,不常歸家,是表哥選的時機太不巧了。”徐籬山說。

京瑉眯了下眼睛,“是麼?”

徐籬山被看得有點心虛,試圖轉守為攻,“之前方修疑點頗多,表哥都不太想去查他,如今卻來質問我!”

“我問你是擔心你,你以為我閒得沒事來管你然後被你氣得頭疼?”京瑉恨徐籬山一眼,見他垂頭耷耳不敢搭腔,一副委屈模樣,不禁呼了口氣,把語氣放柔了些,“留青,我不是想責你怪你什麼,但你是個聰明的,有些事情你知道分寸,那是不能胡鬨的。”

徐籬山握著酒杯,低聲說:“我知道。”

“你年輕氣盛,一時新鮮也好,真的動情也罷,都是正常的,可是有些人你不能和他走得太近。我說句不太好聽的話,你同皇叔懸殊太大,你們之間沒有公平平等可言,他想傷你輕而易舉,你想傷他卻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況且,皇叔的性子實在難以琢磨,你待在他身邊太危險了。”京瑉抬手拍拍徐籬山的手腕,沉聲道,“留青,及時抽身方才穩妥。你若有難處,找我便是。”

徐籬山聞言笑了笑,說:“陛下都拿肅王殿下沒辦法,表哥能如何?”

“再怎麼樣,皇叔也不能做那強取豪奪的行徑。”京瑉安撫道,“不必害怕,我竭力幫你。”

徐籬山搖頭,“滿朝文武沒有敢得罪肅王殿下的,你的兄弟們也不敢,你是不是傻?”

“皇叔勢大,又得帝寵,所以他們不敢得罪,可我對皇叔無所求,敬他怕他隻是因為他是長輩,曾經教過我救過我。”京瑉朝他笑了一下,“留青,你我若論血緣,是談不上%e4%ba%b2厚的,可我把你當作弟弟,自然是要盼著你好。”

“……我知道。”徐籬山莞爾,“哥哥待我好,我都知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那就好。”京瑉沒有再說什麼,起身走了。

徐籬山沒有跟上,坐在椅子上轉著空杯子玩,對麵的席位都走得差不多了,堂倌們在清理灑掃。一樓的台子也空了,整座食樓沒了先前的熱鬨,一時冷清安靜下來。

“贏了比試怎麼不高興?”京紓進了雅間,近衛把屏風搬到正中,擋住了彆處的視線。

徐籬山沒有起身,說:“二殿下教訓我了。”

京紓走到他麵前,說:“不要緊,待你回去,文定侯還要教訓你一次。”

“訓吧訓吧,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徐籬山抬頭看他,“但殿下要訓我,我肯定認真聽。”

京紓說:“我為何要訓你?”

徐籬山聳肩,“我多少該給郡主捧點麵子。”

京紓說:“技不如人,願賭服輸就好,麵子這東西向來不能靠彆人給。”

徐籬山便笑了。

“但你不怕柔敏心生報複?”京紓說,“她入宮去陛下麵前說一嘴,陛下為著嶺南,說不得會責你一番。”

“所以賭約不僅是我跟她的,還有我跟殿下的。”徐籬山翹著二郎%e8%85%bf的腳微微上抬,勾起了京紓的袍擺,又挪開。他笑得眉眼彎彎,“我就賭殿下舍不得我受委屈。”

京紓掃了眼他不安分的腳,“我為何要護你?”

“我聽說殿下很是護短,我是您的人,您就得護著我啊。”徐籬山伸手挑起京紓腰間的青玉佩,手指摸過紋路,又卷起底下的殷紅穗子玩,“而且此事本來就是您連累了我,您不能棄我不顧。”

京紓沒有掃開他的手,“與我何乾?”

“郡主起了疑心,覺得我與殿下關係匪淺。”徐籬山顰眉,抬頭可憐地看著京紓,“她想讓我去嶺南,且永世不出,這是要棒打鴛鴦啊。”

京紓抬手撫平他的眉,“我倒覺得這主意不錯。”

“可我不想離開殿下。”徐籬山攥緊玉佩,聲音很輕,“我死也要和殿下一起。”

京紓看了他一會兒,才說:“甜言蜜語張口就來,不枉你混跡風月多年。”

“冤枉。”徐籬山說,“我可沒對彆人說過這樣的話,我發誓。”

京紓說:“你不信神佛,誓言便是笑話。”

徐籬山歎氣,“殿下多疑。”

“否則豈不要被你騙得團團轉?”京紓的手指掠過他的下巴,收了回來。

徐籬山麵色如常,伸手抱住他的腰身,仰著頭用下巴抵上去,來回地蹭兩下,笑著說:“殿下,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現在的姿/勢很危險?”

的確挨得太近了,京紓淡聲道:“不妨礙你稍有異動便會血濺三尺。”

“我說的危險不是這個危險。”徐籬山“唉”了一聲,話中滿是惆悵,“殿下,你府中沒有侍女,那你十幾歲的時候有房/事嬤嬤嗎?她們教過你那些事嗎?”

京紓沒有回答,突然明白了他在說什麼。

“看來是沒有的。”徐籬山笑眯了眼睛,“殿下,你什麼都不懂,好純情啊。那你會自/瀆嗎?雖說您不重/欲,可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生/理反應卻是沒有辦法控製的呀。”

京紓轉身要走,卻被徐籬山抱得更緊。

“殿下,你這樣是不行的。”徐籬山目光鼓勵,“我給你送幾冊春/宮供你學習吧,好不好?”

