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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緊抱住,低聲說道:「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感受到薑和顫唞,鏡溪也用力抱緊了他。

四週一片劍拔弩張,兩人旁若無人的深情擁抱著,好一會兒才分開。

「他們是南蠻王的人。」鏡溪道。

薑和微微頷首,單手手攬著她,冷冷地對巴克道:「告訴南蠻王,他的誠意,本王收到了,回去告訴他,本王一定會給她一個滿意的回禮的!現在,滾吧!」

巴克被他眼中的寒意凍住,動了動嘴,卻沒敢再說逞強的話,又不肯這樣落了下乘,隻好色厲內荏道:「我南蠻豈會害怕?哼,咱們走著瞧!」說著一揮手,帶走了自己的人。

薑和眼神幽深冰冷,靜靜地盯著他們撤退,不屑地勾起了嘴角:「回王府。」

華驚夢跟葉清瑤不知何時離開了,鏡溪回頭看了又看,最終失望地離開了。

「怎麼了?」

鏡溪搖搖頭,抬手撫摸著頭上的木簪,心中五味陳雜,竟連道謝的機會都不肯給我嗎?

薑和順勢看過去,眼神不禁暗了暗,這髮簪是誰送的,竟讓她這般在意嗎?

以上馬車,薑和就把人緊緊抱住,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鏡溪知道自己失蹤這段時間裡,他一定非常擔心,柔聲安撫道:「放心吧,我沒事。」

話剛落音,下巴就被人抬了起來,炙熱的%e5%90%bb隨之落下,引得兩人都情動不已。恍惚間,鏡溪隻覺得呼吸都要被對方多去,沒一會兒便連思考的能力也沒有了,腦中一片空白,耳邊隻能聽到兩人越來越粗重的喘熄聲……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了下來,肅王到了。

薑和攬著她往東院走,一路上小心翼翼,溫柔體貼。王府眾人何時見過他這個樣子,俱都驚訝萬分,心想著鏡姨娘竟能與王妃比肩了不成?

經過佛堂的事情,鏡溪懷有身孕的事情在王府已然人盡皆知。眾人一邊猜測著這是不是王爺寵愛鏡姨娘的原因,一邊想著如何討好王爺心尖尖上的人。

鏡溪被他無微不至的關懷弄得哭笑不得,心中卻感動不已。以前兩人雖然相愛,但那時薑和忙著西蜀的事兒,鏡溪則忙著王府的事兒,這樣細緻關懷的時刻是十分少有的。

鏡溪一路跟著他,等停下的時候才發現薑和居然把她帶到了主院,驚訝之下,她問道:「怎麼沒去東院?」

薑和目視前方,神色如常,「東院太過偏僻,不安全。」

鏡溪一愣,這人是在擔心自己?正要開口,隻聽一道軟糯的聲音從屋內傳來,「表姑姑,表姑姑!」

鏡溪抬首望去,隻見小成玉小小的身子似箭矢一般疾奔而來。鏡溪驚喜地看著他,笑道:「竟然是成玉!」

薑和乾咳一聲,眼疾手快地把衝向鏡溪的小孩兒撈起抱在懷中,這才輕描淡寫地解釋道:「沈柔走了,我就把他接回來了。」說完見鏡溪笑著看著他,不自在地轉過頭對成玉道,「你姑姑身子不舒服,可禁不住你這小豹子,下次不許這樣了。」

成玉乖巧地點點頭,歪頭看向鏡溪,思考了一會兒,疑惑地問道:「表姑姑,這些日子成玉可想你了,你去哪兒了?小弟弟呢?成玉想跟他玩!」

小弟弟?鏡溪臉上一紅,哄道:「小弟弟還沒長大,還不能跟你玩,等他再大些你就能見到他了。」

「哦。」成玉失落地垂下頭,很快又開心起來,「那我就等一等,表姑父說以後會有好多好多弟弟妹妹,表姑姑我能跟他們玩兒嗎?成玉一定會做一個好哥哥的!」說著拍了拍自己的小%e8%83%b8脯。

