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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些自個要用的拿了過來,油鍋燒熱便可以下鍋炒起來了。

☆、039 不是野種

臨近中午時,一道道熱氣騰騰的菜品依次出鍋擺到桌子上,到處瀰漫著誘人的芳香,而零亂地分散在四周的人群,也陸陸續續地就坐在了桌子前,等著鞭炮聲一響起來,就開始動筷子享用這讓人流口水的飯菜,有些人甚至已經把筷子拿在手裡,生怕一會動作慢了,盤子裡的菜被搶光了。

鞭炮放過後,裡正一道渾厚的嗓音響起:「開飯了!」不等話落,絕大多數人的筷子都已伸到盤子裡,慌忙夾起滿滿一筷子菜,放進嘴裡,大吃特吃起來。

蘇靈瞇著水眸,望著眼前那忙亂的眾人,輕輕搖頭,從古至今,人心就是如此,白給的便宜誰人不沾呢。

瞧瞧,那蘇家和羅家,她娘壓根就沒有去請他們,竟厚顏無恥地都來了,蘇家除了蘇老太太沒來,其餘的都來了,那羅家更是讓人無語,是個喘氣的都跑來了。滿滿地圍坐了三桌,瞧瞧那吃相,真是讓人不忍直視。

罷了,這大好的日子,吃就給他們吃吧,反正這免費的午餐也隻有這一次,吃撐了他們明天肚子也照樣會餓的。

轉身走進院子,並沒有直接進去堂屋陪客人,反正所有能做的菜都做出來了,滿滿的一大桌有十多道呢,也夠他們吃的了,她現在要去後院看看拂依姐。

日頭偏西時,第一輪坐下吃飯的人總算摸著圓滾的肚皮打著飽嗝依依不捨地起身了。因為人太多,這四十桌都沒有坐完,第二輪還要再開二十桌。

有的人吃飽了也並沒有離去,留下來,蹭到第二輪吃飯的人群中,再撿幾道好吃的菜吃上幾口。

這外麵吃的火熱,隻是在院門前那棵大楊樹下玩的正起興的孩子中,突然傳來一道嬌滴滴的哭聲。

「雲巧怎麼了?」看到妹妹裂著小嘴哭的傷心,正在仰著頭看著一個頭大些的孩子爬樹捉鳥的雲皓,突然轉過頭,走到雲巧跟前很有大哥氣派的尋問著。

「哥哥,他欺負我,一直掐我的臉,還說讓我給他當媳婦。」雲巧穿著粉色裙衫,外罩著白色鑲兔毛的坎肩,水靈靈的很是可喜,烏溜溜的大眼淚光點點,鼓著小嘴兒,一臉委屈嫌棄地指著身側的小胖墩說。

「妹妹,咱們回家,別理他,不過就是一隻癩蛤蟆----」雲皓抬手拭去妹妹臉頰上的淚花,拉著她往家走。

儘管他很想上前打這耍流氓的死胖子一拳,但是他不得不強忍下心中的怒火,娘親一早就告訴他,今兒一定會有很多小孩子,讓他們小心些,不要和他們起爭執。

「小野種,你站住,你說誰是癩蛤蟆啊?告訴你,本公子看上這小丫頭也是她的福氣,你可知我是誰?」蘇德雙手環抱於%e8%83%b8`前,一幅盛氣淩人狀,指著矮他一頭的兄妹二人的背影叫罵著。

他隻不過是看這死丫頭長的水靈,那嫩嫩的小臉,比村裡那些小女孩要漂亮,忍不住掐了她幾下。娘和大姐可是經常說蘇靈家裡的兩個孩子都是野種,既然是野種就意味著每個人都可以隨意打罵的。他蘇德可是盤水村的富公子,比任何人都高一等的,竟然敢罵他癩蛤蟆,不收拾下這個小野種,他以後還怎麼在盤水村當孩子王。