京紓沉默幾息,突然露出一記笑。徐籬山頓時心生不妙,京紓卻抬手把他的下半張臉捂住了。

“你不是擅長書畫,還很懂床幃之間的那些事嗎?”京紓被徐籬山的呼吸弄濕/了手心,“你來給我畫。”

第44章 曠工

窗大開著,外頭細雨如絲,好比徐籬山腦中愁緒。桌上擺著長卷,已經快半個時辰沒有著墨,桌角更是扔了一堆廢卷。

柳垂端著茶點出現在窗前,見新的長卷仍舊空白,不免問道:“你到底要畫什麼?”

“春……”徐籬山莫名緘口,轉而問,“垂,你說一個人為何會突然對一件簡單的事情感到無從下手呢?”

柳垂放下茶點,思索道:“要麼是腦殘了,沒能力做,要麼是心不靜,沒心思做。”

徐籬山趴在桌上想了想,認真且篤定地說:“我覺得我沒有腦殘。”

所以是他心不靜了,才會在構思筆墨時不受控製地想起京紓,甚至把京紓和自己代入了進去?

柳垂眉梢微挑,說:“又是與肅王有關?”

“嗯。”徐籬山悶悶地應了一聲,“你彆來煩我,讓我好好靜一靜。”

柳垂轉身走了。

徐籬山又趴了會兒,思緒從這裡跳到那裡,毫無邏輯,就是個“亂”字,狠狠閉眼試圖靜心,但也不過繼續胡思亂想和腦內一片空白這兩種結果。

“他媽的。”

徐籬山睜開眼睛,負氣地把毛筆扔了出去,摔進廊下的濕地上,畫個%e5%b1%81畫,出去喝酒!他起身要走,腳踢開了一地廢紙,長卷抖擻著展開,露出廢卷上的筆墨,披發的、裹著外袍的,閉眼的含笑的,坐著的躺著的……總之全是他和京紓,豔/情十足。

徐籬山盯著那些畫麵,突然抱著頭蹲下去,發出一串“啊啊啊”的慘叫。

不是,京紓讓他畫的是春/宮,又不是他們倆的春/宮,他到底為什麼會意/%e6%b7%ab京紓啊?還全是十八/禁,還他媽是情不自禁、無法自控的那種,為什麼啊!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啪。”徐籬山伸手扇了廢卷們一巴掌,試圖和它們講道理,“雖然是演戲,但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知,我承認,啊,京紓是個大美人,對吧?我控製不住地yy他一下,雖說猥/瑣了一點,但也是人之常情,對吧?這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對吧?這不代表什麼,對吧?”

廢卷們沒有說話,於是徐籬山滿意地笑了,“你們不否認就好,我就知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種事怎麼可能輪得到我呢哈哈哈哈。”

徐籬山出門了,仰天狂笑而去,看得滿院的人不明所以,膽戰心驚。

猗猗拿著傘找到柳垂,擔憂無比,“小垂哥,少爺這是中邪了嗎?我們要不要去找大師來擺陣驅邪啊?”

“不必,這病大師治不了。”柳垂示意猗猗莫要操心,接過傘快步跟出去了。

徐籬山步伐極快,剛出花園上了遊廊就撞上了徐如柏,這人氣勢洶洶,直衝他而來。

“徐籬山!你這個小畜生——”

“我是小畜生,那咱爹是什麼啊?各位兄弟又是什麼?”徐籬山不讚同地打斷,“我說五哥,你不喜歡我是你的自由,討厭我也完全沒問題,但是你不能因為對我不滿就牽連父%e4%ba%b2兄弟吧。”

“你少拉彆人下水!”徐如柏惡狠狠地瞪著他,“我罵的就是你!”

“哦,那你罵吧,我走了。”

徐籬山這會兒沒心思和弱智打嘴仗,邁步就走,卻被徐如柏一把拽住胳膊,拽得生疼。他擰眉甩開徐如柏,冷笑一聲,“給你臉了是吧?”

徐如柏被揮退兩步,震驚徐籬山竟然有點力氣,說:“你害我被全城人恥笑,這事兒沒完!”

“自作自受還怨彆人?”徐籬山搖頭感慨,“你好上不得台麵啊。”

“上不得台麵,誰比得上你?”徐如柏上下掃了徐籬山一眼,嘲諷道,“你娘當年是個賣/身的,你如今也是個賣%e5%b1%81/股的,這叫什麼?子承母業——”

他話未說完,被人一拳砸在臉上。

徐籬山正是滿心鬱悶沒地兒出,砸了一拳再來一拳來了個左右對稱。他抬手把頭發甩回腦後,又是一腳踹過去,正中徐如柏肩膀,“這麼欠打,小爺今天就成全你。”

“五少爺!”徐如柏院裡的兩個小廝想衝上來,眼前一花,被柳垂攔住了。

“少爺們鬨著玩,有你們摻和的地兒?”

“鬨著玩?”一個小廝抬手指著柳垂後頭,臉色煞白,“五少爺臉都腫了!”

徐如柏適時地發出一聲慘叫,又被打掉了一顆牙。兩個小廝不忍卒視,生怕自家主子被打出個好歹,立馬不約而同地求徐籬山。

“六少爺有不滿衝小人們來就是,彆打五少爺了!”

“六少爺停手吧,好歹是一家人,六少爺!”

“誰他媽跟這煞筆是一家人?”徐籬山一拳將人砸暈了過去,掏出帕子擦了指骨上的血,揉成一團扔在徐如柏身上,“人是我打的,要喊冤儘管去喊,但我今兒把話撂這兒,以後這煞筆再敢往我麵前湊,我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好大的脾氣啊。”

笑盈盈的聲音響起,鬱玦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