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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後翻車了 白走 4508 字 1個月前

林元燁聽懂了林落的意思:“小妹近日是想出去?”

還是偷偷跑出去的那種。

“嗯..”林落頷了頷首,有點不太自然。

縱使他知曉林元燁應當會同意,但是頭一回這麼將旁人的情意利用……實在沒做過。

“好。”林元燁沒有問林落為何不讓侍從出門去采蘆葉。

“那你帶著我的侍從回碧桐院把春芍再叫過來吧。”

如今李素芸還未回來,家中父兄又都忙於公務,此時後院中林元燁的命令便是無人可抗。

若是尋常,林元燁定是會%e4%ba%b2自陪林落回去,但此時他丹青未成。

目的達成了,林落也不在意林元燁如何,隻一雙眸子亮起。

脆生生道謝:“謝謝三哥哥!”

隨即他帶著林元燁的侍從向碧桐院回去。

而林元燁看著雨簾中林落的隱約背影,目送著他離開小院後,轉眸繼續作畫。

*

芒種雨熱。

如串珠簾斷線的雨打在傘麵,太守府外一架馬車上下來一人。

落地抬傘,其下仙姿玉貌嵌著清冷的臉露出,周遭熱意都降了下來。

不待他邁步,便見府門內走出幾人。

“裴長公子,見安。”

為首的人蓄了青須,一副橫眉冷相。

雖是色厲,但還是抬手拘禮。

裴雲之聞言,也回揖一禮。

麵色淡漠:“見林郎主安。”

二人不喚彼此官職,都知其世族身份比那官職要重得多。

見裴雲之如此淡然,林宗柏抑著氣,冷哼:

“今兒個裴長公子不借裴二公子的身份了?也是,長公子如今好生威風,風雨瀟瀟的還乘著那艨艟而來,怎麼,是想把東郡打淹了不成?”

林家先前原是不知那來東郡議%e4%ba%b2的裴二就是裴雲之,直至那日林家失竊,裴二恰好又出了城,夜裡百般尋不到竊賊下落,思索一番才知曉那原是裴雲之。

如今裴氏得了虎符,再聽侍從稟報城外河邊來了數十艘艨艟,插著是瓊州牧的旗子,便知其已經拿著虎符同瓊州牧搭上了。

思及此處,林宗柏更氣。

可如今形勢,不管如何,現下虎符都已經丟了。

他也不能教人還回來。

好在那日失竊後,第二日便早早挾住了裴氏主母。

名為山寺小住,實則軟禁。

果不其然,裴雲之再來了東郡。

“林郎主多慮了,瓊州牧正在練兵,裴某隻是借了個方便來東郡一趟。”

聽著林宗柏不虞的語調,裴雲之隻道:

“今日裴某前來是為了家母,議%e4%ba%b2已定,家父念家母得緊。”

東西拿到手了,裴雲之也不必再裝庶弟的樣子。

他神情漠然,本就淡冷的麵容在長街霧雨中愈發清寂。

聽見這話,林家郎主卻是冷笑一聲。

“若想要人,你該知道用什麼來換。”

“什麼?”

“數日前林家被竊賊盜走的那物。”

“林家失竊什麼是林家護衛不力,你尋我要……嗬,裴某又不知道丟了什麼。”

“不若林郎主去聖上麵前說說丟了什麼,要裴家還什麼,又是有什麼證據是裴家竊走的?”

裴雲之麵上清朗如月,這般情形下仿佛要人的不是他,%e5%94%87角還勾起了一點淺淡笑意。

很是涼薄。

“林郎主,東郡雖好,但家母也該回洛陽了,瓊州牧說艨艟隻能在東郡等一日。”

話中說是艨艟隻能等裴家一日,林宗柏卻聽出來了。

是隻能給林家一日放人的時間。

雖說如今他們隻是景國的臣子,世族爭據一事要犯殺頭之罪。

可天子病重,雍王如今得了半邊虎符還與瓊州牧……

此事到底是對林氏不妥。

“嗬!”

林宗柏氣極反笑:“好哇,裴氏有子如此,何愁不興。”

“林郎主過譽。”

看著階下裴雲之冷然的模樣,林宗柏終是走下去,自身旁撐傘的侍從手中拿過一紙遞給裴雲之。

他道:“裴夫人如今還在山寺同內子下棋,若長公子明日能將紙上之物送去東郊,裴夫人定是會回驛館。”

虎符是要不成了,紙上所書正是林宗柏與林太守這幾日商議好的東西。

——鐵。

展開紙張看著其上的數量,裴雲之神色未變:“好。”

*

待回了驛館,還未坐下,便見徐清淩已來。

裴雲之問:“齊羽玉呢?”

“去赴林家三郎晚間的彆苑宴飲了。”

點點頭,裴雲之跪坐下來,啜了口茶。

徐清淩也隨之跪坐,給自己倒了一盞,道:“如何,可與瓊州牧談妥了?”

