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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花傍竹 七重血紗 4290 字 1個月前

眼花滿樓,卻見花滿樓一副自若的模樣,隻好認命的離開書房。

無聊的在房間裡麵把一本書翻來覆去的隨便翻了幾遍,終於聽到花滿樓回來的聲音,公孫策立刻把書扔下站起來,“我爹和你說什麼?神神秘秘的還把我支開。”

“不過是你和我去江南的事情。”

“啊?”

“伯父答應同我們一起去江南了,不過要晚一些,這裡畢竟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等處理好了,我們派人來把他接過去。”花滿樓說完,公孫策的嘴張的可以塞下一個%e9%9b%9e蛋。

剛才他離開書房前公孫真還是一副他要留在廬州,而他一去江南就跟永別一樣的態度,怎麼不過是和花滿樓談了一會兒這態度就扭轉了,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盯著花滿樓,公孫策認真道:“你們談了什麼?”

把手裡的東西擱下,花滿樓坐在那裡道:“不過是普通的談話,伯父通情達理,在乎的隻是你過得如何,對於子嗣並無太大的想法,他對伯母更為在意一些,但是我們離得遠,日子久了他一人未免太冷清了一些,到江南正好是伯母的故鄉,還有那個還沒見過的孩子,有了孩子總能分一些心思。”

公孫策沒想到花滿樓竟是連這個都和公孫真提了,坐在那裡忽然笑了,“難怪我爹會喜歡你。”

“難道你不喜歡我?”

“花滿樓啊花滿樓,你怎麼和陸小鳳一樣,這麼愛戲弄人?”公孫策反擊道:“花公子這般能耐,指不定家中大哥已經給你尋好了良配,等著你回去就成親。”

聞言花滿樓把扇子放在桌上,端著茶杯抿了一口,眼裡盡是笑意,“家中兄長不問這事,即使孤身一人到老,也不會過問。”

“孤獨終老,我可捨不得。”公孫策忽然道:“七童,我們在這裡待半個月再去江南。”

“恩。”

花滿樓對公孫策幾乎是縱容和寵溺,公孫策想做的,心裡想的,花滿樓從未讓他失望過,隻因為公孫策這人的直接和率性那份性子讓花滿樓捨不得讓這些消失。

這段日子公孫策的棱角被磨掉一些,幸虧公孫策從未改過性子,隻是比從前更懂得如何說話收斂鋒芒。

“離開半年,廬州又變了一個樣。”

“但是伯父還是離開前的模樣,不是嗎?”

夜裡兩人交頸纏綿時,公孫策不由得想起在書院時的荒唐,翻身正對著花滿樓,眉眼具笑道:“花公子這段時間的臉皮是厚了不少啊……”

花滿樓埋頭在公孫策頸側,呼吸溫熱,低語道:“但公孫公子臉皮卻還是一樣薄。”

不需要看見也能知道公孫策麵上一片紅,就連身上都比平常溫度高一些,觸手的肌膚細膩溫熱,花滿樓摟著他的腰,兩人貼合在一起,“阿策……”

公孫策閉上眼,拉下花滿樓,貼著他的耳邊低語了一句,床帳忽然被窗外的風刮下,床帳內一片旖旎,比剛才更為激烈,起伏的身影和纏綿交頸的身影。

睜開眼來時,公孫策側首看了一眼花滿樓,收回視線坐起身來,穿好衣服下床把一夜未關的窗戶關上,按了按額角——真是任性放縱了。胡來也就罷了,還胡來了一夜,這般下去,怕是真要成為飽暖思%e6%b7%ab〡欲的人。

“到城裡走走?”

不知何時花滿樓也穿戴好,公孫策轉身看著他道:“等我換身衣服,早飯到外麵街上吃好了。”

“恩。”花滿樓點頭。

公孫策到屏風後換了衣服出來,見花滿樓站在那裡等他,上前握住他的手,“走吧。”

☆、89|〡〡〡家〡發〡表

闊別半年,公孫策和花滿樓廬州,心境不同,映出眼簾的景色也格外不同。

走在河道邊,望著早已經過了柳絮飄飛季節,枝條落入水中,公孫策忽然間就想起了從前的事情,小時候的事情,禁不住笑起來看著花滿樓,“你知道我小時候和我爹吵架喜歡到什麼地方去嗎?”

