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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淩藍池 江城白酒 4171 字 1個月前

斷,以至於女兒來到眼前才知曉,月衛也是收到指令的,雖說這批人撥給了女兒,但是置主子於危險之中,便是失職。

「母妃,能否留下他們?」藍冰淩有些小聲地問道,母妃威嚴甚重,她從不敢要求什麼。

「理由?」月妃可不希望女兒感情用事,太過良善。

「孩兒禦下不嚴,沒有調教好他們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請母妃再給孩兒一次機會。」藍冰淩是瞭解母妃的,這樣說母妃多半會同意。

「好,那就再給他們一次機會,沒有下次,你應該明白。」月妃很滿意女兒的回答,再者女兒第一次開口要求,所以格外開恩,否則這些不稱職的人,留之何用。說完便抬手,仍是宮中禮儀,是退下的指示。

「母妃,請多保重。」

藍冰淩恭敬地離開,再次小心翼翼穿過那些障礙,到達官道,月九月十安靜地跟在身後,看著大小姐寒氣逼人。所有月衛真正領略過月主怒火的,都已不在人世了,此刻藍冰淩才算徹底收服了月九月十。雖然大小姐回皇城,也不是他們可以阻止得了的,失職便是失職,沒有任何借口,月衛有著鐵一樣的紀律。

上任月主乃月妃的父親,表麵上不過是偏遠小地方的縣丞,可那本事便是月衛長老們也無法窺其全部。月九月十地位並不高,因此也無法知道月衛這支隊伍究竟有多龐大。如果說上任月主是鑄劍之人,那麼現任月主則是那個劍術高明之人,足以握劍睥睨天下。

藍冰淩的傷感並未持續多久,與其說天性樂觀,倒不如說是習慣了。在宮外走一遭,怎麼反而更想依賴母妃呢。其實真正痛苦的並不是母妃的冷情,而是母妃從不直言,藍冰淩認為自己足夠堅強,能麵對任何事情。而這種未知的感覺,實在是太過壓抑與憋屈了。

半夜,官道尤其清冷,冬日的冷風呼呼吹著,任何有生息的都應該歇著的時候,墨黑的夜色中,出現了十來個殺手,與黑夜融為一體的身形,殺氣卻有如實質,不發一言便攻向藍冰淩三人。月九月十站在藍冰淩前後,瞬時出手回擊。藍冰淩所有的不滿與鬱悶全被激發了,她所學的匕首術本就是近身攻擊,這些殺手們,處處殺招,正好對上,藍冰淩雖被激怒,卻並不莽撞,又有月九月十配合著,黑衣人武功再高,配合再好,也漸漸有了落敗之勢。

不死不休的打法,藍冰淩絲毫不客氣,親手收割了好些生命,直累到有些氣喘,毫無姿態地坐在不遠處的地上,看著月九月十找尋線索,打掃戰場,同樣的一個不留,即便留下,也無法問出什麼,這些人並不止牙中含毒,指甲,甚至頭髮,防不勝防。除了這些人武功更高之外,其他特徵都與旌城那幫黑衣殺手極其相似。藍冰淩甚至懷疑旌城的刺殺原本就是衝著她去的,如果她僅僅是被唐戩連累,就真是太過巧合了。

他離開旌城沒幾日,藍冰淩便迅速動身,期間兩人並無聯繫,藍冰淩這般低調,還招來殺手,究竟有著怎樣的仇恨,願意砸下這麼大的本錢,隻為取一人性命。藍冰淩認為自己並不值那麼大價錢,培養殺手不易,這般以命博命的刺殺,有些愚蠢,更是不值,除非她身上背負著非同一般的關鍵。

「找到幕後之人。」藍冰淩冷冷下令。

「大小姐,那旌城?」月九月十同時開口。

「暫不回。這已在皇城之外,旌城最終還是會去的。並不算違背月主指令。」藍冰淩心情不佳,語氣沒有任何溫度,繼續道:「這些危險,要從源頭掐滅,否則無止無休,更何況下次若用陰招,我們未必能勝。」藍冰淩好歹是皇宮中長大的人,被保護得再好,也難以天真無邪。這些彎彎繞繞的陰謀可能並不會用,卻看得清楚,她已不再是初入旌城時懵懂無知的樣子。

