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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拂依全身一個激靈,怔忡地看著緩緩朝自個走來的男子,清澈的美人眸子裡洋溢著點點淚花,不是因為見到來人激動,而是因為看到了雲皓小臉上青腫一片,心口處彷彿針紮般的疼痛,傷在兒身痛在娘心。

「雲皓,這是怎麼了?」夏拂依總算拉回了心智,從怔忡中緩和過來,眸光又憐又疼地凝視著雲皓。

雲皓嘴一撇,強忍住委屈,青腫的小臉上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娘親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腳而已。」夏拂依狐疑地挑了挑細眉,這傷哪裡是摔倒造成的,明顯是被拳頭給打的,這小子當她是三歲小孩嗎,這麼好騙。

夏拂依眸光變得嚴厲,雲皓心中瞭然,娘親這是生氣的節奏。不是他不願意據實相告,隻是不想讓娘親傷心難過。正當雲皓低下頭苦思著如何找一個可以讓娘親信服的理由時,眸光滴溜溜地轉到那黑色的錦袍一角,猛然抬頭,疑惑地看著自個的娘親,「娘親,這位大叔說----他是我和妹妹的爹爹,這是真的嗎?」話落,仰著尖細的下巴,眸光冷漠不屑地瞪視淩雲天。

心裡腹誹著,他才不會輕易認他呢?從娘親錯愕的神情就能看出來,這位黑衣冷麵大叔貌似真是他和妹妹的親爹。

既然是他們的爹,為什麼要拋棄他們兄妹和娘親,讓他們受這麼多的苦楚和傷痛,他不是武功很高強,為什麼不過來保護他們。

淩雲天抱著雲巧邁著沉重的步履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從肩頭移下雲巧柔軟的小身子,這丫頭竟然在他懷裡睡著了,估計是剛剛哭累了,爾後打橫抱著溫柔地把小丫頭放在床尾。

見此,夏拂依移了移僵硬麻木的身子,傾身上前,這麼近距離的相依著,鼻息間飄來一股淡幽的蘭花香,就像當初那個風高月黑的深夜一樣,就是這樣帶著一股淡幽的蘭花香的火熱身體,從窗戶跳了過來,一把摀住她的嘴巴,語氣清冷地說:「要想活命,就老實些。」

在他無情地恐嚇下,她僵直著盈弱的身子一動不動,耳蝸邊迴盪著他粗粗地喘氣聲,還有高牆外那沉重的腳步聲,像是千軍萬馬經過一般。

她潛意識地以為,他隻是被人追殺的,沒想到他也被人下了藥,還是藥力強勁的媚藥。

隻到天色微微亮,他才幽幽起身,低沉暗啞地說了聲:「多謝姑娘搭救!」從懷裡摸出厚厚的一遝銀票,推開窗子,縱然一躍,就像他來時一樣,無影無蹤的消失了。

她以為自個做了一場夢,還是一個惡夢,可是等到金燦燦的陽光直射進來時,她挪動著酸疼的身體,睜開眸子便看到了那厚厚的銀票,正靜靜地躺在她的枕邊,身側還縈繞著淡幽的蘭花香。

她伸手拿起其中一張銀票看,霎時,心猶如石沉大海般,他不是大燕國的人,是衛君國。

五個月後,因為他突兀地闖進了她閨房,帶給她世界末日般的災難和恥辱。

夏拂依抬起嬌美的小臉,怨憤連連------

☆、041 新年禮物

轉眼間,又過了一月有餘,便是辭舊迎新的大年三十了。五六日的陰雨綿綿,今兒的天氣總算轉好,晴空萬裡,陽光明媚。

蘇靈起的很早,一直忙到午後,才算是把晚上的年夜飯給提前做好。

這幾天,除了那兩位白衣富貴閒散的公子,清閒的喝茶下棋聊天,其餘人都格外的忙。就連平日裡隱藏在暗處的四大暗衛也都集體現身了,有人則是飛到鎮子上採辦年貨,有人則是挑挑水,劈劈柴,或者去河裡抓魚、捉螃蟹,忙的不亦樂乎。

