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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靈,兩個小娃娃興奮又委屈地狂奔了出來,尤其是雲巧嗓音嗚咽著,「小姨,小姨。」直撲到蘇靈懷裡去了,好似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似的。

蘇靈也來不及和其他人打招呼,蹲下`身來一把抱住雲巧,溫柔地說:「小丫頭,怎麼了,是不是不聽話被娘親罵了啊。」這一句本是玩笑話的,沒成想,雲巧越發哭的不可收拾了,這下可嚇壞了蘇靈,「怎麼了,雲巧乖乖,別哭了,是不是想小姨了啊。」

「這丫頭,估計是想你了。」夏拂依上前來抱過雲巧,她和柳玉珍已經商量過了,蘇家人來鬧的事不和蘇靈講的,一會撒謊說,一家人去外麵撿柴火了,家裡遇到毛賊了,把值錢的東西都給搶了。

「這小丫頭,來小姨抱著,咱們進屋,外麵怪冷的,小心著----」蘇靈一走進屋內,抬眼就看到地鋪上的四床棉被少了二床,正納悶的想要問夏拂依是怎麼一回事,這一看卻不得了,「拂依姐,你的臉怎麼回事?」夏拂依左邊臉頰處腫的老高,上麵印著清晰的五個淤紫手指印子,甚至嘴角都破裂了,像是流過血,此時還有淡紅的血絲,轉身看了看跟在後麵的柳玉珍和雲皓,柳玉珍還好,隻是雲皓那右側的臉頰都腫成鏝頭了,「娘,怎麼一回事?」見夏拂依抿著%e5%94%87不說話,蘇靈疑惑地看著柳玉珍。

「靈兒,是,家裡遇到賊了。」柳玉珍小聲著斷斷續續地說,不敢抬頭看蘇靈,她是不會撒謊的,所以心裡有點緊張,臉也紅了起來,看著拂依和雲皓娘倆那臉腫的給饅頭似的,她也心疼,可是沒有辦法啊,她不能給靈兒講實話,依著靈兒的火爆脾氣鐵定是要去蘇家理論的,這要是鬧開了,不是給村裡人看笑話嘛,順帶著還說蘇靈不尊重長輩,更甚者是說她大逆不道。

「有賊來嘛?」蘇靈不相信,隨後轉著眸子又瞧了瞧,發現窗下那簡易的櫥櫃上,隻剩下幾隻孤零零的碗筷,還有木盆,而放在下麵架子上的四個布袋,已經不見了蹤影,還有那套晴雪給她的淡粉色的衣服。

「那我去報官,這賊真是太喪心病狂了,我們這麼窮的家也來偷,偷東西也就罷了,竟然還打人,拂依姐,娘,我這就去鎮上報官去。」話落,蘇靈把雲巧交到夏拂依手上,氣沖沖的轉身出去。

「靈兒,」柳玉珍一把拉住蘇靈,不敢與她的眼神對視,低頭說:「算了吧,這是下午發生的事,況且這種小偷小摸的事在村裡也常有發生的,報官也沒有用的,官差也不一定能抓到---他們。」

「對啊,柳姨說的對,損失些東西沒多大事,隻要人平安就行。」見柳玉珍這麼急,夏拂依也忙勸到,她給靈兒添的麻煩已經夠多了,若是她去報官了,這事查不出來還好,萬一查到蘇家的頭上怎麼辦,靈兒不是要背負著六親不認的罵名了嗎,為了她們娘仨,靈兒被村裡人那樣編排,她心裡已經過意不去了。

「算了嗎?怎麼能算,東西可以不要,但是怎麼可以把你和雲皓打成這樣,況且雲皓還是個孩子啊。」蘇靈怒目圓瞪,憤憤地說,在看到雲皓那腫漲著大了一倍的右臉時,心疼的幾乎落下淚來了。

「雲皓疼不疼啊?」蘇靈彎下`身摟著雲皓入懷,嘴湊近他耳邊小聲的問道:「雲皓,給小姨講實話,是誰打的你?」

「小姨,不疼了。」雲皓咬著牙,小大人似的說,說不疼是假的,腫成這樣了能不疼嘛,爾後在蘇靈耳邊輕聲說:「是那天來咱家吵架的壞人,隻是,娘親讓我不要給小姨說,小姨你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啊。」

