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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的脖子向下劃去,在他的心臟處停下,點了點:「其實你已經心知肚明了吧,我是什麼。」

「啊……啊……」祁晨無意義的發出幾個單音節,然後突然驚恐的大聲喊道:「喪,喪屍!你是喪屍!!」

「恭喜你,回答正確。」楚涼聳聳肩,笑著推開他。

祁晨似是發瘋一樣搖頭,他指著她:「你是喪屍,你是喪屍,你是喪屍……」

楚涼掏了掏耳朵,無所謂道:「看來你受刺激了,反反覆覆隻會說這一句話嗎?」

「你叫我來是為了什麼,你想殺了我!你想殺了我!」祁晨向後跑了兩步,卻因為沒了理智,沒跑幾步就被地上的腐屍絆倒了。

楚涼俯視他,散開了自己的意識,沒過一會兒,原本空蕩蕩的校園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一聲又一聲低聲嗚咽。

祁晨驚恐抬頭,他向四處看去,那些喪屍不知何時出現,正一瘸一拐的向他這裡靠攏而來。而在楚涼身後,也陸續出現了許多喪屍,那些喪屍從無到有,從楚涼的身後逐漸變得清晰真實。

而楚涼就像是喪屍中最獨特的存在,她立於喪屍之上,可以操控喪屍。她用淡漠的眸子看向他,勾起的嘴角帶著嘲諷和不屑,全身上下都彷彿染上了一層看不見的戾氣,和讓人心寒的血腥味。

還有什麼比這種場景還要讓他心慌恐懼的呢?

「祁晨,我想這樣做已經很久了。畢竟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當時的感覺,如果隻用說的,想必你也不會多麼生動貼切的瞭解。所以我就想啊,不如這樣,就讓你也體會一次我那時的感受好了,你肯定會明白我所謂的那種感覺的。」

「你瘋了,你這個瘋子!!你這個怪物!!!」

「最起碼我這個怪物現在還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倒是你,就算你今天沒有被喪屍吃乾淨,今日過後,你也隻會是那些行屍走肉中的一員。趁著現在還有點時間,你還是快擔心和可憐一下自己吧?」

祁晨瘋狂搖頭,他突然爬起來,跪倒在楚涼身前:「求求你了,求求你,楚涼,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你救救我,你讓那些怪物都離開這裡行不行,我我,我真的錯了,我當時不該背叛你,我該死,我該死,但求你繞過我,求求你了!你放過我吧,好不好……好不好?我,我真的不想死啊——」

楚涼低眸看著他,如今的他哪還有意氣風發,哪還有驕傲自信,他卑微的祈求她,將所有的自尊全部拋開,隻求她可以饒他一命。

「真諷刺……」楚涼冰冷的話如同冒著寒氣的水一樣,澆得他止不住顫唞。

楚涼身後,喪屍已經靠近而來,怪物繞過楚涼身邊,看到食物後,本能的發出一聲又一聲嘶啞難聽的鬼叫,祁晨『啊啊』大叫,拚命向後縮,但在他身後,同樣有喪屍逐漸靠近而來。

沒過一會兒,祁晨就已經被喪屍圍在了中間,再也無處可逃了。

「楚涼!救救我,求你了,真的求你了,救救我啊!!!」祁晨透過喪屍的空隙望向楚涼這邊,拚命掙紮喊叫。

「當時我就是這樣,看著你離開的背影的。」楚涼不管他的哀求,低聲道:「從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應該已經有了承受我報復你的心理準備。」

祁晨睜大雙眼,眼睜睜看著楚涼轉身離開。他伸手想要觸碰她,他拚命尖叫,卻被喪屍一口咬住手臂,緊接著,皮肉分離,巨大的疼痛讓他撕心裂肺的狂吼。

他費勁兒的看著楚涼離開的背影,腦中突然模糊的閃過一個畫麵。

那是驚恐的他,和期望被他保護的她。而他卻因為自己活命,毫不猶豫將身邊的她推進了喪屍群中。

『當時我就是這樣,看著你離開的背影的。』

這句話,如同魔咒,一遍遍在他的腦海中響起,迴旋。

祁晨被喪屍圍困,圍困得密不透風。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一直死死看著楚涼離去的背影。他那張麵目全非的臉上,那雙目呲欲裂的眼中,此刻閃過驚恐,哀求,期盼,直至絕望。

最終,變成一片死寂。

楚涼慢步離去,身後祁晨的慘叫聲消失了,喪屍吞嚥血肉的聲音隨之明顯起來。

從此往後,楚涼這具身體最深處的仇恨,已經徹徹底底被抹消一空了。

「結束了?」機械音在她的心中響起。

「可以了。」

楚涼抬頭看了看天空,突然想起井莫的臉,她沉默片刻,才回答了他。

「那麼,我們回去了。」

……

(末世篇,完)

☆、第71章 ,召喚『守護』

靜謐的山穀中,有一棵參天古樹,古樹的枝椏極力向天空伸展,樹幹有幾十人合抱才可將其環繞一周。在它周邊,無數高矮樹木鬱鬱蔥蔥,綠樹成蔭,生機勃勃。

古樹上,交錯的枝椏相疊,一處木屋就建在那裡。

楚涼慢慢睜開眼睛,看向四周。

她所在的屋子是由一個個完整的樹幹整齊排列而組成的房子,樹幹大小高低形狀不盡相同,拚合處凹陷而下,樹幹處凸顯而出,每一根樹幹都是純天然的,沒有施加任何人工的痕跡。

除了整個屋子是用樹幹拚搭而成的,就連屋中的所有傢俱擺設,都是用樹木所做。這些東西沒有邊邊角角,不管是床還是桌子,除了需要睡覺和放東西的一麵是平滑的,露出樹幹內部形態的之外,其他地方依然是樹幹本來的形狀,樹皮的顏色也不是相同的。

