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1 / 1)

我們真的是直男 禪酒 4490 字 1個月前

像極了他那個遠在廈門的懶狗竹馬。

……

一小時前。

“涼哥,去喝兩杯?”

周成涼上午飛機延遲至下午,晚上七點半才落地,剛出機場,某個等候已久的朋友就圍上來了。

“不。”他冷著張俊臉,把行李推給司機,“回學校。”

“不是吧涼哥,剛回來就學習?”商北吉跟他關係好,忍不住抱怨道,“還以為你專門改簽機票,是為了提前跟我們聚一聚呢,晚飯沒吃就過來給你接機了。”

“我不是讓你不用來?”

周成涼上了車就打電話,打了好幾個都沒通,不由得蹙緊眉心。

商北吉沒趣兒地聳肩:“給俞印打的吧?這個點,說不定在外麵high。”

“不可能。”周成涼眯起眼睛,“他待字病中,瘋不動。”

“病了?俞印那個體格竟然能生病?稀罕,認識這麼久我還沒見他病過。”商北吉納悶完,又恍然大悟地雙手一拍,“操!合著你臨時改簽是因為俞印生病啊?”

周成涼沒否認,眼睛死死盯著打不通的電話,對司機道:“麻煩開快點。”

司機額頭冒出冷汗:“小老板,再快就要超速了。”

周成涼“嘖”了一聲,煩躁地靠著車窗閉目養神。

商北吉拆了瓶可樂遞過去:“彆急啊涼哥,多大人了,要出事早給你打電話了。哎,明天你沒課吧?去爬山嗎?”

周成涼:“不去。”

商北吉:“為什麼?給我個理由。”

周成涼:“累。”

商北吉:“行吧。那去劃船呢?”

周成涼:“否。”

商北吉:“又為什麼?!”

周成涼:“累。”

商北吉:“……”

商北吉崩潰了:“涼哥,你哪天會不會在家裡懶死啊?”

周成涼不置可否,無法理解這些熱愛運動的人。

四十度的天在家睡覺他都嫌躺著累,怎麼會有人這麼活蹦亂跳?

等不到響應的商北吉認命道:“那你回去的路上改個道行不行?我去看下我開的小酒館,很快,路程時間一樣,絕對不會耽誤你回學校找俞印的。”

周成涼拒絕的話咽了回去,眼都沒睜地“嗯”了一聲。

商北吉:“……”

竟然臉頭都懶得點了嗎?

他忍無可忍地吐槽:“我真不敢想象你跑五十米是什麼樣子。”

周成涼學的金融,他學的機械製造,兩人學院不同,體測時間也不一樣,從未見過周成涼體測時的英姿,為此心心念念了兩年。

懶成這樣體測還是滿分,實在太讓人好奇了。

周成涼敷衍道:“以後再說。”

彼時二人從未想過,這個“以後”會這麼快到來。

商北吉的小酒館是他大一時上完創業課,即興開的賠本小店,坐落在鳥不拉屎的破巷子裡,至今仍未倒閉,得多虧對麵的酒吧。

他曾真心實意感謝道:“我愛那些男同。”

周成涼懶得關注這些事,連男同是什麼都沒問,也沒表現出好奇。

好友商北吉並不意外,他兄弟鐵直男,對男同不感興趣再正常不過了。

一小時後。

商北吉看著車裡對gay吧大門發呆的周成涼,陷入沉思:“你……”

“俞印!!”

