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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這樣的微笑開車去撞沈暮洵,頂著這樣的微笑奪了權,把自己的%e4%ba%b2哥送進精神病院。

蕭意不算一個正常的人。

他像是一隻看似被規訓的野狗,永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餓極了回頭咬人一口。

這一切江聲都很清楚,但是聽彆人這樣說,又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他的手指忍不住在椅子上扣了兩下,“好了,你彆說了,我知道了!我要睡了!我掛了!”

蕭意一張臉籠罩在陰影下,表情穩定而平和,睫毛一垂,和江聲靜靜對視。

“他得到的那些東西是什麼手段拿到的,真當所有人都不知道嗎?”秦安是真的很擔心,“江聲,平時我不說,但是我其實最不放心的人就是蕭意,他根本不是個好人,他根本不正常,指望和他談愛情簡直荒唐至——”

江聲剛想掛斷電話,卻倏然臉頰一熱。

蕭意把手機從江聲的耳朵邊拿下來,掛斷電話,放在桌麵上。

江聲:“啊。”

他看向蕭意。

蕭意也看著他。

江聲和蕭意的戀愛時間還算長,這是相當值得炫耀的事情。除了比不上沈暮洵,他對上任何人都有驕傲的理由。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那段時間江聲對他的態度其實算不上好。

可割裂的是,蕭意偶爾會從他的態度中感覺到一點無意識的依賴。在他通宵熬夜又撕毀設計稿,在有著微風藤蔓和陽光的陽台搖椅上快要睡著的時候,會忽然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輕輕喊一聲 “蕭意。”

在蕭意回答後,江聲才會腦袋一歪安心睡去,留下蕭意怔怔地靠在籬笆上回味這種餘韻悠長的滿足,然後輕輕笑起來。

這種快慰像是在吃不飽的寒冬,偶然在壁爐旁吃到一頓豐盛的晚餐,一路從喉嚨暖到胃裡。但可惜的是,這一切的發生就像是火柴光影映照下的幻覺。

蕭意始終覺得江聲或許是有點喜歡他的,他們應該是有相愛過的。隻是他們的這段關係開始得太不健全,所以江聲沒有辦法承認。蕭意認為,他的一切糟糕態度,其實都是愛的另一種證明。

是這樣嗎?

是這樣嗎?

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他從來不敢去真的探究背後的答案?

蕭意總是感到煩躁、急切。他竭儘全力讓自己平靜,但一切都像是脆弱的泡泡、滿是裂痕的瓷器,一戳就破一碰就碎。

他在秦安的話裡想起在海邊的那個夜晚,他帶著楚熄過往不堪的資料找到江聲,得到的回答是他不介意,他不在乎,他甚至會心疼。

可是江聲對他,不是這樣。

他會覺得蕭意惡心,會覺得蕭意糟糕,可是他不會這樣去想楚熄。

為什麼一定要有對比呢?

蕭意的手指掐在手心,黑色的眼眸愈發像是一灘深黑的墨水,幾乎要從他的眼眶中流溢出來。

“他為什麼可以對我們的關係指手畫腳呢?他到底哪裡特殊值得你另眼相待呢?”

蕭意感覺力氣都快從身體裡流逝,撐了一隻手在桌麵上,手指用力到發白,俊朗清雋的麵孔卻仍然有著溫柔微笑,聲音低沉溫聲問。

“又或者,看我像落水狗一樣,對你的%e4%ba%b2近都要得到一個無關緊要的垃圾的許可,這樣會讓你感到更開心嗎?”

