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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是我結 花匠先生 4123 字 1個月前

搖頭,「你靠近才熱。」

「那不行,離你遠了人家又讓咱們去離婚。」康誓庭環顧四周,見周圍全是親親密密的小愛人,便挨得離她更近,邊笑邊說:「古代男女雙方婚嫁要寫婚帖,但沒有官方證書,這結婚證放在古代,或許該叫婚牒。」

「結婚證綁定了男女雙方,就是希望他們從此能履行契約精神。」刑懷栩的視線寸步不離書本,嘴裡冷颼颼說道:「愛情本來是樹上的蘋果,一旦結婚,這顆蘋果便被摘下,看起來你完整擁有了蘋果,可實際上,這個蘋果已經在邁向死亡,不管你將它放進懷裡還是冰箱,它終歸要腐爛。」

康誓庭舉手投降,「好好好!我離你遠點,也請你別再破壞我對婚姻的嚮往了好嗎?」

刑懷栩的臉躲在書後悄悄地笑,有些得意。

康誓庭討了沒趣,獨自走出大廳,刑懷栩暗暗瞥了他一眼,繼續安靜看書。

沒多久,一瓶冰飲自上而下出現在刑懷栩鼻尖前,冷氣籠住她小小的鼻頭,她抬頭去看康誓庭,四目相對,他衝她笑道:「熱不熱?」

刑懷栩心裡藏著掖著的那些小情緒忽然就像氣球裡往外漏的氣,咻咻咻,四散奔逃,消失無蹤。她先是抿嘴淺淺地笑,最後越笑越開朗,終於放下書接過飲料,卻沒擰開。

康誓庭替她擰開飲料蓋,笑道:「手無開瓶之力。」

刑懷栩狡黠地笑,「夫妻齊心,其利斷金,開個瓶算什麼。」

康誓庭也笑,笑過之後發現她微微汗濕的額頭,輕聲抱怨,「早知道要等這麼久,就明早再來,你的傷還沒好,這麼熱,發炎怎麼辦?」

刑懷栩眼珠轉了轉,笑道:「你爸的名字聽著像消炎藥。」

康誓庭想起她過去擠兌自己姓名,啼笑皆非。

又等了會兒,倆人好不容易領到證,都熱得趕緊躲回車上。送刑懷栩回家路上,康誓庭問:「既然咱們結婚了,你要不要搬到我那兒?」

想起尤弼然,刑懷栩為難道:「搬來搬去麻煩,過段時間再說。」

康誓庭並不勉強,「不搬也行。今晚去我家吃頓飯吧,家裡都盼著你來。」

刑懷栩是個對婚姻有覺悟的人,她望向窗外,「在最近的商場停,我去買些禮物。」

康誓庭笑道:「你這算亡羊補牢嗎?」

刑懷栩嗤之以鼻,「誰知道你會全家出動?」

「這種事還是由長輩來提比較合適。」康誓庭笑道:「分工明確,才能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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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家別墅沒有刑園大,但勝在精巧之處見古章,因而顯得格外清雅,很有意趣。

康家三位長輩今早與刑懷栩臨時會師,都沒正式自我介紹,傍晚再見到板上釘釘的自家小兒媳,都樂開了花,整晚笑得合不攏嘴。

刑懷栩沒想到康家人如此看重自己,一時狐疑,一時又受寵若驚,但與他們相處久了,她便很快看出門道。

誠如外界所言,康炎夫婦在經商一事上確實沒什麼能力,夫妻倆的生活哲學都偏向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快意紅塵,精打細算的能耐匱乏,更別提未雨綢繆高瞻遠矚。

