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1 / 1)

倚花傍竹 七重血紗 4302 字 1個月前

到這花圃主人的時候已經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卓公子,請問——”

“單姑娘,我的話放在你那裡賣是因為你這人價格公道而且的確是愛花之人,今日你來既不是採買的日子也不是別的特殊日子,帶著兩個生人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卓風從他們背後出現,直接繞過他們走進花圃裡。

單玉一聽知道卓風怕是真的生氣,連忙解釋道:“卓公子,這兩位公子也是愛花之人,對你這裡的月季很高興去想要買一些回去,搜那裡不過隻有兩盆而已,所以才冒昧帶著他們過來。”

“……下不為例。”

“多謝卓公子。”

單玉看著卓風走進屋內,沒有關上門,鬆了一口氣,“我們進去吧。”

“讓單小姐為難了。”

“這不怪你們,都是我自己的錯,沒有事先問過就貿然過來,也難怪卓公子會生氣。”單玉說完吐%e8%88%8c後道:“反正現在卓公子沒有計較,我們就進去吧,你們不是要買花嗎?卓公子可是比我懂得多。”

聞言公孫策和花滿樓一同點頭,和單玉一起走進花圃。

花圃裡麵的香味更甚,濃而不膩,不會讓人覺得頭暈。公孫策四下打量了一眼,這花圃很普通,就是一般花農家裡都會有花圃,而且相比較花農栽種的麵積來說,這裡可是小多了。

進到屋裡,桌上已經到了三碗茶,公孫策對著卓風施了一禮,卻見卓風根本沒有在意,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坐在花滿樓旁邊——這個卓風的性子真是古怪得很,完全摸不透在想什麼。

單玉見氣氛尷尬,出聲緩和道:“卓公子,這位花公子是愛花之人,對於種植花草也有一些經驗,你若是覺得不願意賣給那些不懂得侍弄花草的人,不如和花公子談談,剛才一路走來,單玉是自愧不如。”

單玉的話說完,卓風臉上終於有了其餘的表情。

“你是個瞎子?”

直接的話讓單玉變得尷尬,這一路上儘管知道花滿樓是個眼盲的人,但是從不覺得他和常人不同,便也不多問,誰曾想到卓風竟然這樣問出來。

正不知所措該如何解釋的時候,花滿樓開口道:“花某的確是個瞎子,自小就看不見。”

“活得坦蕩蕩,瞎還是不瞎又有什麼關係呢?有的人就算是看得見,也跟瞎子沒有什麼區別。”卓風說完臉上難得露出一個柔和的表情,看向花滿樓,“花公子剛才進來的時候,可有注意到什麼?”

這話是問花滿樓,公孫策在一邊也開始想到底剛才進來的時候有什麼不一樣,隻是思考了半晌也沒覺得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卓公子這花圃裡的土質很特殊,不是襄陽城附近的土質,應該是從別的地方運來的,我想……是從洛陽運來的。”花滿樓卻淺笑著回答卓風的問題。

顯然卓風對於花滿樓的答案很滿意,眼神發亮,如同遇上了知己一般,“花公子果然是懂得花草的人,竟然連土質也能知道是從哪裡運來的,真是相逢恨晚!”

旁邊的單玉也是第一次知道這花圃裡的土竟然是從洛陽運來的,這麼遠的路程隻是為了運土過來栽種月季,那當時為什麼不直接在洛陽那邊定居呢?

公孫策對這些是略知一二而已,聽卓風和花滿樓說話,有一些無聊,趁著兩人談得高興時起身悄悄走了出去,來到院子裡麵,瞥了一眼這些月季,的確是生得比襄陽當地的月季要好一些,花朵大葉嫩色美而且花香沁人。

想到剛才花滿樓說這土是從洛陽運過來的,不由得蹲下來伸手捧了一些在手裡,看著土質,眼神一暗忽然想到什麼,又湊近了一些聞,正欲再看看其餘的地方,身後卻傳來輕盈的腳步聲,公孫策丟下手裡的土拍了拍手故作不知的站起來,恰好撞上從裡麵走出來的人。

“哎呀!”

