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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養子 趙四大爺 4166 字 1個月前

,人間美眷不過如此了。

賈母眼見得事事都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心裡哪裡肯依,變著法兒的想和林家重修舊好。林瀾年紀到底小了些,不如林澤前程又光明,又是正近著要成親的年紀。賈母和王夫人兩下一合計,便合上了。甄三小姐花容月貌,又是那樣的脾性那樣的才情,不怕林澤不樂意。再說了,甄家家大業大,就是賈家瞧著也不敢小覷的,他林家雖有清貴的名聲,難道這送上門的好親事還會推了不成?

是以,在這事兒上,賈母一錘定音,認定了林家必得就範。

可憐甄家先時並不知道此事,賈母又想要甄三小姐認給自己家做幹孫女兒,這樣才是親上作親。也是一時間綁定了林家和甄家,賈家自此才能起來的道理。誰想甄家並不作此念想,甄家老太君雖和賈母自幼玩在一起,可嫁了人這麼些年,縱說有情分也不甚多。何況自己家裡嘔心瀝血地教養了這麼一個樣樣兒出眾的嫡女來,自然打的是想要將這甄三小姐送進皇家的主意,哪裡肯屈就林家呢?

這樣一來,賈母的願想便落了空。索性也不顧念情分,雇了人便在外頭散播起了謠言。你甄家想要把姑娘送進宮裡去,眼界高,心也大,賈家偏叫你不如意!這樣一來,沒兩日的功夫,京中便流言四起,說起甄三小姐都是相對一笑,隻說林家大郎人品最是相配。

這樣的無稽謠言本不需理會,無奈水湛和水溶那是關心則亂,一聽見這話哪裡肯依,又拉著人問了幾句,竟連什麼婚期都定下的話也說了。這下可算是打翻了心頭的醋瓶子,當下就拿住林澤好一通問。

賈政便道:“妹婿是不知道,如今京裡謠言四起,都說這甄三小姐和你家大公子早有鴛盟,若不然,那甄家也不會千裡迢迢山高水長的來到京城呀!”說著,似是十分自得的捋了捋自己的短須,又笑道:“不是我說,這江南甄家也是一門好親事,林澤若娶了他家的嫡女,將來也是一份兒不可多得的助力。依我瞧著,竟不如就此兩家定下,也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兒了。”

林澤這時把前因後果一理順,頓時心裡膈應的不行。自己白白地被人拿了當槍使,賈家乃是始作俑者,竟還敢腆著臉上門,妄圖以輿論之勢逼自己就範?林澤冷哼一聲,見賈政看過來,也不避開他的雙眼,隻冷笑道:“二老爺既然知道是留言,便可知外甥是清白之身,怎麼二老爺讀慣了聖賢書的人也會相信這些個無稽之談不成?”

他的眼睛像是浮著一層薄薄的冰,那下麵卻似乎隱隱閃動著灼燙的火。林澤一臉淡淡的笑意,看著極其溫和,可是賈政卻不知道為什麼,這這個和寶玉年紀相仿的少年麵前,背脊上卻像是湧出了一股寒意,連額角都隱隱冒了幾滴冷汗來了。

“雖是無稽之談,可對兩家的聲名卻也不好。妹婿,這事兒你看……”

賈政的聲音漸漸地弱了下去,分明底氣不足。林澤無聲地冷笑一聲,眼底晃動的厲色卻更加沉冷,隻瞧著賈政額角迸發的冷汗,滿懷關切的說:“二老爺身子不適麼,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說著,不動聲色地對賈璉使了個眼色。

賈璉乖覺,忙笑著說:“是了,今早起時二老爺還嚷著頭疼呢,想是昨夜吹了風受寒了。”說罷,已經伸手過去扶賈政起來,也不管賈政臉上的尷尬之色,隻對林如海笑道:“林姑父,我們這就先回去了。”