康家如何落敗,隻要瞧這倆夫妻就明白——他們這輩子隻適合做對快活的「富二代」。

想想康誓庭,刑懷栩突然明白他所謂振興康家的負擔,究竟有多沉。

康老爺子心情好,晚飯都多加了碗米飯,他最喜歡刑懷栩,見到她,彷彿就見到了康家的未來,「栩栩,你是要住這個家,還是住阿庭的公寓?」

康誓庭忙給刑懷栩找借口,說她還要上學,住學院路方便。

晚上,康誓庭送刑懷栩回去,康老爺子送到門口,臨走前還探進車窗,揪著康誓庭衣服道:「栩栩要上學,是該住學院路。讀書最費精力,可辛苦了。這樣,你以後也別回來,就住學院路,給你老婆陪讀!你的行李我明早就讓人送過去。」

老爺子發話,康誓庭和刑懷栩當下都不多言,一笑而過。

直到車子駛進外頭大路,康誓庭才說:「咱們結婚的細節,我沒和他們詳說。」

刑懷栩點頭,「我也有所保留。」

隔了會兒,康誓庭又說:「看出來了嗎?我爺爺很喜歡你。他過去總聽你爸講起你,說你如何聰明能幹。」

「我猜他沒少慫恿你來追我。」刑懷栩靠在位置上笑,窗外霓虹掃過她的臉,秀麗可愛,驕傲氣人。

車子開進學院路,康誓庭照舊陪她穿越長巷回家,隔壁屋簷下的燈沒關,亮堂堂照出一段路。

「我爺爺不讓我回家,我今晚可以留在這裡過夜嗎?」康誓庭站在台階下,雙手插在兜裡,肩膀微微上抬,笑起來的模樣和刑懷栩初次見他時一樣英俊好看,卻也透出更多的親暱與溫柔,「我可以睡書房。」

刑懷栩靜靜看了他幾秒,搖頭道:「不方便,附近有很多酒店,再不濟,學校賓館一定還有空房。」

康誓庭早猜到這結果,並不太失望,他叮囑刑懷栩檢查門窗,又約好第二天見麵時間,離開前,在刑懷栩額頭上落下輕%e5%90%bb。

「夫妻四%e5%90%bb原則,早晨起床後,早上上班前,下午下班回家後,晚上睡覺前。」康誓庭笑道:「新婚快樂,康太太。」

☆、第24章 夫婦日常

第二十四章夫婦日常

刑懷栩直到躺進被窩,才恍惚覺得這一天竟是過往二十年裡最不真實的二十四小時。

那兩本紅色證書有一本被康誓庭帶走,另一本就擱在床頭櫃上,刑懷栩摸到它,翻開看裡頭的合照。

她和康誓庭的第一張合照,居然就是結婚證照。

想到就這樣結了婚,她有些不高興,賭氣地將小紅本丟到床下,下一秒又撅著%e5%b1%81%e8%82%a1撿回來,小心翼翼拍去上頭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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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弼然是在清晨六點溜進刑懷栩臥室,拿著根狗尾巴草反反覆覆掃睡美人鼻孔,最後,刑懷栩不負期待地打了個驚天噴嚏,醒了。

