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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是我結 花匠先生 4062 字 1個月前

過。」

刑懷栩還想說什麼,包裡手機響起提示音,她拿出來掃了眼消息,剛剛的溫存一掃而光,連嘴角都變得冷硬。

康誓庭問:「怎麼了?」

「警察那邊很快會聯繫我。」刑懷栩漠然道:「有些人自己種出來的惡果,我要他連皮帶核一起吞下去。」

☆、第55章 黃雀在後

第五十三章黃雀在後

要論近日最熱門的新聞,非一起五年前的滅門舊案莫屬。

這起當年懸案曾轟動一時,時至今日才被查出新線索,其中一名幫兇落網,不僅牽扯出背後的雇兇殺人利益鏈,此人為爭取寬大處理,在審訊過程中還「意外」交代出一份僱主名單。

名單雖被保密,但經媒體欲蓋彌彰地「透露」後,轉瞬席捲各大社交網站,儼然成為年度最熱網絡關鍵詞。

新聞曝光沒多久,刑懷栩便接到白實吾邀功的電話。

「隻爆了舊僱主名單,你這位新僱主可還嚴嚴實實捂著呢。」白實吾像是在吃東西,說話時伴隨卡嚓卡嚓的啃咬聲,讓刑懷栩不由自主聯想到寵物店的黃毛倉鼠。

可事實上倉鼠無害,白實吾卻以殺人為營生。

白實吾絮絮叨叨又說:「我的人已經指認了刑鑾治,等警察找上你,隻要你這位受害者作證,他就是板上釘釘的主謀,況且我貢獻了最有輿論度的案子,總不能再隨隨便便被遮掩過去了吧?」

他說話的口氣充滿自豪,顯而易見在求表揚,刑懷栩卻置若罔聞,隻淡淡應聲知道了。

「哼,沒勁。」白實吾無趣道:「尾款什麼時候給我?」

刑懷栩問他,「你手下會被關多久?」

白實吾懶懶回答,「我的人手上都有命案,不是死刑就是無期。」

刑懷栩一時不知該回什麼,默然片刻後冷冷問:「那你要多少?」

白實吾笑出聲,「按之前說的給啊。」

刑懷栩沉默。

白實吾又笑,「反正過段時間我就會把他弄出來,你就算給多了我也不會退。」

刑懷栩被他的話撩撥起小心思,「你能把人弄出來?」

白實吾又啃了幾口不知什麼食物才口齒不清地說:「我勸你還是別動這個念頭,真到那一步了,你的朋友就再也不能清清楚楚地活在日頭下,像過街老鼠一樣活著,你捨得嗎?」

刑懷栩皺眉。

她當然捨不得。

掛斷電話後,刑懷栩走出書房,迎麵碰見康誓庭。

「如何?」康誓庭問她。

刑懷栩不答反問:「上回那倆小流氓,你處理好了沒?」

她指的是之前還住在學院路老屋時夜裡襲擊她的那兩個流氓。

「沒問題。」康誓庭說:「一直留著他們倆,隨時都能拉出來咬刑鑾治一口。」

刑懷栩點點頭,斬釘截鐵道:「既然如此,通知刑鑾治,等他的回應吧。」

康誓庭對此卻有疑慮,「他其實還沒到走投無路的地步,況且雇白實吾的人雖然是他,但整起綁架案的背後,除了他和你爸爸,還有……」

「夏薔。」刑懷栩接道:「除了他們,我懷疑還有第四個人。」

康誓庭問:「誰?」

「你幫我查查,」刑懷栩說:「查查刑真櫟是不是偷偷回國了。」

康誓庭挑眉。

刑懷栩歎氣道:「說我盲目相信直覺也好,尤弼然這件事,對我而言就是噩夢重演,太真實了。」

她曾向康誓庭詳細提過和尤弼然相識始末,倆人都明白,所謂噩夢,其實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別擔心,」康誓庭說:「會順利解決的。」

然而最先打來電話的並非刑鑾治本人,而是他的秘書,趾高氣揚聲稱刑先生有事和康太太商量,請她騰出時間一見。

刑懷栩一聲不吭直接掛斷電話。

旁觀的康誓庭瞧見這一幕,噗嗤笑出聲。

刑懷栩坐到他身旁,接過他剝好的橙子,悶頭就咬,溢出的橙汁落在手上,粘稠冰涼。

康誓庭抽了紙巾替她擦手,「別著急。」

電視上在放五年前的滅門舊案,康誓庭看了會兒,忽然問刑懷栩,「這也是白實吾做的嗎?」

刑懷栩搖頭,「我不知道。」

「你被綁架那幾天,我在監控視頻裡見過他幾次。」康誓庭重新拿了個橙子,握在掌心裡慢慢揉軟,「他一點也不怕露麵,挺肆無忌憚的。」

刑懷栩回憶起那段時間,想起白實吾這個人,心情也是複雜,「他是活在黑暗世界裡的人,多和他接觸一次,就越被他往黑暗裡拉扯一點。」她頓了頓,自嘲笑道:「也不能怪他,能被他帶偏,說明我本身也挺黑暗的。」