於是三人尋得一處落腳點草草對付了一夜,第二日繼續找尋線索,這麼多黑衣人出現,不可能毫無痕跡。功夫不負有心人,月九查到資料顯示,這些黑衣人都來自一個叫遊仙的組織,隻要付錢,任何人都敢殺。名為遊仙,實為閻羅,可這個組織厲害之處便在於無人知曉他們存在於哪裡,即便是花錢請遊仙解決過人命的人,也說不出所以然。藍冰淩某一瞬有一種遊仙類似月衛的感覺,不過並沒記在心上。藍冰淩合上資料,這條通往皇城的必經之路,可謂是消息雲集,加上旌城的小金庫,作為韋家的大小姐,可比藍池公主要富有,那麼母妃既不說,她難道就打聽不到麼,遊仙也好,皇城也好。藍冰淩絕不會坐以待斃。

月九月十兩人辦事很麻利,藍冰淩把最近發生的大事件的細節都記下來,希望能發現點什麼,對於自己的「薨逝」,藍冰淩怎能不介意,好歹是封號為池的公主,史書隻能語焉不詳地記載出世死亡,簡短的一生,寥寥幾字便概括了,封號那般好用,她還沒享受到。有時便是如此,留在皇宮是束縛,真要徹底擺脫皇宮,與父皇再無牽扯時,藍冰淩又生出了幾分慼慼然。

算是被自己連累的丞相大人,還有那未曾謀麵的未來夫君,其實與藍冰淩已再無關係,不過月九送來丞相秦家的資料,卻頗有幾分玩味,秦家勢大,文武重臣都出自秦家,偏偏父皇對秦家深信不疑,處處重用。藍冰淩分析不出什麼來,母妃與秦家難道有何恩怨,父皇既信任秦家,為何又同意丞相致仕,很多問題都困擾著藍冰淩,此刻若有幾個謀士,大抵就輕鬆不少。

☆、第三十六章  大戰消弭,民怨漸起

涅涵國康成三十一年,臘月十七,棋墨國郡王爺命喪涅涵皇宮。五日後棋墨國五十萬大軍壓境,頓時人心惶惶。

「這年還要不要過了?公主死了,什麼郡王也死在我們這。難道真要開戰?菩薩保佑,可別打仗。」

「放心,打不到皇城的,皇城破了,國也破了。」

「有秦家軍在,什麼棋墨國,可不放在眼裡,再說了,一個郡王爺算什麼。」

「小點聲,這郡王爺可是棋墨國皇帝的心頭肉,據傳是他的私生子,公主命硬,死了還要拉個墊背的。」

「這和公主有啥關係?」

「公主頭七那天,郡王爺突發癲狂,而後口吐白沫,頃刻斃命,禦醫們束手無策,回天無力,也查不出原因。」

「巧合而已。」

「哪來那麼多的巧合?公主還在娘胎裡,就使得第一美人月妃失寵,出生時又剋死了外祖父一家,賜婚之後,秦丞相就辭官去了穎郡,哎,這一樁樁難道都是巧合?」

「咦,說的也對。不過月妃娘娘怎麼沒事,而且這丞相公子也沒事啊。」

「月妃娘娘是大善人,菩薩會保佑的,丞相公子怎麼沒事,皇城那麼多的美人兒,可就進了別人的被窩了。」

對話到此之後就是一些低俗之語了,藍冰淩出了茶寮,深吸了一口氣,冰涼的感覺讓她稍稍平復,雖然早已知曉自己命格不好,可說得這般直白,心口仍是悶得厲害。她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麼,才會讓這些巧合陸續發生。·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突發癲癇,口吐白沫,中毒的可能性最大,不過別國貴客,必是重重保護,是如何得手的呢?棋墨國與涅涵國相爭,那西水國定要做那漁翁,這麼淺顯的道理大家都知道。藍冰淩一點兒也不擔心開戰,在國之利益麵前,心頭肉又如何,棋墨國無非是想加重賠償的籌碼罷了。

