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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是我結 花匠先生 4078 字 1個月前

子,手指撫摸右臉頰上的淺疤,「以前覺得粉多蓋點也沒關係,現在突然不行了,感覺臉上有疤太醜。」

刑懷栩問:「因為虞泓川嗎?」

「嗯。」尤弼然惋惜道:「我不可能一輩子對著他濃妝艷抹。」

女為悅己者容,刑懷栩思忖片刻後,問她:「要不要再做一次手術?」

尤弼然憤憤咬下一口黃瓜,「這個節骨眼嗎?他都大喇喇跑到我麵前了,我還哪來的空閒去做手術?」

刑懷栩心知肚明她要提誰,卻不接話,隻悶頭咬黃瓜,咬得滿屋子卡嚓卡嚓響。

尤弼然等了會兒,見她不回應,輕撞她肩膀,「裝傻沒用,這次的事情經過,我又不是不清楚,就算他現在暫時不和咱們對著幹,將來呢?」

「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刑懷栩說。

尤弼然瞪大眼,「什麼?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她自顧惆悵片刻後,虛晃兩下竹籤,問刑懷栩,「經過這次事,你該不會打算把我藏起來,自己去和刑真櫟鬥吧?喂!刑懷栩!如果真是這樣,我一點也不會感謝你,相反還會被你活活氣死!」

尤弼然義憤填膺,還要往下說,刑懷栩直接摁住她的手臂,打斷道:「虞泓川打算向你求婚。」

一句話如悶石落頂,砸得尤弼然半晌才回過神,「啥?」

刑懷栩對虞泓川毫無背叛的愧疚,「假如你這次出不來,再怎麼疏通至少也要三四年,你和虞泓川都不小了,三四年雖然不長,但也不短,那時候他已經做好準備一直等你,現在你出來了,他也打算向你求婚,你們既然相愛,一個有能力,一個有財力,如果好好過日子,什麼樣的幸福人生得不到?為什麼還要陪我去走一條並不平坦的路?」

尤弼然張大嘴,愕然許久才想到反駁的話,「那康誓庭呢?你和他不也一樣可以過上好日子?」

刑懷栩皺眉,「他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他是你老公,我還是你姐妹呢!」尤弼然氣道:「要過太平日子就一起過,要跨刀山火海就一起跨,你要敢重色輕友,看我不咬死你!」

她呼呼喘完氣,手裡竹籤啪得拍在梳妝台上,「栩栩,我臉上的疤和你額頭上的疤是不是拜同一個人所賜?」

刑懷栩苦笑,「還真是同一個人。」

「那就對了!哪有你要報仇卻不許我報仇的道理!」尤弼然驀地站起身,摩拳擦掌,咬牙切齒,「此仇不報,枉費你給我寫的這個重生劇本,哼!」

段琥在敞開的門外探頭進來,「什麼劇本?」

刑懷栩和尤弼然異口同聲道:「沒事。」

「哦。」段琥摸摸鼻子,「東西都準備好了,他們讓你們去陽台。」

尤弼然家的露天陽台既高且寬,十月金秋的午後在這兒燒烤聚餐也算得天獨厚,康誓庭身為一日主廚擔當,自覺站在烤架後掌控所有。虞泓川則把廚房的奶油培根帕斯塔一一端上桌,讓刑懷栩他們先填肚子。

尤弼然去酒架上找了瓶拉菲,堅持要用82年的葡萄酒搭配新鮮出爐的羊肉串。

段琥把一盤意大利麵風捲殘雲後,主動去代替康誓庭,讓他到餐桌旁休息。

康誓庭剛坐下,刑懷栩就伸長手遞來意麵,他嗷嗚咬住,吞下肚後才說:「味道還是比店裡廚師做得差些。」

刑懷栩撐著臉頰看他慢條斯理地吃,「你又不是廚師。」

康誓庭笑道:「我希望把每一件事都做好。」

刑懷栩想起他過去在學院路老宅裡養的花花草草,以及他每回跟在自己身後收拾房間,雖然並不覺得良心有愧,還是裝模作樣地說:「做飯、打掃、生活情趣,這些我都不會,也不想學。」

康誓庭打趣道:「說得好像我第一天認識你似的。」

一直豎起耳朵偷聽的尤弼然哈哈大笑,「她不僅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還懶,懶出宇宙啦!」

刑懷栩挑眉,「至少我腦袋不懶。」

「這點我作證!」烤架前的段琥舉高手,開始曝光刑懷栩,「我姐就是太聰明,腦筋轉太快,身體才會跟不上大腦,導致小時候經常摔跤,有時候摔了還反應不過來,就趴在那兒等人來扶!有一年她在地上趴太久,我爸以為她出了大事,哭天搶地跑過去一看,她居然索性趴在地上看螞蟻搬糖塊,把我爸鬱悶得不行!還強行給自己挽尊,洗腦我姐是天才兒童,舉止非同尋常。」