“啊?單小姐,你怎麼在後麵不出聲,你沒事吧?”公孫策連忙道歉,“是在下魯莽了?剛才聽花滿樓說這土很特殊,想仔細看看,剛蹲下還沒看個明白就覺得腰有一些不舒服,哪裡知道你在後麵站著。”

單玉搖了搖頭笑道:“公孫公子,我這對花草有研究的人都沒看出個究竟,你平時怕是不喜歡這些吧,是看不出來的。”

“讓你見笑了,我平時對這些是不怎麼傷心。”

聞言單玉蹲下來抓了一些土在手心裡,抬頭看著一旁站著的公孫策,“你瞧,這土質和周圍的不大一樣,你注意看院子角落那裡的,比這裡的要硬一些粗一些而且顏色也要淺一些。”

“噫,好像真是這麼回事。”

公孫策笑著答應,“單小姐真是冰雪聰明,還喜歡這些,真是難得。”

被公孫策一誇,單玉麵上微紅,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站起來。公孫策笑著不說話,往屋裡看了一眼,“你怎麼不和他們在裡麵一塊討論?”

“和他們比起來,我是大巫見小巫,還是不獻醜了。”單玉拍拍手說,“我這隻是初窺門徑,他們都已經是出神入化的境界,我才不要自討沒趣。”

這話逗得公孫策笑起來,搖頭道:“不過我現在倒是來了興致,不如進去聽聽看,或許能學到不少,也能讓我附庸風雅一回。”

“公孫公子不需要附庸風雅也是一個風雅之人,這模樣打哪都能瞧出身上的書生氣,還有……”單玉歪著腦袋想了想,“翩翩公子,話本裡麵的那些討人喜歡的公子大概就是公子這幅模樣的。”

“單小姐過獎,這公孫策可擔不起。”

被一個姑娘家誇獎太多,饒是公孫策這樣的人也招架不住。聽著受用,不過也隻是聽聽就好了。

回到屋裡,花滿樓和卓風似乎已經說完話,卓風親自端來一盆模樣好看,而且比其餘更為清麗的月季出來,“這盆水韻是我最愛的一盆,和花公子一見如故,交給你,我放心。”

“這——”

“你若不收下就是不拿我當朋友。”

公孫策看向卓風的神情再看向花滿樓,花滿樓接過‘水韻’道:“花某多謝卓兄割愛。”

“不用拘禮,我送你們出去吧。”

“有勞了。”

☆、88|〡〡〡家〡發〡表

天邊漸漸顯現白光,公孫策站在院落門口,看著巷子口等著花滿樓他們回來。

盯著遠處的沖霄樓一片紅光,公孫策的心往下沉,不知是在替花滿樓他們擔心還是別的。包拯走上前來,看著公孫策心神不定的樣子,安慰道:“他們幾人還有飛雲騎在,不會有事的。”

相信花滿樓的功夫,但公孫策更擔心趙爵的陰狠和狡詐。

火光把整個襄陽城的上空都照亮,火光越來越強,襄陽城忽然熱鬧起來,不少人走出家門到街上站著看向那沖霄樓,議論聲不絕。公孫策耐不住,跑出院子到了街道上,正四處尋找花滿樓的身影忽然在人群裡一眼見到花滿樓幾人走來,愣在原地,然後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總算是回來了,一個都沒丟的回來了。

花滿樓走近,在公孫策麵前停住:“早說了,會回來。”

“恩。”

證據交給包拯和展昭,白玉堂和四鼠自有去處,打算回鄉或是別的地方走走,看看江湖上的事情,龐統自是帶著飛雲騎回河間府,而公孫策和花滿樓在毀掉沖霄樓的第二日直接留書走了,沒有和包拯他們告別。

騎在馬背上,公孫策看向旁邊的花滿樓,“我們先回廬州看望我爹。”

“恩。”

