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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打笑臉人,做生意的人都有一幅好脾氣。況且這位孫大姐也沒有像那起子狗眼看人低的傢夥們瞧不起她們這穿著寒酸的姐倆。

「孫大姐,請問咱們鎮子上有幾家酒樓啊?」蘇靈喝了半盞茶水,清了清嗓子,客氣的開口問道。

孫氏也不多想,依然查看清點著手裡的繡品,心中暗讚道這夏姑娘的手藝就是好,嘴裡也緩緩道:「有六七家呢,不過最好的還是鴻福酒樓,聽說這鴻福酒樓的東家還是京城裡的呢,在衛君國有上百家店呢。」

「那個鴻福酒樓,生意如何?」原來古代人也流行開連鎖店啊,可是就不知道這店裡的生意如何,隻有客人多酒樓生意火,她的野味才能賣上價錢啊。

「哎喲,妹子啊,那生意好的沒話說,每天都是客滿的。」說起這個,孫氏是一臉的佩服羨慕,抬眼瞧了一下蘇靈,怕這二位姑娘是外地來的吧,連杭水鎮上赫赫有名的鴻福酒樓都不知道呢,隨後低聲說道:「這鴻福酒樓啊,五年前入駐咱杭水鎮的,從開業起那客人多的沒話說,就連中秋、過年、元宵這樣大的節氣,鎮上的富足大戶也會前去那裡訂幾樣大菜的。原本鴻福酒樓對麵的糧鋪,開的是一家叫做福昌的酒樓,當初生意也還可以,不過自打鴻福開業後,生意越來越慘淡,沒堅持個半年,就倒閉了。」說完,孫氏還神秘地睨了眼門外,見沒有人影過來,才小心翼翼的說道:「聽說,當初福昌的老闆忍不下這口氣,還找了鎮上的地痞無懶深夜去砸場,第二天中午啊,所有鬧事的人就被縣老爺給抓起來了,每人打了幾十大板,還在牢房裡關了半年呢,從此後縱然別家酒樓心中甚是不滿,也不敢暗中報復了。」

聽完孫氏的話,蘇靈暗暗想著,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鴻福酒樓的東家背景一定很強大,而一個酒樓,在杭水鎮這樣一個不算太大,也不算太繁華的的小鎮上,歷經五年依舊賓客盈門,足以見得還是有些與眾不同的。然,這正是她要找的合作夥伴,隻有這樣的名氣大、生意好的酒樓才敢嘗試新的食材,烹製出與眾不同的菜品,在現代她家也是開酒樓的,深曉其中的道理,有靠山是一說,若是沒有幾樣獨特的菜色,饒是皇帝家開的酒樓,生意也難紅火長久起來。

得啦,一會就去鴻福銷售自己的野味,蘇靈心中盤算著。

「夏姑娘,這是三十文錢,上次繡活的工錢,這次我也給你挑了批好活計,這個做好後,比平時要多出一半的工錢呢。」孫氏把錢袋交到夏拂依手裡時,也順帶著把那個已經裝滿的灰綢包裹從新交給她。這一批繡品,是昨日縣太爺的夫人定製的冬衣,前段時間她的秋裝是夏拂依繡製的,頗得縣太爺夫人的歡心,這次指名說讓夏拂依親手繡製,其實不僅是縣太爺夫人就是別的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也甚是喜愛夏拂依的繡活。

「好的,謝謝孫大姐了,我盡力加緊給趕製出來。」提提這份量不輕的包裹,比平時要多了不少呢,怕是要做個一段時日了。

之後蘇靈和夏拂依便和孫氏道了謝,走出了織錦坊,看看外麵的天,大約有八點多了,得趕緊去推銷她的野味了,如果能賣的出去換上銀兩,就可以購置些生活所需品,中午再買上些肉蛋之類的,趕回去做午飯,吃完趁著天好,還得要進山採摘些木耳。

依著孫氏指的路線,蘇靈和夏拂依很快的便找到了鴻福酒樓,待二人站在鴻福酒樓的門前,抬頭看著那氣派高大尚的的牌匾,還有那進進出出的,忙前忙後的店夥計,雖然現在還沒有人吃飯,僅僅看那一群夥計機靈的勁頭,就知道生意絕對錯不了。

