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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是我結 花匠先生 4048 字 1個月前

做對去找段琥。今天這出本來隻是想看看她的態度,車就停在那兒,沒人趕沒人催,她還自己跑走,也不枉我們替她創造機會了。歸根究底,選擇權還在她手上,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靠!」尤弼然轉向刑懷栩,目瞪口呆,「栩栩,你管天管地,還管起別人姻緣啦!」

一直沒說話的刑懷栩淡淡道:「又不是第一回管。」

「那我算什麼?玉兔?紅娘?喜鵲?」尤弼然氣呼呼道。

刑懷栩回她,「你頂多算條紅繩。」

尤弼然居然無言以對,良久後又忍不住問:「那段琥知道這事嗎?」

「嗣枚不去找他的話,他就沒必要知道。」刑懷栩說。

尤弼然癟嘴,「那刑嗣枚真找上他了呢?」

「那正好叫他好好看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刑懷栩說:「段琥身上的包袱,隻有他自己想通後才能卸下。」

尤弼然驚奇道:「什麼包袱?」

刑懷栩說:「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包袱啊。」

「啥?」尤弼然愕然,「我沒看出來段琥那麼喜歡小公主啊。」

康誓庭笑道:「嚴格來說,隻要刑嗣枚還是夏薔的女兒,段琥的責任感就不會允許自己喜歡她,越壓抑的情感反彈起來也更激烈,可你我在明麵上什麼也感受不到,至少段琥不會讓我們感受到。栩栩隻是想給這兩孩子一個機會,能柳暗花明最好。」

尤弼然不贊同道:「可這是你們的一廂情願啊,萬一小公主不喜歡段琥呢?又或者段琥就算出家也不接受小公主呢?」

「那就看他們各自的選擇了。」康誓庭輕鬆道:「刑嗣枚並非不分輕重的人,段琥也足夠理性成熟,要處理好這件事,不是輕而易舉嗎?」

「我怎麼覺得你們不是在幫他們,而是設計了圈套要他們鑽?」尤弼然狐疑地掃視康誓庭和刑懷栩。

刑懷栩說:「我很民主的,他們麵前的所有路,都是自由的。」

尤弼然嗤之以鼻,「你往小朋友麵前擺了一堆五顏六色的糖果來誘惑,還敢說自己是民主?你就是個□□暴君!」她轉向康誓庭,痛心疾首,「而你,就是陪著暴君玩弄江山社稷的奸臣!」

康誓庭忍俊不禁,「這真是謬讚了。」

「哼!」尤弼然說:「反正我不喜歡這種事。」

= = =

尤弼然下午離開後,刑懷栩獨自留在康誓庭辦公室。

康誓庭婚後便回到康家公司上班,曾經獨立創業的投資公司已經交給別人打理,新的辦公室氣派不小,裝飾擺設也被趙祈認真擺弄過,可刑懷栩從頭到尾隻對玻璃牆下的柔軟沙發感興趣。

那個位置有陽光,適合在冬日看書休憩養眠,窩久了,全身筋骨酥軟,能慵懶成貓。

康誓庭出去開了場冗長深沉的會議,捏著眉心走回來時就見刑懷栩歪在軟靠上睡著了。

她的手指輕輕壓在書頁上,指甲蓋上的白色月牙纖細婉約,乾淨的像她右眼下的痣。

康誓庭輕手輕腳放下文件夾,走到近前,捏了毛毯一角,悄悄蓋在刑懷栩身上。

隻這點動作,刑懷栩便倏忽睜開眼,警覺的視線在看清來人後才重新變得舒緩迷離。

「吵醒你了?」康誓庭小聲問。

刑懷栩往裡靠靠,讓康誓庭坐到自己身邊,「本來也沒怎麼睡。」

「你一直睡得淺,能睡的時候就多睡會兒。」康誓庭摸摸她被太陽曬暖和的臉,笑道:「我媽說想要孩子的話,你得先讓自己胖起來。」

刑懷栩嘀嘀咕咕算起了日期,「快到日子了。」

「什麼日子?」

「宜同房懷孕的日子。」

康誓庭哭笑不得,「算這麼清楚。」

「連幾點幾分都算得一清二楚。」刑懷栩從沙發上爬起來,跪坐在康誓庭麵前,「你喜歡男孩女孩?」

「都喜歡。」康誓庭笑起來竟罕見的有些侷促,「男孩和女孩都很好,男孩我帶他打籃球,女孩我陪她玩遊戲。」

刑懷栩捧住他的臉,想起這個男人其實隻大自己兩歲,是很年輕的丈夫,更是年輕的父親。

再想想,自己也挺小,卻已經有了為人母的決心。

別人總是忽略他們倆的年齡,久而久之,連他們自己都要忘記自己的真實年紀。

「我和你是少年夫妻吶。」刑懷栩感慨。

康誓庭用臉頰蹭蹭她的掌心,溫柔地笑。

門外秘書敲門,刑懷栩將手縮回來,暖暖地藏進毛毯裡,康誓庭看她一眼,忽的俯身湊近,在她薄薄的嘴%e5%94%87上親一口。

刑懷栩笑了,覺得生活裡最大和最小的幸福,都在這小小的%e5%90%bb裡。

秘書進來匯報工作,康誓庭回到辦公桌,背對刑懷栩,他們的對話言簡意賅沉穩平和,刑懷栩百無聊賴聽了會兒,知道康家的事業確實蒸蒸日上,心裡十分平靜。

刑康兩家看似走向不同,但刑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真要正麵交鋒,情勢未必明朗,這也是刑真櫟在尤弼然一事上主動妥協的理由,更是刑懷栩不願卯足勁往前衝的原因。

