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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是我結 花匠先生 4044 字 1個月前

學校找借口轉了她的學籍,讓她去念私立了。

也有人說她是被學校開除的,理由不明,大概是嫌她笨吧。

第一次月考結束後,刑真櫟又來問刑懷栩答案,他們姐弟不和全校皆知,刑真櫟也隻在這時會主動和她說兩句話,別的時候,他們連眼神交集都自覺迴避,更不會有人不識相地為其中一人去叨擾另外一人。

這麼想想,當初黃佳佳敢冒天下之大不諱來搭訕刑懷栩,不知究竟是勇氣可嘉,還是無可救藥的蠢笨。

總歸是挺新鮮的。

大概也是因為這份新鮮,總讓刑懷栩對這黃佳佳猶存印象,弄得往後再相見,也比陌生人熟稔一些。

= = =

「刑懷栩!」黃佳佳躲在教室窗外喊刑懷栩的時候,教室裡已經人去樓空。

刑懷栩回頭見是她,頗詫異道:「你怎麼進來的?」

這學校門衛森嚴,外校人是溜不進來的。

黃佳佳小跑進教室,刑懷栩才注意到她身上裙子沾著黃塵,略一思忖便道:「你爬學校的後牆了?」

黃佳佳嘿嘿地笑,挺難為情地問:「真櫟呢?」

刑懷栩說:「不知道,回去了吧。」

黃佳佳失望道:「我總見不到他。」

刑懷栩說:「我以為你們已經分手了。」

黃佳佳把頭搖成撥浪鼓,「哪有!我和他很好的!我們倆……嘿嘿,和別人不一樣的。」

刑懷栩隨口問:「哪不一樣?」

黃佳佳突然脹紅臉,笑容如三月春花,嬌艷欲滴。

刑懷栩上上下下打量她,一個夏天未見,她儘管還是瘦,卻已經有了成熟少女該有的圓潤線條,尤其膚白,把平凡五官都襯得明艷起來。

刑懷栩想了想,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麼。

黃佳佳紅著臉遞來一封信,「你幫我把這信給他好不好?」

刑懷栩不假思索拒絕,「不要。」

黃佳佳瞪大眼,「為什麼呀?」

刑懷栩冷笑:「我為什麼要陪你犯傻?」

黃佳佳拉住她衣袖,輕輕搖晃,「我不傻的呀,你就幫幫我嘛,我知道你心腸很好的。」

刑懷栩將她的手撥開,聲音愈發冷淡,「我勸過你,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現在又要我幫忙。」

黃佳佳笑瞇瞇道:「就是因為你勸過我,我才知道你是真的為我好,你願意為我著想,就是把我當朋友,既然咱們是朋友,你就幫幫我嘛。」

刑懷栩譏笑,「強盜邏輯。」

黃佳佳不依不撓地晃她胳膊,「刑懷栩,懷栩,栩栩……」

「你和我不熟,不要隨便叫我小名。」刑懷栩義正言辭地糾正她。

黃佳佳倒也乖,點頭如搗蒜,「好,那等我們以後熟了,我再這樣叫你。」

刑懷栩漠然道:「你怎麼和狗皮膏藥似的。」

黃佳佳嗔怪地拍了下刑懷栩的背,嬉皮笑臉道:「什麼呀!討厭!」

刑懷栩一口唾沫差點被拍出來,她頭回遇到這種死纏爛打的人,霎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最後索性拎起書包,撒%e8%85%bf就跑。

她跑著跑著忽又停下腳步,轉頭往教學樓上望時,恰好見到黃佳佳走過走廊,她還是那副高高瘦瘦的模樣,頭髮也不柔順,在日光照不著的位置,平凡的惹不起一點塵埃。

可能是察覺到刑懷栩視線,快要轉過走廊的黃佳佳忽然轉身朝樓下望,發現刑懷栩後,她開心地揮揮手,嘴角笑著,終於有了點紮眼的活力。

刑懷栩頭疼地想,如果她也是這樣糾纏刑真櫟的話,保不準要惹出大事。

= = =

刑懷栩出入都有專車保鏢接送,她不愛擠在人群裡,因此每天放學都是最後一個離校的獨行者,這習慣成了黃佳佳糾纏她的最好契機——她每天準時翻牆進學校,蹲守在教室門口,等其他同學走光了,就溜進來找刑懷栩說話。

開口第一句永遠都是,「真櫟呢?」

刑懷栩也永遠回她一個冷漠的不知道。

這兩個女孩的性格南轅北轍,唯一的共同點便是耐心都好,刑懷栩的漠然打不退黃佳佳,黃佳佳的熱情也拉不進刑懷栩,兩個人你說你的我笑我的,到最後竟然也都習以為常。

隻不過刑懷栩從始至終都不承認她們是朋友,尤其這位「朋友」還是刑真櫟棄如敝履的前任牛皮糖。

她是真想不明白,黃佳佳為何如此迷戀刑真櫟。

「初戀嘛。」黃佳佳談起刑真櫟便忍不住雙手捧腮暢想未來,「他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那是你眼界短淺。」刑懷栩不屑一顧。

「其實你也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黃佳佳說:「你們都長得這麼好,和你們在一起,就算不說話,看著也開心。」

