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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是我結 花匠先生 4042 字 1個月前

,她清清楚楚地感覺到,有些事正朝著不可挽回的方向疾馳而去。

風雨欲來,她卻忽視太久,而今一旦回想種種,簡直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刑懷栩借出門散步的名義約段琥見麵,段琥一直開開心心的,並沒有察覺到她眼底的晦暗。

「為什麼不把小九帶出來?」段琥笑道:「我最近忙,好幾天沒去看他了。」

「他還小。」刑懷栩說。

「我身上有煙味,每回都不敢抱他。」段琥往杯子裡加方糖,孩子氣地噘嘴,「我好想他啊!你們現在還住在別墅嗎,什麼時候搬回去?」

「快了。」刑懷栩說。

段琥自己問她什麼時候回家,刑懷栩說快了,他又嘮叨地勸,「幹嘛不多住幾個月?小九還小,人多些照顧起來也方便,月嫂保姆什麼的都沒他爺爺奶奶爸爸媽媽親,況且你看起來就不像會帶小孩的……」

他邊攪咖啡邊絮絮叨叨,刑懷栩打斷他,平靜地問:「食鋪現在怎麼樣了?」

「挺好的呀。」段琥說。

「我懷孕期間狀態不好,有些事可能沒注意上。」刑懷栩問:「康家現在是食鋪的最大股東了吧?」

段琥點點頭,「對啊,已經超過然姐最初的投資了。」

刑懷栩麵無表情點點頭。

段琥正要喝咖啡,察覺出刑懷栩話裡有話,立即放下咖啡杯,鄭重問她,「怎麼了?」

「自己的東西,還是要緊緊攥在自己手上。」刑懷栩說:「等我弄清楚一些事,食鋪的經營可能會變動,你做好心理準備,公司裡的人脈也趁早掌握明白,誰是你的人,誰不是你的人,要心裡有數。」

段琥緊張道:「怎麼了?是不是和刑家有關?」

刑懷栩歎氣,「我希望一切都是我多心。」

和段琥分開後,刑懷栩回到康家別墅,小九睡醒了,正哭著找媽媽,幾個月的嬰兒,除了哭和笑,再沒其他能直接表達意思的方式,刑懷栩脫掉外套,把他抱在懷裡。

小九聞到媽媽身上的味道,立即不哭了,隻抽抽噎噎地伸長手,要去抓刑懷栩垂下來的一縷頭髮。

趙祈跟在她們母子身後,笑道:「小孩就是這樣,每分每秒都離不開媽媽。」

刑懷栩沒有接腔,抱著小九沉默回房,留下趙祈和月嫂麵麵相覷,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幾天後,尤弼然照例高高興興來別墅看望刑懷栩和小九,等月嫂放上茶點離開,臥室門一關上,她的臉立即變了,「栩栩,我害怕。」

「你怕什麼?」刑懷栩問她。

尤弼然反覆搓手,掌心冰涼,她緊張道:「我聽你的,派人去姓林的老家查他祖宗十八代,雖然沒查出什麼離奇身世,但真被我查到了當年為他提供貧困生補助的幕後慈善家。」

「是康老爺子,是不是?」刑懷栩問。

「你你你……」尤弼然的食指上下揮舞,激動了半晌見刑懷栩麵不改色,才詫異道:「你都知道了?」

刑懷栩沒有說話,她扶著梳妝台走向雙人床,然後重重坐在床上。

尤弼然盯著她,半天不敢說話。

「我猜的,沒想到真是他。」刑懷栩長歎出聲,「你最早查姓林的時候說他勤奮努力自強不息,不久前康誓庭不也說過,老爺子最喜歡這樣的年輕人,不僅資助他們,還關心他們的未來。」頓了一下,她自嘲冷笑,「說起來,老爺子最開始看上我,不也是因為我自強好學嗎?」

尤弼然坐到她身邊,「……栩栩,這事如果不是巧合就太可怕了……」

她沒有往下說,刑懷栩又哪裡不清楚。

兩個人一起沉默,尤弼然握住刑懷栩的手,她能感覺到刑懷栩身體裡有股火,這火非同尋常,一旦燃燒起來,燎原之勢將不可挽回。

這才是尤弼然害怕的地方,她小心翼翼地問:「這事要告訴康誓庭嗎?」

刑懷栩一時沒有答案。

尤弼然鼓勵道:「說不定真的隻是巧合呢?老爺子資助過的寒門學子那麼多,其中一個恰巧在美國碰上刑真櫟,和他成了朋友,回國後一起在刑企幫忙,慫恿刑真櫟進行k公司併購,並帶領一批年輕人和刑企老員工對峙,局麵混亂,刑真櫟被孤立,然後……」

她沮喪地沉默了,因為沒辦法說服自己一切都是巧合。

刑懷栩突然開口,「你幫我去一個地方,找一個人。」

尤弼然問:「去哪兒?找誰?」

「那個女主持人。」刑懷栩說:「你親自去找她,查清楚她背後的僱主是不是老爺子。」

「啊?」尤弼然驚訝到結巴,「不不不會吧?你怎麼會懷疑老爺子?康誓庭是他親孫子啊!誰家爺爺會找個托兒來毀壞孫子名譽破壞自家和諧?老爺子在刑真櫟身邊安插人我還能理解,這事太匪夷所思了吧?」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場鬧劇,鬧得越荒謬,炒作嫌疑越大,真實性越小。」刑懷栩冷冷道:「既然是鬧劇,鬧的時機就很重要。」

