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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鏡溪的處境危險,葉清瑤也不想著跟著華驚夢了,悄悄地離開了草叢,回程找鏡溪去了。

夜幕降臨,揚州城外一片孤寂,歸鳥扇動著翅膀飛進樹林消失了蹤影。葉清瑤的輕功不錯,很快就回到了城內。

朦朧的月光淡淡地灑在大地上,韓家別院內,眾人已經睡下了。葉清瑤摸進鏡溪的房內,悄悄叫醒她。

鏡溪驚詫地望著她,用眼神詢問她怎麼了。葉清瑤小聲說道:「噓,別出聲,情況緊急,快跟我走。」說著拿起衣服給鏡溪穿上。

還沒等鏡溪反應過來,急性子的葉清瑤已經帶著人飛出了韓家別院。站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鏡溪拉住疾奔的葉清瑤,問道:「出了什麼事兒,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葉清瑤滿臉焦急,一邊走一邊解釋道:「我今天跟著華驚夢去城外,發現有一夥人要刺殺你,而且已經發現了你的蹤跡。」

鏡溪一聽更不願意走了,轉身就要回別院,葉清瑤忙攔住她,不解地問道:「溪姐姐,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出來,你怎麼還要回去?」

鏡溪歎了口氣道:「你可知道韓密已經安排了人,假扮我們,萬一那夥人發現的是假扮的人,你這樣豈不是打草驚蛇。」

不明真相的葉清瑤嚇傻了,她沒想到自己好心會辦了錯事,萬分沮喪地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離開這裡,另外找地方躲藏。」華驚夢突然從兩人身後走出來,不容置疑地說道。

「你你你……」葉清瑤瞪大了眼睛,「你怎麼在這兒?那個黑衣人呢?」

華驚夢恨鐵不成鋼地瞧了他一眼,嫌棄地說道:「如果不是你突然離開,驚動了那個黑衣人,我又怎麼會跟他周旋到現在。」

葉清瑤心虛地低下頭,底氣不足地狡辯道:「我、本小姐……本小姐是擔心溪姐姐才會離開的。」

華驚夢冷哼一聲,沒有反駁她,看著鏡溪說道:「快走吧,那些人很快就會動手,憑他們的勢力,很快就會發現韓家有問題,韓家別院不見得安全。」

「可是至少要跟映雪他們說一聲。」鏡溪有些躊躇。

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華驚夢臉色一變,焦急地說道:「沒時間了,快走!」說著一把攬住鏡溪,縱身離開了。

「唉,華驚夢,你等等我呀!」葉清瑤氣急敗壞地喊了一聲,一提起跟了上去。

華驚夢跟那些黑衣人周旋了好幾日,對他們十分瞭解,帶著鏡溪安全地躲了幾日,還是被黑衣人發現了蹤跡。葉清瑤氣的諷刺他無能,卻也隻能跟著逃命。

☆、第八十一章 危難將至

第八十一章那些黑衣人似乎鐵了心要抓住鏡溪,窮追不捨。三人躲躲藏藏好幾天,還是遇上了。

當時江南葉家的人找來,葉清瑤沒有跑掉,被抓回家族。葉家在江南一帶地位非同小可,葉清瑤跟著葉家的人離開是不會有事的。華驚夢受夠了她的聒噪,對她的一番擠眉弄眼視而不見。

葉家的人剛走,那些黑衣人就找了上來。華驚夢知道鏡溪的身子不便,本想像先前一樣逃走,卻已經晚了——他們被黑衣人團團圍了起來。

一番惡戰之後,鏡溪昏倒了,好巧不巧地遇上甩開葉家人的葉清瑤。葉清瑤瞧見鏡溪這個樣子,心裡又是愧疚又是心虛,怎麼肯乖乖回葉家,非要留下將功贖罪不行。

兩人帶著昏迷不醒的鏡溪悄悄回城,葉清瑤這時鎮定下來,想起了巫月,就建議華驚夢還把人送回韓家別院。

華驚夢擔心那群黑衣人找上門,不同意她的建議。

葉清瑤翻了幾個白眼,煩躁地說道:「華驚夢你個白癡,你以為現在外麵能比韓家別院安全多少,當務之急是趕緊救溪姐姐,哼,你不是自詡江湖第一劍客嗎?你不會留在韓家別院保護溪姐姐,還是說你連這點信心都沒有?」

