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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養子 趙四大爺 4201 字 1個月前

短%e8%85%bf,在眾人屏氣凝神全神貫注專心致誌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下一步動作時,才一周歲的黛玉打了個嗝,然後沿著桌沿順勢一滾就要掉下地了!

“噗哈哈!”

就在眾人一口氣提不上去又咽不下來的當口,差點就要從桌上摔到地上變成一隻小肉團子的黛玉被林澤雙手一抱,有驚無險地進入了安全狀態。

“個、個……咯咯!”

眾人再次被驚了,這個抱著林澤的小女孩兒才過周啊,居然就能發出這麼清晰的聲音了?同樣被震驚的還有林如海夫婦和當事人小林澤。看著被綠柔抱著的黛玉,一張粉嫩的包子臉上都是滿滿的笑意,林澤也笑了笑,伸手去握住黛玉的小手,為這個孩子第一聲開口叫的不是別人,而是“哥哥”,他發誓,要保護她一輩子。

而眾人在驚訝過後,才反應過來,不由地有些好笑。這孩子抓周什麼都沒抓,就抓著她哥哥的手了,這可算怎麼呢?倒是林如海笑道:“我們的玉兒是個有福氣的,日後有長兄庇護也萬事不愁。”聽林大人這話,再看看那邊相處得甚好的兄妹倆,聽聞林大人的這個長子是抱養回來的,恐怕……

幾個有心來看看林如海家的女兒什麼模樣,打算為自己兒子早早定下娃娃親的幾家夫人咽下了到嘴的話,也附和著笑了起來。看著眼下的情況,將來說不得這林家長子恢復了本來的身份,就會娶了自小一處長大的妹妹呢。

不過這些,賈敏和林如海都看在了眼裡,也不說什麼。再看看黛玉,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兒,張著一張沒牙的嘴巴,笑得可開心了。

“老爺說得是呢,若要當時請了許多人來,就是老爺不提我也要羞死了。”

林如海便嗬嗬笑道:“夫人也不必如此,這是我們玉兒的好造化,這些年來,他們兄妹間的情分旁人也比不得。有澤兒這樣的兄長護著,還怕黛玉將來沒有好的配嗎?”

一句話,卻說得賈敏臉上一沉,想到賈母這些時日來話裡話外也不離個結親的事,自然有些不快。她本是天真爛漫的性子,在家時,上有父親疼愛,又有母親嗬護,知書達禮又清雅矜貴,在京城的貴女中也是拔尖的。嫁了林如海後,性子雖圓潤了一些,到底不失本性,林老夫人又向來把賈敏當女兒一樣疼愛,怎捨得要她立規矩。

自然,現下心裡想到什麼,臉上便帶出了一些。

林如海見賈敏如此,便溫聲道:“可是出了什麼事?臉色這樣難看,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倒要別人痛快了。”

賈敏抬頭,見結髮夫君眼中的擔憂和關懷,心中一暖,臉上的鬱卒便去了大半,隻伏在林如海的%e8%83%b8`前低聲道:“往日裡,我總想著我雖嫁進了林家,可也是賈家的女兒,夫家娘家一樣重要。可如今,我卻再不要這樣想了。”說著,便又往林如海%e8%83%b8`前靠了靠,隻道:“我嫁給了老爺,便是老爺的人了,自此以後,隻是林家婦,再不是賈氏女。我該操.心的,是我們府內上下,那榮國府,自有兄嫂分憂,我已經嫁出了門,哪有再插手管的道理。”

林如海聞言先是一愣,繼而道:“夫人何故如此說?”

