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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是我結 花匠先生 4062 字 1個月前

「我隻是提出一個建議,建議被拒絕很正常。」

刑懷栩點點頭,眼神閃爍後,忍不住道:「那就放下你的手,雙臂環%e8%83%b8,是典型的自我保護。」

康誓庭啞然。

「……」

「……」

刑懷栩清清喉嚨,「謝謝你的花。」

康誓庭摸摸鼻子,「不客氣。」

☆、第17章 度日如年

第十七章度日如年

刑懷栩捧了本書坐在天井裡看,看著看著便忍不住瞄向牆上的竹梯。

正在做瑜伽的尤弼然在逮住她第數回走神後,忍不住問:「那梯子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刑懷栩合上書,眼神瞟向尤弼然,「我把這梯子做成花架吧?」

「花架?」尤弼然詫異,隨即看向滿地花草,「直接去買個花架回來多好,非得自己做,閒的蛋疼。」

刑懷栩心想買來的確實比做的好,又省時省力,可這念頭剛起,她嘴上已經說道:「還是自己做吧。」

尤弼然放下高高翹起的%e8%85%bf,穿上拖鞋,走近刑懷栩,虎視眈眈道:「你變了。」

刑懷栩後仰避開,「什麼變了?」

「能買來的現成東西非要自己做,你倒是去給我洗個碗掃個地啊。」尤弼然誇張道:「是懶豬就別想當快馬,瞎折騰。」

刑懷栩默默站起身,返回臥室,再出來時,手裡已經拎著管長笛了。

尤弼然花容變色,後退一步道:「罵你是豬你至於精神攻擊嗎?」

刑懷栩沒理會她,獨自坐回板凳上,開始吹奏。

尤弼然已經堵住雙耳,擺出視死如歸的表情,可等刑懷栩的音樂一出來,她就震驚地鬆開了手。

刑懷栩吹的是《梁祝》,笛音悠揚,情聲哀轉,恨不得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一曲終結,尤弼然已經退到廚房最角落。

刑懷栩站起身,麵無表情看向她。

「……栩栩……我看出來了,你心情不好,相當不好,極度不好……」尤弼然驚恐道:「發生啥事了?」

刑懷栩的視線轉向牆角的竹梯,漠然道:「這梯子,一個星期前就應該變成花架了。」

說要給她做花架的那個人,已經一個星期沒出現了。

尤弼然心想死也得死得明白,放膽問道:「那這花架,和梁山伯祝英台又有什麼關係?」

刑懷栩默然良久,忽然把長笛扔給尤弼然,氣哼哼道:「不好好讀書,就知道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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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官部巷圍牆後的大麵三角梅競相開放,紅紫斑斕,綠葉蔥蘢,刑懷栩每天按時上學放學,好好唸書之餘,數數日子,發現康誓庭已經有小半月沒聯繫過她。

刑懷栩越想越覺得無趣,總腹誹康誓庭是個心%e8%83%b8狹隘的小人,尤其見著後院的花草,更堅定此人缺乏責任心,拋棄義務,不堅持,沒恆心,實乃缺德。

沒辦法,刑懷栩隻好買回一本植物圖鑒,一一弄清楚自家花草品種後,開始科學照顧與管理。

等到康誓庭再次出現在老屋門口,刑懷栩的臉幾乎沉入馬裡亞納海溝。

「半個月不出現,」刑懷栩惡聲惡氣,「現在還來幹什麼?」

康誓庭大吃一驚,「哪來的半個月?明明才五天。」

見刑懷栩滿臉狐疑,他拉出她的手,掰著她的手指一天天的數。

「五天!」康誓庭痛心疾首地看著刑懷栩,「我不在五天,你就把日子過傻了?還是說,一日不見,如三月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

他說到後頭,已是滿眼笑容,年輕英俊的麵龐上還有點自得與自喜。

刑懷栩靜默稍許,從鼻孔裡重重哼了一聲。

康誓庭不開玩笑了,他拉拉刑懷栩的手,笑道:「我請你吃晚飯。」

刑懷栩抬起下巴,倨傲道:「吃什麼?」

康誓庭實在很想拿手指撓撓她清高白滑的下巴,「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刑懷栩轉轉眼珠子,對吃的並無特殊要求,便坐上康誓庭的車,讓他選店。