她還沒來得及和這具身體的記憶相融合,就已經迫不及待從床上跳了下來。

每次呼吸吸入的,都是滿滿的大自然的味道,周圍不管是傢俱,還是裝飾品,也全部都是和自然有關的,各種不同的花朵,各種風乾的樹葉,都讓楚涼有一種回歸自然的欣喜。

她打開屋門,臉上笑容不減,才邁出一步——

「啊啊啊啊啊!」驚叫聲隨之而起。

她的聲音一時間在山穀中不斷迴響,驚起遠方停靠的鳥兒撲稜著翅膀連忙飛向更遠的地方。

楚涼心跳的很快,她連忙抬頭,就看到木屋外根本沒有多餘落腳的地方,她走出屋子後,下麵全部都是錯綜複雜的樹木枝椏,再往下,就是一片綠色的草地了。

她的身體飛速向下墜著,她拚命想要抓住在眼前一晃而過的樹杈,卻每次都失之交臂。

「用翅膀。」機械音在她的心中響起,帶上了一抹焦急。

如果她不趕緊讓自己停下,那麼她會死的。

「什麼翅膀?」楚涼扯著嗓子喊,下落時,風將她的聲音吹得不再清晰,頭髮四散在空中,瘋了一樣的晃動搖擺。⊕思⊕兔⊕網⊕

強烈的失重感讓她害怕和暈眩,她強迫自己冷靜,然後趕忙讀取有關這具身體的『翅膀』記憶,幾秒後,她突然睜開雙眼,暗暗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背後的位置,瞬間,她感覺背後兩處肩胛骨開始迅速發熱,緊接著便是衣服撕裂的聲音,然後她下落的速度開始慢慢變緩,最終停在了半空中。

驚魂未定的緩了好一會兒,楚涼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得下去好好整理一下這身體的記憶,到底是什麼人會住在那麼高的地方啊,出門就要往下掉,都沒個梯子之類的?而且我下落了這麼一段時間,竟然還沒有靠近地麵,這樹得有多高啊……」

她試探的向下看了看,下麵依舊是許多交疊生長的枝椏,遠遠看去才能看到綠油油的草地。

她有翅膀,那她還算人類嗎?

不過這問題隻能等到她從樹上安全落地之後才能進一步思考了。她的恐高一直存在,如果這會兒四周不是枝繁葉茂,如果她此刻是暴露在空蕩蕩的天空中,那她絕對會嚇得動都動不了。

她雙手扶著樹幹,慢慢揮動翅膀一點點下落,用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她才好不容易腳踏實地,鬆了口氣。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薄汗,楚涼靠著樹幹開始認真讀取這具身體的所有記憶。

這身體名字不變,叫做楚涼。正如她先前懷疑的那般,這身體確實不能稱為人類,而是被稱為一種叫做『守護』的種族。

『守護』是這一族的總稱,一族中,根據能力和繼承不同,又分為很多不同的分支。

其中,有擅長水係的水之守護,有擅長火係的火之守護,有擅長風係的風之守護,有擅長土係的土之守護,這四類分支種族,在整個『守護』一族中,數量最多,所處地域最遼闊。

除此之外,還有擅長光係的光之守護,擅長暗係的暗之守護,和擅長雷係的雷之守護,這三種能力較特殊,人數數量比水火風土四類分支要少許多,地處一方,各自群居生活。

而楚涼所屬的分支,並不屬於上麵任何一個。她的分支擅長治療與生命力,數量稀少,族群長期生存在樹木繁多的空幽之地,所以被稱之為木之守護,又稱為生命守護。

一百年前,『守護』一族發生內部戰爭,所有部族均參與其中,同盟一邊是風、火、水、土、光、暗、雷,一邊是木。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戰爭,因為木族所擅長的生命力,不僅可以救人,同樣可以殺人於無形。木族治療能力很強,是公認的治療正統。但他們對生命的研究太過透徹,可以吸收對方的生命力,從而導致對方滅亡。

這對其他部族來說極具威脅,即便木族崇尚和平,從未想過傷害其他部族的人,但依然被那些人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

一場戰爭,木族除楚涼外,全滅。

初始之時,木族派去很多族人想要調解言和這場戰爭,他們表達了自己絕不會傷害他人,渴求和平的信念。但那一個個被派出去的族人,卻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們處於被動了很長一段時間,木族族人本就稀少,經過戰爭,更是傷亡慘重。剩下的為數不多的木族族人為了生存和延續,開始反抗。

反抗雖說起了作用,但木族族人終歸數量太少,根本抵抗不住其他族群的輪番上陣。木族族長隻得讓楚涼進入木族的萬年古樹中,以期能夠尋找到古樹之心。

古樹之心極難得到,這就等同於讓一顆萬年古樹承認你。這不僅需要資質,運氣和努力,還需要各種不同方麵的,與古樹的匹配和洽和。楚涼資質在部族中是當之無愧的佼佼者,她拚了命的努力,也還是在古樹中靜閉了足足十年才好不容易得到了古樹之心,它的認可。

等她再次從古樹中走出來時,早已經物是人非了。原本歡鬧和諧又安靜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