周成涼一聲怒喝,車還沒停穩就開門衝了下去。

商北吉抬個頭的功夫,隻見他的懶狗兄弟單手握著樹枝,踩著石階輕輕一跳,迅速飛躍沿路草叢,在所有人震驚呆滯的注視下,一把撈起快要摔地上的男生。

商北吉:“……”

哥們,體測滿分是你應得的。

第2章

俞印睡眠質量很好。

上次去成都旅遊不巧碰到小地震,彆人都驚慌失措地亂跑,他在酒店睡得像死豬,怎麼喊都叫不醒。

最後發小周成涼一巴掌扇他%e5%b1%81%e8%82%a1上,他被硬生生疼醒,酒店門還沒出,兩人先打了一架。

當然,地震沒震起來,就晃了會兒,人家本地居民不動聲色,隻有外地的在四處逃竄。

俞印入鄉隨俗,鬼使神差地融進了本地人行列。

經此一役,身邊熟人都知道他睡覺死,在他休息的時候打遊戲都不收斂罵聲。

看見周成涼懷裡的俞印,商北吉作為地震知情者之一,扯著嗓子跑過來:“哎!什麼情況啊?一哥怎麼在這兒?睡了還是暈——操!周成涼你踢我乾什麼?”

“不會小聲說話?”周成涼臉色比俞印還難看,挑起眼皮掃了一圈呆若木%e9%b8%a1的眾人,“回學校的上車。剩下這個……”

他視線定在衣衫不整的堂弟俞非身上,冷笑一聲:“自生自滅。”

俞非麵如死灰:“……涼哥,你聽我解釋。”

“不聽,起開。”周成涼平等地不給任何人好臉色,膝蓋一彎,把俞印背在身上,健步如飛地走上車。

其他人原地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忙不迭跟上去。

幸好司機今天開的商務車,載五個人剛好。

蘇南新和章呈全程遊離狀態,車開出去一裡地才想起來道謝,小聲道:“一哥怎麼了?”

“燒成智障了。”周成涼言簡意賅,“他來接你們的?”

蘇南新縮縮肩膀,愧疚道:“真對不起,我們不知道一哥病了。”

周成涼尊重俞印選的朋友和社交方法,有怨言也沒說,隻道:“他今天跟我回去住,明天課麻煩你們幫忙請個假,謝謝。”

“謝”字才說完,副駕駛的商北吉以一個無敵彆扭的姿勢轉身看他:“天吶涼哥,這是你今天首次說的大長句!”

懶到說話都嫌累的奇葩,每說一次大長句都值得紀念。

周成涼:“……”

周成涼:“滾。”

很多家裡有錢的學生,上大學會在外麵租房子住。

周成涼是本地人,但家裡幾套房子離學校太遠,乾脆也在學校附近租了個小公寓。

大一租房子的時候,他曾邀請過俞印一起,被俞印拒絕了,給出的理由是“沒有宿舍和舍友的大學不完整”。

周成涼不理解,卻也沒多說,默默放棄最早看中的兩百平loft,選擇了離美院宿舍區近的無電梯七十平小公寓。

下樓走兩條街就到俞印宿舍樓下,方便早上一起晨跑。

家庭醫生住老宅,離這裡太遠,他直接帶俞印去了最近的醫院,確定不算高燒無需打針後,拎著藥背他回公寓。

等把人背上五樓,T恤全被汗水浸透了。

因為俞同學堅決拒絕過同住,小公寓沒準備第二間宿舍。

周成涼本想把人扔沙發上,結果手還沒鬆開,本該昏迷的人忽然死死勒住他脖子。

“咳!”他被勒得兩眼一黑,咬牙切齒道,“俞小印,你醒著的?”

沒有回應。

好吧,應該是無意識舉動。

“我真是上輩子欠你。”