前後的兩座院子裡,都被裝點的一派喜氣洋洋,每個房門前都掛起了大紅燈籠,貼著寫著吉祥話的對聯。

廚房裡,蘇靈揮汗如雨地忙了大半天,兩大桌豐盛的年夜飯總算是做好了,另外還給某位比較特殊的『病人』,單獨做了一桌。七八道大菜,都是些%e9%9b%9e鴨魚肉,她事先做好,放在蒸籠上小火煨著,晚上吃的時候更加香軟可口。

忙碌完後,蘇靈洗淨臉,整理好衣衫來到後院的上房,她是準備回家過年的,這是她來到這個『異時空』過的第一個年,當然要和自個的親人在一起了。

掀起簾子朝屋內走去,四下一片寂靜,正中的紅木榻上空無一人,蘇靈抬眸觀望了下,便看見君錫運獨自坐在書桌前的太師椅上寫字。許是過年了,圖個喜慶,今兒他難得地換掉了常用的白色錦袍,穿了件絳紫色繡吉祥圖紋的錦袍,趁得他更加氣宇軒昂,尊貴不凡。身材好,穿什麼都好看。這深色的顏色顯得他沉穩內斂,凝重大氣,白衣則顯得他俊美儒雅,清冷孤傲。

「王爺,靈兒在此提前給您說聲新年好,祝王爺在新的一年裡,心想事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看在他好心給她放了三天假的份上,蘇靈上前行了個並不算規矩的禮,還說了這麼一堆吉祥話,聽起來平常,卻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

「那就借你吉言了,希望來年,平安健康。」寫完最後一個字,君錫運微微首,鳳眸微瞇,淡然說道。

這幾個月來,因為她合理的藥膳調理,他的身體總算平穩些了。

蘇靈身子稍稍前傾,伸長脖子看了一眼那龍飛鳳舞的大字,奈何她一個字也不看懂。想必這王爺大人的字定是了不得,一般隻要是書法精湛的人,寫的字都是讓人看不懂的,看來他的功力也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估計也隻有衛少康這號人物才能看得懂。

蘇靈嘴角輕揚,這個時候衛少康那粘人的傢夥跑到哪裡去了啊,這一天可沒怎麼見到他,是不是躲開了,怕她問他要壓歲錢啊。

見金錫運逕自忙碌著,蘇靈當下也沒多做停留,欲起身走出去,不料剛一轉身,耳蝸邊就傳來一道清潤的嗓音。

「等一下,這個是給你的新年禮物。」君錫運放下手裡的毛筆,取出早己放置在書桌抽屜裡的紅木盒子,伸出長臂遞給蘇靈。

「如此,便多謝王爺的一番心意了。」蘇靈有點難以相信,抬眸看了君錫運一眼,怔愣片刻才幽幽說道。

這盒子的外觀看起來十分精緻,接過來隨手輕輕打開,裡麵赫然躺著一對白玉耳墜子和一支蘭花簪子,玉質細膩,通透光亮,雖然她不懂玉,饒是這成色和這做工的精巧程度,足以說明有多貴重,何況他是一國親王,送出去的禮物也絕對差不到哪裡去。

「王爺,這也太貴重了吧。」蘇靈猶豫片刻,想把禮物還回去。

這幾個月雖然很辛苦,但是他已經給了她一筆豐厚的酬資了,而且上次無意間聽衛少康說,上次縣太爺去盤水村為她家做主,也是他差人去請的,所以,她不能再額外收他這麼重的禮物了。

「拿著吧,也值不了幾個錢。」君錫運雲淡風輕地說,見蘇靈還是一臉為難狀,他不加思索地說了句,「正好配你這身衣服。」

話落,遂瞇起狹長的鳳眸上下打量她一番,她身上穿的這身衣服確實不錯,隻是不太像衛君國的風格。

淺粉色圓領窄袖長衫,在袖口處繡著幾朵合歡花,下麵著淺黃色裙子長及腳麵。雖然不似那寬袖長裙那般飄逸,倒也襯的她柳腰細肩,明艷嬌柔,別有一番風韻。

隻是她這頭髮梳的過於簡單些,一如即往的兩條辮子,並無一件點綴的飾品,過於素淡,相識這麼久,鮮少見她帶些金銀首飾的,不過這金和銀過於俗氣了,反而是純色的羊脂玉更加適合她。

