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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是我結 花匠先生 4029 字 1個月前

康誓庭挑眉笑道:「什麼異類?」

刑懷栩朝不遠處以刑真櫟為首的富貴二代們示意,「他們和我們一樣,最大的也不過二十出頭,這個年齡的年輕人一般都在接受密集精英教育。他們的父母都不會太老,四五十歲,是最穩定的壯年派,即使要讓小輩實踐,也都是小打小鬧。可你不一樣,你從創業開始便自力更生,你有成熟的產業和運作模式,並放棄係統教育而潛心鑽研商業,你和他們都不一樣。」

「從小跑得快且脫穎而出的那位,總不能就叫異類吧?」康誓庭笑。

刑懷栩癟嘴,「彼其受之天也,如此其賢也,不受之人,且為眾人。」

康誓庭哭笑不得,「我不是方仲永。」

刑懷栩聳聳肩膀。

康誓庭見機道:「既然這樣,我也有一個疑問。」

刑懷栩說:「你問。」

「刑園晚宴那天,你如果找王堯幫你,他家世好,對你又死心塌地,你為什麼不考慮他?」

刑懷栩看向遠處正和刑嗣枚說話的王堯,嚴肅搖頭,「他不行。」

「因為他是刑太太認定的準女婿?」康誓庭故意問:「還是你不信任他?」

「不是不信任。」刑懷栩蹙眉道:「王夫人和夏姨多年摯交勝似姐妹,刑王兩家本又交好,放在現代,指腹為婚雖然隻是個玩笑話,但王堯和嗣枚就是這樣的關係。我如果找王堯幫忙,王堯必定竭力幫我,可他並不能真正幫我什麼,隻會更加激怒夏姨,激怒王家,陷我不利,於他無益。」

她頓了頓,補充道:「王堯不算特別聰明,能力也有限,他若想過好這一生,還是得仰仗他父母。既然他真心對我好,我更不應該拖他入苦海。」

康誓庭瞭然,「你對他也算盡心。」

刑懷栩沉默。

康誓庭又說:「其實你並不想和刑太太為敵。」

「我從不想與任何人為敵。」刑懷栩苦笑,「奈何。」

「奈何。」康誓庭也笑。

他們倆始終站在人群外,偶爾說兩句話,大部分時間一起沉默,刑懷栩很有耐心,也習慣沉默寡言,但她沒想到康誓庭也能如此「入鄉隨俗」——他可是嫌十分鐘演講都浪費時間的人。

舞會最後有場花園尋寶活動,參與者兩兩分組,在整個經管學院內尋找寶藏。

因為是自由組隊,主持人剛剛宣佈完遊戲規則,王堯已經小跑過來,主動邀請刑懷栩和自己一組。

隨即趕來的刑嗣枚氣紅了臉,又不想和別人分組,眼巴巴站在幾步外,氣鼓鼓瞪著王堯。

刑懷栩和康誓庭對視一眼,對王堯異口同聲道:「我們倆一組。」

王堯驚圓了眼,想起前些天種種,腦袋裡炸雷般響起防火防盜防師兄這句箴言,視線在他們倆之間來回移動,十分狐疑,「你們倆……不行,不能讓你們一組!」

那邊,刑嗣枚搬來大哥刑真櫟做救兵,刑真櫟不比王堯年長,卻比王堯有話語權,他摟住王堯肩膀,將他帶到刑嗣枚身邊,不由分說宣佈他們倆一組,又哥倆好地在王堯肩膀上輕輕揍一拳,當眾讓他照顧好自己妹妹。