他的語氣平和,江聲卻很了解他,幾乎瞬間就能感受到蕭意話中不穩定的情緒。

“——阿聲。”

江聲回過神來,抬起頭,看到站在麵前的蕭意。

蕭意也在看他。

彩色光束流淌在江聲單薄深邃的麵容上,睫毛漆黑眼珠漆黑,很清晰地映照著繁複絢麗的一切,卻又顯得剔透潔白。

“這段時間承蒙照顧。”

他舉杯,給江聲空空的酒杯倒了一半的酒水。

嘩啦啦的水聲在吵雜和歡呼中十分輕微,響在江聲的耳邊卻有些意外的清晰。

他前不久和其他演員玩了一圈酒桌遊戲,現在腦袋有些暈乎,更不太適應如何應對這種場麵話,隻能沉默著盯著香檳色的酒水落入杯中蕩開水花。

酒杯被蕭意遞給他。

手指輕微的接觸,又放開。江聲拿起的一瞬間,腦袋裡有根弦開始不由自主地跳動起來。

“乾杯?希望下次還有合作的機會。”蕭意說。

江聲把手機塞給許鏡危拿著,然後和他碰杯,“大概是沒有下次了。”

在玻璃酒杯清脆的碰響之後,江聲抬起頭把一杯酒喝完,還在想蕭意的心情有沒有好一點?其實他並不是有意讓他那麼難過的。

酒液辛辣地滾過喉嚨。

江聲好久沒有喝這麼烈的酒,喉嚨到胃部像是灼燒起來似的。他不太適應地半眯起眼睛,耷拉眼皮看向蕭意。

蕭意也在看他。

黑黝黝的眼眸微微下垂,溫柔寬和的俊雅長相,視線沒有什麼攻擊性。隻是淚痣在玻璃杯壁扭曲,他逆光站著,一張臉上光影黯淡,影子蜿蜒爬行纏繞在江聲的身上。

之後的事情,江聲就不太記得了。

等江聲從恍惚的睡意中回過神睜開眼睛,就發現他的臉正安安靜靜地貼在一個人的手心。

腦袋有些暈乎,世界都在旋轉,臉頰發熱發燙。

江聲往上挪,去貼到對方的臉頰蹭了蹭。蕭意配合地低下頭湊過來,用鼻尖蹭他,呼吸和一點帶著酒味的溼潤氣息交織起伏著。

江聲太熱了,下意識側過頭想去尋找更涼快的東西,側臉卻被溫熱的手掌心裹著帶回來。

男人頎長身體佝下,像影子一般的眼眸溫柔地注視著江聲,淚痣有些潮濕。

“你喝醉了。”

江聲意識朦朧中反駁,“我沒有。”

“我是誰?”男人問。

江聲看著他的淚痣,“沈暮洵?”

“不對。”蕭意的%e5%90%bb落在他的臉頰,溼潤的%e5%90%bb細細密密地落下,一路%e5%90%bb到嘴%e5%94%87上,“再猜。”

江聲被%e4%ba%b2懵了。呼吸不暢,努力用發熱發軟的手撐著男人的肩膀把他推開一點,眯起眼睛看著他的黑頭發,可黑色的頭發實在不能算是一個特征。

他腦袋暈乎乎地努力運轉,“楚、呃……楚漆?”

“不對。”

像是猜錯人的懲罰,衣服紐扣在手指靈活的動作下一顆又一顆地解開。

“再猜。”

混沌模糊的腦袋裡思維範圍有限,江聲沒有覺得有哪裡不對。他敞著淩亂的衣服,銀發落了滿床。%e8%83%b8口起伏著,被男人溫熱粗糙的指腹輕輕碰到,恍惚的熱意與電流頓時席卷全身。

他皺著眉毛往柔軟的被子裡麵縮了縮,半抬著眼睛悶在杯子裡輕輕喘氣,溼潤的發絲黏在臉頰。

這次他視線看到對方黑色溫柔的眼睛,嘴%e5%94%87張合了下,勉強地在悶濕的被子裡發出聲音,“江明潮?”

“全錯了。”蕭意好聲好氣地輕聲說,“真是難得,原來我還有好幾個身份呢。”

%e8%83%b8口被熱意包裹,江聲渴望的涼意一直沒有到來,熱氣卻源源不斷地往下。

他望著天花板,眼神發空,睫毛發抖。眼睛、嘴%e5%94%87,%e8%83%b8口,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溼潤了,口中喘出來的呼吸卻急促滾燙,斷斷續續地輕微顫栗著。

忽然,他聽到劇烈的砸門聲,冷風灌入,又極快地合攏。意識模糊中聽到了爭執的聲音,聽到拳腳相加的聲音。然後有人摟住江聲,冰冷手指撫摸他臉頰時都帶著一種隱忍的怒氣。

江聲望著他,下意識蹭了蹭。

對方一頓,沉默兩秒,把他抱起來帶走。

是誰?

