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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養子 趙四大爺 4212 字 1個月前

她的主子是誰?可不就是王夫人本人嘛!王夫人的私人體己比起老太太來,那可能還差了一個檔次。可這些年她私下斂財聚錢的,攢著私房可也不少啊。這些錢放在自己身邊那是白招眼呢,所以王夫人就分出了一部分給了周瑞家的拿著。

周瑞家的女婿又開了個古董的鋪子,專把賈家公庫裡那些個不常擺出來的物件拿出去賣,賣來的錢財還不都是王夫人的私房麼!這本來是最妥帖不過的事情了,眼瞧著這麼多年也沒出個好歹萬一來,誰想那個成日裡花天酒地醉生夢死的大老爺就這麼蹦躂出來,還一出來就幹了這麼一票。

公帳上的四十萬,那也就是個小數目!單說周瑞家的體己私房也就能值當這個數字了,那其他那些不比周瑞家差的嬤嬤手裡的錢銀,可也不是小數目罷!王夫人看著那公帳的帳目就一陣慪氣,這大老爺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盤!

賈赦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明麵兒上填補了四十萬兩的空缺在公帳上,人人都得贊一聲賈恩侯的確是個英明的人。而他自己手裡呢,又攢了一本小帳冊子,這事兒嘛,賈赦也沒打算瞞著賈璉夫妻兩個。而且按著賈赦和林如海的想法呢,這錢啊,是為賈璉攢著的。

榮國府再風光,可也瞧不見日後的光景啊。雖然在賈赦心裡覺得妹夫有點杞人憂天了,可架不住瞧著老娘那偏心的程度啊。寶玉的確是銜玉而生的,有沒有大造化賈赦說不準,可這榮國府的繼承權麼……按照賈母疼愛寶玉的程度,說不定日後這榮國府的爵位還真就落不到賈璉的頭上。

於是有了危機意識的賈赦在抄了嬤嬤的身家之後,就把抄來的銀錢一分為二。賈赦是貪心,可也不至於為著這些銀錢要和老娘和二房撕破臉的程度。所以他也就吃了四十萬兩的銀子,另外的四十萬兩可是一分錢沒動地填進了公帳。

賈赦手上的四十萬兩還沒焐熱呢,瞧著賈璉從外頭回來了,就珍而重之地把這四十萬兩當著賈璉的麵兒給了鳳姐,又好一番交代,務必讓這兩口子也有了居安思危的覺悟。

鳳姐最是個聰明的人,賈赦這麼一提點,平時看不清的地方立刻就明白了。按理說呢,她對賈寶玉也有些感情,畢竟麼,那也是姐弟一場。王夫人再怎麼麵慈心狠,可賈寶玉的性子卻是一貫的溫柔體貼。鳳姐雖然看不慣男孩子這麼脂粉氣,可從前為著要討老太太歡心,對賈寶玉那是不喜歡也得喜歡呀!

可現在既然已經認清了二房的真麵目,鳳姐當然也明白賈赦現在的這麼一個手筆下來,怕日後老太太和二房對他們大房都沒有什麼好臉色瞧了。

鳳姐又不是那種上趕著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家冷%e5%b1%81.股的性子,心裡隻想著不給好臉色瞧,她還不樂意瞧呢!一手在桌子下麵輕輕地摸了摸肚子,她現在最著急的就是想儘快懷上一個哥兒,不然說出去也不像啊!

對於賈赦珍而重之委託的任務,鳳姐完全表示舉雙手雙腳也要贊同。不為別的,她可是最清楚那王夫人性子的。要王夫人不貪財,那就跟讓太陽打西邊兒升起是一個道理。同樣是王家出來的姑娘,誰又比誰差一些呢!