康誓庭問:「如果人命變成一件用錢就能解決的事,有一天你會找他做生意嗎?」

刑懷栩搖頭,「不會,這是我的底線。」

康誓庭笑道:「這不就是了?」

「什麼?」刑懷栩看他。

康誓庭拋了下橙子,把橙子舉到她頭頂,笑道:「這就是你心裡的太陽啊,太陽不滅,陽光就不會散。」

等他們倆解決完桌子上的幾個橙子,電話終於響起,這回,找上門的變成了夏薔。

= = =

刑懷栩走進蓮湖心亭的茶室,就見夏薔歪在靠窗的貴妃榻上,手臂撐在紅漆窗沿上,靜靜出神望向窗外滿湖盛開紅蓮。

聽到腳步聲,夏薔並未回頭。

刑懷栩走到茶桌前,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茶,茶是西湖龍井明前特級禦十八,每一杯都是限量版真金白銀,刑懷栩喝在口裡,卻也無甚滋味。

夏薔終於轉過身,定定瞧向她。

刑懷栩問:「找我出來有什麼事?」

夏薔眉頭微蹙,嘴角略抿,看起來心事重重。她長相甜美,嘴角梨渦曾讓無數追求者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刑懷栩看著她這張臉二十多年,從未覺得她老過,如今頭一回真真切切發現,她臉上的那點笑已經掛不住她的驕傲。

歲月催人老,誰也熬不住。

「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夏薔隔著距離對刑懷栩說。

刑懷栩不假思索地問:「刑鑾治的事,為什麼是你來和我談?你有什麼立場?長嫂如母嗎?」

這話太譏誚,夏薔臉色變化,眉間隱湧怒氣,卻強忍著沒有發作,「我來找你這件事,隻有你我知道。」

這是背著結髮丈夫來為偷情小叔出頭了,刑懷栩覺得可笑又可氣,倒也不再多說廢話,擺了擺手,示意夏薔繼續往下說。

「警察在調查你三叔,他們已經掌握了證據,很快就會找你瞭解當初的綁架案。」夏薔說:「綁架的事,既然當初你選擇不公開,我想我們之間就有私了餘地。」-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首先,當初沒有公開那起案子,是康誓庭基於我的安危和名譽考慮,並非為你提供私了餘地。」刑懷栩一本正經解釋道:「其次,你心裡該清楚倘若要私了,我會提出什麼條件。」

「我當然知道你要救尤弼然。」夏薔認真道:「我也要救刑鑾治。」

她的神情很奇特,是麵對刑懷栩時極其罕見的真摯與篤定。

刑懷栩看著她,心裡忽然閃過一連串疑問,迫使她不由自主問道:「你對刑鑾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的原話是想問夏薔愛不愛刑鑾治,可這個字一旦出口,既是對刑鑒修的侮辱,也是對「愛」本身的褻瀆。

刑懷栩永遠不想對夏薔用上「愛」這個字。

夏薔對著刑懷栩一陣沉默,最後無奈開口道:「我和他的關係,不像你想的那樣。」

刑懷栩歪歪腦袋,並不認為這二人之間能有什麼高深莫測的牽絆。

她的神情是毫不掩飾的不屑一顧,夏薔被刺激得眼皮微跳,忍不住提高聲音道:「刑園是個什麼情況,你難道不清楚?從我嫁進來開始,你媽媽就懷著你,你爸爸心裡留給我的位置早已所剩無幾,我那時候才多大?憑什麼別的女人可以和我分享丈夫,我就不能找一個真正關心我的男人,讓自己好受一些?」

「你覺得刑鑾治是真正關心你?」刑懷栩倍感荒唐。

夏薔啞然片刻後,慘笑道:「是,他有自己的家庭,外頭還拈花惹草禍事不斷,他本質上就是個愚蠢膚淺的男人,可至少在刑園裡,他是唯一關心我快不快樂的人,因此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我都認了。」

「你可真盲目。」刑懷栩評價。

「你不懂。」夏薔冷笑道:「要想在刑園那個地方長年累月支持下去,你總得找些事情,找個人,作為你的依靠,你的支柱,否則再華麗的宅子,也不過是座監牢。」

刑懷栩諷刺道:「你找再多借口自怨自艾,也不會有人同情你。那座宅子養大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變得像你這樣瘋魔?說到底是你自己貪心,想要的太多,一旦得不到,就明爭暗搶,無所不用其極。」

夏薔斜眼瞪向刑懷栩,良久無言,臉上全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的疏冷。

刑懷栩也不想再和她多費%e5%94%87%e8%88%8c,「隻要我這個受害人不指認刑鑾治,否定綁架案本身,他的罪名便沒那麼容易成立,你們就有更多轉圜餘地。你今天找我,想要的就是這個,對嗎?」

夏薔點頭,「隻要你肯幫忙。」

刑懷栩問她:「那尤弼然的事,你能做多少主?」

夏薔猶豫道:「她的事比較麻煩,但我保證會盡我所能。」

「我不要這種模稜兩可的承諾。」刑懷栩嚴肅道:「放或不放?給個準話。」

夏薔為難地皺眉。

「既然你做不了主,就讓能做主的找我。」刑懷栩站起身,作勢要走,「抓緊時間,請務必趕在警察之前聯繫我。」

夏薔握緊拳頭,喚住她,「我放!」

刑懷栩一直懸著的心匡噹一聲落在身體的實處,但她麵不改色,隻說:「那好,我會給你時間,隻要尤弼然安然無恙,刑鑾治也不用受牢獄之災。」

刑懷栩走出湖心茶室,沿著湖上迴廊往岸上去,岸上的鞦韆架上,有對父女正在輕晃晃地蕩,小女孩的笑聲飛掠滿湖盛蓮,像夏日的光,穿透力十足。

刑懷栩駐足觀看稍許,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肚子,才重新踏上回程。

結果刑懷栩剛回到家,就在家裡見到不速之客——刑鑾治。

刑鑾治的目的很明顯,也是來找刑懷栩私了的,刑懷栩詫異的卻是刑鑾治竟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