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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歸還從我家拿走的東西,既然她們口口聲聲說養了我十五年,這次的事,我權當還了她家十五年的情份,不報官不追究,可是我怕就這樣息事寧人了,她們以為我怕了她們,吃了虧還不敢聲張,沒得下次膽子更大了,這次是搶東西打人,哪下次呢,是不是要放火殺人了。我不過是因為這一年多來常在後麵的樹林裡找吃食,尋得了幾種野菜,便跑去鴻福酒樓嘗試著換幾文錢,她們就眼紅的容不下我們了,我和我娘,包括逃難至此的拂依,我們都是本本分分的過日子,小心謹慎的做人,又沒有礙著蘇員外家什麼,他們為何要這樣苦苦相逼嘛?」蘇靈盡力壓下心中的怒火,盡量把怒火轉變成滿腔的委屈,一想到雲皓那小傢夥的臉腫的飯都吃不下,她恨不得立馬去報官,可是奈何有她娘攔著,不過這樣也好,這一次她就先忍著,找了裡正來做主,既證明了她的孝心,也表達了她的委屈,雖然東西要不回來了,權當喂到狗肚子裡去了。

「靈兒丫頭,你和你娘儘管放心吧,這事裡正爺爺會給你們娘倆做主的,明兒我就去蘇員外家找蘇老太太,好好和她說道說道,順便也警告下她,若是再有下次定是不能這樣輕易算了,她那麼看重蘇家的臉麵,定是不敢再有下次的,這要是被官府給抓去了,那祖宗十八代的老臉都給丟沒了。」裡正蘇保堂拍著%e8%83%b8脯說,這些年,在村裡這蘇老太以秀才娘子自居,再加上家裡有三四百畝良田,在村裡很是威風,甚至都不把他這裡正放在眼裡,每每遇到從不主動和他打聲招呼,這下總算是拿到她的錯處和把柄了,可得好好臊臊她那高傲的秀才娘子的臉麵了。

「謝謝裡正爺爺,咱盤水村有您這位明辨事非,公平公正的裡正大人,可真是福氣,難怪咱們村的日子越過越紅火呢。」蘇靈彎身對著蘇保堂行了一禮,小嘴像是抹了蜜似的,這一通話聽的蘇保堂滿麵春風,很是受用。

當下,母女二人和二位老者道了謝,便提著煤油燈從原路返回了破廟,雖然夜更深了,天也更冷了,但蘇靈心裡卻有絲暖意。縱然蘇老太太再孤傲自據,羅夢再目中無人,蘇蓉再掂酸吃酷,她蘇靈不怕她們,因為她有地方說理去了。

☆、024 順其自然

翌日,天空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天色也亮的晚些,因為昨晚去蘇七爺和裡正家,來來回回走了這麼遠的路,大概是真累了,這一夜蘇靈睡的很沉,比平日裡晚醒了半個時辰。

由於下雨,天陰沉著,窗子沒有像往日那樣透出明亮的縷縷陽光,因此蘇靈總覺得天還沒亮,就一直蒙頭大睡。雨後路麵也鬆軟,馬蹄踩上去沒了往日的響動,屋裡的人也沒有聽到,陸青以為蘇靈還像往日一樣,在房裡梳洗呢,不曾想等了許久也沒見蘇靈出來,這才扣響門板。

這時,蘇靈才如夢初醒,心裡直呼不好了,這最後一天本來打算好好準備一番的,不料卻睡過了頭,心中暗暗道,這大清早的就不順,看來這君公子的銀子怕是沒機會再掙了,連忙起身穿衣,用冷水洗了把臉,拉開門,對陸青歉意的笑著說:「陸大哥,不好意思啊,下雨天懶床了。」

「路上走快些,時間還來得急。」陸青淺笑著說,他以為蘇靈是連日來奔波勞累了,也並沒有責怪她,反而是有一絲心疼她。

待馬車一到鴻福酒樓的後門,蘇靈就急忙跳了下來,雨傘也沒撐,頂著冷冷的細雨,急切的小跑到廚房,馬上動手準備早飯。

此時,清荷苑的上房內,君錫運已起床,正斜坐在榻上看著窗外的細雨飄灑,他著一襲月白色錦緞長衫,衣衫上用金色的絲線繡出數株清雅絕塵的荷花,在錦袍上若隱若現,舉手投足間,似有暗香浮動。給人一種氣質溫潤儒雅,清塵不染,猶如他錦袍上的清荷般清雅。