華驚夢被他噎的說不出話來,隻好同意把人送回去。到了門口,他卻不進去,隻是讓葉清瑤把人偷偷帶進去,自己則坐在北苑外的柳樹上警戒。

此時春暖花開,柳枝上冒出許多嫩綠的芽,華驚夢斜倚在樹幹上,%e8%83%b8`前抱著他的月華劍。層層柳枝的遮擋下,倒也不易分辨。

昏迷之後的事情,鏡溪並不知情,隻是把黑衣人追殺的事情詳細的說了,末了問道:「你們可有誰知道墨影閣?」

三人麵麵相覷,都搖了搖頭。韓故常年在外麵跑,猜測道:「我常年在外,從沒聽過墨影閣這三個字,不過聽王妃的敘述,倒像個專門替人殺人的江湖組織。」

「你說的不錯。」鏡溪點點頭,「那個黑衣人一直在說任務,他們應當是按任務的要求行事。」

雲揚的心思縝密一些,很快抓到了要點,說道:「若是這樣,便不難猜測僱主是誰。」

不愧是兩兄弟,風揚眼前一亮,接著雲揚的話道:「隻消想一想誰想抓王妃便是。」

韓故皺眉想了想道:「如此說來,倒是好找的很,天下間想要抓住王妃的人,隻會因為兩個原因,一個是因為恨王妃,一個是因為恨王爺。」

「皇上。」

「宋家。」

兩兄弟一起說了出來,倒是跟鏡溪心中所想相同。

「僱人的不會是宋家,宋家雖然跟王爺有誤會,卻不會私底下使這樣的手段,他們更喜歡堂堂正正。」鏡溪道。宋家的事情被人不知請,她卻是知道的。

「王妃說的也是。」風揚想起宋家人的行事作風,不由垂下了頭,「那就隻剩……」

「我要你們進來就是想商議一下這件事。」鏡溪正色道,「王爺奪下了荊州,京城必然會派兵支援,王爺若是能在援兵趕到之前拿下豫州最好,若是不能,隻怕揚州的很快就會增兵,到時候那些黑衣人想要抓人易如反掌。」

「所以我們必須在揚州增兵之前,想辦法自保。」韓故神色凝重地說道,「或者把那些黑衣人的目光引開。」

「王妃何不像先前那樣,找人扮作您的樣子逃走?」風揚問道。

鏡溪搖搖頭:「金蟬脫殼之計已經用過一次,那些黑衣人不會再上當,就算他們上當,抓住假扮之人的時候,反而會暴露自己。」

就在幾人一籌莫展之際,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映雪略顯焦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夫人,夫人,不好了,韓夫人帶著人過來了!夫人……啊,韓夫人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聽說你們少夫人病重,我不放心,過來瞧瞧。」

鏡溪眉頭一皺,心想來的太快了。

風揚雲揚二人本來就是暗衛,隱匿的功夫一流,當即躍上房頂藏了起來。韓故急的團團轉,不知躲到哪裡是好。

鏡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躲什麼?還不快去開門。」

韓故腳步一頓,一拍腦門,懊惱地想,對啊,我跑什麼?我是韓大公子,應該去開門才對。

「把床帳給放下來,一定不能讓外人瞧見我的臉。」鏡溪一邊說著,一邊側身朝裡躺下蓋好被子。

門外的韓夫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韓故迅速把床帳整好,拍了拍臉,調整好表情,去開門了。

