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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病美男肯定沒少吃人參吧,平時飲茶都用如此昂貴的人參泡,名貴補藥也著實吃了不少,隻是這些藥終是治病不治根的。

當下蘇靈抿著%e5%94%87瓣,思忖良久,終是因為好心多了句嘴,「大叔,敢問你家公子是不是從生病起就開始食用人參啊?」這話一說出口,蘇靈瞬間就有點後悔,人家愛吃幾年人參就吃幾年,人家有錢認性不行啊,況且對於這大戶人家來說,人參來就是平常之物的。

「正是。」中年男子轉過身看了蘇靈二眼,謹慎地思考下,才緩緩吐出二個字,心下想著難道這小丫頭懂得醫術不成,竟然能看出他家主子生病,不過這麼蒼白的臉色看出生病也是常事,隻是這人參----難道這姑娘是隱居鄉野的名醫亦或名醫的後人不成,看她這一身破舊的裝扮,又覺得不像啊。

「那個……若是服食多年了,身體內一定也是聚了很多參氣,不如暫緩下等體內的參氣消耗完後再食用吧。」既然開了頭不防好心多說一些吧,這好人索性就做到底,誰讓這病美男長的好看呢。

話一落,屋裡所有人皆把目光投到了蘇靈的身上,就連夏拂依都驚訝萬千,這麼久了她還真是不知道靈兒丫頭會看病啊。

然,白衣主子停下步履,轉過身子,更是難得地睜大了本就好看的鳳眸,冷冷地瞧了一眼這貌不驚人,語卻驚人的窮酸丫頭,隨後便默不作聲地朝樓梯走去。

「敢問姑娘這是因何?」中年男子看到主子回了下頭,想必也是覺得這位姑娘說的有些道理吧,隨即追問道。

「人參固然強壯滋補良藥,對於久病初癒者食用可以滋補養元氣。然,這位公子好似久病一直未癒,多年常服用人參,相必其他名貴藥材也是進補不少吧。若是小女子沒有猜錯,應該也有內力極為深厚者為其輸入元氣吧。所以這公子體內不論是名貴花材,還是真氣都聚集了很多,多則會亂,更難吸收,經年累月積於腹內,徘徊不滯。所以,眼下不是盲目進補食這些大補之藥材,而是想法消耗體內聚集的藥效。」

蘇靈一口氣說完這些話,所有人都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此刻她倒成了全場的焦點了,就連一直淡定自若的白衣主子又一再次回頭瞟了她一眼,眼神中還有那麼一點不淡定,看她那身打扮也不過是個鄉野丫頭,能從她嘴裡說出這麼一篇論談不隻是驚訝,而是更不解。

蘇靈能看出胡高人輸入真氣,其實也是瞎猜測的。因為在現代她經常看武俠劇,常有受傷的病人,都有武林高手用真氣運功療傷的啊。想到這白衣主子日日人參都吃得起,若是有幾個高手輸入真氣也是情理之中,雖然出門隻帶了這麼的兩位隨侍,暗處誰曉得有沒有什麼暗衛護在四周呢。

「敢問姑娘這般懂醫理,莫非是名醫?」中年男子聽到這一篇講解,心中倒是有幾分佩服,眼睛裡還閃著一絲歡喜歡,這麼一個鄉間的青澀丫頭如果不是高人哪能一眼看出主子輸過真氣,她看似並不懂武功,真是名醫,那主子就得救了。

「小女子不是什麼名醫,隻是幾年前曾遇到一名老朗中,略略聽過一些,懂得一點皮毛。」蘇靈胡亂編了個理由搪塞著。

「敢問那老神醫是何許人?能否引薦一下,看看能否醫治好我家公子的舊疾?」中年男似乎閃一片光亮,很是激動,若是找到了這位高人那他家主子的病就有治了。

「小女子也是三四年前偶然遇到的,剛好他雲遊來此採藥,不過半個月便離開了。至於來自何方,是何許人,又雲遊何地,我真不知道。」蘇靈真此時已經滿眼黑線了,多了一句嘴就惹來這許多麻煩。