康誓庭將她帶到某傢俬房菜館裡,菜上得很快,其中有一道蟹膏鬆仁飯,康誓庭幫刑懷栩裝了一小碗。刑懷栩盯著碗裡鮮黃的蟹膏,想了想,將蟹膏仔細挑出,隻吃了點米飯。

她挑食已成常態,康誓庭並未在意,等兩人吃飽喝足離開,已是夜裡八點。

回家路上,刑懷栩開始不舒服,她先是肚子疼,隨後臉越來越白,並猛拍車門要下去。

康誓庭將車停在路邊,刑懷栩抓了件外套滾下車,將外套扔到地上,自己扶著車身跪倒,開始嘔吐。

她吐得天昏地暗,直到把今天一整天的食物全吐光,又吐了一陣酸水後,才漸漸止住吐,身體軟軟地往下倒。

康誓庭忙托住她,拿紙替她擦嘴,又去旁邊便利店買兩瓶水,還拿了個塑料袋回來。

刑懷栩全吐在外套上,康誓庭拎起外套四個角,麻利裹好塞進塑料袋,去找垃圾桶。刑懷栩漱了口,用水沖乾淨地麵,等康誓庭回來,又給他洗了手。

康誓庭將刑懷栩扶回車上,發現她的臉滾燙,脖子上已經起了一片紅疹,他擔心是食物中毒,一邊送刑懷栩去醫院,一邊給飯館打電話,詳細詢問菜單。

進了醫院急診,竟然又遇見聖誕夜的值班醫生,醫生對康誓庭和刑懷栩這二位印象深刻,一通檢查後,給出結論——食物過敏。

「你這樣不行。」醫生邊開藥單邊譴責康誓庭,「上回讓女朋友滾樓梯,這回讓她食物過敏,小夥子,你再這樣粗心大意,我可要勸分不勸和咯!」

康誓庭見刑懷栩蔫成黃花菜,真心實意自我批評,「我的錯。」

醫生又轉向刑懷栩,瞅了眼她已經蔓延到臉上的紅疹,關心道:「以後不敢吃螃蟹了哦!你過敏挺嚴重的。往年秋天,總有不少管不住嘴的,吃螃蟹吃到腎衰竭,你可不敢這樣。」

刑懷栩裹著康誓庭的外套,乖巧點頭,一張臉白成紙,上頭紅疹駭人。

去注射室掛點滴時,康誓庭問刑懷栩,「你知道自己不能吃螃蟹?」

刑懷栩躺在病床上,眼神有些空,「從我記事起,我爸媽就禁止我碰螃蟹,我從來沒試過,不知道過敏得這麼厲害。」她癟癟嘴,心有不甘,「看來我挑得還不夠認真。」

注射室裡還有其他病人,康誓庭小聲教訓,「明知道會過敏,怎麼還敢碰?作死!」

「我從來沒吃過螃蟹,真香。」刑懷栩歎氣,咂咂嘴,甚為惋惜,「結果我隻吃了幾粒有螃蟹味道的米。」

她的言下之意大有早知會進醫院不如多吃幾口,康誓庭哭笑不得,「我以前以為你理性至上,最近發現,你其實很講感情,情緒化,會衝動。」

刑懷栩看著他,忽地笑了。

「笑什麼?」

刑懷栩狡黠道:「你不也一樣?明明還未完全瞭解我,就敢和我提婚姻?就不怕我是母螳螂?」

母螳螂可是會在□□中吃掉公螳螂的。

康誓庭笑而不語,無可反駁。

刑懷栩挪挪身體,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你那天一定是受刺激了,所以後來花五天時間糾正自己的衝動。」

康誓庭摸摸她胳膊,那兒因為注射變得很涼,他想給她找點熱水,抬頭去看刑懷栩時,她正定定盯著他。∫思∫兔∫在∫線∫閱∫讀∫

她的眼睛烏黑明亮,眼尾微微飛揚,眼下小痣像被點了魔法,總引得旁人目不轉睛。

康誓庭鬼使神差摸上她那顆小痣,笑道:「是被刺激了,被那天的雲和風,被櫥窗裡的影子,被搗亂的小貓,被飄揚的柳絮。」

他說得很輕很淡,彷彿真有十裡春風拂麵而過。

刑懷栩怔怔聽著,感受到他指腹摩挲眼角的溫柔與珍視。

可康誓庭忽地壓沉聲音,模仿起《動物世界》裡趙忠祥的語調說道:「畢竟……春天來了,又到了動物們□□的季節。」

刑懷栩傻眼,情境全被破壞,抓起旁邊記藥板就去敲他腦袋。

康誓庭邊笑邊躲,最後怕傷到刑懷栩,舉手投降。

兩個人吵吵鬧鬧,護士在門口探頭,他們立即安靜,相互看著,滿眼滿臉藏不住的笑。

過了片刻,刑懷栩的手機響了,是許珊杉。

許珊杉的電話純粹是日常寒暄,從今天吃了什麼到衣服有沒有穿夠別貪涼,再到夜裡睡覺記得關好門窗明早起床一定要吃早飯。刑懷栩不想讓許珊杉擔心,過敏的事隻字不提,可就在這通電話即將平靜結束時,護士小姐過來給刑懷栩換藥瓶,她很大聲地核對姓名,「是刑懷栩嗎?你還有兩瓶藥沒掛。」

許珊杉聽見了,立即質問刑懷栩的位置。

刑懷栩無奈交代了事情經過。

許珊杉清楚刑懷栩的處境,擔心她深夜一個人在醫院受委屈,毫不猶豫要趕過來陪她。

刑懷栩急忙阻止,勸說無效後乾脆把手機塞給康誓庭,要他證明自己不是一個人。

康誓庭落落大方自我介紹,「阿姨您好,我是康誓庭……是的,我陪著她……嗯,放心,沒大礙……掛完藥我會送她回家……好。」

通話結束,康誓庭將手機遞給刑懷栩。

刑懷栩揶揄道:「我媽沒打算吃掉你吧?」

「當然不會。」康誓庭笑得狡黠,還沖刑懷栩眨眼,「她很親切、溫柔、和藹,並且很好客。」

刑懷栩心生不祥預感。

康誓庭嘿嘿笑道:「她邀請我去家裡吃飯,等你病好就去。」

☆、第18章 刑園舊事

第十八章刑園舊事

天氣越來越暖和,刑懷栩自認過敏有礙市容,請假幾天再出門時,街上行人連長袖春衫都換下,改穿夏天短袖了。

她等紅疹消退,先去刑園看望刑鑒修,刑鑒修為了刑嗣枚高考的事頗為頭疼,她的成績中規中矩,要想申請國外好大學是無望了,隻能先留在國內,找機會再送出去。

刑懷栩想起段琥,他比刑嗣枚小一歲,今年也要高考,許珊杉同樣擔心他的成績,有心想讓他和刑懷栩念同一所大學,又怕分數線太高。

可憐天下父母心,刑懷栩看看父親又想想母親,慶幸自己足夠聰明,從小到大絕不讓人操心,可這種徹底的放心下又有種淡淡的失落。

從刑園出來,康誓庭的車已經停在外頭,刑懷栩徑直坐上車,邊係安全帶邊問:「你高考的時候,父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