蘇靈聽後,對著雲皓點點頭,之後便望著門口,一抹深沉寒冽的厲色在眼底一劃而過。十指緊緊攥進手心裡,咬著%e5%94%87,抬眼望了眼柳玉珍,在和她眼神對視的一剎那,柳玉珍連忙把眼光移開了,臉上很是無奈和無措。蘇靈心中會意,這個娘是不打算給她講實話了,蘇家都不進半分人情了,她為什麼還護著他們呢。縱然心中十分惱火,想殺人的心都有,可是她得忍住,擰著眉,沒有再說話,隨後起身朝外麵走。

「靈兒,你,去幹嘛啊,這麼晚了?」柳玉珍上前拉住蘇靈,急急地問。

「我去報官,不能讓賊人逍遙法外。」咬牙切齒的說道,頭也不回的掙開柳玉珍的拉扯,逕自朝外麵走。

「靈兒,算了,天都這麼晚了,算了吧。」

「娘,不報官可以,關於這件事,你要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講給我,否則,這官我報定了。」蘇靈回過身,緊盯著柳玉珍,良久見柳玉珍抿著%e5%94%87不說,她眼裡劃過一抹失望,扭頭就邁著大步踏近夜色中。

「靈兒,我講,我講,你千萬別報官。」柳玉珍對著蘇靈的背影痛苦的喊著。

之後,事情的經過,柳玉珍前前後後的講給了蘇靈聽,最後泣不成聲地說:「靈兒啊,你不能去報官,若是報官了,你以後可怎麼在盤水村住下去啊,這可是大逆不道的啊,饒是這樣,我們小心的過日子,還被人說三道四呢,都是娘的錯,我這娘當的不好,讓靈兒你受了這麼大的苦的罪。」

聽完後,蘇靈臉上的怒意稍緩了許多,隻是心裡卻恨難平,不過她也盡力去理解柳玉珍,畢竟她是被封建道德和思想束縛住的普通婦人,她有她的愚孝和愚德,她不理解,但是也不能責怪她,莫說是古代,就是在現代這種惡婆婆,刁蠻大姑子,囂張小二,也時有遇見,當下她耐著性子安慰柳玉珍道:「娘,你別瞎說,你是生我養我的娘,我知道你心裡是疼我的,所以我不怪你包庇蘇家人,你也沒有錯,錯的是那些個不要臉的人,是他們的心太貪婪,太惡毒,和娘一點關係都沒有。」

「靈兒,你不能這樣說他們,畢竟她們是蘇家的人。」

「娘,你要記清楚一點,也要認清楚一個事實,一年前我們娘倆就不是蘇家的人了,不是我們不做蘇家人,是蘇家不要我們的,是蘇家無情地拋棄了我們。既然蘇老太太說我吃了蘇家十五年的飯,那麼她們今日做下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算是還了她蘇家的養育之恩。」見蘇靈說的一番話也在理,柳玉珍忙點頭,「可是,今日過了,若是蘇家人再來鬧事,休怪我無情了,我們安穩過自家的日子,窮的時候也沒去蘇家討一口飯,現在日子稍微過的好一點了,她們就得了紅眼病,再一再二不再三,若是有第三次,那我絕對不客氣了。」

「可是---」柳玉珍還想再勸蘇靈。

「娘,他們不再惹我便好,若是惹了,我不會再這麼忍氣吞聲的,還有,娘,我說過了,蘇家根本不認我們了,你不要處處事事為蘇家著想,他們何時管過我們的死活了,現在他們這樣做,難道不是把我們往死路上給逼嘛,你不能再這麼懦弱愚孝下去了,你沒有做過對不起蘇家的事,我也沒有,被他們趕出來,我們不會恨他們,可是他們一次又一次地來鬧,不讓我們過安生日子,難道我們也要無端的被他們欺負嘛,忍氣吞聲嗎?」蘇靈越說越激動,緊緊的抓著柳玉珍的手,這個娘啊,她真是恨鐵不成鋼,是不是她被蘇家給害死了,也不會有半句怨言啊。