「劉叔,莫要強人所難。」

冷冷的一道嗓音飄出來,讓激動不己的「劉叔」清醒了不少。

蘇靈掃了一眼病美男的背影,他這話聽著這般刺耳。剛剛,她隻是多嘴好心提醒了一下,他們問了許多,她也一一說了原因,可是有些事她也不能實話實說,說出來他們未必會相信,她又惹得一身麻煩,現在倒成了她不願意讓他們找到「高人」似的。

「不是我不願告知你們,實則是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去向。」看著那位管事大叔失望的表情,蘇靈有些不忍,可真是一位忠僕啊,能為自家主子這麼費神,「對啦,你們可以找個會做飯的名醫又,一日三餐配個藥膳來調理下,興許會有些用。」

話落,蘇靈便低下頭不再言語,那位管事大叔又想尋問什麼,見自家主子提起腳步,緩慢的已走上二樓樓梯口了,他也隻好緊跟上去,小心翼翼地攙扶著。

而那位正欲去後麵廚房泡參茶的侍女,蹙眉思考了下,便也跟著上了樓。

「靈兒,你還懂得醫術嗎?」待看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後,夏拂依又驚又疑地拉著蘇靈的手問道。

「哪裡懂得這麼高深的技術啊。」蘇靈心下想著要如何給夏拂依解釋呢,正好鴻福酒樓的大掌櫃忙完了又再次出來了,這次是真的朝著她的方向走來了,剛剛可真是把她當隱形人了,這也不能怪他,客人都是上帝來者,更何況來人的身份還如此不一般。

☆、010 掙到銀子

再次來到大堂的韋昌行,一眼便看到靠近門口的梨木桌前端坐著的兩個妙齡女子,雖然她們衣衫破舊,但金色的陽光透過敞開的門射灑進來,落在她們的身上,隱隱有種異樣的氣質,讓人不覺間會多看上兩眼,他是鴻福酒樓的大掌櫃,這些年也見識過不少南往北來的客人,目測過去,這二位的氣質絕對不是鄉下人這麼簡單。

「二位姑娘,這位就是我們的韋大掌櫃。」先前進去通稟的夥計,來到蘇靈麵前緩緩說道。

蘇靈和夏拂依忙起身對著來人福了一福,看著對方謙和笑道:「韋掌櫃好。」

蘇靈凝視他一眼,剛剛他第一次出來時,無形中把觀注度都帶到那白衣男了身上了,也沒有細細打量他,不過五十多歲,身材中等略微有點發福,一頭黑髮束在腦後,顯得精神而幹練,不愧是鴻福酒樓的大掌櫃,看似平凡,然後從那一雙精明的眼眸裡能看出此人也是有過人之處的。

韋昌行眼中劃過一抹愕然的神色,但很快消失不見。

在杭水鎮,這個遠離京城的小鎮上,他東家委派的鴻福酒樓的大掌櫃,可以全權負責酒樓事務,隻要每個月將收入支出的賬目遣人送給城裡的大當家就可以。鴻福酒樓背後的東家,可是京城裡的大人物,別說是在這個小小的杭水鎮無人敢惹,就算是在京城裡,那也可以隻手遮天的。

「二位姑娘,不知該如何稱呼。」韋昌行伸手示意二人坐下,而後他坐在蘇靈對麵的位置,已經有眼尖的夥計泡好了茶端了上來,「請用茶。」

蘇靈笑著點點頭,伸手端起藍底青花的茶碗,淺抿一口,笑道:「小女子姓蘇,單名一個靈字,這位是我家長姐。」蘇靈側身望了眼夏拂依,隻是這麼一眼就心知她此時有多麼緊張和不安,當下給了她一個安慰的淺笑,示意她放寬心。「這茶的香味濃而不烈,像是去年的雨前龍井,還保持能有如此色澤和味道,怕是預示著我和韋掌櫃,若是合作定能互惠互利。」前世蘇靈到底是得了父親的真傳,有了極敏銳的嗅覺和味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韋昌行濃眉一挑,嘴角輕揚,心裡暗暗驚歎,就算是他這個常年喝茶的人都難以估算出是那一年的,隻能通過味道和口感嘗出是雨前龍井而已,而她居然能說出時間,看樣子,她真的是個鄉村丫頭?