遂擼起袖子,走上前二步,扳過雲皓的身子,壯如石頭的拳頭砸在了那張稚嫩的小臉上,霎時,雲皓身子重心不穩,撲倒在地,鼻子裡鮮紅的血液也流了出來。

雲巧見此情形,嚇的哇一聲哭的更加慘烈起來了,小跑著往自家院子裡跑去。

由於個子小,等到她翻上那高高的門檻時,身下不穩,生生摔倒在地上了,想著哥哥那滿臉是血,這心裡一急,哭聲更大了,隻是蘇靈她們在後院,以為這兩個包了在前院陪著客人吃飯呢,沒料到會出這麼大的意外。

好在,前院正房三位男人都是武功造詣很高的,聽力十分敏捷,聽到門外的哭聲,便急忙起身走了出來。

見到雲巧哭的不可自抑,三個男人都不覺皺了眉頭,淩雲天更快一步上前,一把抱起小女娃兒,很自來熟地輕聲哄著,「怎麼了,告訴叔叔?」不知為何,看到這小萌娃哭的這般傷心,他的心兀自有絲酸痛和心疼。

衛少康白了一眼淩雲天,已經無語問蒼天了。

什麼叔叔?你明明就是他親爹好不,這眼睛真是拙的夠了,竟然沒有看出來。就連錫毅這小子第一眼看到這二個娃娃時,都覺得眼熟,還私下裡說,這孩子長得真像淩雲天。

「哥,哥,被打了,流了好多血。」雲巧哽咽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完,淩雲天一個旋身抱著雲巧便出了大門,朝外麵走去。

「你就是小野種,有娘生沒爹教養的孩子。」羅夢一邊罵著,一邊狠狠地朝再次倒地的雲皓身上狠踢了二腳,這野孩子竟然敢欺負她蘇家的寶貝。

這蘇靈仗著有縣太爺撐腰,就可以要武揚威了啊,竟然敢指使這小雜種欺負她兒子。反正,她隻是前來拉架,也沒有打這小野種,就是告到縣太爺哪裡去,她也說的過去,況且她家蘇德臉上還有抓傷呢。

「我不是野種!」雲皓從地上爬起來,頭上和身上沾了一身的灰土,那張乾淨的小臉青腫一片,鼻子裡的血沒有止住,依然在流,幼鹿般的大眼睛裡噙著滿滿的恨意。

「沒爹的孩子就是野種,若你不是野種,你告訴大家你爹是誰啊?」

「我爹,我爹----」雲皓緊咬著嘴角,憤恨地瞪著羅夢,半天也沒有說出自個的親爹是誰?

一瞬間,小臉憋的通紅,他娘親當初隻是帶他兄妹二人來找爹,可是過了這麼久了,爹還是一直沒找到,他也不知道自個的爹是誰?亦或者真像別這惡女人說的,他是沒有爹的野孩子。

然,剛走出大門,緩緩朝事發地點走來的三個大男人,抬頭便看到不遠處的楊樹林中,惡婦欺負小孩的場景。

☆、040 慘烈教訓

衛少康一個健步如飛上前,冷聲喝斥,「誰說他沒有爹啊,他爹就在此。」話落便偏過頭,對著淩雲天使了個眼神,「雲天,事到如今我還是直接告訴你吧,雲皓雲巧就是你的孩子,她娘親是大燕國人,他們母子三人萬裡迢迢來衛君國就是來尋找你。」

頭頂猶如響起一道悶雷,震的淩雲天有點眩暈。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之人,須臾便穩住了心神,拉回了心智。

難怪,第一眼看到這兩個孩子,他心裡兀自升起一絲溫暖和酸夢。

雖然還沒有見到孩子的娘親,但是淩雲天相信,他師兄不會信口開河,定是有足夠的證據才敢這樣說的。

淩雲天把懷中的雲巧交於金錫毅手上,飛奔上前,一把抱起匍匐在地的雲皓,攤開他的右手。

隻見雲皓右手掌心處有一小塊梅花狀的胎記,這時心口猛然一緊,真是他的一雙兒女。但凡是他淩家的後代,男子的右手掌心都會有一塊梅花狀的胎記,這已經沿襲了上百年了。

父子相認暫且耽擱下,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收拾這個惡婦,竟然膽敢欺負他淩雲天的兒女,這命怕是不想要的了吧。∴思∴兔∴在∴線∴閱∴讀∴