王堯頻頻回頭看向刑懷栩,嘴巴張張合合,想說的話總被刑真櫟笑嘻嘻打斷。

王堯和刑嗣枚被一群人眾星拱月地送走,那熱鬧場景仿若新婚,無比貼合地應證了刑懷栩半小時前說過的話。

康誓庭去看刑懷栩,忽然挺想笑。

「要笑就笑吧。」刑懷栩聳聳肩,無謂道:「我算是摸準你的笑點了。」

☆、第10章 何為代價

第十章何為代價

主持人宣佈遊戲開始,聚集在舞台下的學生便倆倆退散,熱情洋溢地尋起寶來。

康誓庭朝刑懷栩伸出手,笑道:「刑小姐,合作愉快。」

刑懷栩看向四周,猶豫片刻,最終將手遞給康誓庭,嘴上卻不讓步,公事公辦道:「不管最後找到了什麼,都五五分成。」

康誓庭忍俊不禁,牽著刑懷栩開始遊戲。

分好隊的學生已經四散,朝經管學院各角落摸索而去。為增加遊戲難度,也為增進青年男女的友誼,刑真櫟一個響指令下,花園裡的舞檯燈和周圍教學樓的照明燈悉數熄滅。

除去月光,再無指路明燈,眾人嘩然,情緒卻更加高漲,紛紛亮起手機,用心尋寶。

康誓庭是經管學院的畢業生,對這兒的建築地勢比刑懷栩瞭解,便領著她往教學樓去,刑懷栩不熟悉花園裡的小徑通路,數次被花壇和花枝阻攔,還被台階絆住。

康誓庭想起學院路老屋那高高門檻,打趣道:「頭腦發達,四肢簡單。」

「我在校運會的長跑裡得過獎。」刑懷栩不甘示弱。

康誓庭想不起來是否曾在校運會上見過刑懷栩身影,略感可惜,「我應該早點認識你。」

天寒地凍,刑懷栩縮在大衣裡緩慢移動,旁邊飛奔而過的男同學撞上她肩膀,撞得她差點滾落台階,幸好康誓庭眼疾手快護住她。

花園通道太窄,康誓庭不放心,隻好讓刑懷栩走在前頭,他緊隨其後一步,兩臂前伸虛扶,隨時準備接住她。

可走了沒幾步,康誓庭又忍不住笑,「刑小姐,兩歲的小孩都比你走得快,你再這樣,咱倆一件寶物都搶不到。」

刑懷栩依舊我行我素,慢騰騰移動,像隻千年老王八,「太冷了,我不喜歡。」

話音剛落,康誓庭的圍巾已經纏上她脖子,刑懷栩怔愣轉身,卻迎麵撞進康誓庭懷抱。

康誓庭的身體總是暖烘烘像座火爐,這讓刑懷栩羨慕不已,她仰頭麵無表情看了會兒康誓庭,忽然踮腳出手,將自己冰冷的手掌貼到他的脖頸處,惡作劇地眨眼。

康誓庭被凍得縮起脖子,肩膀上抬,順勢夾住刑懷栩的手。

他齜牙咧嘴嘶嘶抽氣,刑懷栩開心起來,語氣也變得歡快輕揚,「小孩子玩的遊戲,你這麼熱衷幹什麼?」

康誓庭縮頭縮腦地笑,「此言差矣,小孩子的遊戲才最有趣,我為什麼不能熱衷?」

刑懷栩輕哼一聲,抽回自己變暖和的手,緊緊揣在口袋裡,步伐加快,三步並作兩步。

走出幾米,見康誓庭未跟上,刑懷栩喚道:「快點啊,走那麼慢。」

康誓庭啞然失笑,幾步追上她,與她並肩同行。

兩個人走進教學樓,一樓內庭裡已經有無數人在翻翻找找,康誓庭低頭在刑懷栩耳邊低語,「這裡人多,好東西輪不到我們,咱們上樓去找。」

他說話時,嘴%e5%94%87輕微擦過刑懷栩耳朵,刑懷栩偏頭躲避,總覺得半邊耳朵都紅了,又癢又熱。她正暗自嘟噥,沒來得及拒絕,康誓庭已經將她拉進黑暗的樓道,摸著扶手一步步往上走。

二三兩樓都有人,康誓庭索性拉著刑懷栩去了空蕩蕩的七樓,他側耳靜聽片刻,確定這層樓還沒被尋寶者攻佔,才滿意道:「咱們就從這兒找起。」

樓道裡伸手不見五指,刑懷栩又是初來乍到,撞了幾次牆後索性抱住康誓庭手臂,任他領路。

康誓庭拖曳個活人走了幾步,累贅的不行,哭笑不得道:「這樣天亮也找不著。」說完,他將手抽出,搭上刑懷栩肩膀,攬著她往前走。!思!兔!在!線!閱!讀!

