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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是我結 花匠先生 4044 字 1個月前

也不是善茬,待人絕不平和。刑柚生母去世得早,生父又兩耳不聞窗外事,讓她一個女孩從小看人眼色,唯唯諾諾長到現在,因此她現在即使出落得乾淨美麗,骨子裡的自卑和小氣還是難以掩飾。

康誓庭過去一直沒關注過刑家四叔,這時忍不住問:「家族企業裡,就算你四叔再無能,也可以給他一個閒散職位,有名無實的領導那麼多,很少有像他這樣的,一心一意隻呆在家裡,又沒什麼健康問題,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幾乎聽不到消息。」

「四叔的性格就是那樣,話少,常常一個人呆著。」手機遊戲響起勝利的背景音,刑懷栩嘟噥一聲,「玩家又跑了,難得有人願意和我玩。」

康誓庭湊過來看她手機,發現係統顯示刑懷栩的勝率是百分九十六,他笑,「你最好重新註冊一個號玩,再偶爾失手一兩次。」

刑懷栩搖晃手機,滿臉不忿,「你以為為什麼是九十六,而不是百分百?我已經故意失手很多次了。」

康誓庭湊過去親她溫熱的臉頰,笑道:「你什麼時候喜歡上玩牌了?」

「我不喜歡啊。」刑懷栩丟掉手機,鑽進被子抱住康誓庭的腰,「打發時間而已。」

康誓庭摸摸她的頭髮,「很無聊嗎?」

刑懷栩點點頭,「無聊容易放鬆,放鬆就會懶怠,這種日子過久了,總覺得要出事。」

「居安思危也不是這樣用的。」康誓庭抱住她,「為了獲得幸福,我們首先得相信幸福的可能。」

刑柚廚藝好,年輕人又喜歡鑽研食譜變著花樣來,很多時候刑懷栩看著她歡快忙碌,哪怕不合胃口也會給足麵子多吃一些,等到七月下旬,刑懷栩漸漸有了孕相,看著也豐潤不少。

康誓庭為了感謝刑柚,知道她喜歡漂亮好看的東西,便時常給她帶回些嶄新的首飾衣裙。刑柚臉上的笑容也一日燦爛過一日,逢人便笑,容光煥發,像個重獲新生的小天使。

七月底的時候,康誓庭生日,刑柚趕在天亮前起床,拉著月嫂去早市買最新鮮的魚肉蔬菜,回來又熬又燉折騰了半天,最後總算在康誓庭下班回來時擺出一桌盛宴。

刑懷栩看得瞠目結%e8%88%8c,腦袋裡不由自主蹦出一句老話——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

她輕戳康誓庭的胃部,問他:「厲害嗎?」

康誓庭同樣目瞪口呆,「厲害。」

一桌子好菜隻有他們三個吃,康誓庭無意提了句浪費,刑懷栩注意到刑柚眼神一黯,便主動坐下來,一道道菜嘗過去,一一稱讚。

可刑柚的情緒已經受到影響,有點蔫,並時不時偷瞟康誓庭。

刑懷栩機械吃了幾口菜,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刑柚還準備了飯後甜點,可刑懷栩顯然已經吃飽,康誓庭便不許她強撐,幾次推掉那杯精緻點心,不讓刑懷栩碰,自己也不吃。