尤弼然拍桌大笑,「她就是懶!懶得自己爬起來!」

段琥也笑,「沒錯!仗著自己是小孩,以為摔倒了方圓十米內誰都該把她扶起來!」

虞泓川看向默默吃東西的刑懷栩,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看來康太太從小就挺橫。」

康誓庭悶笑辯解道:「我覺得挺好,能省則省,有什麼不對?」

刑懷栩從竹籤上咬下一塊牛肉,腮幫子鼓鼓地嚼,雙眼亮晶晶的,「怎麼,今天是我的□□大會?」

「喲!」尤弼然指著刑懷栩啼笑皆非,「你們看她,還得意起來了!」

刑懷栩索性抬起下巴,「那你們說說,我還有什麼缺點?」

尤弼然第一個搶答,「冷漠!清高!我剛認識你那會兒,每天要被你氣死八百遍!」

段琥接著說:「還有自戀!嘴上什麼也不說,暗地裡嫌棄所有人的智商!」

尤弼然推虞泓川的胳膊,慫恿道:「不要屈服於%e6%b7%ab威,做一回正義路人!」

虞泓川想了半天,笑道:「我隻說一點吧,康太太有時候給人的感覺過於強硬。」

刑懷栩點點頭,頗為期待地轉向康誓庭。

康誓庭拿紙巾擦手,毫不猶豫道:「我太太在我眼裡沒有缺點。」

尤弼然和段琥同時發出噓聲。

康誓庭噗嗤笑道:「你們逞口%e8%88%8c之快後可以拍拍%e5%b1%81%e8%82%a1走人,可也得替我想想,你們說的那些冷漠清高自戀強硬,在我這兒,可是從早晨起床到夜裡睡覺,都如影隨形的啊。」

尤弼然唯恐天下不亂,笑道:「看來有冤情!說說說,吃瓜群眾替你做主!」

刑懷栩也被逗笑,撐著下巴興致勃勃等康誓庭的下文。

「有冤情的不是我,是她。」康誓庭輕聲笑道:「冷漠是為了隔絕更冷漠的人,給真正熱情的朋友留下最大空間。自戀則源自自信,自信方能自強,自強才能保護身邊最重要的親人。至於強硬,有時候要促成一段天作之合,不強硬點,難不成還等著喜鵲自己架成橋,讓你們相遇?你們口中的缺點,不恰恰是她身上最好的優點?」

虞泓川率先拍掌,「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關於如何捧太太,以後還請康先生多多指教。」

尤弼然目瞪口呆,「這算顛倒是非了吧?可是又好像很有道理。」

段琥訥訥鼓掌,「我反正是無法反駁的。」

刑懷栩笑出聲。

康誓庭看著她,眉目裡也全是笑,像春天的樹,夏天的雲,秋天的風,和冬天後破土而出的第一株草。

是這全部的世界,也是唯一的我愛你。

☆、第58章 蜜月旅行

第五十六章蜜月旅行

九月開學的時候,段琥已經大二,而段家食鋪也正式交到他手上,為方便他往來於學校和公司,刑懷栩給他買了一輛車。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關於車的預算,康誓庭本來提到五百萬,因為他知道男孩子本□□車,刑懷栩卻堅持隻買百萬內的經濟車型。

康誓庭問她是不是為了低調,刑懷栩點頭又搖頭。

那一刻,她想起了刑真櫟的黑色奔馳和王堯的藍色保時捷。

「男人喜歡車,可什麼階段開什麼樣的車,至少他得自己駕馭得住。」刑懷栩說:「別到最後變成車遛人,而非人開車。」

段琥執掌食鋪後第一項大項目就是和電商合作銷售保稅區進口零食,跨境合作是未來零售的龍頭方向,食鋪這項合作一公開,立即引發熱烈討論,加之食鋪本身日趨成熟的自產自銷食品鏈,昔日小小雜貨店如今儼然成為冉冉新星。

段琥一忙起來,也是三天兩頭消失無蹤,刑懷栩便時常回段家看望段和祥,和他說說話。

自從許珊杉去世後,段和祥便開始酗酒,早前尤為嚴重,後來經過乾預,段和祥已經稍有克製,一日之內也能清醒許多,就是人明顯衰老憔悴了,額頭和眼角的皺紋像籐蔓植物爬上來,再也去不掉。

段和祥也不再下廚了,昔日總瀰漫食物香氣的小廚房被冷落多時,櫃檯上的瓶瓶罐罐用手一摸,全是灰。

刑懷栩不敢和段和祥提許珊杉,便隻能一次次和他談段琥的近況,說他的學業,說他的工作。

「段琥長大了。」每當這時,段和祥總是這樣感慨,佝著背,垂著頭,無精打采又充滿希望,矛盾的猶如他身體裡渴望振作卻隻能萎靡的靈魂,「長大了。」

十月底的時候,刑鑾治被判刑了,十年。

刑懷栩本來不感興趣,卻被尤弼然拖去法院看熱鬧。

坐在最後一排庭審現場,尤弼然的神情罕見的嚴肅,她指著被告人的席位,悄悄說:「如果不是他,現在站在那兒的就是我。」

刑懷栩遠遠看向垂頭喪氣的刑鑾治,再看身旁正襟危坐的尤弼然,心有餘悸。

走出法院大門時,尤弼然眼尖,在人群中認出戴著墨鏡步履匆匆的夏薔。

新款Dior墨鏡幾乎擋住她半張臉,露出的嘴%e5%94%87被濃艷的霧麵口紅遮蓋,倒顯出三分氣色,她也看見刑懷栩,在視線交匯的剎那,她顯然挺直背,連優美的纖白脖頸都硬立起來。

像隻備戰狀態的白天鵝,刑懷栩想,這才是夏薔,那日在茶室裡瘋狂混亂的夏薔,說出去都未必有人相信。

白天鵝絲毫沒有和她們打招呼的念頭,逕直離開。

「幸好今天沒記者,否則再登幾條熱門新聞出來,有她難看的。」尤弼然問:「她圖什麼呢?」

「來送他最後一程吧。」刑懷栩說。

「嘖。」尤弼然感慨:「明知自作孽不可活,又何必來演天長地久的戲碼。」

她們倆一起往車停的位置走,半途卻聽到有人喊刑懷栩的名字,倆人一起回頭,居然在身後看見久違的刑柘。

刑柘的樣貌並無太大改變,仍是陰沉沉懶洋洋的,對世事漠不關心,「大姐。」

刑懷栩有些吃驚,再想到身陷囹吾的刑鑾治,又覺得正常,「你回來看你爸爸?」

「嗯,下午的飛機,回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