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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養子 趙四大爺 4290 字 1個月前

都有份兒。父親還是早些與皇上商議了,擬定了章程才是。”

林如海聽後,深覺有理。又見林澤半歪著身子,大晚上被人從睡夢裡叫醒,任誰都有些倦意。隻是,林如海犀利的目光在林澤的脖頸處微微一劃,敏銳地捕捉到一抹鮮妍的痕跡。當下抿緊了嘴%e5%94%87,沉聲道:“你已年近弱冠,倘或有心儀的姑娘,正該早些說與為父知道。也省得……反倒汙了身子。”

說的沒頭沒尾,卻又點到為止。

以林澤的聰穎,不消片刻就順著林如海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脖頸。眼角餘光瞥見那一抹嫣紅,林澤的耳尖微微發燙。偏了頭小聲道:“心儀的人倒是有,隻可惜不是一位姑娘罷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水湛發現最近林如海看著自己的目光越來越奇怪。

平日裡,林如海雖然也常常會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那大多是因為自己的身份舉足輕重,林如海又身兼內閣大學士,自然許多地方要和自己商討斟酌。可那目光,多數也是溫和平靜,偶爾帶上幾分笑意和欣賞的。何曾像這幾日般,時不時紮過來的眼刀子淩厲得不得了,簡直猶如實質。

水湛摸了摸微涼的脖頸,察覺到身後那一道紮人的目光,不由地苦笑。

等下了朝,水湛急忙去尋林如海時,二人目光遠遠的對視了一眼,卻又極快地分開了。可水湛卻看清了林如海眼底的那一抹勃發怒意。

林如海心裡氣得要死,幾日前見林澤那副懶洋洋沒骨頭的樣子,心裡隻還覺得好笑。長得這樣玉樹臨風,溫潤如玉,滿京城裡不消說名門閨秀,便是公主郡主那也是擠破了頭想要一睹其風采的。偏他慣愛獨來獨往的,對那些個愛慕之情視而不見。

林如海瞧在眼裡記在心裡。自家的兒子有多優秀,還需要旁的人來說嗎?雖說是個養子,和自己並無血緣關係,可這十多年來的父子情分那是實打實的。皇上有時還會吃點飛醋,隻覺得林澤和自己都沒這麼親近過,偏便宜了老林家。

對此,林如海隻是撫須微笑,眼中暗藏的得意之色又叫皇上氣歪了鬍子。

這些且按下不提。隻說林如海見自己兒子如此優秀,心裡也是抓肝撓肺般。女兒嬌養在深閨,十五歲一及笄就被裴家給定回去了,這會兒子成親不過兩年不到的功夫,眼瞅著乖孫兒就要落地了。偏大兒子聰穎絕倫,將將弱冠了,卻連個脂粉都沒親近過。

林如海心裡那個酸呀……皇上不急,他這做父親的急呀!

可提起這茬子事兒,不是被打斷了,便是話才開口就被堵了回去。林如海一想,這不行啊。兒子許是年少,還有些羞澀窘迫的意思呢?又或者,他沒相看過哪家的姑娘,自己這做父親的可不能如此糊塗。因早早兒地便和皇上通了氣,二人約定由林如海在林澤麵前旁敲側擊,倘或林澤漏出個風聲來,便是身份再高貴的,那也由皇上一句話說了算。若是林澤實在沒有喜歡的姑娘,也無妨,隻問問他合適什麼樣兒的,性格、模樣,環肥燕瘦,總能給他在滿京都的貴女裡挑個他滿意的出來。

可林如海萬萬沒想到,林澤一開口,就把他給砸了個暈暈乎乎。

“什麼叫可惜不是個姑娘?”

林澤既有心說破,此時自然也不慌張,慢慢悠悠地吃了兩口茶,才又接著說:“便是字麵上的意思,我欽慕的乃是一男子。”

“荒唐!”驚怒交加的林如海打翻了一隻汝窯小蓋盅,清脆的裂瓷聲乍響,倒把門外守著的幾個小廝嚇了一跳。幾人都是服侍林如海慣了的,何時見老爺發過這樣大的怒火。更何況,對象還是大爺?