刑懷栩忍不住笑,指著自己鼻子問,「我好看還是他好看?」

黃佳佳哈哈大笑,「都好看!」

「哼。」刑懷栩再不和她說話。

這天,黃佳佳一進門便興高采烈地拉住刑懷栩的手,「真櫟要見我啦!就明天放學後,所以明天我就不能來陪你寫作業了。」

刑懷栩漠不關心,敷衍道:「恭喜。」

黃佳佳坐在她隔壁,趴在書桌上笑得春心蕩漾。

刑懷栩抽空瞟她一眼,被那笑刺激得夏生惡寒,又忙忙碌碌收拾書包,準備逃竄。

黃佳佳卻拉住她的書包肩帶,「我發現一家店,烤薄餅做得特別香,我明天帶過來,如果到時你還沒走,我送給你嘗嘗,好不好?」

刑懷栩第一反應是不好,可她抽不動自己書包,對著那雙眼,就隻能違心道:「好。」

黃佳佳果然開心了,輕輕鬆鬆放開書包肩帶,放刑懷栩一馬。

第二天放學,黃佳佳果然沒有出現,刑懷栩難得清靜地做題目,腦袋裡卻不由自主回放黃佳佳聒噪的大嗓門和習慣性的撒嬌耍賴。

她敲敲腦袋,暗罵愚蠢果然也是種病毒,通過空氣和肢體傳播,害人不淺,但她沒有多猶豫,直接給王堯打電話,讓他打聽刑真櫟現在在哪。

王堯效率很高,沒幾分鐘便問出結果,說刑真櫟一放學就被接到公司,正在開會。

刑懷栩又給黃佳佳打電話,電話響了兩聲便被掛斷,她又打,電話又被掛。

刑懷栩皺眉,一麵告誡自己不要多管閒事,一麵身不由己往外走。

她不清楚黃佳佳和刑真櫟約會的具體地點,隻知道不外乎在學校附近,她沒有目的地一陣亂走後被司機發現,攔下她要她回家。

刑懷栩舉目四望,根本不清楚黃佳佳身在何地,又覺得自己擔心地多餘,便跟著司機回家。

回家吃了晚飯,天色暗沉,刑懷栩做完作業要去書房,路過走廊聽到慧嫂正在招呼刑真櫟吃晚飯,才知道他剛剛到家。

刑懷栩想起黃佳佳,回屋給她打電話,電話已經關機。

越想越不對勁,刑懷栩下樓去餐廳,刑真櫟果然在吃晚飯,她欲言又止,最後隻讓慧嫂備車,說有東西落在學校,要去取。

☆、第53章 番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番外二:人生總有意料之外

晚上九點,學校的晚自習還未結束,刑懷栩和門衛打過招呼,在門外司機的注視下獨自朝教學樓走去。wWW。lωχS520。coM

高一教學樓燈火通明,住校生和部分走讀生還在奮筆疾書,走廊上偶爾有巡視的老師,刑懷栩不想引人注目,貼著牆根在暗影裡低頭疾走。

天氣很悶,像是要下雨,刑懷栩熱得一頭汗也顧不上擦。

她其實也不清楚要去哪找黃佳佳,隻直覺地往學校來,她的手機裡除去黃佳佳強迫存下的號碼外,根本沒有半點和她有關的線索,更遑論主動聯繫她的家人。

刑懷栩又給黃佳佳打電話,原本關機的手機終於開機,可惜響了很久仍是無人接聽,她沮喪地掛斷電話,剛要把手機塞回口袋,就收到新的消息。

消息是黃佳佳發的,「我在學校後操場的」

信息像是沒發完,也不知她究竟什麼情況。

刑懷栩邊回信息詢問具體位置,邊埋頭往前走。

等了又等,再沒黃佳佳的短信。

刑懷栩走了一陣,抬頭便瞧見後操場的乒乓球檯,她走過去坐下,視線在廣闊的黑夜裡漫無目的地亂轉。

很快,她注意到後操場的圍牆。

她想起每回翻牆進學校找自己的黃佳佳,以及她衣服鞋上總是沾著的塵土。

刑懷栩鬼使神差地站起身,朝那邊的圍牆快步走去。

圍牆挺高,刑懷栩不相信黃佳佳能身輕如燕如履平地,便沿著圍牆開始搜索,果然沒多久就讓她找著一小段坍塌的缺口,看上去不到兩米,牆根還壘著黃泥和磚塊。

刑懷栩站在磚塊上往牆後望,發現牆外是片荒地,穿過荒地才能瞧見前不久剛剛竣工的外環公路和學校正在擴建的新體育館。

公路兩側亮著燈,也抵不上夜深人靜的荒僻感,何況中間還夾雜著段荒草叢生的坡地。

刑懷栩暗罵黃佳佳多事添亂,手腳卻沒停,笨拙地爬上了牆頭。她生在富貴人家,又懶惰慣了,一堵矮牆幾乎耗盡她生平力氣和耐心,等她從牆上跳下去,她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的多管閒事。

她不是衝動的人,更不會冒險,黃佳佳未必是她的朋友,可至少是學校裡第一個死纏爛打黏在她身邊的人,刑懷栩自認不需要朋友,可多了這麼一個伴,枯燥漠然的人生多多少少就有了點意思。

牆外荒地一個人影都沒有,隻有路燈薄薄地照過來,刑懷栩謹慎地往前走,同時瞪大眼留意周圍情況。

她堅信這條路是黃佳佳每天下午慣走的路,隻是不清楚能不能在這兒找到她的行蹤。

荒地中間有條田埂,田埂一路朝前走是條小巷,距離學校後門不到百米的距離,再過不久,晚自習結束就會有學生從那扇門出來,成群結隊往公路外走——那兒有個公交車站。

刑懷栩穿過田埂,在小巷裡徘徊不定,小巷邊上全是廢棄待拆的瓦房老屋,刑懷栩孤獨一人,越走越心慌。

可她的直覺也越來越強烈——她知道黃佳佳一定就在附近。

夏末初秋的黑夜既悶且乾,刑懷栩走了一段路,背後黏糊糊全是熱汗,她靠在石牆上休息片刻,鼻子聳了聳,忽然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像是乾草被燒著的煙火味。

刑懷栩瞇眼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