藍冰淩站在茶寮外,遠遠看見一輛豪華的馬車,正慢慢悠悠地駛向皇城,明明是極品駿馬,卻沒跑起來,真是浪費良駒,而馬車簾子緊閉,主人也不像是賞風景的樣子,藍冰淩正詫異間,茶寮裡的人先驚呼起來:「蘇神醫來了,蘇神醫來了。」

蘇木?不死藥方出自他手,但自那之後,便再無交集。他就像一個熱源,所到之處,各種熱辣消息,八卦趣聞便隨之而出,無論真真假假,大家總十分熱衷,藍冰淩甚至懷疑是不是有專人盯著蘇木,才導致如此。

蘇木此人隻待兩個地方,皇城和旌城。在這兩地往返,必走官道,絕不抄近路,也不走水路,而且中途停歇時絕不診治病人。即便有十萬火急的事情,他也是慢速前行,哪怕是天子召喚,他亦如此,當然他有資格傲慢,作為藥王嫡傳大弟子,對於丹桂培植一道頗為精通,因此皇上對於蘇木格外信任與縱容。藍冰淩所猜不差,蘇木那一身醫術可以幫助調查真相。

蘇木的確進了皇宮,不過等他洗去風塵,換好衣服,吃罷飯餚,小憩一番,慢慢悠悠上殿時,好幾位大臣已經心有不耐,不過礙於皇上不急,也隻能鎮定候著。

「蘇木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蘇木語速不快,卻十分恭敬,皇上終於露出了這些時日第一個笑臉:「神醫快快請起,有勞神醫。」

「皇上,蘇木有株冬日桂敬獻,研究不少時日才成活的唯一一株。」

「當真?」皇上雙眼發亮,正事愁事都拋去一邊了。

諂媚小人,馬%e5%b1%81精,好些大臣心裡罵著,卻也羨慕著,會醫術,懂藥材果然是好本事,思索著是不是下朝之後去尋幾個名醫來栽種丹桂。

等皇上品鑒好冬日桂之後,兩個多時辰過去了,皇上對於丹桂的癡迷可見一斑,一般人真無法理解,不過植物而已,有啥好把玩的,又不是絕色美人,或是玉器古玩,總之大把時間浪費於此,也無人敢說半個不字。而郡王爺的案子,蘇木隻是瞧了瞧屍體,聞了聞最後所接觸過的物品。不過一刻鐘,蘇木便得出結論:「中了白仙草之毒。此毒頃刻致命。」

郡王爺所帶隨從一共十人,當時服侍的除了郡王爺帶的四個棋墨人外,還有涅涵皇宮的兩位太監管事,兩位太監管事被郡王爺的隨從當場殺死,因此根本找不到關鍵線索。郡王爺的隨從護主不力,性命堪憂,因此極力爭取做些補償的事,能倖免一死。所以無論郡王爺的死亡真相是什麼,都要算在涅涵國頭上,這些隨從即便知道什麼,也不會吐露真相,更加不會說出於棋墨國不利的線索。

蘇木的判斷於涅涵十分不利,白仙草乃涅涵特有之物,隻生長在涅涵極南部的一個小郡區域,並且比較稀少,又加上白仙草新鮮採摘之後即成毒物,如若不新鮮,藥效便會減弱,不易保存,所以一株難求。誰人有這個能力,這麼大的代價若隻是挑起兩國戰爭,那麼毒害皇上豈不更加直接。可以弄到白仙草,又能在皇宮內無聲無息下毒,要麼實力非凡,要麼就是皇帝授意。郡王爺雖受寵,卻並無實權,就愛遊山玩水,棋墨國皇帝給了大量錢財,隨從十人都是頂尖高手,連他們都發現不了危險,不是對手太過高明,便是監守自盜,這裡麵有叛徒。因此棋墨國十人表麵團結一致,內裡卻相互懷疑。

蘇木說出白仙草這個關鍵,便出宮回了蘇園,皇城的蘇園和旌城的一模一樣,若不是氣候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