林如海不冷不熱的點了點頭,林澤才起身笑道:“我送你們罷。”一路笑容滿麵,滿眼都是溫和之色。隻是瞧在賈政眼中,卻是說不出的奇怪之色。

等快到門口時,賈政腳下也不知怎麼的,就在臺階上狠狠一絆,腳下失衡,竟是整個人都摔了出去。賈璉站在他身旁半步遠的地方,事發突然正要伸手去拉,冷不防卻被旁邊伸過來的一隻手攔住了。再一細瞧,林澤滿眼寒意,冷冷地看著半個身子都摔出林家大門的賈政,賈璉不由地肩頭一顫。

林澤卻已經快步走過去,伸手扶住賈政,臉上全是關切之情,口中道:“二老爺還好罷,怪道說起您早起身子不適呢,正是該在家好生休養才對。”說著,扶著賈政的手微微一緊,嘴角也浮現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來。“看來,咱們家的事,是不能煩勞您操心了。”

“二老爺。”賈璉後知後覺地走上來,扶住賈政的手臂,心裡雖吃驚,卻還是順著林澤的話說:“林表弟,你先回去罷,我們這就回去了。”

林澤聞言,不過翩然一笑,端的是溫潤如玉,眉眼之間淨是舒泰之色。可臉上關切之情溢於言表,不消說賈家的僕從小廝瞧著心道林家大爺是個有禮又孝順的,就是賈政心中雖覺有異,卻也挑不出半點兒的錯處來。

等賈璉扶著賈政上了車,這才驚駭的發現賈政右邊的半張臉都是血跡,這才想起方才二老爺右邊站著的是林澤,天色昏暗,他來不及打量,現下一看才發現竟是傷得不輕。賈政似乎反應也有些遲鈍,賈璉提起,他正想伸手去探臉上的傷勢時,卻驚駭地發現自己右手竟然抬不起來,當下嚇得麵無人色,一迭聲地喊道:“快——快——快去請太——”

聲音卻是陡然拔高又陡然靜止。

作者有話要說:收網的時候到了,賈家接招吧~o(n_n)o 終於爽氣地報復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駁臉麵大老爺發話【標題】

賈璉才回到賈府,連茶都沒喝上一口,就被賈母給叫了過去。心下頓時一咯,想來今日是逃不過被責問的了。又想到二老爺那臉上的傷,心中不免有些惴惴。

等到了榮禧堂,就見鋪著撒花銀線繡祥雲富貴紅氈的軟塌上,賈母斜斜地倚著一隻金絲線繡福字引枕,此刻半低著頭吃茶,動作不急不緩的。

下首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媽等人端坐著,鳳姐兒站在邢夫人身後,不時地向他看過來,撲閃的丹鳳眼裡流露出幾絲探詢。

賈璉心裡發苦,奈何還是不得不上前請安。賈母也不拿眼去瞧他,隻淡淡地說:“事情可成了?”

賈璉半天答不上話。心說:這事兒本就極難叫林家答應的,偏老太太心裡頭像是篤定的很,又讓自己和二老爺一道兒去,說是彼此有個照應,誰不知道這是推著自己去□□臉呢。心裡一時有些憤恨,又想到今日在林姑父家中,林澤那滿臉的陰沉之色,臨走時奉上的忠告,心裡一緊,便低垂了頭不說話。

賈母這裡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賈璉開口,便蹙起了眉頭,手裡的茶盞“叮”的一聲合上,在滿室寂靜中更加叫人心頭微動。

“成便是成,不成便是不成,有什麼值當你吞吞吐吐的,還不快說!”說到後麵,聲音到底揚高了幾分。

賈璉把牙根一咬,頓住身子,頭又低垂了幾分,隻沉聲道:“老太太明鑒,這事兒怕是難成的很。”

他開口還待分辨,賈母卻已經狠狠地將手裡的杯盞往他腳下一砸,頓時一隻繪攀枝花紋的青花瓷茶盞便四分五裂開去,連著那溫熱的茶水和著青色的茶葉濕漉漉地沾在了賈璉的袍角。

邢夫人見狀,眉頭一動,手中的帕子微微一抬就要說話。王熙鳳忙在身後拽住了她的衣角,等邢夫人側頭過來,才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邊王夫人眼中精光一閃,見邢夫人和王熙鳳都沒有動作,便冷笑道:“隻怕是有人笨口拙%e8%88%8c的,好好兒的便宜差事也辦不好呢!”這話分明是在說賈璉沒本事,甄家這樣好說的親事也能說黃了。