幾個小廝對視一眼,俱都看見對方眼中的驚惶,忙低下頭咬緊嘴%e5%94%87不敢動作。

林如海氣得手都發抖了,仍覺得不敢置信。

林澤當然知道自己的這句話無異於平地驚雷,林如海的反應也在他意料之中。隻是,看著林如海微微顫唞的手,林澤狠狠地皺起了眉頭。預料到這樣的反應是一回事,可親眼見了,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怎麼忍心見林如海如此。

當下幾乎想要收回自己的話,隻用一句玩笑蓋過。

可轉念又想到自己和水湛難道要一輩子都隱瞞著嗎?將來的日子誰也說不好,林澤的命是撿來的,他當然想活得恣意瀟灑。可他身為長子,肩負的責任太多太多。好容易,黛玉嫁了人,夫家疼她愛她,林瀾也躲過了命運的轄製,平平安安地長大。他亦覺得,自己如今方可以站出來,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林如海把林澤的話在腦海中反復咀嚼,見林澤眉目清冷,眼中卻滿是堅毅。心知林澤心性果敢,認定了的事一定會做到,想必他認定的人,也一定會廝守到老。自己若是一味拘泥於男女之情,隻怕要和孩子離了心。

想到此,林如海釋然不少。隻淡淡地問:“那你可曾有心儀的……男子了?”

“父親明鑒,兒子戀慕之人正是當朝皇太子。”說著,也不管林如海那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兀自歡實地笑道,“且皇太子殿下亦戀慕兒子時日久矣,我二人早已締結鴛盟,相約此生此世絕不相負。”

……

林如海的手神經質地又顫唞起來。這回不是氣的,完全是被嚇出來的。

林澤的身世一向諱莫如深,他是蒙在鼓裡長到了十九歲。可水湛當年是親手把他交托到自己手裡的人,難道他也不知這其中的奧妙嗎?林澤的身世究竟如何,水湛這個當朝皇太子,一國儲君,隻怕比自己還要門清兒!

更何況,尋常人家男子相愛已是笑話。遑論如今,以水湛的身份地位,什麼樣的女人弄不到手。偏要去招惹林澤!他們倆的血一樣熱,難道水湛連這樣淺顯的道理也不明白?亂倫背德乃是宮中大忌,他這儲君的位子還要不要了!

林如海不可能去袒護水湛,他隻會偏心自己養大的兒子。

看著林澤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睛,林如海的聲音微微啞了幾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如今已是一國儲君,將來如無意外,必定是要繼承大統,君臨天下的。這樣的男人,便是拿世間最好的女子去相配,都猶嫌不足。一國之君,怎麼會戀慕一個男子,說出去,隻會貽笑天下。”

“何況,他這幾年扯著藉口不肯納妃納妾,後宅乾淨的連為父也十分敬佩。但是,那也隻是過去的三皇子方可如此任性。他現今已經是皇太子殿下,張大人、李大人、王大人家中適齡的女兒家早就已經備齊了帖子要進宮大選。她們才多大的年紀,你以為皇上會貪戀她們不成?這是在給皇太子選太子妃呢!”

“你若是女兒家,為父都未必肯讓你入了那龍潭虎%e7%a9%b4般的深宮。更不消說,你堂堂七尺男兒,難道竟要學那等下作之人,雌伏於男子身下不成?”

越說越覺得心口燒得慌,林如海急喘了兩口氣,才按著氣悶的%e8%83%b8口勸道:“放下這一段情事,待過幾年,你與他之前便隻餘一段美好往昔,豈不更好?他將來身邊的女人必不會少,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哪個帝王會專情於一人?便有,亦是於國家社稷無益。你是該立在朝堂上為國效力的,而不是因為他的緣故,成為言官口誅筆伐的佞臣!”