賈敏隻道:“常日裡,我總往賈府中送禮,年下過節,隻多不少。老爺也都知道,再沒有說我的,我心裡也感激。如今我不妨和老爺說開了,免得你我夫妻二人心中起了隔閡,反而不好。”

一時,便說了那榮國府裡諸事,提到那打發回去的兩個嬤嬤時,仍氣憤不已。

“那賴嬤嬤和王嬤嬤是個渾人,我和她們也說不清,隻白降了自己的身份。況且那是母親送來的人,長者賜原不敢辭,我也不好當著眾人打了她們臉麵,白白地委屈了玉兒那麼些時日,幸而未出大事,否則要我心裡怎過得去。”說著,便又氣道:“倒是我那好二嫂子,一番話說得涕淚俱下,又賣了好與老太太,在下人婆子麵前又有了慈善的名聲,反而叫我白落了個惡名!我雖不在乎這些,隻是心裡到底不甘,母親再沒有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卻還是偏幫著王氏,留下了那兩個禍害在府裡做事。”

“老爺,我如今說到這裡,仍覺得心口上發涼。那還是我的親生母親,尚且如此,倘或他日我不在了,還不知道如何呢。”

林如海聽她這樣說,隻喝道:“再不許這樣胡說的!哪有空口白牙的咒自己死的,這還是青天白日呢,怎地說出這些胡話來!”

說得賈敏也簌簌落淚,隻哭道:“我原不該這樣說,卻也免不了這樣想。我在家時,父親最疼愛者唯我一個,母親雖也疼我,到底男女有別,她卻更看重二哥一些。如今我方明白了,母親最心愛的,怕隻有她自己一個,否則,怎麼會縱容那王氏在賈府裡一味的胡來!”

林如海正要說話,賈敏卻抬手掩住了林如海的%e5%94%87,隻道:“老爺好歹聽我說完這些,我病了這麼些時日,鎮日裡渾渾噩噩的,卻也比平日裡清楚明白了萬分。”

“不怕老爺笑話,那國公府早不同當初了。想父親在時,府內上下哪敢有這樣刁鑽的奴才作惡,早遠遠地打發了,或發賣或帶去莊子上,狠狠地處置一回下麵就再沒有敢這樣的了。可現如今,當家的卻換了人。老爺原也知道,我那大哥當年娶的也是張家的小姐,內宅管理無一不服的。可自打她去後,大哥娶了新婦,卻是個沒腳蟹,小家子氣連我也有些看不上更別提老太太了。隻好推了王氏出來管家。”

賈敏說話間,卻早不肯稱王氏為二嫂。林如海雖聽她如此說,到底也不忍心打斷她,故而隻聽著也不說話。

“自打那王氏管了家,我隻覺得我竟似是她們的錢袋子一般,每逢過年過節,哪一次不是恨不能搬空了家去娘家。隻是老爺卻不知道我為的什麼,要這樣做!”賈敏說著,便恨恨地咬牙道:“那王氏每每過年過節,便寫信來說家中艱難,開銷又大,又說些莊子上收成不好,就連老太太都要取了體己出來填補家中。我聽了,再沒有忍心的,隻想著母親那樣大的年紀,如何要她拿自己的體己銀兩來填補公中,自然少不得要幫扶一二。”

林如海此時也聽明白了,原來賈敏這些年送禮送得那樣厚重,無非是為的心疼老母,卻不知道那些是她二嫂的苦肉計,白白受了騙上了當。

賈敏又道:“如今我也明白了過來,往日裡竟似是個糊塗人一般,隻把我們家的銀錢往我那好二嫂的腰包裡送,填了她的私房,哪有能再要回來的!她們如今又打著玉兒的主意,我再糊塗,也萬不會要女兒受了這樣的苦頭!”

林如海本來就在奇怪,賈敏是如何明白過來的。現下一聽,才驚道:“夫人何故如此說?說什麼‘她們打了玉兒的主意’,此話何解?”

賈敏原就不打算瞞他,見林如海問起,便一五一十地說了賈母信中所說之語,又道:“老爺,我雖孝順母親,可看著王氏的行事做派,我再不肯同她做親家的。母親有言道‘親上作親’,可我料想著,這不過是母親自己的意思,並沒有同王氏商榷。她那鳳凰蛋兒一樣的寶貝兒子,聽說剛落草時口中就銜了一塊晶瑩的美玉下來,府內上下人盡皆知,故母親為他取名為寶玉,疼在心坎子上,又怕養不活,隻把‘寶玉’二字寫了要城外窮苦人家叫去。”

林如海聽到這裡,連聲道:“愚蠢至極!愚蠢至極!這樣的來歷,出生在皇家自然是天降祥瑞,可在咱們這樣的人家,縱是潑天的富貴也不該這樣張揚!這樣的不知收斂,他日若要人在聖上那裡參上一本,可怎麼是好!”