好多好多弟弟妹妹?鏡溪強忍著扶額的衝動,羞惱地瞪了一旁表情理所當然的人一眼,心道這種話怎麼好跟小孩子說,什麼……好多好多弟弟妹妹……

☆、第五十七章 立正妃

薑和見到江成風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讓他把楚瑩押到王府的地牢裡。

鏡溪一被就回來,巫月就被薑和叫過去了,江成風從她口中隱約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他雖然覺得這樣對待一個弱女子不大好,但是心裡對對南蠻王的做法卻更加憤慨。那可是王爺的第一個孩子,這南蠻王好歹毒的心思!

江成風幼時孤苦,是薑和救了他跟妹妹的性命,讓兩人不至於餓死街頭。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他可憐楚瑩的身世,卻更看重薑和的子嗣。

訂立和平盟約,西蜀已然拿出了足夠的誠意,南蠻王這樣做無異於挑釁,西蜀也不會怕他!

吩咐過這件事,幾人才開始商議起來。

定北樓率先開口:「沈側妃被救走,京城很快就要變天了,宋老將軍一家已被收押多時,隻怕那位要沉不住氣了。」

他身邊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人頷首道:「不錯,那位不過是在等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罷了,南蠻王怎麼可能這般輕易探聽到消息?定然有人向他傳遞訊息,說不定還與他達成了什麼協定……」

薑和沉思了一會兒道:「達成協議暫時不太可能,艾古木野心勃勃,性子又霸道,不會輕易聽命於人,本王覺得他此舉意在試探。」

「試探?」中年人摸著鬍鬚想了想,眼前突然一亮,「王爺的意思是艾古木在選擇合作的對象?」

薑和點點頭,繼而冷笑道:「不管他如何選擇,大薑國同南蠻的盟約早晚都要定下。」

中年謀士不解地皺起了眉。

「咱們手中握有籌碼,不愁南蠻王不投鼠忌器。」江成風見狀道。

薑和微微勾起嘴角,不置可否,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用先生方才說到『名正言順的機會』,本王倒是有一計可用。」

「王爺想怎麼做?」定北樓的眼中閃過一抹詭譎的光,不知想到了什麼,了然一笑。

「本王要立溪兒為正妃!」

「什麼?」用秋安猛地睜大了眼睛,微胖的身子微微前傾,「此事不妥!王妃才離開三月,宋老將軍又是三朝老臣,德高望重,王爺這不是把把柄往人手裡送嗎?人言可畏啊!那位稍加利用,王爺這些年經營的名聲就白費了!」

薑和微微一笑,卻不急著反駁,而是看向定北樓問道:「你怎麼看?」

定北樓合起折扇輕輕敲擊著手掌心,笑道:「王爺,屬下以為此法甚好!」

「定老弟,你怎麼……」用秋安瞪著定北樓,正要指責,卻聽江成風道:「用先生稍安勿燥,先聽聽定先生怎麼說。」

「我認為這樣做有三點好處。」定北樓搖著折扇道,「鏡姨娘身懷六甲,王爺立她做正妃,很快就會有嫡子出生,此其一;那位懷疑王爺同宋老將軍結黨,王爺另立正妃足以打消那位心中的疑慮,相信宋老將軍一家很快就會被放出來,此其二;至於第三嘛……天機不可洩露。」說著挑眉看了看薑和,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用秋安坐直身子,不滿地瞪了瞪定北樓,心中卻忍不住贊同起來,「王爺此舉,確實能讓那位暫時放鬆對王爺的警惕,如此一來,王爺也能騰出手來解決南蠻王,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隻是萬一宋老將軍知道了……」

