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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太醫剛才吩咐過,她剛剛受了驚,未免滑胎,切記走動。原諒她這個新手媽媽過於緊張,事實上要是能走路,她肯定也會扶著剛滿三個月還未凸起的小腹,一扭一扭的。

她張開嘴,看了看皇帝。

賀峰一愣,以為她在和他撒嬌。考慮了一番,還是捏了一隻蜜餞遞到她嘴裡。

四月吃蜜餞的時候,難免與他手進行碰觸。她倒是沒什麼,賀峰就覺得有點怪了,黏黏膩膩的。

「這蜜餞倒還不錯。」裡麵的核兒已經被人剃了,隻剩下軟甜的果肉,徹底消弭了嘴裡苦澀的味道,她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皇帝。

這種一臉求投喂的表情……

「不能吃的太多了,畢竟是在孕期。」他又餵了她一顆。

四月雖然嘴比較饞,但是對肚子裡的小生命還是很關心的。隻能忍痛讓人端走了那小碟子蜜餞。

「不多吃了?」

「不吃了,對孩子不好。」四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突然冒出了一句話,「他以後肯定是個特別有自製力的孩子。」這麼好吃的蜜餞呢,以往她肯定是忍不住的。

賀峰愣生生沒想到她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他定看了她幾眼。眉目分明,不難看出是個美人,隻是臉色稍微有些蠟黃,約麼是這幾日休息的不太好。她垂著頭,髮髻略微有些鬆散,因為剛剛喝了藥,嘴%e5%94%87溼潤,仰躺在塌上,手扶著肚子,有種奇特的感覺,讓人覺得很是自然。

賀峰也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肚子,從進門到現在,她似乎一直都在摸肚子。

四月猛然的被人碰了肚子,還有些不習慣,扭著身子要轉,卻聽他說,「它以後一定很聰明。」

那當然啊,它可是從她的仙葫之身裡蹦出來的……

因為它有個他這個父親……

兩個人一同想到。

「你生產之日正好在冬日,等他滿月的時候,倒可以帶去春闈看看。」摸著摸著,到真生出了點兒感覺,畢竟是頭一個。

春闈,四月抬頭,看著賀峰的臉。春闈說是狩獵,更多的是一種象徵,皇帝與眾大臣祈禱明年國泰民安。若是個公主也就罷了,四月可肯定她肚子裡的是個皇子,這出去得惹多大紅眼,這皇帝,是不是還存著讓她給柳湘雪當擋箭牌的想法。

賀峰看見她猶疑的眼神,突然就有些尷尬……拿人當擋箭牌這事兒,總歸是他做的不地道。輕輕拍了拍她的肚子,明明都是兒子,他之前怎麼就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賀峰並沒有在儲秀宮待很久,作為一個皇帝,他的日常可不是像寫小說那樣,天天和女主在一起。

後宮作為女人的聚集地,風向是變得最快的。皇帝今兒個在儲秀宮做了多長時間,說了什麼話,基本上已經不是秘密。

何況柳飄柔一躍成為柳妃,遠遠比成為柳嬪的柳湘雪打眼的多,比起之前懷孕皇帝都沒升位份,也沒留宿安撫來看,簡直就是鹹魚翻身。

不說柳湘雪那邊從前如何,四月這邊來拜訪的人可是愈來愈多,原先的柳飄柔說好聽了是端方有禮,說難聽了就是愛麵子。四月不吃麵子工程這套兒,但凡有人來拜訪,直接用賀峰的那道聖旨打回去。

也不怕她們拿身份來壓,咱們這位皇帝剛剛繼位,不僅僅是後位空缺,四月上頭的四妃還沒著落呢。現在除了皇帝太後,宮裡也就她最大了。

「娘娘,外頭是柳嬪娘娘,見還是不見?」小宮女弓著腰,將四月扶了起來。

「不見。」見她幹嘛,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四月摸了摸肚子,「這都五個月了,怎麼還沒有胎動?一會兒你去去太醫院叫個太醫……」

「娘娘,柳夫人到了……」

這次可不能不見了,四月拍了拍肚子,讓人扶著去了前堂。

柳夫人在正堂等了小半天,她眼眶下方略微有些黑,整個人非常削瘦,這種命婦裝扮更讓她顯得老氣沉沉。相反一旁的姨娘朱氏,一身藍色的宮裝,既顯得窈窕多姿,又看起來大方端莊。

她神色並不好,尤其是對比一邊明艷的姨娘。

這幾年女兒在宮中的地位一路下滑,相反是柳湘雪,原先這個她並不看在眼中的庶女,一路的往上爬。甚至老爺都明裡暗裡提點,要將朱氏提成平妻。

這簡直是往她臉上打!

她膝下有子有女,上孝父母,下悌子孫。即便是庶女庶子,做不到一視同仁,可也將他們一個個都撫養大了!當時他娶她的時候,可還是個寒門士子呢?