不論在在現代還是古代,一家店的生意興隆與否,站在門口瞧上一眼就能洞察到。生意不好的,店員懶散遲鈍,無精打采的。而生意好的,店員則是反應敏捷,笑容相迎,讓人一看就覺得如沐春風,瞬間有種想來消費的衝動。在心裡嘀嘀咕咕的感歎一番,蘇靈這才走上前招呼住一個走出來清掃門口的年輕夥計,農眉大眼的,樣子也很是機靈敏捷。

「這位大哥,能否麻煩你幫我們引薦下貴酒樓的掌櫃,小女子這裡有幾樣野味,想尋問下你們掌櫃是否願意收購。」

蘇靈臉上的笑容淺淺的,語氣十分忠肯,但是絕沒有低聲下氣,店夥計冷眼瞧下,這麼年紀輕輕的一位小丫頭,竟然還懂得野味,想必是不簡單的。而轉眼又看到這小丫頭身後那位絕色美人時,眼光不覺一閃,差點竟被晃暈了,雖然這兩位姑娘穿著粗布破舊衣裳,但是就衝著他在酒樓這些年迎來送往,見過很多達官貴人的那種感覺,這兩位姑娘就不像那些莊戶人家的女子,頗有大家閨秀的氣質。

這麼愣愣了看一會,年輕夥計才幽幽開口,「二位姑娘,我們店裡的食材都是有專人供應的,外來的是不收的。」他並沒有開口趕人,而是耐心的和她們說著規矩,也算是側麵委婉拒絕。

聞言,夏拂依臉上染上濃濃的失望,看來多半是行不通了。但蘇靈卻沒有如此洩氣,她自然是明白的,前世她家的酒樓無論是海鮮%e9%9b%9e鴨肉蛋,就連蔬菜也都是有專門的供貨渠道的,為了保證品質從來不會亂收別人的。

蘇靈再次鼓起勇氣,好言好語地說,「理是這個理,但是麻煩大哥代勞傳個話,我這裡的野味並不常見,估計你們也一定沒吃過的,我相信鴻福酒樓能生意如此興隆,掌櫃的必定不是普通人,定會給我個介紹的機會的。」

夥計見她這麼年紀輕輕的,說的頭頭是道,也很在理,而且還誇得他們掌櫃精明,可不是嘛,他家掌櫃就是精明能幹,頓時咧開嘴,衝著蘇靈抱拳道:「二位姑娘請進,在大廳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告知我們掌櫃的。」

「那就有勞這位大哥了。」道了聲謝,蘇靈和夏拂依背著竹筐進去後才相互幫忙把竹筐卸下,在靠近門口的一張桌子上坐下,靜靜地等著。

鴻福酒樓,果然不愧是杭水鎮第一酒樓,看看這精緻又不奢華的裝修,就讓初次進來的客人頓升好感,在這這麼舒適的環境下吃飯,還真是賞心悅目。另外據說這麼高大尚的上酒樓,菜品味美卻不昂貴,饒是盤水村裡一般小康水平的人家都能得起的,更何況是鎮上的大戶富商人家了,就算是天天吃也無妨。

酒樓的麵積很大,總共有三層,每一層有六間,就是第一層除去一半是供人休息的大堂,另外一半還有三十多張桌子,而上麵兩層,估計是包間吧。

就連夏拂依也覺得驚訝起來,還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奢華的酒樓,難怪剛剛織錦坊的孫大姐說背後有京城的人撐腰,隻是不知道是何許人啊,還是蠻有品味和眼光的啊。

對於住在那間破廟的二位姑娘來說,這鴻福酒樓無疑就和皇宮一般。

蘇靈低歎一聲,人比人還真是氣死人啊。

☆、009 好心多嘴(男主出場)

正當二人靜坐著等待掌櫃出來,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馬蹄聲,與此同時,大堂裡另一眼疾手快的夥計,三步並作二步的急忙跑上前,恭敬說著,「主子爺您仔細腳下。」

