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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是我結 花匠先生 4044 字 1個月前

午的影廳裡幾乎沒什麼人,他們倆坐在正對螢幕的位置上,異口同聲道:「包場了。」

電影劇情老套,直到後半段,離家千裡的男主角在幾經生死,身邊同伴全軍覆沒的情況下,終於找到苦苦尋覓的妻子,隻可惜妻子已經變成喪屍多日——正是海報上趴在男主背上的那位。

結果男主角不按常理出牌,居然帶著拚命想吃自己的喪屍妻子開始闖蕩,一心一意要帶她回家。

「回家能活命嗎?」刑懷栩問。

「這明顯是不想活了,」康誓庭從她手裡撈了把爆米花,邊吃邊說:「從他發現妻子死了,就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念頭了。」

偌大的環形大廳裡,這倆人各自戴著眼鏡,等爆米花吃光了,也沒被所謂的驚悚片嚇過一次。

男主角帶著喪屍妻子的歸家之旅也是磨難重重,但他始終盡心竭力地照顧她。有一段是男主帶著妻子鑽網牆,妻子腐爛的皮肉被鐵網蹭掉,男主還找來繃帶想幫她包紮,可喪屍妻子隻想吃他,於是男主隻能和她搏鬥,邊搏鬥邊怕傷到她,最後把她重新綁好,人高馬大的男主終於崩潰,蹲在妻子旁邊嚎啕大哭。

刑懷栩下意識坐直身體,直勾勾看著屏幕。

康誓庭也不再說話,兩手交握,神情肅然。

電影最後,男主帶著妻子回家,他給她換了身乾淨衣服,伸著手讓她咬掉自己一口血肉,才親手射殺她。

然後,他和她一起躺在他們曾經的婚床上。

從開場便荒蕪骯髒的電影畫麵突然變得明亮乾淨,畫麵裡出現災前男女主一起生活在這棟房子裡的幸福畫麵,再倒敘,又出現男女主結婚片段。

聖潔的婚禮殿堂上,男主說:「從今天開始相互擁有、相互扶持,無論是好是壞,富裕或貧窮,疾病還是健康,都彼此相愛、珍惜,就算死亡,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最後,一聲槍響。