緩緩抬起起頭,那墨眸裡噙著的森冷和寒冽,讓在場的人,不論是羅夢還是前來看熱鬧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冷顫,這眼神都足以殺死人了。

「雲皓,告訴爹爹,是誰把你打成這樣子的。」轉臉,那張陰霾駭人的俊臉已蒙上溫潤的笑,像三月的春風般溫暖。

雲皓還沉浸在「爹爹」出現的震驚中,一時還沒有緩過神,過了許久,才冷然地說:「那個死胖子,他一直掐妹妹的臉,還說讓妹妹給他做媳婦,我說他是癩蛤蟆,他就打我,我還手,這個惡人就過來踢我。這女人是大惡人,平時就經常欺負娘和小姨,上次還把娘親的臉打腫了,還搶了我們家的東西。」雲皓冷冷地指著羅夢狠狠地說道,這語氣這眼神根本不像一個四五歲的孩童。

雲皓的話一說完,淩雲天把他抱起來,放在衛少康懷裡,淡然地說:「師兄,先把兩個孩子抱回去吧。」

待衛少康抱著兩個孩子一消失,隻聽從羅夢嘴裡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眾人還在納悶,這女人在鬼叫什麼呢。處於好奇,紛紛抬起頭看向羅夢,這一看個個臉色都慘白起來,嘴巴張的都能塞下一個饅頭了。

隻見羅夢右手嘩嘩地滴著血,那腥紅刺眼的血液順著青色衣衫往下流,瞬間,她腳下的地麵也被染紅了一片,四周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

「這隻是給你這惡婦一個小小的懲罰,若是日後嘴賤手賤的話,我可以把你的%e8%88%8c頭割掉,左手再坎掉。」語氣冷的像是從地獄發出來的鬼魅般,讓人聽著都毛骨悚然起來,「癩蛤蟆,就是我淩家的一隻母狗都還輪不到你這種貨色配種,還妄想染指我淩家的千金大小姐,到時候自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說完,手一仰,蘇德也發出了同樣殺豬般的嚎叫,右手食指生生墜落地麵。

淩雲天到底還是動了惻隱之心了,若不是看在他現在心情大好的份上,這死癩蛤蟆也同樣右手得廢掉。

隻到那一身黑衣錦袍男子的身影消失不見,過了許久,眾人望著羅夢母子那淒慘狀,隻是死死地盯著看好一會,便各自轉身走了,誰也不敢言語一聲,生怕一個說錯話,下場比這更慘烈。雖然不知道這男子是何身份,就連鴻福的大掌櫃都對他點頭哈腰,再加上他身上那上等的錦袍,還用金錢織銹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雄鷹,這身份不但他們這些平頭百姓得罪不起,估計就連縣太爺也怕是要禮讓三分吧。

不過,羅夢也活該,這下看她能不能長點記性,好好管住那張碎嘴了,還有蘇德那小子,整天一幅惡霸嘴臉,這下總得好好長個教訓了吧。

可是,這教訓付出的代價真是夠大的啊。

不管剛剛外麵如何風雲變幻,血濺滿地,這後院可是歡聲笑語一片。

吃過飯後,蘇秋霜帶著女兒洪流芳,馬荷香和小姑子蘇清靈,還有裡正家的小孫女蘇清寧,都在後院圍在蘇靈的房間說笑聊天呢。

這歡聲笑語,不但遮住了前院的慘叫,也遮擋住了隔壁房間,一家人團圓的喜極而泣。

淩雲天抱著雲巧,身後跟著受傷的雲皓,推開房門走到內室。夏拂依剛吃過飯,閒著無事倚躺在床欄上給雲巧做新年穿的衣服。聽到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下意識地認為是蘇靈或者是柳玉珍。

遂放下手中的繡活,抬起頭淺笑著迎了上去。湖綠色的簾幔被挑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團黑影,繼而是一張完美如玉的臉龐,清冷如月光,狹長的墨眸一瞬不瞬的緊盯著她看,眸光由驚訝轉化成愧疚,隨之而來也變的柔和許多。

時隔六年半,讓身處異國的兩個人,又再次有了交集,不得不感歎,命運太會捉弄人。

電石火花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