滿滿一桌菜最後還剩大半,月嫂收拾碗筷要處理,刑柚攔住她,說留著自己明天吃。

因為晚飯吃得鹹,刑懷栩半夜口渴,醒來看時間,半夜三點半。

她自己下床,穿好拖鞋往外走,這才注意到廚房的燈半夜三更還亮著,她以為是月嫂,卻沒聽到什麼動靜,家裡的報警器也沒有任何反應。

她想了想,收起腳步聲,悄悄往廚房去。

果不其然,廚房的餐桌上隻坐著個刑柚,她側對刑懷栩,就坐在刑懷栩平日慣坐的位置上,沒有穿睡衣,而是穿著條閃亮的新裙子。

刑柚孤零零坐在深夜的廚房裡,麵前是兩盤晚上的菜,那菜沒有熱氣,看上去像剛從冰箱取出來,她一口一口吃著菜,麵無表情,臉上卻有透明的淚痕。

刑懷栩不再看她,轉身悄無聲息返回臥室。

☆、第64章 康老爺子

第六十二章康老爺子

刑懷栩是個壓得住心事的人,晚上鑽回被窩摟著康誓庭不到十分鐘便睡著,第二天早上起來,也像沒事人似的和廚房裡忙碌的刑柚打招呼。

刑柚的臉有點浮腫,眼皮尤其明顯。

「昨晚沒睡好?」刑懷栩邊給自己倒水邊問她,神情自若,毫無芥蒂。

刑柚輕拍臉頰,笑道:「好像睡前水喝太多了,半夜還起來上過廁所。沒吵到你們吧?」

「沒。」刑懷栩見月嫂正在洗兩條溪魚,那腥味傳進鼻子裡,熏得她暈暈然,趕緊往外走。

刑柚見她臉色不對,忙追出來,關切地給她扇風,「有沒有好點?」

刑懷栩歎氣,「好多了。」

刑柚笑道:「懷孕都像你這麼辛苦嗎?那以後等肚子更大,不是更辛苦?」

刑懷栩一抬眼就能看見刑柚明亮溫潤的眸子,她心中微歎,想起記憶裡乖巧安順的小妹妹,心裡一麵偏袒她的年幼,一麵總有負麵陰影縈繞不去,讓她不舒服。

刑懷栩深知自己最大的軟肋就是家人,麵對家人,不管大的小的,她往往縱容寵溺,許多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避無可避時才肯直麵矛盾,可越到那時,矛盾也越激化,和刑鑒修是這樣,難道和刑柚,也要這樣?

刑懷栩不願意。

她捧了杯水往書房去,看了小半本書,月嫂便端著碗鮮白魚湯進來催她趁熱喝。

刑懷栩邊喝邊皺眉,末了故意說:「大嫂,我最怕死魚眼珠子,下次別買魚了吧?」

月嫂笑嘻嘻道:「你膽子怎麼比你妹妹還小?她可比你勇敢多了。」

刑懷栩放下湯碗,好笑道:「不能因為她敢煮魚湯就說她膽子比我大吧。」

月嫂笑著解釋,「什麼呀,我是說前兩天在市場,有人當場殺狗賣肉,我都不敢看,她一個小姑娘居然就站定了,直勾勾盯著,一點也不害怕。」

刑懷栩驚訝地睜大眼,「不會吧?」

「想不到吧!」月嫂收過碗,想起那場麵仍心有餘悸,「那狗叫得可慘了,我真是不忍心多呆一秒。我當時問她怕不怕,她反問我為什麼要怕。不過回家路上她又害怕了,拉著我的手問那狗最後會怎麼樣,我說能怎麼樣,被吃了唄。」

刑懷栩等月嫂離開,又翻了兩頁書,發現自己什麼也看不進後,便起身站到窗邊,望向不遠處的公園大湖。

湖水澄澈,波光粼粼,湖邊棧道上有放假的孩子們成群結隊來遊玩,刑懷栩望了會兒,拉上窗簾,感覺自己又泛起噁心。

= = =

刑懷栩約刑鑒修吃早茶,父女倆一大清早聚在廣場邊的粵式茶樓裡,周圍沒什麼客人,正適合他們話家常。

刑鑒修退位,刑懷栩懷孕,過去的兩大忙人驟然被迫停下腳步,滿腹心事,卻隻能遛鳥賞花,閒得無聊。

「怎麼了?」刑懷栩給父親倒茶,率先問:「你看上去有點煩躁。」

刑鑒修手指撫摸茶盞,猶豫道:「真櫟併購k公司的事你知道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一個月前就知道了。」刑懷栩看刑鑒修臉色,試探問:「怎麼,出問題了?」