“我何嘗不是如此說!”賈敏哭道:“當初我還沒懷上玉兒,那王氏已經生了寶玉,後來我有孕,那王氏竟說這是寶玉的福氣,為我們添了子孫的緣分。她倒討了個巧宗,想在老太太跟前賣乖,還想要我承她的情,我隻不說罷了。要是依我的意思,玉兒合該是沾了澤兒的福氣。”

林如海隻搖頭低歎不語,心道:嶽家近幾年和忠順王爺走得頗近,眼下見他們這樣行事,方知是最沒個成算的。就是提點了他們,怕也是無用,說不得還要搭上了自家。想到黛玉那樣清秀的孩子,嶽家還想著打她的主意,林如海隻覺得心中一片悲涼,隻想撂開手從此再也不管嶽家。

賈敏卻道:“老太太的心意如今和我挑明瞭說,又道那寶玉落草時銜玉而生,最是個有造化的。若要玉兒嫁給了寶玉,雙玉配成一對再好不過的。我隻回了母親的意思,想著母親心裡必然怨我,可為著玉兒,我再不肯忍著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林如海便點頭道:“自然如此。”

賈敏又道:“那王氏怕還不知道此事,我已經吩咐了綠柔要送一份大禮給王氏,老爺且看著罷,那王氏素來並不是什麼%e8%83%b8有成墨的,不過憑著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才在府裡站住了。她自然把寶玉當成眼珠子嗬護,現下既知道老太太的心思,再不會肯的。恐怕不日就要和老太太爭一出兒,她既行了錯事,老太太也沒有站在她那處的道理,這榮國府的當家且要王氏撂一撂罷!”

林如海聽著賈敏這樣說,自知這些內宅手段都是女人家的事,他一個七尺男兒怎好插手。便也幾句話繞開這個話題,另說起一事。

“如今你身子既好些了,我還有一件煩惱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聽得林如海這樣說,賈敏心中雖疑惑,臉上卻帶了幾分笑意道:“我身子才好,老爺倒又來招我。別是嫉妒我好了,少不得要拿些事情來煩我罷?”又道:“老爺在前麵,多少事情決斷也不猶豫的,怎地如今卻躊躇不前了?若是男人家的事,我再沒有插手的道理呀。”

林如海隻笑道:“怎好說這是男人家的事情呢,本該是我們夫妻二人一起的事情才對。”

說得賈敏也挑眉疑惑起來,待聽得林如海緩緩道來,才又展顏笑開:“我說是什麼事情呢,煩勞的老爺這樣掛心,原來是這個。”素手纖纖點在紙上,賈敏的美目一一掃過那紙上的大字,忽而在一個字上頓住,隻道:“老爺既把這字圈了出來,必是已經打算好了,怎麼還要來問我,豈不是明擺著作弄我了?我再不依的!”

林如海隻笑著陪賈敏一起看過去,那紙上正是用朱筆圈出了一個“朗”字。

“當初你我剛結髮為夫妻之時,我已打算好了,他日若得了子,必要他做一個朗朗少年。再有《國語》中也提到‘其聖能光遠宣朗’。想來配我們的兒子,是再好不過的。”

賈敏因笑道:“老爺這樣,倒要我想到當年為澤兒取名的事兒來。那時,老爺也像現在這樣,躊躇不前,猶豫不決的。我因笑老爺行事果斷不讓人後,怎麼取個名字反而退縮了。還記得老爺那時說起,必要為澤兒取個再好不過的名字方能圓了心願,可現下見這‘朗’字,怎麼倒是老爺先時想好的,為何又不給澤兒用呢?”

林如海苦笑道:“你必是忘了,當初我也提到,為澤兒取名,必要在‘水’字中擇一個,選了許久才定下這個‘澤’字。”

“是了,正是這個話。”

賈敏拍掌笑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