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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模型師 冬溥 4306 字 1個月前

我也不可能有些什麼想法。他現在躺在裡麵生死不明,我隻想進去查看一下情況,並無他想。”

胡德是個標準的硬漢,而且吃軟不吃硬。見對方態度放軟,他也不再放狠話。

看胡德神情有些鬆動,杜予涵不遺餘力的勸說,“如果您實在不放心,可以和我一道進去。”

尋思反正對方也在自己的監視下,不可能翻騰起什麼浪花,思考半晌,他終於給了獄卒一個眼神,給打開了牢房的鐵門。

“凱文!”忙不迭沖了上去,杜予涵輕輕扶起軟到在地上的凱文。

金黃色的長髮沾滿了泥濘,白皙的俊臉滿是細碎的傷痕,嘴角和鼻孔還殘留著乾涸的血跡,臉色慘白的可怕。原本整潔乾淨的長袍髒汙狼藉,有些地方甚至破開了個大口子,看上去像是在地上被拖行製造出來的傷口。

“凱文,凱文!”看著原本端莊優雅的愛人,現在變得狼狽不堪,杜予涵心裡甭提多心疼了。他用手輕輕擦拭對方臉上的血汙,雖然可以放輕了動作,但凱文還是疼得輕聲%e5%90%9f哦。

“嗯……”眼皮輕輕顫唞幾下,凱文悠悠轉醒。他隻覺得頭昏腦漲,渾身像散了架一樣難受,特別是右手,火辣辣的疼痛讓他手指無法動彈。

“你怎麼樣?”見對方醒來杜予涵鬆了一口氣,雖然掌下的高熱讓他感到心驚,但好歹人是還活著。

“……涵……”數日的油鹽不進讓他的嘴%e5%94%87蒼白乾裂,嗓子像火燒一樣,凱文努力睜眼看著眼前的重影,卻又撐不住眼皮的沉重,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好好休息,我會想辦法帶你出去的。”愛人的慘狀讓杜予涵喉頭發緊,緊緊把人抱在懷裡,他腦中開始思考各種逃離的方法。

☆、第115章 囚犯

“好了,人也看完了,話也說完了,現在你是否可以離開了?”站在身後一直監視著他一舉一動的胡德當然沒有錯漏這句話,他眼神倏地變得銳利起來,體內的鬥氣微微激蕩,慎防著對方的忽然發難。

同為戰士的杜予涵第一時間感覺到對方的警惕,他朝後看了一眼,按耐住殺人劫獄的念頭。先不說他身上的內傷還未痊癒,光是這個隊長的等階就不會是吃素的。倘若貿然行動,不但救不了凱文,還會把自己也搭了進去,到時候估計真的沒希望了。

杜予涵強迫自己放鬆繃緊的肌肉,點點頭表示理解,“當然,但我能否有個小小的請求?”

按耐住性子,胡德甕聲甕氣的說道:“請講。”

“雖然這人是階下囚,但能否讓醫官做個簡單的治療?”見對方神色一黑,又要發作,他不徐不疾的開口補充,“既然是個俘虜,你們肯定想從他口中得知一些資訊。可現在人都病糊塗了,那審問還如何進行呢?”

聞言,胡德冷哼一聲。

他當然知曉杜予涵打的是什麼算盤,出於對精靈的厭惡,他根本不可能會給這個囚犯施與援手,所以才會用“抓到間諜”這個名義。可倘若他說這根本不是間諜,不需要審問,那就會給對方一個放人的理由。

看著身邊許多親如兄弟的手下,遭到精靈族的殺害,胡德就發誓絕對不會給精靈任何活口。隻是眼前這個劍士身份特殊,最後他還是不甘不願的點了點頭。

“這建議我會等首領歸來後稟報於他,讓首領親自定奪,請勿操心。”

對於胡德打太極的做法杜予涵感到惱怒,但暫時來說並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他隻能又再請求給凱文加些保暖衣物,才在對方的監視下依依不捨的離開了牢房。