公司的事,刑鑒修對刑懷栩顯然還有所保留,隻淡淡搖頭,「不會,沒什麼問題。」

刑懷栩也不多問,心裡猜到刑鑒修大概從一開始就不贊同刑真櫟的併購計劃,畢竟刑鑒修出車禍前執行的那起收購前期大大小小準備便花了一年,對比刑真櫟如今亡羊補牢似的殺伐決斷,刑鑒修自然認為風險太大。

況且,據她所知,刑家併購k公司絕非十拿九穩。

刑鑒修雖然不提詳細內容,但抱怨的情緒卻藏不住,「真櫟到底還是太年輕,貪功冒進,因為國內人脈不穩,便隻相信自己的智囊團,一意孤行,誰要攔著他,一律打成頑固派。唉,或許當初還是應該多等他兩年,等他成熟。」

「智囊團?」刑懷栩問:「什麼智囊團?」

「幾個年輕人,都是他在哈佛的同學。」刑鑒修說。

刑懷栩哦了一聲,低頭喝茶。

刑鑒修察覺到自己不該當著刑懷栩的麵議論刑真櫟,尷尬地轉移話題,「你呢?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嗎?」

刑懷栩搖頭,「老爺子說等孩子出生後要去算算,之後再定名字。」

刑鑒修笑道:「老爺子的做法還是這麼老派,我和他結交幾十年,有時候覺得他聰明睿智,有時候覺得他冥頑不靈,到現在都不敢說徹底瞭解他。」

刑懷栩也笑,「很少聽見有人用冥頑不靈這個詞形容他。」

刑鑒修立即說:「他有老派傳統的一麵,也有激進衝動的一麵。他退休這麼多年,很多人估計隻記得他和藹可親的老爺爺形象,都忘記他還掌權時是怎麼陰險詭詐算盡天下的了,要不然康家怎麼在他手上達到鼎盛期?」

刑懷栩和康老爺子差了兩輩,出生前康家已經交到康炎手上,別說她自己,就連外界對康老爺子的評價都塵封多年,因此她聽刑鑒修說起過往,馬上產生興趣。

「他年輕時候如果真是那種風格,為什麼早早把公司讓給康炎,他應該看得出來,康炎絕對沒那個能力支撐康家。」刑懷栩問。

刑鑒修說:「老爺子喪偶得早,往後心態就變了,幾次貪利冒進差點毀了康家,他自己也受到不小打擊,冷靜下來就想讓賢,康炎那時雖然溫吞,但大家都信他穩紮穩打至少能守江山,誰能想到他會越來越弱。其實公平來說,康家後來一直扶不起來,除了康炎能力有限,老爺子當初消耗太多資本,也是原因。」

「老爺子看著豁達,其實也對康家的衰弱耿耿於懷,否則也不會一心栽培孫子,指望他重振家業了。」刑鑒修看著刑懷栩,噗嗤一笑,「說起來,咱們刑園三個女孩裡,老爺子從一開始就隻中意你呢。」

刑懷栩疑惑,「中意我?」

刑鑒修點頭笑道:「一樣是我刑鑒修的女兒,一樣是看兒媳婦,王家堅決隻認嗣枚,老爺子也隻喜歡你,這樣看來,薑還是老的辣,老爺子的眼光到底準些。」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刑懷栩問:「為什麼我從沒聽說過?」

刑鑒修說:「你當然不知情,老爺子和我雖然是朋友,到底也是商業對手,總共沒來咱們家幾次,他說的娃娃親,別說我沒當真,夏薔更不會允許,自然沒人會不識相地到你麵前提起。其實也不算娃娃親,就老爺子開玩笑提過兩句,玩笑而已。」

「其實等我病好之後,我是反對你嫁給康誓庭的。」刑鑒修說:「康誓庭肩上的擔子太重,康家一定會在他這一代崛起,把你嫁給他,那是如虎添翼,我會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