況且,比起王夫人精於後宅算計,鳳姐顯然又要比王夫人高出那麼點檔次來。在她得到了賈赦的允許之後,便妥善地運用了這筆數目不小的錢銀,讓旺兒在外頭盤了一間鋪子,極不起眼地做起了老實的生意。

賈赦知道這個消息後,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然怎麼說呢,家裡的日子都是過出來的。到底是兒媳婦有些能耐,這手段可是璉兒的好賢內助。

比起賈赦和鳳姐這一環套一環的陽謀手段,賈璉相對而言要輕鬆的多。也就是隔三差五地帶著賈環去林家作個客。反正林家的小表弟林瀾和賈環在屋裡一聊就能聊個大半天,這大半天裡,他就和林澤在花廳裡說說話聊聊天,他倒也不覺得沒意思。

有時候賈璉也會覺得有些疑惑,他可記得當初林澤在賈府住著的時候,那是從來沒請過先生上過學的,後來又聽小廝說人家林大爺是有老師的,不過聽說是個窮酸儒,脾氣又臭又古怪,連向來喜歡和文人墨客結交的二老爺也不大理會呢。

林澤吃了一口茶,回頭就見賈璉一臉出神的樣子,便笑了笑說:“璉二表哥,這幾日總勞煩你把環哥兒帶過來。我這裡是代瀾兒先謝過了。”說著,便要作揖。

賈璉忙笑著扶住林澤,隻笑道:“這是什麼話呢,不過舉手之勞,何況我在家也無別事。到林表弟這裡來坐一坐也是極雅致的。偏我是個肚子裡沒什麼墨水的,反倒惹了林表弟你笑話。”

說得林澤也笑起來,顯然他也知道賈璉最是不愛讀書的。比起賈寶玉能讀書卻厭惡讀書這種性子,賈璉可比他要好出太多了。雖然賈璉也是個走不了科舉的,但是人家也知道經濟仕途該出去跑跑俗務啊。不像那文也不行武也不能的賈寶玉,等賈家落敗了,看他不出家怕也活不久。

正想著,就聽長安進來稟報說有客來了。林澤正奇怪呢,他在京城能認識誰啊?兩個在書院裡待著,又不大能出來。另外兩個都是身份敏[gǎn]的人,來了……不大可能吧?

可瞧著長安欲言又止的樣子,林澤就覺得可能自己是猜中了。遂向賈璉抱歉地笑了笑,說:“璉二表哥,你在這裡略坐一坐,我稍去片刻就來。”

賈璉笑著說:“林表弟自便。”

林澤見到水溶的時候,真的很有一種想要撲上去掐他一把的衝動。這人一身的白色綢緞衣裳,看著就非富即貴的,容貌又是頂好的,怎麼偏偏在他麵前就不能稍微地把持住這表麵的形象呢!林澤一邊腹誹著,一邊走到水湛旁邊坐下,瞥了水溶一眼,才問水湛說:“三哥,怎麼這早晚的來了?先前也沒聽你說起。”

水湛笑了笑沒有說話,那邊水溶已經不甘寂寞地把身.下的凳子往林澤這邊一搬,老大不客氣地緊挨著林澤坐了下來,還笑著說:“哎呀,你不知道,你這都好幾日沒去沈宅啦。你是自由自在的,可也不體諒體諒別人的心呢。”說著,還戲謔地看了水湛一眼。

林澤挑了挑眉,笑道:“怎麼,王爺你這麼想念我?”

水溶噗嗤笑了一聲,點了點林澤的腦門子,隻笑道:“喲,這話說得,好像我多稀罕你似的。也不想想誰從我那裡搜刮了多少金銀財寶的,整個就是一小土匪。我這還沒跟你計較呢,你現在都敢拿我打趣了?”

說得林澤和水湛都笑了,林澤便道:“怎麼王爺隻愛那些個玩意兒不成?我這裡也有好的,你瞧著有意思也搬回去就是了。”

林澤這話可真是客氣客氣而已,誰想水溶順坡下驢就這麼應下了,還一下子就站起身來往屋裡繞了三圈,愣是把水湛和林澤當成空氣,自己在那邊看看這裡摸摸的,十分興起。

林澤懶得理他,便回頭過來看向水湛說:“三哥,你不是說近來事忙麼,我想著左右也沒什麼事兒,就在家裡待著呢。這天兒不是涼快些了麼,我又懶怠出去。”

水湛便笑道:“都是你的道理,可要我怎麼說呢。”