*****

在妮可的悉心照顧下,杜予涵的傷勢恢復得很好,十天後,便痊癒八九成了。

養病期間,他曾去探視過蘭登的情況,不過對方始終處於半昏迷狀態,連村裡最好的醫官也愛莫能助,表示隻能慢慢調理。

雖然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但杜予涵依舊憂心忡忡。

自從那一次在牢獄裡見到凱文之後,那些看門的士兵就再也不讓杜予涵進去探視了。即使士兵隻說這是規定,但他心裡非常清楚,這其實就是胡德下的命令。

可每次去找胡德提出探監的想法,對方總以“首領未歸”的理由搪塞過去。

杜予涵不是傻子,即便那首領回來了又能如何?萬一也是個對精靈族恨之入骨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把人處決,那還不如不回來的好。

為今之計隻能是安分待著,等他身上的傷完全痊癒,慢慢摸清了這裡的防守路線,再把凱文偷偷帶出去。

看著盤裡的肉湯,杜予涵默默歎了口氣。

不知凱文現在情況如何?人醒過來了嗎?那些人提供的衣物夠不夠保暖?能不能吃飽?高燒退了嗎?身上的傷怎麼樣了?那些傢夥不會對他用刑了吧?

一想到這,他就覺得食不知其味。

“先生,怎麼了?這午飯不和胃口嗎?”站在身邊伺候的妮可見杜予涵隻吃了幾口,便不再進食,不禁關心的問道。

“沒有,午飯很好吃。”杜予涵微微一笑。

“那是身體不舒服嗎?”妮可眉心輕蹙。

“我沒事。”他輕輕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餐具,“謝謝你。”

看著盤中沒怎麼動的食物,妮可垂眸略思片刻,便明白過來,“是因為你朋友嗎?”

手下動作一頓,杜予涵露出一抹苦笑,“妮可,我說我朋友是無辜的你相信嗎?”

見妮可頓時無語,有些無措的把玩著衫角,他無奈的輕輕歎息。

經過這幾天的接觸,杜予涵也打聽到關於此地的歷史。

自從帕曼國脫離了月神公國的殖民統治,邊境地區總會發生些零星的衝突,但頻率不高,每月大概隻有那麼一兩起。可不知怎的,月神公國的高層誓要把此地拿下,最近還派駐了一位將軍,戰鬥力瞬間提升了兩個等階。

原本還相對平和的局勢發生了改變,若不是奧科府的部族首領緊急帶兵親自坐鎮,托角村恐怕早已成為敵方的地盤。

知道這裡的人對精靈族是多麼的厭惡與憎恨,杜予涵曉得無論如何解釋,這裡的人都不會相信,倒不如低調的搜集資訊,尋找回去的辦法。

“妮可,你有辦法打聽到牢房的情況嗎?”她從小在這長大,又是位地位較高的神聖牧師,好歹能認識點有官職的士兵。

“對不起……”麵對杜予涵的請求妮可非常為難,之前長老也私底下吩咐,要對杜予涵毫升照料,其實也有那麼一點監視的意思。不過通過幾天的瞭解,她知道對方並不是十惡不赦的人,甚至她有時候會被對方的開朗吸引。

可牢房那有重兵看守,除非有特殊的憑證,別說進去探視了,即便在外逗留時間稍長都會被趕走。

見杜予涵的情緒非常低落,妮可也是愛莫能助。

“其實我無意冒犯,但我實在很擔心朋友的傷勢,隻希望他能得到最基本的治療。”杜予涵抿緊了下%e5%94%87。“牢房的壞境那麼糟糕,他身上還帶著傷,萬一真的沒撐過去……”

“先生不必擔心,雖然牢房的情況不太好,但倘若有很嚴重的情況,醫官還是會第一時間進行診治的。”妮可出言安慰。

“但我朋友身份特殊,萬一隊長閣下要用刑逼供……”這才是杜予涵最為擔憂的一點。

“可我看到的是,隊長閣下對精靈族很有意見,就差沒一劍捅過去了。”杜予涵不禁苦笑。

“雖然胡德隊長比較硬氣,但你說的那是絕對不會發生的,我保準。”妮可拍拍%e8%83%b8膛。

對方信誓旦旦的模樣讓杜予涵有些生疑,如果隻是相信對方的人品,妮可如此篤定的態度實在是非常奇怪。眼珠一轉,他臉上的表情更是憂愁,“那這隻是你的主觀想像而已——”