“我爹肯定擔心死我們了,上次在京城的事情差點要了他的命,跟著我被革職,現在又成了什麼禦史,真是一樁接一樁,他老人家的怕是受不了這麼多的驚嚇。”公孫策想起公孫真,若不是上次行刑前公孫策忽然出現,怕是還對公孫真頗為不滿。

公孫真隻是不願參與是非,並非是怯懦。

花滿樓聞言挑眉道:“伯父會理解的,他身在官場,比你更為明白這些。”

公孫策聽了花滿樓的話,笑著說,“但是我若是把我們的事情和他說,他若是把我趕出家門該如何?”

這話讓花滿樓一怔隨即笑了笑,“伯父慧眼識人,你如今才想起來告訴他,有想過他已經看出來了嗎?你和我經常一塊出入,包拯雖然和你關係好,但可有同住一屋,平時你無意用我的杯子,這些你我不曾注意到,但是或許旁人已經注意到了。”

聞言公孫策拉著韁繩盯著花滿樓,“我爹和你說過什麼了?”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什麼都沒說。”

“不過既然他什麼都沒說,即便是知道了,也沒有什麼關係,隻是有些對不住他老人家,一把年紀還得操心我的事情,這輩子是沒辦法讓他享三代同堂的福了。”公孫策想到公孫真,心裡一動,但是想到花滿樓卻無從選擇。

世上的事情哪有兩全其美的。

花滿樓似乎猜出公孫策的心思,“我聽大哥說,家裡無意撿到一個嬰兒,是被人放在花家門口的,過年時,如今算來也有半歲了。”

公孫策眨眼,繼續盯著花滿樓。

“伯父如果喜歡,可以找一個%e4%b9%b3娘在府上帶孩子,孩子跟著你姓。”

公孫策什麼都沒問,隻是說了一個字,“好。”

回到廬州,公孫策和花滿樓剛一進門,張伯就上前拉住公孫策的手道:“哎呀,少爺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快勸勸老爺,老爺說是要辭官,要隱居田園,這辭官的事情——”

“怎麼回事?”

“也不知道怎麼的,老爺忽然就說要辭官,勸不了,幸好少爺你回來了。”

公孫策一頭霧水的被張伯拉到了書房外麵,頓時清醒過來,示意花滿樓和張伯先回去休息,自己則走到書房前,敲響了門,“爹,是我,我回來了。”

“進來吧。”

推開門進去,公孫策看著公孫真端著一杯茶坐在那裡,隻穿了常服,看上去儒雅得像是學堂裡的教書先生。公孫策走上前道:“你平時就睡不好,還喜歡喝茶,難道晚上不睡了?”

“哼,你還關心你爹晚上睡得好不好?”

“你是我爹,我怎麼不關心?”

公孫真總算是笑了,“滿樓和你一塊回來的?”

這稱呼讓公孫策一下警醒過來,楞了一下才道:“恩,我們一塊從襄陽回來的,打算在廬州待一陣就去江南,爹,你和我們一塊去?你不是打算辭官嗎?江南風景甚好,你從前說過,娘是江南人,你去那裡,和我們一塊。”

在回家前公孫策不曾有過這樣的念頭,隻是在剛才那一瞬間,看著公孫真,忽然有了他走後,這廬州隻剩下公孫真一人,就算是家裡有一些老家丁,但那始終不是帶著血緣關係的親人。

“去江南?”

“恩,那裡你可以做教書先生,你可以——”公孫策不知道該如何說,這層窗戶紙捅破後他有一些彷徨。

正不知道該如何說的時候,忽然有人敲門。“伯父,是我,可以進來嗎?”

花滿樓?

公孫真放下茶杯道:“進來吧,阿策,你出去,收拾一下房間,回來一趟總是要住一陣再走。”

公孫策不解的看著公孫真,他們說話幹嘛要把他給支走,難道說的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還是兩人背著自己商量什麼事情,不讓自己知道。

胡亂猜想著,端著茶盤出來,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