周成涼認命歎氣,轉而回到臥室,把他扔在自己床上。

解%e8%84%b1的瞬間,老腰猝不及防嘎吱一響。

他身形稍頓,遲疑地活動兩下腰,確認那是無傷大雅的小動靜,才把心放回肚子裡。

還好。

寶腰未老。

兩人六十多天未見,沒想到剛重逢就%e9%b8%a1飛狗跳。

大二升大三的暑假很忙,Q大學生尤其忙,還沒到應屆呢,實習績點一起卷。

周成涼整整兩個月都在自家廈門分公司實習,俞印則跟他舅的攝影團隊去非洲隨行學習。

前天聽說俞印生病,周成涼為了儘早趕回,馬不停蹄交接工作,每天隻睡四小時,下飛機折騰到現在,鐵人也要累死。

他草草洗漱完,給俞印用熱毛巾仔細擦了身子,將對方臟衣服全扒完塞被窩裡,笨手笨腳打開藥盒,對照說明書拿藥。

俞印小時候身體不好,但後來吃藥鍛煉把體格補上去了,初中後就沒怎麼生過病,這次感冒發燒屬實讓人意外。

周成涼沒有獨自照顧病人的經驗,手忙腳亂伺候到淩晨,終於讓人退燒到37度。□思□兔□在□線□閱□讀□

他長出一口氣,手機都沒來及充電,直接趴倒在床邊,以防病號半夜再燒,也不敢去外麵睡沙發。

迷迷糊糊失去意識前,周成涼忽然想:我為什麼不能上床睡?一米五的床也不窄,難道容不下我和我兄弟兩個人嗎?

下一秒,俞印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

周成涼爬床的%e8%85%bf立馬放回去,邊給他喂水邊慶幸自己沒有衝動。

有些苦就算是兄弟也沒必要共吃,萬一被傳染可就不好了。

……

隔天早上,先醒來的是俞印。

如果他母%e4%ba%b2趙蘅悠在場,一定會萬分驚異:

她的樂天派兒子睜眼第一個表情居然不是燦爛微笑擁抱太陽,而是痛苦萬分地蹙眉揉臉!

不過這次特例可以理解。

嗓子疼得像用生鏽刀片拉扯切割,換誰能笑出來?

俞印昨天不自知地燒了許久,這會兒出聲都困難。

他用力翻過身,勉強把眼皮撐開一條縫。

……嗯?

他們宿舍床是不是變大了?

不該啊。

難道因為還沒睡醒,出現了幻覺?

俞印揉揉眼,又翻回之前的方向。

……嗯?

這床邊怎麼有個男人?

俞印愣了,眼睛要睜不睜,眯著條縫發呆。

男人……應該是男人。

男人趴在床沿,臉朝下埋在臂彎中,碎發亂成一團,後麵留的狼尾發裡層掛染了藍色,騷的一批。

短袖睡衣下肌肉線條分明的胳膊嵌進深灰色床單,襯得皮膚像白雪公主。

我操。

冷白皮。

俞印本就不清醒的大腦被妒火燒過,愈發失去理智。

他伸出麥色小臂,一巴掌往那胳膊上掄了四個指印,啞著嗓子道:“妖孽,離我遠點。”

說完這句,瀕死掙紮的喉嚨聲帶徹底歸於死寂。

被一巴掌扇懵的周成涼被迫早起,錯愕抬頭,看了眼胳膊上的指印,臉色越來越黑:“俞!印!”

這下,俞印眼皮完完全全睜開了,一瞬不瞬盯著麵前人,眸中驚喜逐漸漫延開。

熟悉的麵容依舊帥得養眼,薄%e5%94%87濃眉高鼻梁,眼型狹長上挑,下頜線條比暑假前還明顯。

此時單眼皮下的眸子盛滿怒火,百年難遇的滂沱起床氣讓俞印/心生懷念。

周成涼?活著的周成涼?

昨晚那幕運動健兒般的記憶定格不是幻覺!

隔了許久再次見到好朋友,說沒反應是假的。

俞印猛地坐起來,在熱情擁抱和痛哭流涕之間,選擇了控訴屈辱。

“我……晚……男……%e8%85%bf……”

他嗓子現在說一個字都困難,音調斷斷續續,有一下沒一下地,聽得周成涼越發迷茫。

“什麼?”周成涼顧不得發起床氣,蹙眉湊近聽,“喝水還是吃飯?你不能用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