江聲完全不知道。

這個人身上帶著一股藥味,手和臉頰都是涼颼颼的。可是江聲好熱,他不能理解,為什麼不可以把涼快分給他一點點呢?

他隻需要一點點。

被安安穩穩放在床上的時候,他順勢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低頭。”他命令。

聲音卻又小又輕,一點威懾力都沒有。^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然而對方在短暫的停頓後,還是低下頭,湊到江聲的麵前來。

江聲手指沒什麼力氣,抓著對方的領口把他壓低的動作卻比他想象中順利。他臉頰在冰塊上貼了一會兒,蹭了又蹭,才稍微退開一點,小聲說,“嘴巴裡也好熱。”

“難受。”他說。

可憐,帶點怨氣。

完全意識不到自己說的話有多怪異,也遲鈍地察覺不到,死寂的氛圍裡燥熱、隱忍、極力克製的呼吸。

甚至非常主動地張開嘴%e5%94%87,伸出一點濕紅的%e8%88%8c頭。

霧蒙蒙的眼睛眯起來,濕漉漉的睫毛耷拉黏成一簇簇,“%e4%ba%b2一下。”還會好聲好氣地商量,“好不好……”

像覺得占了彆人便宜。

對方一言不發,也不肯動,用冷冰冰的濕紙巾把江聲的腰腹、%e8%83%b8口、脖頸仔細擦了一遍。

突如其來的冰涼溫度讓江聲下意識痙攣著蜷縮起來,短促的呼吸聲斷斷續續,又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按住肚子重新展開。

江聲撐著床麵爬起來一點。

對方沒有管,把江聲仔細擦乾淨後,開始一顆一顆地給他把衣服扣起來。

發燙的%e5%90%bb卻慢悠悠地撞上來,摸索著位置印在有些涼意的嘴%e5%94%87上。

濕熱,軟得一塌糊塗。

說不上來的香氣裹著麥芽酒的味道撲過來,從張開的%e5%94%87縫壞心眼地往外溢,%e4%ba%b2密得毫無界限。

簡直像個水裡麵濕濕呼呼的妖怪,漂亮得要死,睜著茫然可憐的眼睛說著“好熱好熱嗚嗚”,說是求人幫忙,實際上%e4%ba%b2著嘴巴,引得人把三魂七魄都給交代了。

半邊骨頭都在發麻。

太誇張了。

“江聲……”

說話的人呼吸聲急促,聲音沙啞。

江聲茫然地貼著磨了兩下,嘴%e5%94%87溼潤著張開一含,立刻感覺到對方一陣緊繃。

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青筋直跳,極為遙遠的聲音帶著滯澀響起。

“我是哥哥,不可以。”

江聲聽不清楚,他迷茫地轉過腦袋和對方貼著臉,“你說什麼?再說一次,我沒有聽清楚。”

對方有沒有繼續說下去,江聲不記得了。

江明潮是江聲的哥哥,他們怎麼可以?

雖然他很想,但是的確不可以。他很清楚他不可以。

他忍耐著%e8%83%b8腔隆隆響起的陣陣鳴聲,那是盛大無比的喜悅、滿足和空前絕後的慌亂。

他喉結滾動,壓住幾聲咳嗽。在短暫的遲疑後,緩慢把江聲的手從肩膀和領帶上拽下來,“許鏡危。”

許鏡危一路跟過來,剛剛充當打手,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到現在都沒有離開,一直站在他的身邊,“江總?”

“幫他一下……”江明潮的思路頓了下。他的聲音幾乎是帶著艱難和不甘,竭儘全力才能平靜地擠出來,“會嗎?”

許鏡危沉默,洗過手才站到了床邊。

江聲的衣服敞開,漂亮流暢的一點微弱的肌肉線上,全是猩紅錯亂的%e5%90%bb痕,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