一瞧見大兒子的神情,韓夫人嚇了一跳,擔憂地問道:「阿故,你這是怎麼了?」

韓故滿臉疲憊,看向韓夫人的眼中沒有半點光彩,他聲音沙啞地說道:「沒什麼事兒,就是沒休息好。」

韓夫人倒是真心疼自己的兒子,當下就罵起映雪來:「你這個丫頭是怎麼伺候的,怎麼把大爺累成這個樣子?小心我讓人把你發賣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映雪也是演戲的一把好手,委委屈屈的,眼裡噙著淚珠要掉不掉,哽咽道:「是,奴婢、奴婢知錯了。」

「母親進來坐吧,她伺候的挺好的,您別責怪她了。」韓故說著往裡讓了讓。

韓夫人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哪還有時間跟映雪計較,忙不迭地進屋了。昨日為了救鏡溪,巫月又是施針,又是用藥,屋子裡好濃重的藥味,待得久了倒不覺得如何,乍一聞實在難以忍受。

韓夫人一口氣吸進肚子裡,隻覺五臟六腑都染上了苦味,幾欲作嘔。她用帕子摀住鼻子,語調有些怪異:「這是什麼味?怎麼這麼難聞?」

「母親見諒。」韓故一臉平靜,「小蓮病了多日,屋子裡難免有一股藥味,讓母親受累了。」

沒錯,韓故現在的夫人,閨名就叫小蓮。她本來也是個良家女子,卻有一個好賭的父親,為了還債被他父親賣到了韓家。後來被韓故看上了收了做妾,韓故的元配死了之後,被抬作正室。

「小蓮到底怎麼了?」韓夫人微微鬆開帕子問道,「怎麼沒瞧見見她人?」說著就往裡間走。

韓故疲憊地揉揉眉心,回答道:「沒什麼,可能是幾年沒回揚州,水土不服吧,大夫說再過幾日就好了,現在喝過藥睡下了。」

裡間的藥味更濃,韓夫人往裡間走的腳步一頓,轉身道:「既然這樣,我就不進去打攪她休息,我帶了些補品過來,你看著給小蓮吃一些,病了這麼久,得好好補補才行。」

韓故打蛇隨棍上,一點挽留的意思也沒有,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我送母親出去。」

韓夫人的臉黑了黑,有些想發作,可是一想起二兒子說過的話,隻得忍下,在心裡對自己說:「要有耐心,要有耐心,阿故還沒說原諒呢,要有點耐心……」

韓故隻作沒瞧見,不冷不熱地把人送走,轉身回去了。

葉清瑤不知道什麼時候過去了,正振振有詞地說道:「溪姐姐,你放心,華驚夢那個混蛋正在外頭守著呢,那些黑衣人過不來的。」

鏡溪看著她天真的模樣,無奈地搖搖頭,對走進來的韓故道:「現在通往荊州與揚州的路已經封了,隻能讓風揚雲揚在扮成侍衛留在府裡。」

韓故點點頭,立刻就去安排。

葉清瑤看著三人離開,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說道:「溪姐姐,我好羨慕你啊,他們都聽你的話,可是葉家的那些人都不聽我的……」她沮喪地垂下眼瞼,小聲嘟囔道,「那天我要是沒有走,溪姐姐說不定就不會受傷了。」

「你說什麼?」鏡溪沒有聽清楚。

葉清瑤撥浪鼓似的搖頭,天真地說道:「要不然溪姐姐跟我一起去葉家吧,肯定沒人敢去葉家找人。」

鏡溪心中一動,說道:「若真如你所說,能否請你幫個忙?」葉清瑤行事任性,肆無忌憚的樣子倒真像是有所依仗,若真是如此,計劃說不定可行。

葉清瑤眼前一亮,覺得將功贖罪的機會來了,想也不想地說道:「溪姐姐想讓我做什麼?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幫!」

鏡溪微微一笑,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我隻是想借葉家的威勢一用,你附耳過來,我跟你仔細說說。」

葉清瑤聽話地湊了耳朵過去,明媚的大眼睛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