一睜開眼,就見尤弼然正在翻她的結婚證,刑懷栩搶回小紅本,嘟噥道:「有什麼好看的。」

「怎麼不好看?」尤弼然笑道:「男的英俊,女的貌美,賞心悅目得很。」

刑懷栩翻到被子上趴好,頭埋在枕頭裡。

尤弼然用狗尾巴草戳她露出的後腰,「喂!這次是真嫁啊?」

刑懷栩悶聲應道:「嗯。」

尤弼然點點頭,「喜歡他嗎?」

刑懷栩背著手去抓腰上的狗尾巴草,腦袋亂蓬蓬的,「我又不和他談戀愛。」

「喲!」尤弼然誇張地站起身,用狗尾草在她後腰一陣亂抽,「就你們之前狼狽為奸那小樣,還不叫談戀愛?靠!你餵我狗糧了嗎天天這麼虐狗!打死你算了!為民除害!」

刑懷栩翻過身拿腳踹她,結果腳踝被逮,整個人被尤弼然拖到床沿,隻能緊緊抓著床單才不至翻下去。

「你放開我!」刑懷栩哭笑不得。

尤弼然笑道:「不放!你就是死鴨子嘴硬!你要不是對他有好感,就是把咱們公司賣了,也不會把自己賣了,哼!」

刑懷栩氣道:「我和你解釋不清楚!」

尤弼然突然鬆手,刑懷栩翻下床,一%e5%b1%81%e8%82%a1紮到硬邦邦的地上,懵了半晌,才知道爬起來,翻箱倒櫃地找那管魔笛。

不出五分鐘,尤弼然鬼哭狼嚎地往外逃,腳底生風,罵罵咧咧,「刑懷栩!你就是欠收拾!」

七點,康誓庭來找刑懷栩的時候,就見她不論走哪都揉搓%e5%b1%81%e8%82%a1,神情萎靡,不太高興。

「%e5%b1%81%e8%82%a1怎麼了?」康誓庭問她。

「沒什麼。」刑懷栩麵無表情,「被隻白臉母貓撓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康誓庭昨晚睡在公司附近的公寓裡,起床買了早餐便送來刑懷栩這兒,「周姨今早會送我的行李過來,你和我最好親暱點。」

正在喝小米粥的刑懷栩聞言,抬頭道:「怎麼增加親暱點數?」

康誓庭故作為難,「至少也要做到夫妻四%e5%90%bb原則吧。」

刑懷栩瞥了康誓庭一眼,思忖稍許,木著臉送上自己的側臉,「那你親我一下好了。」

康誓庭笑瞇瞇伸長脖子,在她微涼的臉蛋上親了一口,「早安,栩栩。」

這是他第一次喊她小名,喊在她的耳旁,帶著清晨特有的芳冽,以及刑懷栩嘴角一點點小米粥的味道。

吃過早飯,康誓庭去後院照顧花草,刑懷栩躲進書房看書,半小時後,康誓庭也走進書房,問她:「我可以用你的書桌嗎?」

刑懷栩點頭,讓他隨意。

康誓庭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開始辦公。

書房窗外就是老巷,偶爾有行人路過,更多時候全是蟲草鳥叫,夏日炎炎,隔著一堵牆,又熱鬧又安靜。

康誓庭偶爾抬頭,能看見刑懷栩縮在寬大的籐條椅裡看書,眉頭微鎖,皮膚雪白。

有時刑懷栩斜眼,也瞧見康誓庭坐在老式的方書桌後工作,神情平靜,目光透徹。

他們倆互不乾擾做著自己該做的事,直到康誓庭伸了個懶腰,打算起身。

「你右手邊的抽屜裡有個盒子,是給你的。」刑懷栩翻過一頁書,淡淡開口。

康誓庭拉開抽屜,從裡拿出一個深藍色的絨盒,打開一看,是塊百達翡麗男士腕表,「為什麼送我表?」

「因為你生日。」刑懷栩合上書,「我想不出要送你什麼。」

康誓庭笑道:「你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刑懷栩歪在籐椅裡笑,那意思分明把他的問題當笑話。

「我能現在戴上嗎?」他問。

「可以。」她答。

康誓庭解下手腕上原先戴著的江詩丹頓,邊戴邊笑,「你買的這款,至少要提前四個月定。」

刑懷栩早在四個月前便為他備下這份禮物,這份認知,比任何禮物都重要。

「謝謝。」康誓庭笑道:「我本打算今晚邀你一起回家過生日,但我現在改主意了。」

刑懷栩挑眉,好奇地看著他。

康誓庭卻沒有往下解釋,隻將刑懷栩從籐椅上拉起來,讓她換衣服出門。

刑懷栩被推進臥室,換了身白色連衣裙,外頭日光曬,康誓庭又給她戴上遮陽帽,這才領著她走出官部巷,在學院路上挨家挨戶找蛋糕店。

學院路緊挨著學生街,甜點店很多,但手藝參差不齊,逛了幾家下來,倆人最後拎了個普普通通的黑森林,一起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