「蘇姑娘,好靈敏的口%e8%88%8c!沒錯,是去年的雨前龍井,是韋某的主子賞賜下來的。」韋昌行淡然說道。

「韋掌櫃您客氣了,小女子不過是一介村姑,如何能擔得起韋掌櫃的高看。」真是任性,居然用這麼高大尚的茶來招待自己,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還是有什麼別的目的,亦或者這就是鴻福酒樓的待客之道。

果然,聽到蘇靈的話,韋掌櫃嗬嗬一笑,捋著鬍鬚道:「蘇姑娘謙虛了,既然姑娘是來和我們鴻福酒樓做生意的,自然就是貴客,何談高看不高看。」若是先前隻是對於這位前來賣山貨的姑娘好奇,如今心中便多了幾分佩服,這麼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頭竟有如此談吐和處事不驚的淡然,就連皇家貴女也怕是無人能做到吧。

「韋掌櫃不愧是鴻福的主事人,既然如此爽快,小女子也就不囉嗦了。」蘇靈彎腰把身邊的竹筐移到桌前,打開上麵的麻布,然後取出裡麵的稍許裡麵的野蘑菇,夏拂依也起身,打開另一個竹筐,拿出少許野木耳,一併攤在韋掌櫃麵前的桌子上,蘇靈解說道:「韋掌櫃,這是小女子在山裡採摘的野蘑菇,而這個黑色的是野木耳。」

韋昌行當三十多年的掌櫃,什麼菜他沒有見過,就是這野蘑菇,他以前不但見過,也曾經吃過一次,不過據說有不少人因為誤食一些蘑菇導致斃命的,所以這種野味隻有一些極有經驗的人採集的才能吃,否則一般的人都不會隨便食用的。至於這些黑乎乎的叫做木耳的東西,他撚起一塊拿在手裡,有種濕濕滑滑的感覺,這種野味他沒見過,更沒吃過。

「蘇姑娘,」他放下那塊木耳道:「這個野蘑菇韋某倒是見過,曾經也吃過幾次,可是聽說稍微一個不小心,可能採集到的會有毒的,所以---」韋昌行不覺間搖搖頭。

看著他猶豫的語氣,蘇靈就知道是因為什麼,她並不意外,緩緩道:「韋掌櫃心裡的顧慮我明白,實話告訴韋掌櫃,小女子這幾年來常在山裡行走,眼力相當好的,但凡是我採集到的野蘑菇,絕對不會有毒的,況且小女子一家也常食用的,這一點我可以和韋掌櫃立下一個字據作為保證。」

「是的,韋掌櫃,我妹子說的沒錯,我們家確實都在食用,包括二個娃娃。」夏拂依也在一邊篤定的說,連娃娃都敢給吃,相信這個更有說服力吧。

聽到姐妹二人的話,韋昌行頓時雙眸珵亮,他多年前吃過野蘑菇,那種濃鬱芳香的味道,至今想起來都忍不住回味,但是人工不能栽種,山林裡的又鮮少有人識得,所以能吃到著實很奢侈了。

其實,在京城也有一家專門供應野蘑菇的神農大嬸,她常年穿梭在山間樹林,就是為了採集野蘑菇,以便供應給宮中的皇家食用,餘下來的也會被京城裡的高官富家給高價搶購,普通人能吃到的很少,對於這一門獨特的賺錢手藝,那位神農大嬸看的比命都重要,有些人想拜她為師的人都全部吃了閉門羹,她隻傳給自家的兒子和孫子,外人絕不傳授的。

「蘇姑娘此話當真?」韋昌行站起身,語氣很是激動的問道,能立下字據就等於承擔日後所有的風險了,哪怕是出了人命官司。

蘇靈內心翻著無數白眼,她像是個說謊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