放映廳裡燈光齊亮,刑懷栩和康誓庭麵麵相覷。

半晌後,康誓庭開玩笑道:「本來想看驚悚恐怖片,沒想到卻看了虐戀愛情片。」

刑懷栩歎氣,「早知道不看了。」

「哭了?」康誓庭低頭笑她。

刑懷栩瞪大自己乾乾淨淨的眼,「不至於。」

康誓庭摟住她的脖子,低聲用英語念出男主婚禮上的承諾。

刑懷栩側頭看他。

康誓庭笑道:「栩栩,如果咱們能走十年,十年後,咱們再辦一場婚禮吧,不要最貴的酒店,不要最多的賓客,也不要最美的鮮花,就你和我,安安靜靜,一起紀念這十年。」

☆、第36章 深夜鬼祟

第三十六章深夜鬼祟

刑鑾治最開始造勢譭謗段家食鋪時買的替罪羔羊,因此真正追究責任時,他和他的潤盈百貨並未受到什麼懲戒。

在對付刑家上,尤弼然的積極主動總勝過任何人。

她給刑懷栩打電話,聲音雀躍,還有點幸災樂禍,「栩栩,你猜我新得到什麼消息?」

刑懷栩正在書房看股票,知道尤弼然越開心,越有人要遭殃,這之中,刑家人往往首當其衝。「什麼消息?」

尤弼然卻賣起關子,「你爸爸和老婊在加拿大還好嗎?他們打算什麼時候回來?這都半年了。」

「怎麼,你這消息和夏薔有關?」刑懷栩仰靠在椅子上,揉揉眉心。

「老婊不是刑鑾治的三嗎?」尤弼然嘿嘿笑,「不知道老婊知不知道,在她後麵,還有一排的四五六七□□呢?」

刑懷栩挑眉,她知道刑鑾治道德水準差,卻沒料到能如此不堪。

「他那些陪玩的嫩模我就不說了,反正你情我願,利益往來,都扯得乾淨。」尤弼然嘖嘖感慨,「但是咱們刑三爺連良家婦女都不放過這就道德淪喪了啊!他以前下榻過的一家酒店女經理說自己被刑三爺性騷擾,我見過那經理,已婚,貌美如花,據說氣壞了,本來要告刑鑾治的,可惜被他助理攪黃了。」

尤弼然喋喋不休道:「刑老三長著就一張縱慾過度的臉,哎不對,他那雙胞胎弟弟又挺清心寡慾的,唉,他和老婊,乾柴對烈火,近水樓台的,他們倆不出事,誰出事?」

刑懷栩問她:「你打算拿這位女經理做文章?」

「刑老三敢挑事,就別怕報復啊!」尤弼然哈哈笑,「我主要還是想看這消息出來,老婊得氣成什麼樣。我這輩子就是老婊的黑,鐵黑,出事必踩,沒事創造事去踩!」

刑懷栩問:「女經理有證據嗎?視頻、錄音,或者照片?」

尤弼然氣勢驟減,「沒,事情挺久的了。」

刑懷栩說道:「沒鐵證的話,這事隻會演變為性醜聞,還很容易被倒打一耙說侵害名譽。刑鑾治不是頭一回攤上這種事,他的應變經驗比你豐富。」她頓了下,忽然問:「這事虞泓川知道嗎?」

尤弼然答:「他做他的執行總裁,哪裡管這些私人恩怨?」她忽然想起另外的事,拔高嗓門問:「栩栩,你找來虞泓川替我管理公司,是真的打算畢業後不回來嗎?你辛苦經營了這些年,難道都不要了嗎?」

刑懷栩放輕聲音,帶了點哄勸的意思,「嗯,那些都是你的。」

「可我從來不認為這些東西是我的。」尤弼然起先歡快的語氣落寞下來,「為什麼我覺得這公司像是你給我的分手費……如果你都不要這個公司了,我也不想留著它,它在我手裡,遲早要完。」

「所以我不是給你挖來虞泓川嗎?他是職業經理人,能幫你管理好整個公司。」刑懷栩笑道:「你啊,從今以後隻要做個收錢的,你那點智商,夠用。」

尤弼然哭笑不得,又悵然若失。

掛斷電話後,刑懷栩深思良久,決定把刑鑾治即將遇到的麻煩告訴康誓庭。

隻要不是非瞞不可,她始終情願和他站在同一邊。

康誓庭知道消息後,沉%e5%90%9f稍許,果然如刑懷栩所料,問她,「你打算由誰出麵促成這件事?」

是由你明麵上的夫家勢力,還是由你暗地裡的後盾力量?

隔著手機,刑懷栩眼神不自覺閃爍,「已經有人去做了。」

「好。」康誓庭也不追問,「我會留意這件事。」

「告是告不贏的。」刑懷栩說:「也隻能挫挫他的銳氣,順便爭取點時間,繼續建立食鋪的品牌。」

===

尤弼然下手快準狠,沒過幾天,她找了個潤盈百貨全國首輪調整的契機,大張旗鼓地將酒店女經理狀告刑鑾治性騷擾的事捅出去。

刑鑾治和夏薔的醜聞不過半年有餘,本來已有消弭跡象,如今刑鑾治桃色緋聞再起,竟像往過去的火星裡潑油,轉瞬又是火勢炎炎,燒得刑鑾治臭名昭著。

刑懷栩沒想到,這件事發生後,第一個聯繫她的人居然是刑嗣枚。

兩個人約在咖啡館,刑懷栩過去的時候,店裡並沒多少顧客,因此她一眼看見角落裡穿著無袖t恤的刑嗣枚。

一段時日未見,她把頭髮剪短到齊耳,臉上雖化著淡妝,卻也看得出氣色不好。她和刑柚其實隻有少許相似,在親近的家人眼裡,這點像也極容易被區別開。

那日在刑懷栩的婚宴上,如果不是特意將她往刑柚的模樣打扮,刑嗣枚還是刑嗣枚,天之驕女,一生幸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喝什麼?」刑嗣枚讓刑懷栩坐下,輕聲問她。