見他如此說,蘇靈思忖一下,不再推辭了,再次道謝後,懷著一顆略略蕩漾的少女心走了出去。

同樣,回家的路,由陸青施展輕功,帶著她往盤水村的方向飛去。

路上,蘇靈思索著,今年家裡過年可真是熱鬧歡喜了。不但有新房,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還多了位貴人,要和他們一起過這個年。^_^思^_^兔^_^網^_^

上次淩雲天來幽荷居找她談了一筆生意,從他話裡透露的意思,好像接下來一段時間他都要在她家常住了,因為要補償拂依母子三人。

她心裡求之不得呢,有這麼一個大金主,日後她家的日常開銷和人身安全,還有一應所有的大事小情,可不都要他淩雲天全包,這感情好啊,有這麼一個有錢有勢的靠山,以後看誰還敢欺負她家。

剛到盤水村的西郊外,在半空中瞭望著,隻見那小山腰上的院前院後,透著一股紅火的喜色,廚房的煙囪裡炊煙裊裊。

在金色殘陽下,後院不知何時移栽過來的數株寒梅,開著嬌艷似火的花朵,花樹下的鞦韆上,雲巧正坐在上麵,雲皓在她身後推動著繩索,小丫頭衣襟飄飛,銀鈴般的笑聲響徹開來。

「哥哥,再高點,雲巧不怕的。」小丫頭歡呼著說道,雲皓手上的力道隻得加重,旋即那粉嫩嫩的小嘴裡再次發出悅耳的笑聲。

蘇靈這般看著,心裡也替他們開心,兩個小娃娃尋到爹了,拂依母子三人也算是苦盡甘來,一生有了依靠。

☆、042 陰陽調和

由於多了淩雲天這個靠山,曾經受苦受難的一家老小,如今的日子過的那是如輕雲流水般輕鬆自在,衣食無憂,就如這暮春十分的草長鶯飛百花爭艷,一時風光無限。在整個盤水村人人羨慕,人人巴結。

年後,破廟邊上的二三畝荒地,在吳三夫婦的辛苦勞做下,已全部被開墾出來,淩雲天派人及時從幽荷居移來了幾十棵果樹,雖然都是一些常見的桃梨杏樹,蘇靈已經很是歡喜了。

這些在她眼中再普通不過的果樹,在衛君國那可都是稀奇的樹種了。

好在,幽荷居不但氣候溫潤,也是個天然的『植物王國』,周圍的山脈間野生野長著各種奇花異木,很多也是蘇靈沒有見到過的,為了安全起見,也為了好打理,桃樹和梨樹各選了三十棵,杏樹十棵。

桃梨樹的果子比較香甜可口,杏子相對來說要酸些,種的多也沒用。經過二三年的打理,到時這些果樹結了果子後,既可以供應自個家裡吃,又可以拿到鎮子上賣。賣水果,不但是為了換取銀子,也是為了豐富普通百姓的飲食。

在這衛君國,這些水果,普通人家很能吃得起的,比肉都要貴。若是以後前景好了,可以多開墾些荒地出來,栽種更多的果樹,開一個大大的果園,光夠賣果子也能賺不少錢的。

現在淩雲天把整個衛君國鴻福酒樓的股份給了蘇靈三成,條件卻很簡單,蘇靈隻負責每月提供出兩道新菜,另外,再負責供給野木耳野蘑菇。一個月兩道菜品對蘇靈來說那是眨眨眼皮、分分鐘鍾便有的。隻是這二樣野味,可著實讓她有些為難。整個衛君國,鴻福酒樓有二三百家,單單一個京城就有四家,每一家每月至少要用掉二百斤,由此可以看出,這衛君國的京城得多繁華富庶,有錢人這般多。

好在,淩雲天又讓韋掌櫃從鴻福酒樓裡挑選了四個得力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