林澤淡淡地垂下眼,林如海說的他都懂。可他願意相信水湛,相信水湛和自己一樣,縱是有迫於無奈的時候,也會為了對方咬牙堅持。他不是沒想過水湛身邊會有女人出現,隻是畢竟還沒有這樣一個人,他何必庸人自擾之,反淡薄了彼此的情分。

“你回去好好的想想,翰林院那裡,我會替你打點。便推說你身子不好,又發了寒症,隻在家裡歇著就是,不要出門去了。”

這也算是變相地禁錮了林澤的自由。

林澤還想說些什麼,隻是一碰上林如海那雙飽含滄桑無力的眼睛,心裡也是微微酸澀。隻點頭道:“聽憑老爺安排。”

林如海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又見林澤還是孝順放在了第一位,心裡舒坦了不少,也不吝笑意,“快回去歇著吧。”目送林澤回了他自己的院子,林如海枯坐在書房整整一宿,第二日頂著兩個烏青的黑眼圈上朝時還惹得不少人問詢。

“林大人可是身體不適,可要回府休息?”這是往日和林如海十分交好的同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無妨,不過是昨夜睡得少了,王大人不必擔心。”

“林大人乃是皇上跟前的紅人,隻要開口,別說回府休息,便是輟朝亦是無妨。”說話的人尖嘴猴腮,一雙刻薄的吊稍眼斜乜著,教人恁得不舒服。

林如海眉頭都不皺,淡淡地說:“想來如葛大人這樣的天子近臣方有如此待遇,我等領著俸祿幹著實差,不必葛大人悠閒。”

葛大人被林如海如此這般的冷嘲熱諷,早漲紅了一張麵皮。卻又爭辯不出什麼話來,隻得忿忿離去。他原就眼紅林如海在皇上心裡的地位,說是君臣,看著卻更像是至交好友。皇上對林家滿府都好得很,就是一個未及弱冠的毛頭小子,竟也免去了三年外放,直接就安排在了翰林院裡。想到自己的兒子,年紀比林家的小子還大了四五歲,卻被打發到了窮鄉僻壤做個知縣,葛大人的心裡就似潑了一鍋熱油,每每見了林如海隻想扯了他那張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麵皮。

見葛大人走遠了,又聽了一耳朵的林如海和幾位元同僚的對話。水湛這才走上前來,看著林如海眼下的青黑,沉聲道:“林大人,小林大人已經數日不曾去翰林院了,不知林大人可有解釋沒有?”

“犬子因思慕一女子不可得,身染寒症,咳嗽不止。躺在床上隻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皇太子殿下莫非還想讓犬子去翰林院當差不成?隻怕他一走出屋子,便起不來了!”

說罷,狠狠地一甩袍袖,也不管水湛臉色有多難看。他林如海還氣得要死呢,拐了他兒子的人倒敢跑到他麵前威懾他!

周圍的幾個大人都是人精,見水湛臉色黑沉,連忙打起了圓場。待二人都走遠了,方緩緩吐出悶在%e8%83%b8口的濁氣。

呼,好個林如海,疼兒子也不是這麼疼的呀,當著皇太子的麵兒就給人下不來台,就不怕他日後給你穿小鞋嗎?

不過,那林家小子是個有福的。聽說皇太子殿下和他關係親厚,此番垂詢必是因著掛心的緣故,林如海疼惜兒子,在皇太子看來不是錯處,許還是好處也說不定呀!

幾個人聚在一處搖頭晃腦地感歎了一番,才各自散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貫清靜的林府,這幾日愈發的沉寂下來。

不消說林如海這段時日麵沉如水,便是才剛中了進士的林瀾也是每日裡都冷著一張小臉,叫與他同進同出的士子頗有幾分發怵。待一細問,方知原是林家大爺竟病了好些時日,雖說是偶感了風寒,奈何這病去如抽絲,一病竟堪堪已過了半月有餘。

白芍一麵打起氈簾,一麵把沾了雪的風帽摘下,見白果已端了熱騰騰的湯盅來,才笑道:“我才還說,那灶頭上的人也不知道做的什麼事,還說大爺的湯在籠屜上熱著,我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