“不是的,這並不是我的主觀意識。”杜予涵的一再質疑讓妮可有些著急了,憋紅了臉辯解道:“那是因為隊長根本沒法那麼做!啊……”

“沒法那麼做?為什麼?”杜予涵眨巴一下眼。

驚覺自己的失言,妮可垂首閃躲著對方狐疑的眼神。

“……唉,你果然隻是在安慰我。”輕笑一聲,他搖了搖頭。

“先生……”見杜予涵低頭沉默不語,看來是說什麼都不再相信了。心底一軟,妮可思索片刻,覺得這應該不是什麼秘密,便又透露了些深層次資訊,“而且在首領回來之前,其他人也沒有權利去決定囚犯的生死。”

沒有權利?“也就是說,在首領回來之前,我朋友還是安全的?”

看妮可輕輕頷首,杜予涵一直懸掛著的心總算是稍微放了下來。

不過這隻是拖延時間而已,一定要在那個勞什子首領回來之前實施劫獄!⊥思⊥兔⊥網⊥

但現在他連牢房都進不去,更別提說要帶個大活人出來了。

到底該怎麼辦呢?

見杜予涵提起精神了,妮可也高興起來,雖然也沒幫上什麼忙,“先生,那我先收拾下去了。”

看著妮可忙碌的背影,杜予涵眉梢輕挑,心裡隱約有了計較。

“妮可,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

***

牢房的地麵比外麵的土地低矮得多,因而非常潮濕。牆麵隻有一兩個小小的窗孔可以透光,從那窗孔裡透進來的一點微弱的月光,投射在斑駁的牆壁上,生銹的鐐銬和鏈索還空掛在土牢的牆上,反射出寒冷的光。

凱文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躺在昏暗的角落裡,即使地上鋪著毛毯,但陰冷的空氣讓它基本沒發揮什麼作用,反倒像是躺在濕漉漉的冰床上。

吃力的想支起上半身,發現渾身上下使不出一點勁,感覺五臟六腑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他喘著粗氣捂住雙眼,卻在抬手的瞬間發現右腕處竟烏黑一片,像是被灼燒過一樣。

凱文迷迷糊糊的環視四周,高燒的腦子一片混亂,昏迷前的畫麵瞬間湧進腦海,他隻覺得頭痛欲裂。

想凝結出一道神聖法術治療傷勢,卻在開口念咒之時,發現喉嚨刀割一般疼痛,隻能發出嘶嘶的嗬氣聲。掙紮著想坐起來,可在失敗了幾次之後,隻能無奈的躺倒在地上。

這是什麼地方?

他記得前一刻還在船上,遇到了海怪,還用了卷軸……

他現在是獲救了嗎?

對了,涵呢?

涵是不是也在這裡?

隱約記得夢中好像見過杜予涵一次,但當時耳朵像是堵上了棉花,模模糊糊聽不真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長時間的脫水與高燒使得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就在凱文快要撐不住陷入半睡半醒之時,外麵傳來了一陣嗒嗒嗒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妮可,沒想到長老這麼晚還派你來給這傢夥看病,真是委屈你了。”一道年輕的男聲有些不滿。

“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柔和的女聲輕輕說道,“倒是大哥你才辛苦,還要值夜班。”

“不辛苦不辛苦,若是不看好這些渣滓,萬一讓他們跑了,那實在太對不起受傷的弟兄了。”

一陣叮叮噹當的鐵鎖聲過後,嘎吱一聲,牢房門被打開了,陸陸續續進來了三個人。在火把的照耀下人臉忽明忽暗,凱文被突如其來的火光刺得有些睜不開眼。

這些是什麼人?

他警惕的往角落縮了縮,卻依然被探過來的火光照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