「好吧!」聽著蘇靈說了這一番道理,柳玉珍想了良久,才緩緩道出了兩個字,語氣還那麼不堅定。

「娘,我去準備晚飯了,一會吃過飯,你陪著我去趟蘇七爺家,我看七爺爺人還不算,還算明事理,一會兒讓他帶著我們去裡正家,不報官可以,但是我得找村裡主事的人,給他講講清楚,順便讓他來評評理,我們現在不是蘇家的人了,蘇家為何還來鬧騰,日後我們的日子還怎麼過。」蘇靈起身走向灶台前,掀開鍋蓋,還好裡麵還有三四個玉米麵饅頭,估計是中午吃剩下的,又去柴火堆裡摸了下,還好%e9%9b%9e蛋藏在了草堆裡,沒被那起子貪心鬼給發現,這才倖免被偷走了。

她看了看夏拂依和雲皓腫的不忍直視的臉,把%e9%9b%9e蛋全部拿了出來,數了下,一共還有十個,五個拿來和木耳一起炒,另外五個煮起來,等下剝了皮給夏拂依和雲皓在紅腫處按摩下,這個還是她在電視上看到的方法,興許會有用的。

「可是,這樣有用嗎?」柳玉珍擔憂地說,也來到灶前升火,幫著蘇靈做飯。

「不管有沒有用,總得去試試看,這氣不能白受了,你看看拂依姐和雲皓被打成那樣,可以不用打回來,但是總不能白受氣吧,否則他們還以為我們怕了他們,不敢聲張呢。」蘇靈說著,轉身瞧了眼夏拂依,此時她正輕哄著受驚的雲巧,小丫頭哽咽著似是睡著了,而雲皓則在默默地坐著,時不時的裂下嘴吸口氣,肯定是疼痛的緊。

「娘,以後你得認清一個事實,蘇家和我們沒有關係了。他們這是私闖民宅,不問自取,這是強盜行為,這種事情報官,蘇家也沒理的,我念在過世的爹爹麵上,今兒就還他蘇家一個人情,但是,我們得找村裡主事的長者來替我們主持下公道,娘你可不能心軟,再示弱了,否則我們以後別想有清靜日子過了。」見柳玉珍似乎有點猶豫,蘇靈再給她吹吹風,讓她好下定決心。◢思◢兔◢網◢

「靈兒,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一會吃了飯我們去找你七爺爺和裡正爺爺,這二位長輩在村裡為人還是挺公正的。」

聞言,蘇靈點點頭,心中卻暗暗說道,親娘啊,女兒要的就是您這句話。

☆、023 主持公道

幾家歡喜,幾家煩憂。

當蘇靈一家在緊巴巴地湊合著吃了粗茶淡飯時,而,蘇家一向扣門的蘇老太很是難得的為一大家子準備了有史以來最豐盛的一頓晚餐。一鍋雪白的白麵饅頭,一大盆潔白晶瑩的大白米飯,金燦燦的韭菜炒%e9%9b%9e蛋,還有一大碗白菜燉豬肉,豬肉雖然切的很薄,份量卻不少。

很明顯蘇老太今天下午佔了了人大大的便宜,嘴上不說,心裡也是份外開心的,瞧這晚餐的豐盛程度就知道她有多開心了。平時家裡都是玉米麵和白麵摻合著蒸饅頭的,粥也是玉米麵和紅薯一起煮的稀粥,菜也不過是炒個大白菜、白蘿蔔的,哪裡像今兒這樣,有肉有蛋,還全部是白米白麵,饒是過年那幾天也不過如此吃法。

二張桌子,男女分開來坐,飯菜都是一樣的,在坐的各位,除了下午去打劫的人心知杜明這晚餐為何這般豐富,其餘人皆是愣愣地盯著那桌豐盛的晚飯,疑惑間又流著口水。

「今兒娘怎麼這樣大方啊?」杜壯年笑的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悄悄地給妹夫洪茂青說,話落一口咬去了半個白麵饅頭,生怕自個吃慢了,饅頭被搶空了,自個吃不飽。

「老太太心情好吧。」洪茂青瞅了蘇老太一眼,淡淡地說,但是對杜壯年這幅餓死鬼投胎的吃相,實在不敢恭維,心中甚是鄙夷,遂執起手中的饅頭,小口的吃著。

而炕上的一桌,圍坐著的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