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甥女掌掌眼,再多的她要是做了,指不定外人怎麼說她手長,她家的女兒也是要嫁人的。

房子裡頭沒外人了,鬧鬧哄哄了將近半個時辰,林顯看了看屋子裡眾人,清高的他才不關心嫁妝這種小事兒,撫了撫袖子走人了。

人都走了,四月找了椅子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涼茶飲下。

「嗬……好,好,好!」,楚氏連說了三個好,又恨恨道,「我以前倒是小瞧你了。」

四月笑了笑,沒接她話茬,反問道,「芸兒還不知母親找我有何事?如果是嫁妝的事兒,想必也不用商量了,當日我娘親進府抬進了什麼到時候一順兒抬出去就是。」

「姐姐,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庸俗的不可理喻。」林裳皺著眉頭,一副看都不想看四月的模樣。

「沒辦法,總不能全餵了狗。」

「你!」

林裳氣得無可奈何,楚氏卻冷笑,「你以為這樣我就拿你無可奈何了嗎?你是要嫁人了,可你現在還是我林家的人。嬤嬤,你給我拿住她,我倒要讓她看看,這林家是誰說了算的!」

楚氏的奶嬤嬤嘴角抽了抽,大踏步上來,也沒了之前雍容的姿態。

四月站起來,葡萄皮往她身上那麼一倒,「妾就是妾,處理事情也這麼小家子氣。」嘲諷的看了眼楚氏,四月歪著頭又道,「左右我母兄都死了,我這條命留著也沒什麼用,不如用來換你下半輩子不安生!」,四月從空間包裹李取出一粒止疼丹,吃了後,便狠狠的朝柱子上撞了過去。

她這番動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額頭上得血濺了兩三滴到邊兒上的嬤嬤頭上,她渾身一個顫唞。

四月在暈倒前又看著楚氏,眼神詭異,聲音淒厲,「楚氏,我不要這條命,也要弄死你!你害了我兄長母親,這筆血債遲早要還!」,這次四月打算橫刀直來。她不是林芸,楚氏弄不死她,卻偏偏要擔心她的報復。

第53章 妻與平妻四

楚氏隻覺得一陣兒的頭暈目眩,她也不傻,這時候千萬不能讓林芸出事,早上剛與她有過齷齪,要是這時候她出了事兒,誰不會想到自己頭上,「去請大夫!」,這邊老嬤嬤才剛出去,又被楚氏攔住了,「小心點,別讓人瞧見了。( 小說閱讀最佳體驗盡在【】)」

楚氏怎麼都沒想到從前唯唯諾諾的小丫頭今兒會拚了命的來與她作對,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地方,林氏佔了她正夫人的位置,林玨與林芸又佔了她兒子女兒嫡子嫡女的位置,她願意撫養她長大已經是難得的善心,如今林芸這樣,就是太過貪心。

林氏本以為這事兒鬧不出什麼風浪,卻不想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這林府的事兒沒多久就傳遍了整個縣鎮。

什麼林家奴大欺主,再什麼繼母不慈,說什麼的應有盡有。雖說不是天子腳下,可林顯這麼些年簡在帝心,背後盯著他的眼睛多的是,今天這一齣戲更是讓不少看觀牢牢盯緊了林家。

楚氏再有本事,受了眼界的局限,也想不了多遠,她隻想著等把林芸嫁出去之後再想辦法磋磨,卻不知道不過一日而已,外間她的名聲已經是一落千丈。

在這裡,女人的名聲一定程度上決定了她在家庭間的地位,楚氏在本朝稱得上是個知名女性,第一得賴於林顯的名聲,第二就是兩人的感情。林顯除卻原配之外,也就楚氏這一個妻子,在這個時代少有的癡情,這天下,流傳的最廣的無非是那些風流韻事。

這兩對夫妻用在現代也就是一對兒模範夫妻,尤其是在林氏死了之後,楚氏將溫婉做派發揮到了極致,見天出門帶著林芸裝慈母。

林芸母親兄長接二連三去世,小姑娘心裡自然害怕,行為不免有些畏畏縮縮,這段時間偏偏楚氏老帶著她出去,弄的林芸在眾多達官夫人心裡留下了個死魚眼珠子登不上檯麵的印象。

過不久後林顯從府衙回來,也麵色不菲。

今兒沒少聽話頭兒,家裡的事兒都傳到外頭去了,林顯雖說與楚氏感情不錯,但男主外,女主內,家裡的事情被傳到外麵去讓人家品評,難免對楚氏生出一絲不滿。然而若是對楚氏生出的不滿是一絲,那麼對林芸就是一團。

林芸才華不如林裳,樣貌不如林裳,偏偏又是一個三桿子打不出一個%e5%b1%81來的性子,兩相一對比林顯對這個樣樣不如人的女兒自然不喜歡,再加上前段時間林芸在很多官夫人口裡的名聲不太好,林顯更是口頭上直接罵道讓她沒事莫出門丟人。

如今她直接影響到了楚氏與他的名聲,林顯自然要好好管教她。雖然讀了十多年的聖賢書,但林顯可不是個書獃子,他清楚的明白,他再百姓中間擁有這麼多得威望,除卻十幾年前那場懸案,更多的是他與楚氏十多年不變的恩愛感情。

到家的時候正趕上楚氏為四月請的大夫一起,兩人並頭走著,四月撞得那一下是實打實的,腦袋上的血流了一大片,到現在還噗噗噗冒著一股小溪流,臉色也刷白刷白的,隻有一絲微弱的氣息。