恰恰蘇靈正坐在大門一側的椅子上,本能的轉過頭想看看來鴻福酒樓的客人都是何許人,正在她轉頭之際,櫃檯一側角門的簾子恰恰被撩起,走出來一位四五十歲年紀的男人,看到門口進來的客人,也顧不得剛剛夥計回稟的事了,急忙笑臉迎到門口,躬身上前抱拳請了安,「君爺您來了,樓上的客房早兩日就給您打掃乾淨了,就等著您大駕光臨呢。」

男子輕輕點了下頭,身後的隨從管事馬上開口說道,「韋掌櫃費心了,還是按往日的慣例,主子爺此次也隻停留半天時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老奴這就吩咐廚房備上午膳。」掌櫃韋昌行畢恭畢敬的說著,然後彎腰點下頭,轉身去後麵的廚房了。而站在一邊的二個夥計也在鴻福酒樓做了有些年頭了,對這位讓大掌櫃如此恭敬的客人,雖然每年都會見上一次,也隻是知道他是京城裡來的貴人,還和鴻福的東家淩大少爺有深厚的交情,到底這位貴人尊貴到什麼份上他們這些當下人的也不知,想必就是韋掌櫃也怕是不瞭解吧。

隻到這位貴人緩緩移著步履,翩翩從蘇靈眼前飄過時,她才得以看清楚他的廬山真麵目。

隻見這人一襲白色繡著幾朵墨綠色芙蓉花苞長袍,腰間寶石藍的束帶上鑲嵌著一塊上等的紫玉,外披著黑色狐皮皮風,單看這一襲長袍的選料和繡工如此考究、精緻,就知道絕非一般人家,看那一簇簇墨綠色的花骨朵,就像真的一樣正在含苞待放般。然,他雙眸微微瞇著,眉頭深鎖,那削瘦俊美的臉輪廓格外分明,臉色卻蒼白的很,不知道是因為一身黑色披風的映襯還是他多年久病的原因。

亦或是覺察到有人私下盯著他打量吧,男子緩緩側轉過來,狹長的鳳眸射出一道冷冷的光束,瞪視了一眼蘇靈,霎時蘇靈全身一個激靈,連忙移開眸光,從外表看,這人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但是骨子卻透著一股威嚴和剛毅,有這麼敏銳的洞察力,定是習武多年之人,有著絕非常人的警惕和謹慎。

男子繼續往樓梯口走去,身後跟著二個隨從,其中那中年男子緊跟主子身後,另外還有位侍女,年紀也就十八九歲,生得明眸皓齒,一身粉紫色裙衫光彩照人很是好看。相比之下蘇靈就寒磣多了,洗的破舊的灰色粗布衣衫,以及略顯黃瘦的臉。

在打量女子的同時,蘇靈順帶著又從側麵再瞟了眼白衣男子,他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呼吸間時不時地輕咳幾下,看情形估計也是久病纏身的病美男了。

寂靜的氣氛下,突地響起一道悅耳的嗓音,「劉叔,晴雪去後廚給主子爺泡碗參茶來吧,許是天冷吹了些許冷風,主子爺有點輕咳起來了。」

「如此也好。」

聞言,蘇靈心下暗道:果然是有病之人。

在現代蘇靈那同父異母的妹妹,也是常年體弱多病,剛生下來幾個月不料便得了一場重病,雖然搶救過來了但是這十數年來身體一直弱的很,幾乎是常年疾病纏身,也看了不少大醫院的專家醫生,隻說體弱,藥吃了很多終究體質還是差的很。

一個偶然的機會聽一鄰居說,鄉下有一老中醫看病看的特好,繼母也就帶著妹妹去試試看。誰知老中醫把過脈說不用吃藥,盡力多吃飯,藥吃多了終究是傷脾胃的,體虛質弱的人也能一味靠吃藥來強健身體,要靠長期的緩慢調理和營養來改善。按照老中醫的方法,妹妹開始吃一係列的藥膳,調息了半年效果很是明顯。

蘇靈也時常陪妹妹去看病,每一次老中醫的講的話她很認真地聽過,她怕萬一沒聽仔細出了差錯,誤了妹妹的病,這樣一來二去聽的多了也慢慢懂得一點點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