「冰美式。」刑懷栩說。

「那個很苦。」刑嗣枚不自覺縮縮脖子,手裡小勺往自己的拿鐵裡攪了攪。

「找我有什麼事嗎?」刑懷栩問她。

刑嗣枚過去挺怕刑懷栩,盡量敬而遠之,如今再麵對這位長姐,不知是心境變遷,還是破罐子破摔,她再沒過往的拘束感,「我在家裡聽人說,三叔被告這件事,是你做的?」

她雖然已經承認自己身世,卻至今無法接受血緣上父親的變化。

刑懷栩並不糾正她,一碼歸一碼,她笑道:「說的好像是我拿刀架在三叔脖子上,逼他性騷擾酒店職員似的。」

刑嗣枚嗬地笑了聲,「所以這件事是真的了。」

刑懷栩看著她,沒有說話。

刑嗣枚輕輕搖晃小勺,「你雖然做事也稱不上光明磊落,但至少不會無中生有。」

服務員送來咖啡,刑懷栩道了謝,一口下肚,神清氣爽。

刑嗣枚放下小勺,看向刑懷栩,「我來找你,是想提醒你。三叔為了這事,在刑園裡大發雷霆,揚言要給你教訓,你最近最好注意點,姐……」她本來想說姐夫,話到喉間,倉促改口,「如果康先生能陪著你最好。」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刑懷栩問。

刑嗣枚暗暗歎氣,「段琥上回不是救過我嗎?我欠他一次,還在你身上,也夠了。」

她反覆捏著自己手指,有些難以啟齒,「其實,前陣子,我在電影院見到你們一家人了。」

刑懷栩挑眉,知道她說的是他們全家去看電影那次。

「這些天我想了很多。」刑嗣枚更緊地捏住自己手指,聲音沉悶,一點點擠出喉嚨口,「我很迷惘,心裡有股火,想恨人,卻不知道應該恨誰。我媽媽是始作俑者,可她畢竟生下我,又一直疼我愛我,我怎麼去恨她呢?你是把我逼到絕路的人,可那天見到你媽媽後,我想如果換成是我,大概也不會手下留情。這個世上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我糾結著自己應該恨誰,醒悟過來時,才發現我已經是孑然一身了。」

「我也是事後才想起來,原來早在醫院裡你送我護身符,你說你再也不是我姐姐了開始,你已經決定把我當成砝碼。」刑嗣枚說:「可我又想,既然你早知道我的身世,為什麼一直甘願替他們隱瞞呢?你過去究竟是如何看待我的呢?如果不是我媽媽對你媽媽做的事,你會不會把這秘密堅守到底呢?其實你對我究竟是誰的孩子,根本就不在乎吧,你從始至終,也就隻在乎爸爸一個人而已。」

她喃喃歎息,苦笑,「你看,我真的想了很多。」

刑懷栩靜靜聆聽,刑嗣枚的矛盾讓她想起段琥。

她忽然發現,所有孩子裡,隻有刑嗣枚和段琥才是真正生養在愛裡的,也因此,這兩個孩子的心腸,才是最柔軟的。

「我想求你一件事。」刑嗣枚說:「等爸爸回來,我的身世,由我親口告訴他。父女一場,就由我親手斬斷吧。」

刑懷栩點頭,一字千金,「好。」

刑嗣枚笑了,這是她這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