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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是我結 花匠先生 4060 字 1個月前

始體驗底層白領的日常工作生活。

尤弼然對她暴殄才能的此種行徑相當不恥,逮住機會便要學孔夫子念一遍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雲雲。

刑懷栩懶得理她。

一個月後,刑懷栩在替經理口譯材料時發現公司合同裡的數據錯誤,經理帶著正確合同心急火燎趕去現場修正,阻止了公司在談判中的巨大損失。

公司賞罰分明,由總經理在早會上親自表彰刑懷栩。

那是刑懷栩第一次見到虞泓川,一位三十二歲能力卓越的職業經理人,外表看上去挺隨和,眼神卻很犀利。

他一眼認出刑懷栩,卻沒在早會上坦露,而是在午休時找到刑懷栩,開門見山問她,「康太太怎麼會屈居到我們這兒做個普通實習生?」

刑懷栩對自己的身份並不遮掩,大方道:「我在婚禮上見過你,也算緣分。」

她沒有回答問題,虞泓川也不追問,「康太太的婚禮倒是叫人印象深刻。」

刑懷栩並沒有追憶婚禮的打算,「虞先生,三年前,你由獵頭公司推薦到這家公司任職,三年時間,你領導的市場部不僅業績穩定發展,團隊同事也齊心協力,此外,由你主導的幾起人事調動也相當準確高效。」

她總結道:「你是一位相當優秀的職業經理人。」

虞泓川聽出畫外音,卻不接腔,隻笑道:「康太太抬舉在下了,隻不過這些都可以通過調查數據得知,何必麻煩康太太親自過來『實習』?」

刑懷栩說:「數據可以通過調查得知,但有樣東西還是要親自看看才能放心。」

「哦?」虞泓川問:「什麼東西?」

刑懷栩認真道:「個人品信,以及人心向背,」

虞泓川微怔,靜默片刻後,終於忍不住問:「康太太是為康家而來,還是為刑家?」

「都不是。」刑懷栩終於笑了,「為我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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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懷栩聲稱要加班,晚上八點下起小雨,康誓庭來公司接她,一眼瞧見她和虞泓川並肩走出大樓——虞泓川不僅替她推開玻璃門,還主動脫下外套,想替刑懷栩披上。

刑懷栩側身避開,並不喜歡別人的接近,哪怕對方是好意。

虞泓川又撐開雨傘,想為刑懷栩遮擋飄來的雨絲。

康誓庭心底騰升起無名火,他下車,遠遠便喚了聲,「栩栩!」

刑懷栩抬頭望見康誓庭朝自己快步走來,手裡的傘撐得像把劍,直插雨幕,她的腳步下意識往他那兒邁近,「你晚上不是加班嗎?」

康誓庭來到她身旁,「下雨了,先來接你回家。」

虞泓川見到康誓庭,笑著伸手,「康先生,又見麵了。」

康誓庭麵無表情地和他握手,語氣生疏,「虞先生。」

連刑懷栩都察覺出康誓庭態度不好,有些疑惑地仰頭看他。

冷風挾著夜雨撲進傘底,刑懷栩打了個冷顫,康誓庭見她冷,忙道:「咱們回家吧,別感冒了。」說罷,摟緊刑懷栩轉身要回車上。

刑懷栩卻在這時回頭對虞泓川說:「虞經理,明天見。」

虞泓川笑%e5%90%9f%e5%90%9f地擺手,「明天見。」

康誓庭沉著臉坐到車上,係安全帶的時候嘴角癟得厲害,滿臉鬱鬱。

刑懷栩側頭看他,「你在生什麼氣?」

康誓庭見她還沒綁好安全帶,俯身替她繫上,這才輕聲抱怨,「那傢夥對你有興趣。」

刑懷栩心想馬上就要收入麾下的人自然對她好奇,嘴上卻說:「他參加過咱們的婚禮,婚禮後,沒有誰是對我毫無興趣的。」

康誓庭不滿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刑懷栩沉默。

窗外細雨飄零,車內雖溫暖,氣氛卻凝滯僵澀。

自從刑懷栩去實習,他們倆之間便像糊了層膜,讓本來就有所遮掩的關係愈發撲朔迷離。刑懷栩始終記著那日和許珊杉的談話。

她知道自己在改變,並且改變的原因與康誓庭脫不開關係。

她最不願承認的事變成了現實——康誓庭已經嚴重影響了她的人生,如今難道還要改變她這個人嗎?

車子忽然停在路邊,雨刷器左右搖擺,雨越來越大。

「栩栩,」康誓庭的聲音透著疲倦,「我們談談。」

☆、第33章 雙人大床

第三十二章雙人大床

刑懷栩頭一回在康家過年,康家人對她分外照顧,生怕她有半點不適。

除夕夜吃完年夜飯,刑懷栩回臥室給遠在加拿大的刑鑒修打視頻電話,刑鑒修氣色不錯,原先的光頭也已經長回頭髮,除去後腦勺的兩道弧形傷疤,他看上去和常人無異。

刑懷栩在視頻裡見到匆匆閃現的夏薔身影,她沒有多問,隻叮囑刑鑒修仔細身體,便掛斷電話。

之後,她又給許珊杉打電話。

段家也剛剛吃完年夜飯,段琥跑去樓下篝火,段和祥在廚房洗碗,許珊杉的聲音聽起來頗有精神,「栩栩,媽媽祝你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刑懷栩笑道:「謝謝媽媽。」