“什麼地方?”

“就是這裡,這裡是城外,我到這裡來,他就找不到我,那些衙差們也找不到我,我就躲在這附近看著他們著急,不過倒是練出了好水性。”公孫策說完隨意的躺在草地上,枕著胳膊,“你會水性嗎?不會的話,我可以教你。”

“會一些,但不如你。”

花滿樓在公孫策旁邊坐下,兩人麵對著河道,麵上帶著笑意,公孫策低聲說著小時候的事情,竟然發現小時候他這麼調皮,真是和公孫真對著幹,也得虧公孫真隻有這麼一個獨子,否則哪會這麼縱容他。

“伯父對你真是算上溺愛。”

聞言公孫策倒是不覺得,但是一想倒是好像是有一點,隻好道:“從小沒了娘,他對我這般怕是覺得虧欠我娘,加上這公孫家就剩下我這麼一根獨苗,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對不起列祖列宗不是?不過我這般倒算是還好,廬州城裡比我淘氣的世家公子不少,那些商戶的少爺各個都是囂張跋扈的。”

世家子弟囂張跋扈的人多得是,也並非是廬州城裡的個別現象。

扭頭看向花滿樓,“你呢?你從小也和現在一樣嗎?也是這樣對誰都這麼好,和誰都能說上話,從不見你生氣也很難見到你在意什麼事情,打小就這樣?”

花滿樓微微側頭,像是和公孫策對視一般,“小時候,因為練功性子好動,反而是眼盲之後安靜了許多。”

簡單的話一句話讓公孫策有些心疼,伸手握住花滿樓的手指,十指扣在一起,“你上次說,你和陸小鳳從青衣樓裡闖出,青衣樓是個什麼地方?”

“江湖阻止,像是意外但偏偏是一場早就預謀好的算計。”花滿樓道:“這件事情一度讓我困擾,不過想明白後覺得,旁人的事終究是別人的,和自己並沒有多大的乾係。”

旁人的事情終究是旁人的不是自己的,到底這話沒有錯。

公孫策笑著鬆開手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朝花滿樓伸手,握住花滿樓的手把他拉起來,誰知力道過大,花滿樓偏偏沒使勁,自己往後倒去,踉蹌幾步靠在樹幹上,整個人被花滿樓圈在樹幹之間。

樹枝一晃,水麵蕩起一圈漣漪。

公孫策見狀,乾脆放鬆身體靠著,抬頭看著麵上出現一抹局促的花滿樓,帶著狡黠的笑意,“花公子這般尷尬,難道是覺得有傷風化?莫不是覺得日後同我走在街上都要避開三尺才好?”

正有一些不知如何是好的花滿樓聞言,對公孫策這般大膽的行徑有些詫異,不過這樣的公孫策偏偏讓他覺得真是許多,仿佛公孫策這人就該這樣。從小熟讀四書五經,識大體懂禮德,可公孫策這人骨子裡的叛逆和大膽卻從未消失過。

“公孫公子這般,還真是有一些不習慣。”

“嘁。”

“不過意外的覺得……”花滿樓俯身低頭,公孫策一僵,“真是直率得讓人不忍拒絕。”

覺出花滿樓話裡的意思,公孫策推開花滿樓站直身體,看向湖麵的漣漪,耳根發燙,“咳,今日不宜在這外麵遊蕩,我們還是回去好了。”

“哦?”