「小君,我回來了。」簾外突然傳來一聲嬌嫩的聲音,聽上去怪怪的,君錫運不用抬頭看,憑這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

放眼整個衛君國,能如此肉麻放肆大膽的這樣稱呼堂堂衛君國的君親王爺的,除了聞名江湖風流倜儻的衛少康還會有第二人嗎?

「不是說明天到。」君錫運抬頭,狹長的鳳眸淡淡地掃了一眼來人,一幅事不關己的態度。

「怕你等的心煩意亂,所以就連夜飛奔趕路了。豈料,你還是一幅拒人千裡之外,冷若冰霜的態度,早知道就讓你等上個十天半月。」衛少康無比優雅地合起手中的折扇,一幅受傷心痛的表情,那張比女人還妖艷的臉上,無比的委屈。

晴雪在一旁強忍住即將破口而出的大笑,可是她忍的實在好辛苦啊。

「晴雪,你丫頭的想笑就給爺笑出來吧,千萬別憋出內傷了,否則你那絕情王爺非得扭斷我的脖子不可。」衛少康故作驚怕狀,抬起素手小心地摸摸自己還算完美的脖子。

君錫運見怪不怪,淡定的偏過頭,掃了一眼某風騷男,這廝真是奇葩的很,不論春夏秋冬手中永遠執著那把破扇子,還真把自個當諸葛神候了啊,隨後抬手掂起榻桌上的書卷,隨意地翻看著,瞟也不瞟某男一眼,反正早己習慣了,等他嘴巴說乾了,口渴起來,嘴巴會自動闔上的。

真不知道當初怎麼會看上這廝,真是有損他堂堂衛君國唯一嫡親王爺的形象,若是不瞭解內情的人看到,還以為他們有斷袖呢。也難怪京城裡已有風言風雨,再加上他又多年末娶妻納妾,這一世英明可真是要毀在這廝手裡了。

見君錫運如尊神般淡然,衛少康端起榻幾上的玉壺給自己倒盞茶,一邊湊近君錫運身前,想看看這位淡定的親王大人,充耳不聞窗外事,認真地讀的是何方聖賢書,沒成想茶到口中竟然沒一絲茶葉的味道,放至眼前一看:這明明白白就是白開水嘛。

「噗!我說堂堂的君親王爺殿下,也就才三個月不見,沒想到您老人家就論落成如此不堪境界了,連口茶都喝不起了,竟然是白開水。」衛少康一把倒掉茶碗中的白開水,皺眉揶揄道。

別看某人整天托著一幅慘敗的身體,可他病的是身體不是腦子,這衛君國三分之二的經濟命脈依然牢牢掌控在他手心裡,他老人家就是每天喝人參湯,喝一碗倒十碗,這富可抵國的龐大賤財富也夠吃上三代的。不可能這短短幾天間,就無故破產了吧,難不成被皇帝老子給抄家了?

「衛先生,因為蘇姑娘交待:王爺晨起都得飲用一杯溫開水,所以就沒有泡茶。晴雪現在就去給您老泡一壺好茶來。」晴雪滿臉歉意地解釋道,因為平日裡衛少康總是沒個正形,愛和他們這幾個下人開玩笑,再加上他又是江湖人士,很多時候不拘這些禮數的,所以晴雪一時也就怠慢了。

「蘇姑娘是誰?」衛少康滿腹疑惑的緊緊盯著晴雪問。

「蘇姑娘就是給王爺烹製藥膳調理身體的人。」看著衛少康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火辣辣地盯著自個看,晴雪實在有點不好意思,臉紅的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竟然還有人敢接手你這棘手的病,看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名醫』啊。」衛少康瞇著眸子,若有所思的道,要知道這王爺的病就連他師傅---空空道人,這等世外高人都說聽天由命了,沒想到有人比他師傅還厲害。