一般要是正常人,留這麼長時間血估計已經去了。四月有係統這個外掛,自然是沒關係。

但老大夫不知道啊,一打進門問道那麼一股子濃鬱的血腥味眉頭就一皺,再看地上那一灘的血,立馬揮了揮手,「小姐這……怎麼不止一下血呢,這麼多血,怕是沒救了……」

林顯就立在門口,原本以為隻是林芸的小打小鬧,沒想到一進門就是這麼一幅血腥的場麵。

「怎麼會沒救呢?剛才她還有力氣衝我喊呢!」,楚氏站起來,踉蹌了一下,還是一邊的林裳扶著她,「對啊,剛才姐姐還沖母親發火呢?大夫你還是先來看診吧。」

林裳到了現在還依舊在給四月上眼藥,林顯沒看出來,但老大夫活了這麼長時間,形形色*色什麼人沒見過,當即就對林裳這個有名的才女有了點兒質疑。

老大夫過去探了探脈,又翻了翻四月的眼皮。

「失了太多血,身子骨又太虛,救不救過來兩說,但就算救過來……」大夫有些踟躕。

「府裡有一株千年的靈芝,不知能否救小女一命。」林顯頭上已經滲出了一些汗水,老大夫隻以為他是為女兒的病情擔心,又見他拿出千年靈芝,喜道「有千年靈芝,總是能續上一兩日,再等老夫開上一副止血療傷的藥,等過了這兩日,日後好好將養,未免不會有好的那一天。」

「那就多謝大夫。」林顯沖老大夫拱手致謝,又吩咐身後的小廝,「去庫房那裡把靈芝拿來。」

「老爺,這靈芝是給……」,千年靈芝啊,楚氏怎麼捨得給林芸用,然而她這話還沒說完,就被林顯一個眼神止住了,幾個人一同去了外間。

林母也在那裡,這個年紀的人都怕死,林母老早的都把靈芝挪到了自己房裡頭,以備不時之需,如今那小廝一來就說要千年靈芝,那不是挖她的心肝兒嘛?頓時佛珠也不撚了,扶著下人就到了楚氏這裡。

大夫在裡間開藥,林顯和楚氏就在外間談話。

兩人之間楚氏一向是佔上風,一是姑娘時期林顯就愛慕於她,二是這麼多年林顯扮演深情郎君的這個角色太深入人心,再離了外人的時候,楚氏便直接質問他道,「你怎麼隨意的就將那靈芝拿出來,且不說老夫人這麼大年紀有了什麼病症,就說玨兒……他馬上要參加科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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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林顯轉身就是一巴掌,袖裡風扇的楚氏整個人都懵了,好在林顯是書生,即便用了最大的勁兒,也隻是將她的臉兒抽了個紅。

即便這樣,楚氏也如蒙雷擊,「你打我?」

「無知蠢婦!」

楚氏還等著他有什麼解釋呢,沒想到迎麵就是這麼一句,當即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一邊的林裳看見母親落淚,也忙過來安撫。

「本以為你是個清透的,沒想到也這般混沌……」林顯指著楚氏,「如今芸兒沒事兒也就罷了,若她真的死在了林家,誰都保不住你!」

楚氏和林裳俱都愣了,顯然她們並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楚氏覺得這事兒最嚴重隻不過林芸死了,她名聲變差一點。何況以前林峰死了,也不是沒掀起什麼風浪嘛?

林顯一看這表情就知道她不懂,「且不說怎麼打發這侯府的人,隻說自峰兒和林氏死後,我被那些個諫官們參了多少本,若不是之前我故意放出林氏驕縱的傳言,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你以為那些諫官的眼睛都是瞎的嗎?」

「可林芸……」楚氏剛被林顯打了一巴掌,腦子有些懵,隻想著林峰一個嫡子死了都沒翻出多大花子,林芸能翻出多大風浪。

「蠢婦!」林峰那事兒若不是他打著掩護,能這麼風平浪靜?

林峰怎麼都是他兒子,再得知楚氏用計謀害了他時,林顯也曾怨恨過她,然而他總不能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兒子去害另一個兒子的母親,再接而斷了他的前程。

再之後又是林氏的事情,林氏想去告禦狀。林顯本不想捨棄結髮妻子,但她太頑固。林顯知道,他這些年來之所以順風順水,是得了皇帝的眼緣。皇帝看重的無非是他的真性情,若得知楚氏這樣的性情,保不齊會有怎樣的變化。

林芸,要是死的無聲無息的也就罷了,偏偏不知道為何這幾天突然傳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她若真死了,便是他最大的汙點。楚氏這般容不下人,若是當上知道自己曾親口誇獎的金童玉女是這樣的人,惱怒下來,他這官兒也就做到頭了。

「你若真有腦子也就罷了,偏偏你這蠢婦人害個小姑娘也鬧得這樣滿城風雨,難免不會被人揭了老底兒出來!如今你就好好的盼著芸兒康健吧!否則誰都保不住你。」

楚氏被這一長串狂風暴雨的無知蠢婦打的抬不起頭來,等腦子裡的思路一順溜,先是恐懼了一番,怕事情暴漏。等心緒稍微平復之後,便也想通了,畢竟是官家小姐,從小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隻是心裡卻有些發涼,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過於薄涼了些。但也隻是剎那,畢竟他對林氏的兩個孩子越薄涼,於她越有利。

「可那可是千年人參,這麼珍貴的東西……」,楚氏還是有些捨不得。

林顯是一進門就讓四月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