刑真櫟現階段不會和刑懷栩硬碰硬,夏薔的態度也有所收斂,雙方這種疑似回暖的關係表現在刑鑒修身上尤為明顯。

春節期間,刑鑒修打過電話給刑懷栩——在他們的關係徹底決裂後,這是刑鑒修第一次主動聯繫刑懷栩,哪怕通篇電話都是無什趣味的家常瑣事,可刑懷栩還是挺高興。

高興之餘也很清醒。

這不過是刑鑒修慣用的緩兵之計罷了。

正因如此,在刑嗣枚這件事上,刑懷栩其實也是逆反心理作祟,想要看看刑真櫟和刑鑒修對她的底線在哪裡,由此來看,她和尤弼然也算半斤八兩。

胡思亂想間,聽著康誓庭和秘書嗡嗡沉沉的對話,刑懷栩再次迷糊睡著。

這一覺醒來,玻璃窗外已入夜色,她身上也被加蓋了層薄被。

「醒了?」康誓庭察覺到她的動靜,轉頭來問,「餓嗎?我讓他們送點吃的進來。」

刑懷栩揉揉眼睛,問了時間,牽掛道:「嗣枚有消息了嗎?」

「我們的人午後才找到她。她在街上遊蕩了一整個下午,飢腸轆轆,穿的衣服也不夠暖和,最後選了公園角落,一直坐到日落,才往學院路方向走。」康誓庭送了杯溫水過來。

「段琥今天也要回學校報道,公司沒加班的話他會睡在宿舍。」刑懷栩邊喝水邊問:「她等到他了嗎?」

「她等了挺久,中途大概也想過要走,卻在路上遇到下樓吃飯的段琥。」康誓庭笑道:「說不定真是緣分,沒叫他們錯過。」

刑懷栩點點頭,若有所思道:「這種上帝視覺確實爽快,習慣左右別人的命運後,難免不變得□□殘暴,古代帝王和封建家長,都是被權利烘托起來的,尤弼然說的沒錯,這確實不是好事。」

康誓庭接過她喝剩的水杯,笑道:「你想成為一家之長嗎?」

刑懷栩認真搖頭。

康誓庭摸摸她的頭,笑道:「那你想聽那兩孩子後來的事嗎?」

刑懷栩又認真點頭。

康誓庭意味深長地笑,「段琥帶她回家了。」

「回家?」刑懷栩皺眉,「不去酒店嗎?」

康誓庭笑道:「段琥對嗣枚的重視程度,恐怕不是哪家酒店可以安放的。」

= = =

段琥把刑嗣枚藏在了段家,刑懷栩等了一晚上,都沒等到他向自己求助的電話。

又等了兩天,段琥依舊嚴嚴實實捂著這個「秘密」,於是刑懷栩確定,段琥不會再聯繫自己了,關於刑嗣枚,他有自己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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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懷栩問自己。

春節一過,南方的早春便急不可耐地來,陽光越來越盛,常常暖的讓人遺忘寒風和冷雨。

跟著刑嗣枚的人隔天匆匆忙忙打來電話,語氣焦急,說刑真櫟查到刑嗣枚的行蹤,正帶人往刑家去。

「護著點。」刑懷栩叮囑,「也別把事情鬧大。」

可惜事與願違,半個多小時後,那些人打電話給刑懷栩,說爭執中段和祥和刑嗣枚都受了傷,現在都在醫院治療。

刑懷栩趕去醫院,她並沒有瞧見刑真櫟,隻在走廊椅子上見到疲憊的段琥。

「爸爸摔倒了,腳腕骨折,在做手術。嗣枚傷得不重,隻是扭到手。」段琥額頭微腫,嘴角也破了,「他們的人都是地痞流氓,衝進家裡就打砸,要不是你的人及時趕過來阻止,不知道還要鬧成什麼樣。」

「刑真櫟呢?」刑懷栩問。

「他沒出現,聽說就坐在樓下車裡。」段琥說:「他給嗣枚打電話,讓她回家,嗣枚不答應。」

刑懷栩點頭,在段琥身旁坐下。

「你的人是看著我的,還是跟著嗣枚的?」段琥轉頭看她,眼神明亮,半點不糊塗。

刑懷栩並不隱瞞,「一路跟著嗣枚的。」

段琥若有所思道:「我早該想到。」

「生氣嗎?」刑懷栩問他。

「嗯。」段琥說:「感覺自己被你耍了。」

刑懷栩道歉道:「對不起。」

「以後別這樣了。」段琥說:「我是你弟弟,她是你妹妹,如果連家人都要耍心眼,這種生活未免太辛苦了。」

刑懷栩伸出小指,「我保證。」

段琥和她拉鉤,拇指相摁,「我相信。」

姐弟倆並肩坐在長廊上,前方手術室的燈還未暗,段琥忽然說:「我想去看看媽媽,想問她會不會生我的氣。」

「為什麼要生你的氣?」刑懷栩問。

段琥雙手交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的肩膀這兩年總是繃得很緊,眉頭也有了紋路,常常心事重重,習慣皺眉。

刑懷栩握住他的肩,手掌下的骨骼肌肉是種倔強的僵持。

「段琥!」走廊前拐進一個身影,人未到聲先到,是手腕上纏著繃帶的刑嗣枚,她本來步履匆忙,一眨眼瞧見刑懷栩,驀地頓住腳步,顯而易見的慌亂和心虛,「大……大姐……」

段琥立即站起身,迎向刑嗣枚。

刑懷栩看見段琥的背影,發現他的肩已經不知不覺鬆了下去,他走到刑嗣枚身邊,先詢問了她的傷勢,然後拍拍她的背,悄悄安慰。

刑嗣枚一直盯著他,眼裡全是信任。

刑懷栩低下頭,隻當沒看見,心裡的石頭卻輕輕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