尤弼然回憶道:「那女的第一次出現,是你剛懷孕不久,之後就出國了,再回來就是你要生小九了。」

「不是這樣看的。」刑懷栩說:「她第一次出現,刑真櫟正在談k公司的併購,刑家對這事分歧嚴重。她的出現,讓我成了媒體的靶子,那段時間新聞上全是康誓庭和我,我心煩意亂,根本無暇他顧。因為我沒參與,併購進行得很順利,前期效果良好,才起了最好的障眼法。並且,之後為了彌補我,康家重點投資段家食鋪,入股、控股,一切情有可原順理成章。」

「隨後那女人就消失了,」刑懷栩繼續說:「等她突然再出現,已經是好幾個月以後了,當時刑家和k公司的併購瀕臨瓦解,我正在重點查刑真櫟身邊的人,懷疑刑家的失敗是有第三方勢力背後推波助瀾。」

尤弼然情不自禁摀住嘴,瞪大雙眼。

刑懷栩說:「沒錯,每次我開始關注刑家和k公司的事,並且有點想法或動作了,那女人就會出現,以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打亂我的思路,把我的生活攪得亂七八糟。而且,幾次三番都查不出那女人背後的人,要麼就是對家一手遮天,要麼就是搗鬼的根本就是自己人。」

尤弼然恍然大悟,「……難怪在查那女人背景的時候,都讓康家自己查,不讓我查,我之前怎麼沒想過要自己查呢……」

「現在查也不遲。」刑懷栩說:「你親自去一趟,不要打草驚蛇。」

尤弼然拎起皮包急匆匆就要走,手剛握上門把,她轉頭憂心忡忡望向刑懷栩,「栩栩,如果真是老爺子,那怎麼辦……」

「這世上的事有因就有果,任何人和事都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刑懷栩漠然道:「他既然這麼重點提防我,一定還有別的用意。」

尤弼然猶猶豫豫又暗自咬牙,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都想罵自己了,當初為什麼寫個這麼複雜的大綱出來,把故事停留在栩栩想給自己生個小孩做生日禮物那兒多好。

另外,尤弼然說小九的名字不好,聽上去要走很遠很遠的路,所以長大後的小九有了另外一個名字,叫路遙,他也真的走了……蠻遠的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第72章 世俗之人

第七十章世俗之人

刑懷栩懷疑的「別有用意」,康誓庭更早就察覺到了。

當初牽線讓康誓庭贊助財經節目是康家生意往來的一位伯伯,那女主持人也是這位伯伯親自領到康誓庭麵前的,緋聞傳出後,老爺子以彌補刑懷栩為由讓康家正式入主段家食鋪,康誓庭起初不贊同,但礙於虧欠刑懷栩,以及對段家食鋪的負責,最後還是同意了。

段家食鋪新股東大會本來也該由康誓庭負責,結果刑懷栩孕期狀況不佳,老爺子堅持讓他多休假陪護刑懷栩,最後更直接給他休了產假,超乎想像地給了這位企業負責人近半年的空閒。

尤弼然曾經開玩笑,說要不是康誓庭是康家三代獨子,康炎能力公認不如兒子,這個產假休下來,全世界都得誤會康家是在玩旁係□□。

刑懷栩對此有另外一個說法,她說康誓庭休假的狀況更像被架空權利。

她們倆當初都隻是隨口說說,康誓庭卻悄悄擱在了心上,他對康企自身不擔心,私底下隻留意康家對段家的合作態度,所幸康家注資後段家食鋪確實飛速發展,連上市計劃都被提前。

他也叮囑過段琥,讓他一切慎重,段琥對人熱情好學,對事盡職盡責,唯一的缺點便是過於信任康誓庭,由此「愛屋及烏」,對康家的人也天生懷揣好感——不論從哪點出發,這都是不好的徵兆。

康誓庭在刑懷栩產後逐漸恢復自己的工作,段家的突飛猛進和刑家的摧枯拉朽在康老爺子提出幫助刑鑒修前,還隻是明麵上不相交的兩件事,可等老爺子的要求一開口,康誓庭敏[gǎn]地意識到了其中關聯。

他以如今的刑家是個無底洞為由直接拒絕老爺子的提案,哪怕老爺子義正言辭罵他沒良心對親家見死不救他都決心反抗到底,沒想到老爺子比他更堅決,聯合康炎直接簽署股東大會決議文件,越過他實施方案——刑懷栩說他被架空權利,到此當真實現了。

康誓庭原先寧願懷疑老爺子感情用事,如今幾乎可以肯定老爺子是心懷不軌。

他早出晚歸,始終注意段家食鋪的經營,私底下也找過刑鑒修,暗示他不要接受康老爺子的援助。可惜刑鑒修是溺水之人,隻要有人給他拋出救生圈,他都會不顧一切緊緊抓住。

刑家在康家的支撐下苟延殘喘,沒過多久,康老爺子公然要求重組刑家的食品生產線,並和段家現有的工廠合作,事到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康家這是在拆刑補段,作為國內老牌食品商,刑家幾十年的硬件、經驗和技術成了段家一夜吞進肚的十全大補丸。

拆刑補段,可誰都知道,段家食鋪最大股東是康家,康家在短短一年內,先後用兩種手段將兩大食品商收入囊中,堪稱大勝仗。

事已至此,刑鑒修怒不可遏,終於知道康家打著救火的名號來搶劫,並搶得如此理所當然。

但為時已晚,或者說,他從公司交給刑真櫟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失去了選擇權。

事情不可能再瞞下去,康誓庭回到家,和全家人如常吃過晚飯,等到飯後和刑懷栩在臥室獨處,才開口道:「爺爺的事,我想和你談談。」

刑懷栩轉向他,夫妻之間心照不宣彼此隱瞞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