刑懷栩愕然,忽地想起那日在刑家晚宴上,康誓庭比這時更用力摟住自己,將她半推半護送到父親麵前。

刑懷栩不得不承認,康誓庭既聰明,又擅識人觀色,對狀況的把握也很及時,並且,他的脾氣還挺好。

兩個人並肩走在走廊上,經過的每間教室都黑□□伸手不見五指,康誓庭推開其中一扇門,問刑懷栩要不要進來,刑懷栩立即搖頭。

她倒不怕黑,但也不願意磕磕碰碰再撞到什麼東西。

「那我進去找找,你在外麵等我。」康誓庭邊說邊往裡走,走出兩步又退回來,扶著刑懷栩肩膀讓她靠門站,囑咐道:「就在這兒等我,別亂跑。」

刑懷栩乖乖點頭。

康誓庭摸摸她腦袋,轉身走進教室。

刑懷栩在教室門口等了會兒,樓道方向傳來腳步聲,她剛想提醒教室裡的康誓庭,卻忽然聽到樓道那兒腳步聲停止,轉而響起王堯不耐煩的聲音,「你幹嘛?還能不能好好玩遊戲了?」

和王堯一組的是刑嗣枚,刑懷栩毫不猶豫,躲進教室。

刑嗣枚和王堯一起走出樓道,沿著走廊走過來。

「王堯,你給我說清楚!」刑嗣枚聽上去也沒好心性,「你為什麼要替大姐打架?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為了她爭風吃醋還受傷,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

王堯冷哼,「全世界早都知道我喜歡你姐姐了,是你和你媽一直一廂情願自作主張。」

「你說什麼?」刑嗣枚氣極,嗓門倏地拔高,幾乎破音,「王堯,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怎麼給臉不要臉了?」王堯氣不過,「嗣枚,我又不是頭天認識你,你從來不是逆來順受的乖乖女,為什麼你媽讓你將來嫁給我,你就答應了?你不應該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把你們刑家吵得天翻地覆,去拚死追求你的自由愛情嗎?難不成你真喜歡我?當真要嫁給我?」

兩個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刑懷栩藏身的教室外。

刑懷栩見教室裡康誓庭已經滅了燈,知道他玩心起,又打算偷聽人家講話,心內暗誹,罵他臭不要臉。

王堯等了會兒沒等到刑嗣枚回應,誇張道:「不是吧?你真喜歡我?」

刑嗣枚勃然大怒,「滾,我又沒瞎!」

王堯這才笑道:「對嘛!聽哥哥一句勸,回家和你媽好好談談,讓她別在我媽耳邊吹風了,咱倆不合適!」

刑嗣枚似是轉身要走,腳步重重,承載了不少怨氣。王堯將她拉回來,「你走了任務怎麼辦?都找到這兒了!走,進去看看。」

刑懷栩聽見,正要往門後躲,一隻手拉住她,將她往旁邊櫃子裡扯。刑懷栩認出那是康誓庭,忙不迭爬進他指示的櫃子。

那是一個大立櫃,長度剛剛好容下屈膝的他們倆,寬度卻夠窄,兩個大人一起擠進去,幾乎臉貼著臉,鼻息相聞,熱的叫人發燙。

康誓庭悄無聲息關上櫃門,縫隙裡,王堯剛好踏進教室,「這層樓真的一個人都沒有啊。」

刑嗣枚厭煩道:「都在樓下找呢,總得一層層上來。」

王堯也知道自己惹刑嗣枚不高興了,想轉移她注意力,便鬼鬼祟祟道:「嗣枚,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