「柳妃娘娘到……」,太監的聲音慢悠悠的拔高,延伸了幾度後戛然而止,配著四月宮中井然有序的妃位規例,直讓二人心中生出肅穆感。

柳妃娘娘……柳夫人臉上倒還沒什麼表情,倒是朱姨娘,突然激動了起來。皇上素來寵愛湘雪,前幾日既然已經封了嬪位,宮中消息又傳的比較慢,想必這妃位也是剛剛升上去了。怪不得今日沒去沉香殿,反而到了這關雎宮中。

就是有點快,朱姨娘想著,等誕下雙生子,一個貴妃之位總是跑不了了。可惜了柳飄柔這擋箭牌,沒了用武之地。

兩人沒敢抬頭,朱姨娘跟著柳夫人一塊拜了下去……她心裡有種莫名的筷感,正房又如何,還不是得磕頭跪拜我的女兒。

「母親多禮了,」四月扶著柳夫人起來,「那邊兒去座吧,可是好久沒見母親了,心中好多話呢。」

四月穿著一條紅底兒百花的裙子,寶髻鬆挽,比之前柳飄柔正正經經的裝扮顯得年輕活潑多了。加之她骨像好,這幾日心情好了補的也多,整個人容光煥發,柳夫人一時間竟沒認出來這是她前些日子陰鬱沉悶的女兒。

她又喜又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朱姨娘也是一陣驚愕,脫口而出一句話,「怎麼是大小姐,湘雪呢?」又見旁邊人扶著她,叫了聲娘娘,小心身體,將人拖到了隻有主位娘娘能坐的位置上。

四月瞟了她一眼,「姨娘怎麼來了,不曉得宮中規矩嗎?除了陛下特許,隻有命婦才能進宮……」

朱姨娘還愣著神兒呢,突然就看著四月扶著肚子,算了算日子五個月了,還沒流掉……她不是給了銀珠一串兒手釧嗎?她伸著手著了魔的想摸摸四月的肚子,一定是假的,為了騙取皇上恩寵!

「總不能為姨娘亂了宮裡的規矩……」,四月走開,新晉的大宮女綠珠擋住了朱姨娘,「亂闖皇宮可是死罪,又直呼妃嬪姓名……本宮礙著柳嬪妹妹的麵子,也不多罰你了。」招了招一邊守門的太監,「把我姨娘送出宮去。」

朱姨娘還再說什麼,隻是這關雎宮可不比以往的儲秀宮,裡麵的人也不聽柳湘雪的話。姨娘而已,說破天也才半個主子。

「母親,去房裡說吧。」四月扶著柳夫人,「就你我母女二人,也用不著這麼些規矩,這裡坐的久了,有些累。」

柳夫人看著女兒圓鼓鼓的肚子,連忙扶著,「對對對,先去裡屋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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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頓好了一切,綠珠給四月身後墊上了鵝毛軟枕,又給柳夫人封上了一杯新鮮的牛%e4%b9%b3,這才退了出去。

「母親看起來這幾日沒睡好,我這兒正好有些牛%e4%b9%b3,喝著倒也有用。」

柳夫人喝了口,又歎著氣,「娘娘,按理說你懷孕,我不該告訴你這件事,但這事兒……若一個處理不好,我怕耽誤了你和你弟弟……你父親,說是要立朱姨娘為平妻,我實在是沒法子了。」

四月垂眸,「平妻本就是個笑話,父親無非是看著柳湘雪受寵,才想將朱姨娘提為平妻,如今我為宮中高位,這件事兒他會暫時壓下……」

柳夫人剛鬆了口氣,還想說些什麼,四月卻打斷了她,「母親還不曉得吧,父親已經將宮裡不少樁子給了妹妹……柳家,已經將寶壓在了她身上,她現在又沒失寵,皇上待她不同,宮裡有眼睛的都能看見,而她腹中又有雙胎,等孩子生下來,說不準她求上一求皇上,父親的心願就達成了呢?」

「可娘娘,如今不是妃位嗎?皇上不是也寵愛你嗎?」柳夫人著急問道。

「難免不是又一個擋箭牌。」

柳夫人潸然淚下,「這可如何是好?如今我在府裡沒甚地位,也幫不了你,要是被降成平妻,還得拖累你……」

「母親別著急,」四月安慰她,「這是長輩的事情,我不好插手。但隻要您自己心裡有底,父親這平妻,怎麼都不會有的。俗語也說了,賤娶貴不去。父親因為母親娘家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如今想娶平妻,到也要問問外祖家打不答應,還要想法子堵住天下文人騷客的嘴才成呢。」這是最簡答不過的法子了,從咽喉處製住柳大人。

「可這樣你父親不是徹底和我離了心嗎?你弟弟以後……」柳夫人正說著,外頭就有人吵吵嚷嚷的。

「稟娘娘,剛才柳嬪娘娘闖進了殿內……朱……朱姨娘也不知為何,一頭撞向紅柱,現在柳嬪娘娘,正抱著她在殿內哭呢,說是要討個說法。」

第17章 打倒空間女

四月懷著孕有點不想理柳湘雪,人家是有空間靈泉在手的人,哪怕喝了毒*藥,灌上一瓶靈泉相當於清空重來,她可比不得人家。

因為一方當事人老不出麵,這件事最終被鬧上了太後那裡。

兩個媳婦肚子裡都有孫子,她也是左右為難,她隻好把皇帝叫來,自己扶著腦袋說頭疼,去了另外一邊兒。

「說吧,怎麼回事?」,賀峰煩悶的扣了扣桌子。

柳湘雪扶著朱姨娘,兩行清淚自麵頰上流下,她倒是一句告狀的話沒說,明白的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反觀四月,直接了當,「也不知為何,柳嬪今日來了臣妾的宮殿,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吵鬧開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事情鬧到現在,臣妾還不曉得出了什麼事兒,倒是鬧了一身的不舒坦。」

「你……」她咬%e5%94%87,哭的梨花帶雨,「你惡人先告狀!」

四月瞧著她,是真想給她兩大耳刮子,別以為她不知道,剛進來的時候,這位可還柔柔弱弱的,差點暈倒在她身上……這哭起來倒還挺有勁兒的嘛……

「柳嬪,你倒沒個高低貴賤了,」真想給別人