這話也正是賈母心中所想,她自知甄家門第不低,和賈家也是伯仲之間。若非自己家中沒有身份相當的適齡女兒家,何必要攀著甄家?在她看來,甄家的三小姐出落的人品樣貌都是拔尖,就是她也挑不出個錯兒來,一心想著林家定要答應的。誰想聽見賈璉回來說出這話,頓時便十分不悅。思兔網

薛姨媽見賈母臉上不悅之色愈發的明顯,便在旁邊敲了敲邊鼓,隻淡笑著說:“老太太別著惱,許是林家哥兒心中有別的想法也是有的。別一味兒的責備了璉兒,都是一家子的骨肉親戚,誰還沒有個不經心的時候呢。”

鳳姐一聽,眼角便是一跳。瞧著薛姨媽笑意淺淺的樣子,這話卻著實的刺耳。表麵看來是幫著賈璉說話,可實際上卻是告了黑狀。這話明裡暗裡的,就差指著賈璉的鼻子說他在家裡的事情上不用心了,真好個巧心思!

賈母果然更加生氣,怒聲道:“我平日事事都交給你們去辦,一心想著你們在外頭又有能耐又有人脈,誰想如今一件小事也辦不好!可見是我平日高看了你們,難道還要我一個老婆子親自上門去說親不成?”

賈璉暗暗咬牙,那邊鳳姐的臉色也越發的不好。

正在這時,屋外卻有丫鬟通稟說大老爺來了。賈母神色微變,沉%e5%90%9f了一聲才道:“叫他進來罷。”

賈赦一進來,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賈璉,先給賈母請了安,才站直了身子便道:“老太太這是怎麼了,難道有人給你氣受不成?”說著,便轉身過來瞪著賈璉說:“定是你個不爭氣的,惹了老太太的不快!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沒出息的,趁早該打死了乾淨!”

說著,便要去打賈璉。賈母瞧著他嚷嚷的滿屋子都聽見,眉頭微皺,沉聲道:“要打家去打,別吵得我這裡滿屋子不清淨!”這話是半點情麵不留,賈赦卻不過是從耳邊劃過。

看著賈璉怒道:“原本今日非得打死了你,才能要老太太消氣。偏老太太仁慈,饒了你這一次,否則我是不肯的。還不快滾回去,在這裡丟人現眼!”說著,不忘沖賈璉使了個眼色,見賈璉忙不迭的起來給賈母告了罪,轉身快跑了出去,賈赦又對著他的背影啐了一聲,低聲道:“沒用的東西,一點兒小事都辦不好。”

賈母瞧他這樣,心裡厭惡的很,也不想搭理。賈赦倒十分自如,沖著王夫人打了個招呼,坐下後又不鹹不淡地和薛姨媽拉了兩三句家常,這才對上座的賈母道:“老太太今兒個為了什麼事兒這樣生氣,說來兒子若能替您分憂,定然萬死不辭的。”

賈母冷睇了他一眼,見他臉上含著笑意,心中卻很不喜他這樣吊兒郎當的樣子。隻是既然賈赦已經問了,這事兒也沒必要回避著他,便道:“不過是為著你外甥提親罷了,誰想竟沒成。”話中滿是不悅。

賈赦笑了笑,才道:“老太太慈愛,為著大外甥這樣奔波勞累。隻是可憐了外甥他命數實在不宜在弱冠前娶妻,怕是要卻了老太太的好意了。”

賈母眼中冷意微現,盯著賈赦看了好一會兒,才冷笑道:“大老爺的消息倒是靈通,怎麼我竟不知呢?說來與我們聽聽,也好要我這個老太婆長長見識。”

賈赦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愣像是沒有聽明白賈母話中意思一樣,隻笑眯眯地就欽天監的湯大人給林澤算過的事情這樣那般的好一通說。

內室多少女子,對鬼神之說最相信不過的。一聽賈赦此言,當下臉色便變了幾變。夏金桂臉上露出幾分驚疑和好奇,向賈赦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