林澤便抿%e5%94%87笑了,又說:“三哥你不知道,我這幾日也極忙呢。瀾兒和賈家的環哥兒感情可好,每日都央著我接人過來陪他玩鬧。可那環哥兒是個庶出的,出來又不容易,隻好讓璉二表哥在中間兜著,一來二去的,總不能把璉二表哥晾著罷,少不得我要陪著。”說著,便撒嬌般的歎息一聲,趴在桌上一麵笑道:“哎喲,其實我這幾日可累了,三哥你隻不知道呢。”

水湛被他這樣慵懶的樣子給逗笑了,見他哀哀地嚷著腰酸背痛的,便伸手過去給他捏了捏肩頭。瞧著他輕輕地閉著眼睛,又長又密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說不出的可愛。

林澤被水湛這樣輕輕地揉捏著肩頭,當真說不出來的舒服。一邊歎息著一邊哼哼道:“還是三哥好,哎,三哥你要是跟我住在一處就好啦。”說著,又睜開眼睛看著水湛笑道:“三哥呀,我想著,我若當真是你的親弟弟就好啦,這樣一定比現在還快活呢。”

水湛手裡動作一頓,看著那雙清亮的眼睛裡映出他微微局促的樣子來,幾乎克製不住自己想要說出真相的衝動。你就是我的弟弟呀,小九兒!

“哎呀,這水仙是真的還是假的呀!”

水溶笑眯眯地捧著一盆水仙過來,隻見那水仙通體瑩白潔潤,竟是用無暇的白玉整個雕成的。碧玉為葉,黃玉做蕊,下麵配著烏木盆子,放在眼前看著也是一派的賞心悅目,心曠神怡。

剛剛僵凝的氣氛被一下子打破,林澤隻沒察覺到水湛的局促,見水溶笑著捧了水仙過來,便也笑道:“這可是價值連城的東西,你這眼睛怎麼長的呀,別人就是看一天也不見得能看到這東西呢,就你眼睛尖。”

水溶頗為自豪地挺了挺%e8%83%b8膛,笑道:“那可不是!我是誰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林澤撇了撇嘴,很不給麵子的說:“我不是在誇你呀,怎麼你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說得水溶笑出聲來,伸手就捏住了林澤的腮幫子,隻笑道:“好一張巧嘴,怪不得誰也說你不過。哎呀,叫我來瞧瞧,這是什麼做的。”說著,又伸過一隻手去,就捏開林澤的小嘴。

林澤被他弄得兩邊臉頰都怪癢癢的,便笑著伸手揮開了,指著桌上那一盆水仙說:“這個你要還是不要?若要,隻管拿走。若是你不要,便還給我放回桌上去。”

水溶便抱住那水仙道:“誰說我不要了,我要,我要!”

這真的是北靜王爺嗎?林澤默默地捂住了眼睛,哎呀,太刷新他的世界觀了。

水湛笑著伸手把林澤拉到自己麵前,隻點了點他的額頭笑道:“別淨日的和水溶說這些玩笑話,他最是個沒規矩的,別再帶壞了你。”

先不說林澤什麼反應,水溶一聽這話早已經咋咋呼呼地舉手抗議了。他可委屈極了,他是新時代的傑出青年好嗎?要把北靜王爺的名號報出去,還不知道多少人家上趕著要貼過來呢。也就麵前這兩人,都不稀罕看自己一眼罷!

再說了,誰帶壞誰呀!

水溶鼓起了腮幫子,一臉的不服氣,“這話可得好好地分說分說,誰沒規矩了,我規矩那可是學得最好的。連太妃娘娘都稱讚過呢,哎,你可別詆毀我。”

水湛便也撇嘴一笑,很不客氣地拆穿說:“那是你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賴在太妃娘娘跟前,太妃娘娘要是不誇你一句,恐怕身上的錦袍都得因著你廢了。”

說得水溶臉上一紅,又嘟噥說:“那都是小時候的事兒了,你就不能不提麼。”

到底是誰先提起的呀!

林澤捂著嘴在一邊偷笑,他對這個話簍子附身的水溶可一點都不反感。比起能成為自己倚靠的臂膀的水湛,水溶更像是一個可以談笑的朋友,當然了,話太多是個需要好好整改的小毛病。但是瑕不掩瑜,在林澤看來,水溶同誌還是很不錯的。發展前景不錯!

水溶頭一側,就見林澤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自己,當下肩膀就一抖。這什麼眼神呀,也太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