公孫策撇撇嘴,“每次都讓你得逞,這一次我可不傻,這次不去書院,我想去包拯家的醫館看看,包拯和包大娘走了,也不知道現在那裡怎麼樣,說不定包大娘回來了。”

“伯父有讓人照料那裡,包大娘就算是回來也不至於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這倒也是,不過在廬州時我去包大娘那裡次數不多,一來是和包拯不對盤,二是很少生病,後來展昭他哥的案子後,反倒是和包拯走得近一些,原本以為這案子後就算是沒事,能安心看書複習備考,誰知道高麗王子的事情更麻煩,若不是八賢王來了,我和包拯還有我爹的腦袋怕是就丟了。”

高麗的事情讓整個廬州成為高麗馬蹄下的犧牲品,高麗駐紮在城外的軍隊竟然進城濫殺無辜,簡直是喪盡天良。

“高麗如今算是收斂一些,更讓人擔憂的是遼國,虎視眈眈的盯著大宋。”

“能撐住一日是一日。”

燕雲十六州一丟,如今大宋的邊境是半點也不能再丟了,否則遼國進軍大宋就同如入無人之地一般簡單。即使現在離開朝堂,公孫策也還是心係大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花滿樓和公孫策並肩走在一起,道:“會的,有生之年大宋都能抵抗住遼國的入侵。”

“你怎麼這般肯定?”

“因為大宋有你這樣的忠臣良臣,自然是能夠保住百年基業。”

公孫策聞言一笑,瞥見花滿樓腰間的玉墜,再看向自己腰間的玉墜,麵上的笑意更深——這大宋能夠再支撐百年,也就再無擔心,後世的事情誰能說得清。

街道上的人見到公孫策,紛紛側目駐足看著他,公孫策詫異的掃了一圈,小聲問,“我們倆是太招搖了嗎?怎麼他們都在看著我?真是奇怪。”

“公孫公子儒雅俊秀,自然是有姑娘家盯著你看。”

“你在吃醋?”

“恩。”

讓花滿樓的回答逗笑的公孫策搖頭,對著旁邊看自己得百姓一笑,沒想到周圍的人忽然就熱鬧的議論起來,讓公孫策一怔,還沒回過神,人群就湧上來了。

“公孫公子,你在京城的事情都傳到廬州了,你真厲害啊!”

“就是就是!不過不知道公孫公子是否有心儀的物件,我手裡可有好幾家的姑娘托我問公孫大人了,這遇上公孫公子,不如直接問你,公孫公子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家也有一個未出閣的閨女,公子——”

“哎呀你搶什麼,是我先去公孫公子府上的,先來後到你懂不懂?”

“你們都別吵了,公孫公子我這扇麵上缺了一首題詞,不如你給我提一首?”

……

公孫策被圍在中間,左右為難的看向那邊被擠出去的花滿樓,滿臉窘色,被擠得麵色發紅,求救的喊了一聲,“花滿樓,你這是見死不救啊……”

誰知道花滿樓聽到這話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抬腳離開,讓公孫策驚愕的愣在原地。

半個時辰後,終於從百姓裡脫身回到家裡的公孫策一身狼狽,連衣裳都被人扯開,頭髮也鬆散,一副被人打劫過後的模樣。剛進前廳就見到花滿樓坐在那裡喝茶,公孫策走上前一把搶過花滿樓手裡的杯子,喝光了水喘口氣道:“你怎麼說走就走,真是……真是!”

“廬州城裡百姓熱鬧,花某不忍心打擾。”

“真沒瞧出你是這般的小心眼,不過是幾個媒婆想要牽線,我是那樣三心二意的人嗎?”公孫策坐下,抱怨一句,“不過怎麼剛才張叔見到一臉奇怪,府上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花滿樓沒接話,隻是示意公孫策看向旁邊的案幾。

旁邊的案幾上麵放著一些畫卷還有一些拜帖和幾張畫,公孫策不明白的走過去坐在那裡,隨手拿了一張畫在手裡看了一眼,頓時吃了一驚——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這些東西是誰送來的?”

“我回來的時候,張叔正在應付那些人,你回來前一盞茶才把那些人全部打發走。”花滿樓說完麵上依舊帶著笑,公孫策窘迫的把東西放下,走到花滿樓身邊。

替花滿樓重新倒了一杯茶,“這幾日不出門了。”

聞言花滿樓笑著道:“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