回到樓下,康老爺子正在看春晚,剩下康家三口也圍在他身旁,陪他熱鬧。

刑懷栩坐到康誓庭身邊,正想去抓把堅果,轉念覺得麻煩,又靠回位置上,翻看手機裡的新年祝福信息。

暗中觀察她的康老爺子立即推康誓庭,「栩栩想吃零食,你剝給她吃。」

矮桌上的堅果零食全是完整剝好的,康誓庭掃了一圈,最後抓了捧瓜子在手心,好笑地看向刑懷栩,「要幫你嗑嗎?」

康老爺子輕打孫子的肩膀,笑罵,「栩栩剛來咱們家,新媳婦臉皮薄,你不會照顧她就算了,還欺負她!」

說著,老爺子將一盤盤零食全放到刑懷栩麵前,笑容和藹,「想吃什麼自己拿,這是你家。如果阿庭做了什麼惹你生氣,你和爺爺說,爺爺替你出氣!」

老爺子從不掩飾自己對刑懷栩的寵愛,這反而讓她尷尬,她隻得接過零食,邊往嘴裡塞邊偷看康誓庭。

康誓庭瞥她一眼,挑眉,嘴角微微笑。

春晚播放過程中,康老爺子時不時暗中打量刑懷栩和康誓庭,麵上高高興興,心裡不知在盤算什麼。

晚上十一點,刑懷栩先回臥室,半小時後,康誓庭一臉生無可戀地回來,進門便坐在外間沙發上,良久沒說話。

洗完澡的刑懷栩穿著睡衣走到他麵前,俯身問:「怎麼了?」

康誓庭抬頭,哭笑不得,「我爺爺剛剛找我談話,我被質疑了。」

刑懷栩莫名其妙,「質疑什麼了?」

康誓庭撲通仰倒,兩條長%e8%85%bf筆直地蹬著,腳上拖鞋掉了一隻,露出光光的腳底板,「他認為造成新婚夫婦不和諧的原因隻有一樣。」

刑懷栩已有不祥預感,「……」

康誓庭摀住臉,感覺自己死不瞑目,「他十分委婉地暗示我,不要諱疾忌醫,有病就去看醫生……」

「……」刑懷栩默默坐到他身旁,輕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康誓庭轉過身,視線望向內間的雙人床,垂死掙紮道:「不會啊,難道我爸媽沒把下午看到的告訴他?還是說我爺爺不信?咱們倆有那麼明顯嗎?」

刑懷栩雙手放在膝蓋上,也是一臉迷茫。┆思┆兔┆網┆

自從進了康家,她就全神戒備著,和康誓庭也多有親暱——到底是哪裡沒做好呢?

康誓庭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最後得出結論——所謂靈肉合一,果真具備可見性。

倆人都陷入沉思,短暫安靜後,康誓庭問:「……晚上我還睡沙發嗎?」

刑懷栩沉%e5%90%9f良久,「……我睡沙發吧。」

康誓庭撲稜稜轉過身,將臉朝向沙發,空留寂寞蕭條的背影給刑懷栩,悲愴道:「去睡覺吧,晚安。」

刑懷栩的良心慘遭重創,她的食指在康誓庭肩上晃了晃,最後下定決心戳戳他,「哎……」

康誓庭側過腦袋,刑懷栩的食指戳到他臉頰上,好似那兒長出個小酒窩。

這樣一件小事,卻讓刑懷栩忽的開心起來,她輕呼一口氣,因為莫名揪心提著的肩終於放鬆下來,「還是一起去床上睡吧,這是你家,他們會看出來的。」

康誓庭不等她反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沙發上蹦起,飛快衝進內間,撲到床上,再捲了被子滾到左半邊,一氣嗬成,心滿意足,「我睡這邊。」

刑懷栩爬上右邊床,扯扯被子,「那我蓋什麼?」

康誓庭死拽著被子,悶頭直笑。

刑懷栩跪在床上,用力拉扯被子,「你爺爺剛剛還讓你照顧我!」

康誓庭笑道:「他是讓我照顧我老婆。」

「我不就是你老婆……」刑懷栩話未說完,康誓庭又驀地揚起被子,把刑懷栩兜頭一裹,籠進被子裡,貼身抱好。

兩個人側身一起躺在被窩裡,刑懷栩詫異過後,投降似的嘟噥,「……你怎麼一回家,就變成隻猴子?」

康誓庭的下巴靠在刑懷栩腦袋上,正暖洋洋貼著,小%e8%85%bf被刑懷栩冷冰冰的腳丫貼到,凍得他立即後縮。

刑懷栩找到他的弱點,故意拿腳冰他。康誓庭躲了幾下,最後直接夾住她的兩腳丫,警告道:「替你捂著,別亂動了啊。」

刑懷栩輕笑出聲,果真不亂動了。

兩個人從未如此親近,過去在學院路老屋,刑懷栩一手遮天慣了,康誓庭處處讓著她,如今到了康家,康誓庭脫下平日的成熟西裝,在熟悉的家園裡肆意顯露出年輕人的天性,在刑懷栩眼裡,又是新鮮麵孔,又好氣又好笑,還有幾分可愛。

「家裡有暖氣,你的腳怎麼還這麼涼?」

「不知道,天生的。」

「那多讓周姨給你弄些補氣的湯,她懂養生。」

「好。」

兩個人在溫暖的被窩裡依偎了不知多久,窗外忽然響起此起彼伏的焰火聲,轟轟轟,把沉沉夜幕炸成五顏六色的彩盤,一時明亮,一時混沌。

刑懷栩探出腦袋,去看窗外的天,「新年了。」

康誓庭把被子往上拉,蓋住她的肩,笑道:「新年快樂,栩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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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去段家拜年時,許珊杉驚訝的發現刑懷栩和康誓庭這對前不久還貌合神離的小夫妻竟然又變得正常了,兩個人站在一處,好像是回到原點,又好像繞了個圈走到另一處風景,令人欣慰,又捉摸不透。

段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