「她不是江湖名醫,卻勝似你們這些名滿天下的名醫。」君錫運總算再次開金口了,抬起頭,狹長的鳳眸輕掃了一眼衛少康,眸中滿是促狹,終於可以打消下他這神醫的囂張氣焰了。

「哦,還有這等高人,說來我聽聽,看有何高明之處。」衛少康聽君錫運如此說,那幼小的心靈很是受傷,要知道這些年為了他老人家的病,他可是費力費神、走南闖北爬山涉水,採了多少難得的名貴藥材。早知道他這般不領情,當初就不搭理他,讓他自生自滅好了,看他還有沒有小命敢在此叫囂了。㊣思㊣兔㊣網㊣

爾後君錫運就如此這般,由開始到眼下把情況給衛少康細說開來,聽的衛少康那是驚訝的差點掉了完美的小下巴。尤其是那一番論藥材之弊端膳食之養生,那可是聞所末聞見所末見啊。就連道行仙術醫術堪稱高峰的師傅,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空空道人,都沒有說出這番理論。

如今再細看這久病虛弱的王爺殿下,也隻是吃了五天的所謂勞什子的藥膳,竟能一口氣說了半個時辰的話,不咳不喘,可見這蘇姑娘的藥膳調理是有絕對有份量的。伸出修長的手指,給君錫運搭個脈,俊美的臉上寫著兩個字---奇跡。

「脈像依然虛弱,卻己不似先前那般紊亂,有漸入平穩的趨勢。」衛少康幽幽的說,當真是應了那句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沒想到這窮僻的鄉野間竟然有如此高人。

就在二人說話間,簾外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公子,可以用早飯了。」話落,簾子被掀開,一抹青色衣衫的少女現身。

衛少康睜大一雙媚惑眾生的桃花眼,緊緊地盯著來人細細打量,單從外觀來看實在是看不出有何驚人之處,也就是一普通的小小女子而已,那容貌那身段,連晴雪都比不了,真真是再普通不過了,反而是那雙清澈透高的眼睛,倒是還吸引一下人的注意力。

從掀簾進來的一剎那間,蘇靈就略略感覺到有一雙眸子在緊緊盯著她,隻是因為手上端著托盤又要小心腳下的路,因為這古代的裙子有點長一不留神總是會踩到,有幾次都在眾人麵前跌倒了。如今手中端著她的心血成果,可萬萬不能出差錯,要不又得辛苦勞作一番。臨近榻前時,眼角的餘光告訴她,榻上不隻君錫運一個人。

「今日早飯準備的是什麼?」君錫運難得開口地問,眸光卻睨著怔愣住的衛少康,這傢夥不會又犯花癡了吧,可是這鄉下丫頭似乎不是他的菜吧,還是他如今改了口味了。

「枸杞山藥%e9%9b%9e絲粥,素餡包子,餡料是用小女子從山裡採摘回來的野木耳、野蘑菇和%e9%9b%9e蛋豆腐調的。木耳和蘑菇是上等的菌類食材,即營養又滋補,而且又是純天然無公害的,公子應該多多食用。」蘇靈把一小碗粥,一個盛著包子的小蝶子放到榻幾上。

「小君啊,你每天就食用這些啊?」看著麵前的一小碗粥一個包子,衛少康不可思議的說道。堂堂衛君國的王爺竟然這般節儉啊,很是值得學習嘛,真該把這「佳話」傳到京城去,讓朝中那些奢侈的官員們好好學習學習。

「對。」君錫運白了他一眼,也不招呼下客人,就自顧自的優雅地享用起來。

看著某人津津有味地吃著,衛少康不由得嚥了嚥口水,應該很好吃吧,要不這位挑剔的王爺殿下也不至於埋頭苦吃。

「那個,蘇姑娘,可以給我也來一份嗎?」抵不住美食的誘惑,衛少康厚臉皮的央求著,剛剛是誰還一幅不以為然滿腹嫉妒的恨死這個「蘇姑娘」了,竟然敢瞧不上他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