“嗯。”裴雲之放下杯盞:“瓊州牧已投誠雍王。”

“那就好,對了,你那日走前讓我查的事查到了。”

裴雲之抬眼望他。

第23章 粉末

徐清淩道:“這林落,並非像外界傳言是林家嫡出的女郎,而是個庶女。”

徐清淩將派去林家的探子傳回的消息儘數說出。

為防是侍從聽錯了,徐清淩還專程遣人去林落自小生長的鄉下莊子探了一遭。

此事屬實。

“這林家,真是大膽,敢拿個庶女如此搪塞你。”

徐清淩雖是如此說著,卻沒有半分要攛掇著裴雲之把此事告知聖上換個人的意思,隻是對林家此舉略有不滿。

畢竟雖然林落為庶女,但他瞧著裴雲之對其似是頗有興趣。

便是連林落女扮男裝來勾借了裴二身份的他一事也不惱。

思及這樁事,徐清淩旋即暗笑一聲。

先前他還疑竇這林家為何舍得讓嫡女做出如此不堪引誘裴雲之的事兒,如今才知,原是個不受待見的庶女。

嫡女也好庶女也罷,總歸林家百般謀算是一個未成,不僅至今不知曉這來東郡的裴二是裴雲之,還讓他們把虎符拿到了手,那林落也沒如願將‘裴二’勾上榻,陷裴氏於險地。

雖不知裴雲之是如何屢屢將林落的投身搪塞了過去,沒教得逞也沒教人覺察他不是裴二。

徐清淩隻覺這林氏如此愚鈍,是如何成了盤踞一方的世家大族的?

思量著,徐清淩並不知林氏已然知曉裴雲之不是裴二的事兒,畢竟裴雲之同裴夫人離開東郡時,也是要用裴二的身份讓外界知曉。全了議%e4%ba%b2頭尾。

近來的事兒讓徐清淩有些得意,他轉眼去看裴雲之,卻見人隻垂眸。

指尖輕點案麵,裴雲之思忖著那關於林落的消息。

果然如此。

林落原不是林氏本家長大的,所以林家不知林落是男子。

聽著這人兒身世如此淒苦,那,設計投身於他……

心思漸明,裴雲之彎了彎%e5%94%87角。

不明顯,且眸色揉了晦暗。

他原就沒打算碰那賜婚的夫人,是男是女嫁與他,他倒是不介意。

隻是這人兒竟想著要攀附他的庶弟以謀周全……

嗬。

“主,方才驛館有個侍衛送了張信箋上來,說是一位姓寧的公子送來的。”

適時有侍從進來。

閒雜人進不了驛館,但聽著侍從說的姓,徐清淩眉尾微揚,心覺林落能送信進來沒什麼奇怪的,隻是……

他道:“裴家不是都要離了東郡麼,這林家還試探你作甚?”

除了試探,徐清淩想不到林落給裴雲之傳信的任何理由。

可臨到裴家要走,林家還試探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五月的天悶了熱,尤其是窗外落雨,送進來的熱氣讓徐清淩展開了扇麵。

搖了搖清涼些許,他忽地想起了上回自瑤川山莊回來,裴雲之說林落的行徑未定是林家授意。

雖然徐清淩不太信此事全然沒有林家插手,但若是真的呢?

畢竟……林家又不知裴氏知曉虎符在東郡一事,且讓林落女扮男裝試探一計實在拙劣。

那、那!

思及此處,徐清淩猝然瞪大眼。

難怪林家至今不知在東郡的裴二就是裴雲之。

如此說來便通了。

裴雲之容貌氣度不俗,縱使借了裴二身份在外傳聞不堪,可說不準有些女郎就好這一口。

得到結論,徐清淩瞠目結%e8%88%8c:“難不成從一開始就不是試探,而是那林家小娘子真瞧上了你?”

應該說是裴氏二公子。

“雲之,雖說我還未有入仕之才,但你這般什麼事都不與我言說,也忒讓我像個癡兒了。”思及先前自己腦中各種思量,旋即徐清淩忍不住苦笑。

並未立即回應徐清淩的話,裴雲之隻在接過信箋後,淡淡瞥了他一眼。

才道:“並非是什麼都不願與你言說,隻是你此番來東郡是為玩樂,還是同齊羽玉一般少思量這些事為好。”

裴雲之還是沒同他說明原委,也不需說明。

徐清淩與齊羽玉二人並不似他,他們家中各有爵位承襲,家族權勢無需憂心,皇權爭奪一事也輪不到他們參與。

如今也不過加冠幾年,他們阿父都正值壯年,多些閒心遊玩也無妨。

說完,裴雲之將手中信箋展開,隻見其上字跡雅潤。

——聞二郎將回洛陽,欲為之踐行,思芳樓明月閣,盼望郎君。

沒說時辰,應是已經在那兒等著了。

瞧完了信箋將其再度折起放入袖中,裴雲之便起了身。

坐在裴雲之身側的徐清淩本想同裴雲之再就方才的話言論一二,卻不防隨著裴雲之的視線也是看見了信箋上的字,再看著裴雲之的動作,徐清淩蹙眉:

“你真要去?”

“嗯。”這回裴雲之應了聲。

好吧,知曉了林落諸般投身不是林家授意的徐清淩也不說了。

雖然能看出這林家女郎此番邀請曖昧非常,但是畢竟二人就是未婚夫妻,發生點什麼……

嗯,也沒什麼的。

*

出了驛館如約來至思芳樓。

這花樓裴雲之前些時常來,樓中的人都知曉了裴氏二公子的規矩,便無小倌兒趕著上前,隻有一個小仆問:

“裴二郎,可是老樣子?”

先進了廂房喝點茶,待夜色下來再送個話少的小倌進去伺候。

怪是怪了點,但出手大方。

“嗯。”裴雲之道:“不過今日無需廂房,與人在明月閣有約,稍後你隻需沏壺茶送至便可。”

說完,裴雲之上了樓。

穿過回廊來至掛了明月閣木牌的廂房前。

推門走進,室內散著重重疊疊的帷幔遮去光亮,將繞地焚香隱匿,幽暗中唯有影綽帳後窗台那處泛著光。

映著一個身影。

冷香微膩,氣味卻並無不妥。

於是進入之人抬靴,步子有些漫不經心,撥簾前行。

破清幽重重後便見春光,行至窗邊,軟塌上一小人兒正在擺弄著杯盞。

烏發披散,他垂著的鴉青長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