「先生不必擔心。」薑和擺擺手,「隻要在措辭上注意些,折子遞上去就不會讓人挑出錯來。」

幾人紛紛點頭,幫著薑和想了些措辭需要注意之處,又提了幾條建議。總結下來,無外乎示人以弱、傷懷感恩之類的,定要讓滿朝文武對薑和充滿同情,不忍指責。

寫好了折子,薑和讓人連夜送往京城,眾人這才散了。

屋外黑濛濛的,原來天色不知不覺已經暗了下來。薑和不由的加快了腳步,上午剛把人帶回王府,定北樓來說要議事,也不知溪兒在現在怎麼樣了。

鏡溪正帶著成玉在院子裡玩,紅藥給成玉做了個毽子,夏蝶正在教他踢毽子。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幾人笑作一團。

薑和不由勾起了嘴角,放輕腳步走進去,正巧鏡溪轉過頭來,兩人的視線便對上了。

「你回來了。」鏡溪緩緩起身,笑著說道。

「嗯。」薑和走過去握著她微涼的手,將人整個攬在懷中,「在玩兒什麼?」※思※兔※網※

鏡溪道:「教成玉踢毽子呢。」

「踢毽子?」

「說是城裡興起的新鮮玩意兒,瞧著又幾分意思。」鏡溪說著沖成玉招招手,「快些來,回去用晚膳了。」

薑和不動聲色地幫她暖著手,一麵向屋裡走,一麵說道:「喜歡就讓人多做幾個,秋天風涼,晚上多穿些。」

「放心吧,我沒事兒。」鏡溪道,「巫月幫我看過了,說是恢復的很好。」

晚膳早就備好了,並不需要等。幾人用過飯,鏡溪把成玉交給夏蝶帶走,又囑咐了些早睡早起之類的話,成玉都一一應了。

薑和擔心鏡溪的身子,早早地就拉她到床上躺著。

鏡溪下午睡了好些時候,並不睏,索性跟薑和閒聊起來,「這次回來,我怎麼沒瞧見畫屏那丫頭?」

薑和眸光微沉,動了動%e5%94%87,卻道:「她老家的人來尋她,我看她傷得重,便去了她的奴籍,又給了她三十兩銀子讓她回家去了。」

頓了頓又說:「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我知道你一向喜歡那個丫頭……」

「不會。」鏡溪慌忙道,「我怎麼會怪你,畫屏救了我的命,怎麼能再讓她伺候我,你做的沒錯。」

「那就好。」

「她老家是哪裡的?」鏡溪又問,「等我身子方便一些,我也好去看看她。」

「這……」薑和微微一頓,垂著眼睛說道,「我竟忘了問了……那是你被人救走,我……放心吧,我會讓人去查的。」

鏡溪身子一震,是了,那是自己被華驚夢帶走,薑和定然為自己憂心不已,哪有時間關心一個丫頭的老家?這樣一想,鏡溪心中開始愧疚起來,「罷了,隻要她日後能過得好便是,不用特意派人去找了。」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讓王爺擔憂了……」鏡溪抬眸看向薑和,清澈的雙眼在燭光下顯得異常柔美。

薑和不由看得呆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e5%90%bb了上去……

把楚瑩關進地牢後,薑和又著人送了雙小孩的鞋子給艾古木。小小的鞋子上繡著精緻的虎頭,那是楚瑩親手做的。東西送到之後,艾古木明顯消停了許多,南蠻的探子也悄悄撤去了不少。

薑和見目的達成了,便再也沒了動靜,隻等著艾古木沉不住氣,主動開口。

艾古木拿著鞋子在屋子裡待了幾天,心中思緒翻滾。

剛剛收到這份「禮物」的時候,他心裡不是不震驚的,原來薑和早就知道自己身在益州城,可他想不明白薑和為何不派人來抓自己。抓住自己,南蠻勢必大亂,屆時還不是任西蜀擺佈?

可是打開禮物之後,艾古木的心裡便隻剩下擔憂了。直覺告訴他,這雙小鞋子是楚瑩親手做的。

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